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的肉」苦兒兀自掙扎著,晃著那條被燙傷的胳膊,試圖掙開女乃女乃,去拾撿地的肉。
「這孩子」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哽咽在喉嚨中,竟是說不出下邊的話。
「嗯,」知道我想要問什麼的園丁青年望著那對祖孫,黯然道︰「交通意外,父母雙亡,只有苦兒幸運的活了下來,不過親眼看到父母去世,這種打擊對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來說,實在太大了」苦笑兩聲,青年又喃喃道︰「其實,又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呢?或許全忘了,對苦兒來說也算是一種幸福。」
人群中忽然有人說了一句,「什麼啊,原來是個傻子」
「是他媽誰在放屁?!」我知道我為什麼憤怒,但我解釋不清心里的復雜,太多太多的感觸,太多太多的不滿,我不知該如何泄。
龍嘯天不是很有錢嗎?他這一場壽宴便不下數百萬的開銷?可是,為什麼就在他的莊園里,卻存在著如此不幸的祖孫二人?我不理解,也想不通,所以,我很郁悶!
我的憤怒嚇到了包括苦兒在內的所有人,人群噤若寒蟬,我知道,我在他們眼中或許只是一條不講道理只會咬人的惡狗,但我絲毫不介意,甚至很希望自己能成為一條惡狗去撕咬那些對人性麻木的混蛋。
老人感激的望了我一眼,她並不知道,或許我在她的價值觀當中,也屬于那種最卑微的存在,只是被表象所欺騙,以為我是個願意幫她,並比張家少爺更尊貴的人物?所以她對我躬了躬身子,旋而對張明杰道︰「先生,求你不要跟苦兒計較她只是個傻子,是個白痴」
「放屁!」我打斷了老人,怒不可遏道︰「她傻?她白痴?胡說八道!她是我見過的最懂事,最孝順的孩子!」
我不想看老人的反應,因為那廉價的感激其實是對苦兒的侮辱,我怒然望向張明杰,壓抑的憤怒混雜在低沉的聲音中,我冷冷笑道︰「張少爺,你會跟這位小姑娘計較嗎?」
張明杰和我一般,直到方才為止只當這聲音有些嘶啞的苦兒是個男孩,此時知道自己打的竟是個弱冠女生,早已覺得不好意思了,「怎麼會呢?我剛才不曉得她是個女孩,而且還是個白不會,我怎麼會和她計較呢。」丫嘴如是說著,腳下卻連退了幾步,望著苦兒的目光,就像是見到了野獸,幾分恐懼,幾分厭惡,我知道,那是絕對不平等的鄙夷。
「是嗎?我說張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啊,呵呵,不知者不罪嘛,可以諒解,只不過」我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燒,語風一轉,猙獰笑道︰「你已經誤傷她了,不會打算說句對不起就算了?醫藥費啊精神損失費啊,多少也要意思意思,你說對?小張少爺覺得呢?」
最後一問,我卻是問的張培文,張培文見我眼中滿是要挾的流彩,費力的咽了口唾沫,在張明杰的驚異中懦懦的代他應道︰「對,應該的,應該的」
老人只求張明杰不計較就好了,哪敢去想反咬一口啊,驚怕道︰「不用,不用」
「為什麼不用?人家張少爺是那種不負責任,不肯承擔錯誤的人嗎?」我阻止了老人懦弱的退讓,加重口吻,笑道︰「是不是啊,張少爺?」
張明杰一听見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這倆個詞就心有余悸,早已汗如雨下了,听我公然勒索他,有哪個人不覺得驚訝?可惜我佔在‘理’字,張明杰縱是被氣的渾身抖,又能奈我何?再說,人家怕坐大牢的小張少爺可都承認我說的有道理了,難不成還要內訌給外人看笑話嗎?張明杰有苦說不出,我總算稍稍出了月復中悶的一口無名怨氣。
張明杰咬著後槽牙,沉默了足足十幾秒,終于是別扭的擠出一個微笑,「楚少覺得我應該賠多少合適呢?」
我在苦兒身邊蹲下,小丫頭不怕惡人,反到對我表現出一定的恐懼,讓哥們很郁悶,這小丫頭情不自禁的朝女乃女乃懷里靠了靠,唯一能睜開的眼楮中閃爍著警惕仙人個板板的,話說哥們雖然沒有啥女人緣,但小女人緣還是不錯的,比如說緣緣啊東方啊一可啊這樣的小丫頭,可都是非常親近我的,咋苦兒這小娃子卻避我如蛇蠍似的?這多少讓我想到了小時候的楚緣
我笑著撫了撫苦兒的頭,這招可是從楚緣身百般錘煉出來的絕技,饒是楚緣不待見我那陣子,被我如此一模也是無比享受的,何況這小丫頭乎?果不其然,苦兒微微揚起脖頸,小臉頗有陶醉的味道,讓我的虛榮心瞬間爆滿。
我假惺惺的檢查了一下苦兒的傷勢,語不驚人死不休道︰「腳破了肩傷了胳膊燙了,外傷很重,被張少你拳打腳踢,估計內傷也不輕,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臉花了,有些破相,雖然苦兒現在年紀小,但總有一天會長大嫁人的,女孩子的樣貌可是極為重要的,估計得去韓國找個整形醫師修復一下,在這方面還是那個國家比較有經驗,然後怎麼也應該到風景不錯的夏威夷玩一玩,療養一下受傷的身體,撫慰一下精神的創傷?雖說全球物價漲,但我想有個百八十萬也就足夠了,張少非要多給一些,我相信苦兒也是不會拒絕的,正好買兩件新衣服穿嘛。」
郭享和星雨都差點栽倒,就莫說張家兄弟和一眾圍觀者了,老人更是險些昏過去,幸好被同樣將我當成怪物的園丁給推扶住了,才險險沒有躺到地。
張培文剛才替老哥應了賠償,哪逞想我這頭獅子的嘴巴比他預料中的大多了,最是氣苦不過,急道︰「楚少,你還不如去搶呢,那胳膊是她自己燙傷的,我哥最多是踢了她幾下,你張口就要一百萬,會不會太狠了?」
「狠嗎?你哥不踢她,她用護著懷里的東西嗎?如果她不護著懷里的東西,那她還會被燙傷嗎?小張少爺真幽默,不過我沒有啥幽默細胞,所以不要和我開這種故意討價還價的玩笑,好嗎?呵呵——」我的笑容讓我想起了一歌——甜蜜蜜,我笑的甜蜜蜜
小張少爺氣得渾身哆嗦,大張少爺面白嘴顫,那眼神跟條狼狗似的,恨不能撲來把我咬死,可惜,李頎洪濤雇人買凶傷我的案子還未判下來,我隨時可以翻供,嚇死他,他也不敢在這時候招惹我。
我不是勒索,我是在談判,替苦兒爭取賠償而已,只是金額稍微高了些,但我沒說不能還價——那得看兩位張少爺敢不敢跟我叫這個板了。
「一百萬而已,對張少爺來說一點也不多?少吃兩三頓法國菜就省出來了嘛,而且」我轉望張培文,含蓄問道︰「小張少爺啊,你那輛奧迪車也不止百萬?听說前陣子你不小心踫壞了,正要換新車呢,就當把舊車捐出來了,非但不傷筋骨,還給車庫騰出了地方,哪像我啊,想要捐東西都沒有呢,就有點藥丸啊視頻啊啥的,也不知能不能賣出艷照門的價錢,誒?傳說那個嬌嬌和芝芝艷照的小子勒索了人家公司多少錢來著?五百萬還是七百萬」
「不多,不多,才一百萬嘛!」張培文沒等我把話說完,趕忙打斷,像個孫子似的連連應允道︰「下禮拜不,明天,最遲後天,我親手把錢交給楚少!」
「這是賠給苦兒的,你交給我干嘛?說的好像我在勒索你似的」我翻了張培文一記白眼,郭享星雨一眾人卻是集體對我翻白眼,見過不要臉的,怕他們從來沒見過像我一樣不要臉的,我不以為然,自顧自道︰「也罷,你先交給我,我再轉交給苦兒也是一樣的,沒辦法,誰讓咱們是熟人呢?看在我的面子,大娘和苦兒就不跟你們再掙那十萬二十萬的零頭了,先這麼定了,老郭,紙筆印泥的伺候,小張啊,不是哥哥不信你,但在商言商嘛,打個欠條先」
把敲詐當買賣做的,我肯定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一定是最無恥的那個郭享一陣惡寒,頑強的不讓自己笑的太走形,「楚少爺,我沒隨身帶著那些東西啊」
「我有!」園丁青年對我笑道︰「宿舍里有紙筆,我去拿。」說罷,無視張家二少歹毒的目光,他麻利的鑽回了宿舍,不一會便找來了我要的東西。
張明杰含著屈辱的眼淚,在欠條末尾簽了自己的大名,大拇指蘸了紅色的印泥,卻怎麼也不甘心按下去,不到一個禮拜,先後被我敲詐了兩百五十萬,他不肉疼才怪。
「你是小學生啊?沒有錯別字,不用檢查了,按。」我二話不說,握著他的爪子畫了押,雖然覺得自己有點黃世仁,但我很喜歡剝削人的快感。
無視張明杰嫉恨的目光,我轉手將欠條和印泥遞給張培文,笑眯眯道︰「來,小張少爺也按一個,你是擔保人嘛,這治療費可是不等人的,萬一張少手頭緊,兩天以內籌不夠錢,你也好替他墊不是嗎?呵呵。」
「是培文這個二世祖可比張明杰痛快多了,我很滿意,隨手將欠條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星雨臉泛著如滔滔黃河一般的敬佩,小聲對我笑道︰「南哥,你真厲害,張家人從來是不吃虧的,居然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他們為什麼這麼怕你啊?」
我淡淡一笑,故作神秘的對星雨眨眨眼,巧妙的回避道︰「要是告訴你了,他們就不怕我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