「我知道。」我很淡然,壓抑著驚訝的同時,也壓抑著感動,偉哥夠坦率,在他的臉上,我全然看不到半點愧疚,只有一片坦然。
不過我同樣的干脆卻讓他難掩驚訝,「墨總告訴你的?」偉哥激動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險些從椅子上掉下來。
「沒有,我自己猜的,」我知道楊偉為啥驚慌,趕忙安撫道︰「墨總只說有三個人在希望劉姐留下的同時希望我走,沒說是誰,也絕對不是對選我的人有意見,放心,她沒有要裁你的意思。」
見偉哥表情平復了許多,我才笑道︰「我當時就猜到了,選我的三個人,一個是高哥,一個是你,另一個是…呵呵。」
「是程姑女乃女乃吧?」楊偉莞爾一笑,「她倒誠實。」
「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你不想問我為什麼要填你的名字?」楊偉反問之後,見我訕笑不語,旋而撓頭笑道︰「瞧我這腦袋,裝的全他媽是漿糊,你既然知道程姑女乃女乃也填了你的名字,當然是明白原因啦。」
我有些尷尬,「偉哥…」
「別怪我多事,楚南,你是我朋友,流蘇也是,我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中有人受傷,」楊偉打斷我,誠懇而嚴肅的說道︰「我知道感情這東西不能勉強,但流蘇喜歡你,你心里也有流蘇…別急著否認,再怎麼說,哥們也是縱橫花叢的老手了,你丫還女敕,瞞不過我,听哥哥一句,墨總跟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是陽春白雪,咱是陽阿薤露,我希望你接近她,那是希望你早點看清楚兩人之間的不現實,而不是想你越陷越深,既然兩情有意,你為什麼不接受流蘇呢?你們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老天從不曾把誰與誰用紅繩栓在一起,感情是自己爭取的,不是天賜的也不是地賞的,」我不明白為啥要跟楊偉抬杠,自嘲的一笑,說道︰「你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去強求不屬于我的東西。」
「這一點我當然相信你,」偉哥搖頭嘆道︰「不過感情這東西面前,從來沒有聰明與傻逼之分的,與其讓流蘇看著你繼續沉淪而她卻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的掉眼淚,我寧願看你被裁員,人總是要摔倒以後才知道什麼叫疼,離開公司,離開墨菲,你才能真正看清你們之間的距離,不是她的員工,你在她眼里就什麼都不是了。」
楊偉不知道我與墨菲的關系,所以他說的亦不無道理,可我覺得他未免太夸大,不由笑道︰「你看見過流蘇掉眼淚?」
「看見了,」楊偉斂去了玩世不恭的輕浮,低啞的嗓音仿佛像一座泰山般沉重,一字一句的說道︰「用我的兩只眼楮,清楚的看到她在偷偷的抹眼淚。」
我怔了,沒有問他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看到流蘇在哭泣,因為我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看到流蘇的眼淚,喉結鼓動,我鬼使神差一般問了一個我根本沒有思考的問題,心沒有想,大腦沒有想,宛如沒有思想能力的肌肉自己做出的指令,「偉哥,你,喜歡流蘇?」
「憧憬過,雖然她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楊偉坦率的笑容讓我莫名其妙的感覺到慚愧,「我早告訴過你,程不女乃女乃沒人要並不是因為她愛胡鬧,而是別人沒機會罷了,在張嘴之前就已經被她宣判了死刑,因為她已經在自己的腦門上刻下了一個名字,她把自己送給了那個名字,也只是一個名字。」
我承受不住楊偉那惋惜或者憐憫的目光,心底驟然燒起一股子邪火,「你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做賊,他們專門去偷別人的東西,程姑女乃女乃是你的,但你若不懂得珍惜,就是在給這些人機會,還有一種人叫做強盜,他們搶,一旦你不緊緊的抓住,就意味著傷害和失去,譬如說,那個張明杰…」楊偉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信天不信地,至少應該相信你自己,傻夠了就醒醒吧,楚南,你從來都是個聰明人,只是習慣了裝傻而已,你懂。」
這次,我真的傻了,偉哥對我的評價,竟然與楚緣不謀而合,我明白,他們在嘲弄我喜歡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
「你呢?是賊,還是強盜?」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慚愧的發現,我很小氣,因為我在嫉妒,在敵視,在提放,甚至是在威脅。
「都不是,」偉哥灑月兌的聳了聳肩,扛起墩布,笑道︰「與其說我是憧憬程姑女乃女乃,不如說是在憧憬你,能被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愛著,是每個正常男人的憧憬吧?南哥,哥們還是那句老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並不單單是為了流蘇才這麼三八的,也是為了你。」
楊偉總是那樣做作的瀟灑著,可今天他留給我的背影,卻是真真切切的帥氣。
憧憬我嗎?我自言自語般的啐了一句,「你丫比賊還可怕。」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念,渴望著被流蘇喜歡上的男人,何止一個兩個?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我忽然感覺到自己渾濁的腦袋如撥雲見日般清澈明朗的許多,或者說,是完全清醒了……
「南南,你手怎麼了?」
「不小心刮傷了,沒事。」
「哦,你昨天給緣緣買什麼去了?」
「電腦。」
「電腦?」流蘇將椅子滑到我旁邊,將她剛開包的一袋薯片遞給我,好奇道︰「你家里不是有一台嗎?」
我抓了一片,又把袋子還給了流蘇,繼續操作鼠標‘掃雷’,「那台是我的,給她用不太方便。」
「不方便?」流蘇皺眉望著我,嘴里塞的滿滿的,嚼了兩口,突然小臉一紅,含糊不清道︰「是不太方便…」
我心里一動,轉過身來凝神盯著她,流蘇的表情中立刻閃現出一片緊張,果然!我故意低沉而肅重的嗓音自然而然的帶出氣勢上的壓迫,一字一句道︰「流蘇,你看過我電腦里藏的東西,對吧?」
「誰看過啊?!」流蘇一激動,薯片渣屑噴了我一臉,剛要伸手幫我擦,卻猛然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一張粉面漲紅的都冒蒸氣了。
哥們心里慚愧的緊,仗著臉皮厚,笑道︰「我還沒說藏的是什麼,你就確定自己沒看過?」
「你…」流蘇羞不可遏,但類似的玩笑開的多了,倒也不至于往桌子底下鑽,「就你藏那點破片子,誰稀罕看啊?姑女乃女乃想看女人**還用看她們?直接照鏡子不比她們美的多啊?」
厚臉皮戰術?正合我意,我壞笑道︰「你倒夠自戀,就算你不稀罕看女人**,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想看男人**?」
流蘇做嘔吐狀,翻白美目瞪著我道︰「更不稀罕。」
「對哦,沒有那個必要,」我故意盯著流蘇可憐的胸脯,捋著下巴道︰「我家姑女乃女乃照鏡子的時候只看上半身,確實很男…哎呀~!」
我話沒說完,臭丫頭的鞋跟狠狠捻在了我腳趾頭上,伸過小手揪住我耳朵,紅著俏臉笑眯眯問道︰「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這妞羞急了下手沒輕沒重,我可不敢拿性命開玩笑,媚笑道︰「我是說,你要想看男人**,咱隨時可以獻身做**模特,讓你看個夠。」
「德行,誰要看你啊?」流蘇啐了一口,嬌羞之態如若三月桃花別樣紅顏,「流氓。」
我翹起二郎腿揉著痛楚的腳趾,沒好氣道︰「我流氓?流氓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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