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張明杰要攆走身邊的女人,同樣如我所料,柳曉笙不容他這樣做。
柳曉笙不可能放姍姍走,不然豈非印證了張明杰心虛,實際對流蘇是有野心的?那樣一來張明杰再想編排我的是非,反倒顯得自己有私心、有目的了,果然,柳曉笙並沒有因為我的出現而放棄今晚的計劃,他是個要強的男人,然而卻苦了張明杰。
果然,張明杰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但很快被掩飾了,旋而哄那姍姍道︰「親愛的,是我錯了,我是怕你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才對不起。」
張明杰竟寧可吞下死耗子,也不肯逆了柳曉笙的意願,這讓我稍感吃驚。
姍姍女士本來就舍不得釣金龜婿的機會?當即‘知達理’的下了台階,只是嗔怪的白了張明杰一眼,那眼神卻端的挑逗,「這還差不多,我做你女朋很讓你丟人嗎?哼。」
柳曉笙滿意的點了點頭,「家和萬事興嘛,呵呵,不生氣就好,不生氣就好,大家坐。」
‘家和萬事興’,這五個字讓張明杰被馬蜂蟄了似的,眉頭又是一跳,恰好一儒雅的法國男士,好像經理似的大高個走過來,總算是或多或少轉移了他的尷尬。那經理用流利的漢語對我們說道︰「對不起,親愛的先生、女士,你們的聲音太大了,會打擾到其他客人用餐」
「抱歉,我們會注意的,」柳曉笙用禮貌的態度,不算太禮貌的打斷了別人的說話,「能麻煩您給我們加一個座位嗎?」
「當然可以,」法國人隨即對身後的服務生道︰「給這位先生搬一把椅子過來。」
「我?」柳曉笙一怔,轉而朝我望過來,眼珠子凸的差點從眼眶里彈出來。
「墨總,我也跟你們坐在一桌,不太合適?」哥們嘴里如是說,可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了柳曉笙為自己精心設計的座位,並接過服務生遞給墨菲的果汁,像是剛剛從撒哈拉大沙漠中生還一般,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有什麼不合適嗎?」墨菲求證似的問柳曉笙道︰「沒關系?柳少爺。」
這塊黃蓮夠苦,饒是柳曉笙再聰明一倍,一時也想不到合適的對策啊,「沒關系,沒關系可是,楚先生坐這不然,我再專門給楚先生要一個座位?」
柳曉笙極為含蓄的想要告訴我︰你的身份是不夠資格坐在這里!
「不用,坐這就挺好,」我無視他的含蓄,厚顏無恥道︰「我不怎麼會吃法國菜,墨總,待會還要勞煩你教我啊。」
墨菲肚里肯定笑翻了,表面卻鎮定自若的點了點頭,「好。」
此話一出,誰看不出來墨菲對我的容讓?柳張二少肯定更是懷疑我與墨菲的關系了,同樣是追過墨菲的人,他們比一般人更了解墨菲冷漠的性格和不易近人的行為準則。
柳公子多儒雅多有風度的一個男人啊,此刻一張俊臉卻漲成了豬肝色,「這」
「張伯不是有些工作的事情要和我談嗎?」墨菲端莊的淺淺一笑,可這難得的笑臉卻不是安慰無比郁悶的柳公子的,而是對我說道︰「你在這里,正好也听听,還能替我記一記,免得我忘了,而且,這個餐廳似乎不怎麼容易訂座位,就不要麻煩柳少爺了。」
「是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呵呵。」哥們勉為其難的做作模樣落在柳公子的眼里,氣的他鼻腔里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烤人的溫度。
我與墨菲一唱一合,柳公子總不能未卜先知的告訴我們,今晚張力不可能出現?餐廳不易訂座位,這話也是柳曉笙剛才自己說過的。
反觀張明杰,嘴角的笑意一閃即逝,顯然是暗笑柳公子費盡心思卻是給我做了嫁衣,我故意晚些過來的小目的已經達到了——小小的離間了張明杰和柳公子,以防他們也像我和墨菲一般,足夠默契的對我難。
「請問幾位先生,小姐,可以開始點菜了嗎?」搬來椅子的帥哥服務生突然介入交談,讓柳曉笙一怔,繼而得到機會整理心情,恢復了冷靜。
柳公子即便心有不甘,此刻也無力翻身,更是不敢表露出對我的敵意,瞬間便神色如常,不倫不類的坐在長桌一端,接過菜單向墨菲問道︰「墨小姐喜歡吃些什麼?」
見我老土,人家根本不打算詢問我的意見,但看柳公子並不翻看菜單,估計這哥們也不懂法語,並且認為墨菲也同樣‘愛國’,或者最多是個半吊子?看他神色淡定的模樣,我猜他十有**也和東方憐人一樣,只是記住了一些常吃的菜色,就等墨菲謙讓,他便小小的賣弄一下。
哪逞想,墨菲的法語非但不是半吊子,簡直是精通啊,見她有意去要菜單,我忙從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墨菲嬌軀一顫,錯愕中,小臉有點紅,我則面露貪婪,做作的半接半搶過菜單,假謙遜道︰「這不太好?這位先生對了,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柳曉笙險些被氣爆了,表情分明是說︰你小子才想起來問我是誰嗎?
但實際我覺得,他應該寧願我想不起來問他是誰才好
張明杰見我並不知道柳曉笙的身份,只當墨菲沒跟我提過,臉一喜,搶在墨菲之前開口介紹道︰「柳公子,是咱們風暢集團的老客戶了。」
丫的怕我從舒童那里听說過柳曉笙這個人,所以機靈的沒有報出他的名字,讓柳曉笙長長吁了口氣,我這才繼續說道︰「柳公子請客,讓我們點菜,不太好?」
「沒關系,楚先生盡管點就是了。」柳曉笙眼中流過一道嘲諷,想必是以為我不知道菜單里面沒有一個漢字,存心要看我出丑鬧笑話。
「柳公子夠大氣,再推辭就顯得我們矯情了,」我轉手便將菜單遞給墨菲,「菲菲,你來點。」
‘菲菲’兩字一出口,柳曉笙和張明杰皆呆住了,仿佛,這樣一個稱呼,比此刻墨菲那一口流利的法語還令人不可置信。
助理居然讓老總點菜,而老總卻出奇順從,這種不合邏輯的震撼,恐怕會直接破壞他們的腦神經。
或許是墨菲跟那服務生說了什麼,他目光怪異的掃了一眼柳曉笙和張明杰,竟然是不再講漢語,面露難色的和墨菲說了幾句法語,接著就見墨菲從包里掏出了與東方借來的那張VI白金玫瑰卡,隨手遞給了他。
我汗哥們似乎知道墨菲為啥要問東方憐人借卡,出門之前又到底問了那女侍生什麼了
可憐柳公子,雖然對那張卡有些好奇,但他全然听不懂法語,貿然去問墨菲究竟說了什麼,豈非會丟了自己的面子?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在墨菲那邊,全然無視那服務生捧著卡片離去,強裝鎮定的對我笑道︰「楚先生,听你對墨小姐的稱呼,似乎不像是總經理和助理啊」
「是嗎?」我不等柳曉笙把話說完,反問道︰「那柳公子覺得我們像什麼關系呢?」
男人的自尊心注定了好戰的本性和不肯認輸的虛榮,尤其是在異性的面前或者是在爭奪異性的戰爭中,不可否認,柳曉笙是個近乎于完美的男人,然而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對自己過于自信的優越感,所以,他不肯親口問我們是不是正在交往。
柳曉笙不問,所以張明杰問了,「楚兄和墨總該不會是在交往?」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