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子,我問你個問題涉及到你的**,你可以選擇不回答,」冬小夜好奇道︰「你女朋到底是誰?是流蘇妹妹,還是你的那個女司菲什麼的?或者是一腳踩兩船,玩劈腿?!」
說到最後一句,冬小夜軟軟的口吻已然在凌厲中加入了些許鄙夷的味道,我不知她為啥突然想起問這個,只是听她也在誤會我與墨菲有啥不正當關系似的,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誰玩劈腿了?我和墨菲沒有關系,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女朋是流蘇,程流蘇!」
眼前豁然亮起,楚緣與東方恰好搬開壓在我們身的最後一層墊子,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我情急之下並未壓抑聲音而說出來的話,抬眼望去,我家妹妹粉女敕的小臉,如走馬燈一般變幻無常,擔憂,驚愕,最後是一片漠然,水眸宛若凝成了冰的湖泊一般,冷冷的沒有絲毫溫度,我暗暗感慨,媽的,這回可壞了
冬小夜哪知道楚緣不喜歡流蘇啊,兀自哦了一聲,東方憐人瞧瞧我,又瞅瞅楚緣,出人意料的啥都沒說,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咳,緣緣,累壞了?」我撐開鋁合金梯凳,從冬小夜身翻下來,呼呼的喘息著,諂笑道︰「回去哥給你買好吃的,要不是你,我非被憋死在里面不可。」
「哼,」楚緣用鼻音嗤了一聲,不理坐在地已經無力爬起來的我,而是去攙扶冬小夜,「冬姐姐,那流氓沒佔你便宜?」
流氓?我可是你哥!這臭丫頭,听我承認流蘇的女朋身份,果然是生氣了。
冬小夜起身的姿勢很是別扭,應該是在掩飾褲子開襠的事實,不過看楚緣和東方皆有些臉紅,刻意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顯然是早就注意到她的丑態了,冬小夜大概也清楚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臉蛋好像蒙了一層紅綢似的,狠狠瞪了我一眼,即羞且恨的違心說道︰「沒有,緣緣,要不是你哥,受傷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受傷?」楚緣一怔。
「血!」東方憐人指著梯凳一顆被染紅的螺絲,驚道︰「南哥哥,不會是你流的?」
我茫然的模了一把疼的僵的後腦勺,饒是自詡膽大,也不禁嚇的臉白唇顫,我的天啊,一爪子的血淋淋啊!
「啊!哥,你怎麼樣了?!」莫說楚緣,就是冬小夜也駭的俏臉變色,媽媽的,難怪我方才就覺得疼的不正常呢,敢情是那顆凸出來的螺絲砸破了我的腦袋!
「小楚子,你沒事?」
我逞強笑道︰「沒事,外傷而已」
「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沒事?」楚緣模出手帕按在我的腦袋,急的直流眼淚,「哥,疼不疼?」
看楚緣因為擔憂我而忘記了氣惱,我即是感動,又覺得僥幸,這血流的太值了貌似,我這心理又是在犯賤了。
「叫救護車,我馬撥電話,」東方憐人可能暈血,嚇的都不敢看我,關心的表情和倒退的腳步顯得異常矛盾,急道︰「應該撥11幾來著?」
「不是11幾,是12o,」冬小夜到底是個冷靜的刑警,撥開楚緣的手,小心的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松了口氣,道︰「不用著急,傷口不深,就是橫向刮了條口子,看著嚇人而已,血已經止住了,待會我送他去醫院些藥就行。」
我起身婉拒道︰「不用,我自己去,你不是還要給孩子們安全課呢嗎?」
「對了,冬姐姐,你的手機,」東方憐人才現自己拿著的手機其實是冬小夜的,提醒道︰「剛才有人給你打過電話,可能是有事找你,恐怕你沒時間給小朋課了。」東方隱晦的朝冬小夜雙腿之間瞄了一眼,這小娘皮心眼果真不少,說話辦事也端的有些水平,她是借那個未接電話之名,替冬小夜找了一個回家的借口,畢竟,小夜警官總不好穿著去給小朋課?
只看冬小夜目光閃爍,臉暈紅更盛,便知她是明白了東方的好意,然而接過手機一翻那來電顯示,她表情一窒,忙撥了回去,「喂,林隊什麼?好,我馬回去!」
掛斷電話,冬小夜的臉已滿是嚴肅,我問道︰「怎麼了?有事?」
「嗯,突然接到一個案子,所有人取消休假,必須馬回局里,」冬小夜倒是不瞞我,可見是真拿我當了朋,一邊套制服襯衫,一邊對我說道︰「我順路送你去醫院。」
「這就回去啦?」我三八道︰「安全課怎麼辦?」
「和晨姐說一聲就行」
說曹操,曹操到,那年輕的美女校長朱丹晨正好敲門進來,「冬冬,完事了沒呀!這麼熱鬧?」
見活動室里亂成一團,朱丹晨小吃一驚,再看到我頭破血流,她更是駭的花容失色,急道︰「冬冬,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狠什麼啊?是我輸了,」冬小夜幽怨的白了我一眼,轉而拉住朱丹晨的手,歉意道︰「晨姐,我正要找你去呢,對不起啊,剛接到局里電話,讓我趕緊回去,那安全課」
朱丹晨不愧為冬小夜的好,不等她把話說完,便截斷道︰「工作重要,既然你有事,就快回去,安全課可以等你下次放假再過來講,你好歹也是這里的名譽校長,我還怕你跑了不成?」
我,楚緣,東方,三人驚的張目結舌,面面相覷,確定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質量問題之後,才輕呼出聲,冬小夜這暴力女警,竟然是這所小學的名譽校長!我稍一思量,倒也釋懷,難怪剛才看那幾個孩子對冬小夜並不陌生呢……
好在朱丹晨在學校里有個宿舍,冬小夜到底是和她借了一身運動服換,才在朱丹晨誤會更深的曖昧目光和意味深長的微笑中拉著我們匆匆離開,看她心急火燎的樣子,我識趣的沒有再問她與那民工子弟小學的關系。
東方憐人果然有暈血癥,但仍強撐著要跟我一起到醫院去,由此可見,她對楚緣,果然是執著的緊啊,而楚緣因為擔憂我受傷的腦袋,渾然忘記了我承認流蘇是我女朋的事情,小手一直按在我傷口,盡管血早就已經止住了。
這一天過的啊,何其漫長
我本以為和冬小夜切磋之後,我們就算了結了之前的恩怨,徹底做個朋了呢,哪逞想,一不小心模到了人家那個地方,雖然是個意外,且因為局里突然有事,冬小夜並未多說什麼,但只見她送我來醫院途中,話都不肯多說一句便知道,她還是很在意的,畢竟,人家是個女孩子。
呃這梁子,怕是結的更深了啊,承她一句——不打死你,我誓不罷休
很幸運,傷口不深,不用縫針,了點藥,用繃帶纏了兩圈,那樣子頗有點夸張的慘烈,讓楚緣嘟囔不已,說以後再也不能和冬小夜比試了,顯然,這丫頭將我受傷的責任完全推到了冬小夜的身,選擇性的遺忘了攛掇我和冬小夜打架,她亦是有直接責任的。
從醫院出來之後,已經是中午了,三人在外面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便在楚緣的強烈的要求下回家了,理由是,我有傷,要休息,東方憐人則以幫楚緣照顧傷員為名,爭取到了留宿我家的許可,當然,許可是楚緣頒的,我的反對最終無效,而東方憐人這小娘皮,似乎像楚緣一樣患了選擇性失憶癥,根本不記得她其實有很嚴重的暈血癥了,剛才我最需要照顧的時候,她好像躲的比誰都遠。
「南哥哥,你敢模著良心說,被砸在墊子下邊的時候,真的沒有佔冬姐姐的便宜嗎?」
「什麼叫‘真的’?沒佔就是沒佔,」才怕了兩層樓梯,我便覺得氣血涌,後腦殼的傷口有種撐裂一般的痛楚,沒好氣的翻了東方一記白眼,啐道︰「你不覺得現在吃虧的人是我嗎?」
「就是,東方,我哥護住冬小夜,是怕她受傷,你再這麼說他,我可要生氣了啊!」楚緣應該已經生氣了,直呼冬小夜的名諱就是最好的佐證,這丫頭,家庭的內部斗爭和對外斗爭分的清楚著呢,說白了,也算是一種‘護犢子’的心態。
東方憐人嘆了口氣,「緣緣,你就是心腸太軟了,我敢說,冬姐姐肯定被南哥哥吃了豆腐,南哥哥的傷在腦袋,可冬姐姐的傷卻在心里,你說哪個更嚴重?」這小娘皮說罷,不自覺的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大腿,小臉頓時飛過一抹暈紅,即羞且恨的瞪了我一眼,做了個口型——!
我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靠,難道東方憐人全看到了不成?!
楚緣嗔道︰「我哥壓她或者她壓我哥,只要身體有接觸,都能說她被吃了豆腐,難道就因為她是女的,所以我哥就必須挨罵嗎?東方,你到底是向著她還是向著我哥啊?」
「我」
見東方神色一窒,欲言又止,臉驀地掛滿羞澀,再看楚緣嘴角壞壞的勾起,眼眸中泛著邪惡的漣漪,我猛然恍悟,仙人個板板,我家妹妹哪里是心疼我或者討厭冬小夜啊,分明是以此為契機,巧妙的誘導,拉近東方憐人與我的距離!橫看豎看,東方憐人也不可能當著我說她向著冬小夜啊,更何況楚緣已經把話說死了——你敢向著冬小夜,別怪我生氣!
天啊,原以為我家妹妹雖然聰明,卻未必玩得過東方憐人,可現在看來,饒是東方聰明似鬼,刁滑如狐,也被大智若愚的我家妹妹玩弄于股掌之中啊。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