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南南生氣了?還不跟他道歉?」流蘇像個撒嬌的小姑娘,親昵的摟著我的胳膊,卻根本不听我說話,氣呼呼對舒童道︰「表姐,如果你就用這個態度懇求人,南南答應我也不會答應的!」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流蘇想把我賣了,並且還想要我替她數錢
「表弟!我錯了!你很帥,帥的傷天害理,帥的禍國殃民,你才比子建貌若潘安,風流倜儻瀟灑迷人,你就是我們女人的克星,是全世界男人的公敵,陳o希看見你的照片,也會砸碎家里所有的鏡子」
我接過小舒老師卑躬屈膝敬來的橙汁,好奇道︰「他砸鏡子干嘛?」
「他自卑,」小舒老師一臉獻媚的諂笑,道︰「你太帥了,帥到讓他從此失去照鏡子的勇氣」
靠我以為我就夠無恥的了,沒想到小舒老師比我還無恥,竟能將馬屁拍得如此響亮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然咱有點臉紅,但也不能否認小舒老師的‘褒獎’啊,不然豈非否定了自己?即便明知她用的是計,大男人的自尊心也不禁被迫膨脹,與其說大氣,不如說虛偽更貼切,道︰「算了,懶得和你計較,說,為什麼要我冒充柳曉笙?」
我眼角余光清楚的看到流蘇對舒童豎起了大拇指,這丫頭,哪里是維護我啊?分明是變著法的幫她表姐呢。
小舒老師忽然有些扭捏,哼唧道︰「其實也不是讓你冒充柳曉笙啦,而是而是而是」
我喝了口橙汁,不耐煩道︰「而是什麼?!」
「冒充我男朋」
「咳——」我嗆著了,那口橙汁差點灌進氣管,咳的眼淚鼻涕橫流,身旁的流蘇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有此反應,居然提前準備好了紙巾,幫我擦抹著,「你說什麼?!冒充誰男朋?!」
「我的」舒童聲如蚊鳴,臉紅如血,嘟囔道︰「我不是沒人可求了嗎?不然當我稀罕找你呢」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舒童嚴肅起表情,卻顯得比她牢騷時更加可笑,「我是說,除了你,沒人可以幫我。」
「不幫,」我干脆回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蘇蘇的關系」
小舒老師一臉驚奇道︰「你們有關系嗎?」
我感覺她在挑釁我,反握住流蘇的手,我瞪眼道︰「我們沒關系嗎?」
「好,作為表姐,我承認你們的關系,」舒童服軟,道︰「可是這件事情,蘇蘇是同意的,因為找你幫忙的主意就是她出的。」
「這是你給她出的餿主意?」我感到不可置信,「就算你們倆是表姐妹,不分彼此,可也沒有把男朋借來借去的?」
「呸,少臭美,你是誰男朋啊?」流蘇燒的小臉火紅,嗔怪的白了我一眼,說道︰「什麼叫餿主意啊?我不也是沒轍了嗎,身邊稍微有點賣相,能冒充表姐男朋的人,除了你,就只有楊偉了,我一開始就說找你幫忙的,可表姐顧及咱倆的關系,總覺得不好意思,今天她沒去班,到公司找我,就是為了見一見楊偉,看看他能不能綁忙,咱們楊衰哥也爭氣,一看見表姐就兩眼直,口水垂下三尺多,表姐當時就崩潰了」
偉哥很真誠,從不掩飾自己的狼心是良心,他總是展現出最真實的自我,這向來是我所敬佩的,看著小舒老師一臉失望的喪氣模樣,我不禁迷惑道︰「你為什麼非得找人冒充男朋啊?」
小舒老師扁嘴道︰「我不是剛被人甩了,沒有男朋嗎」
說實話,我真沒看出她哪里有半點剛剛被甩的樣子,好像柳曉笙和她的關系僅僅是寫在一張白紙,用橡皮擦掉,白紙還是白紙,失去的只是幾個字罷了
「這話說的,男朋又不是衣服,沒了就沒了,你又沒光,干嘛非得月兌下一件立馬就得再換一件啊?」或許是因為舒童的請求太過直接與輕佻,所以我的話亦不是那麼的婉轉,更似玩笑的說道︰「找人冒充,說到底不過是皇帝的新裝,自我滿足而已,何必呢?你趕明兒自己再找一個不就得了」
舒童聞言,突然粉面生寒,如臘月的雪夜寒風,從眼楮中刮卷而出,讓我不自覺的感到一陣凜然,難道我說錯話了?
「你給我正經點,說正事呢,沒人和你開玩笑!」流蘇狠狠宰我胳膊掐了一把,嗔責道︰「你把我表姐當什麼人了?她有那麼隨便嗎?」
見舒童眼角漾出委屈的淚光,我才醒悟到,這可笑的請求背後或許另有隱情,忙彌補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小舒老師條件這麼好,肯定有不少追求者,這其中就沒有合適的嗎?何必非得找我冒充啊」
舒童表情一黯,抽了下鼻子,頗傷自尊道︰「我哪有什麼追求者啊」
「以前沒有,是因為名花有主,以後一定會有的,你注意別挑花了眼楮就好。」我這話絕對不是恭維,小舒老師是個各方面條件都不輸給流蘇的大美人兒,清秀純樸,嬌憨可愛,有一種灰姑娘的氣質,否則也不可能吸引到柳曉笙那樣眼高于頂的人物啊,身邊所以沒有追求者,是因為沒有那麼多傻子會去自取其辱,和柳曉笙競爭罷了。
「沒時間了,」我一怔,便听小舒老師苦哈哈道︰「從前年開始,爸媽就催著讓我回去嫁人,我一直沒理會,沒想到他們卻急了,去年年底,還沒等我回去,他們就替我安排好和人相親了,嚇的我春節都沒敢回家過,結果他們居然說,要帶著那個男人過來見我」
「相親?」
流蘇見我有點轉不過彎兒來,小聲道︰「表姐的老家在農村,不提倡早戀卻提倡早婚,他們那里的女孩子大多二十出頭就嫁人了,可表姐今年虛歲都二十五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民風如此,也就怪不得小舒老師的父母著急了,不提倡早戀卻提倡早婚,說白了,就是沒給人留出自由戀愛的時間,這樣的相親,是不是多少有點包辦的味道呢?
「我當然不願意讓他們過來啦,正巧當時我有位同事嫁給了柳氏集團的一個高層主管,在他們的婚禮認識了柳曉笙,而柳曉笙對我表現出了一定的好感,我就靈機一動,騙家里人說,我交了一個又帥又有錢的男朋」
「等等,你先等等,」我打斷舒童,有些不太確定的求證道︰「這麼說,你讓柳曉笙做你男朋,只是為了敷衍家里人?」倘若舒童點頭,我一定不會幫她,雖然我不待見柳曉笙,但我亦無法不去鄙視一個不懂得尊重感情、且不懂得自愛的女人。
「誰說他是我男朋了?我只是跟家里人那麼說,跟別人我可從來沒那麼講過,他充其量就是我的一個追求者而已,」舒童狂妄的鼻子都快戳穿天花板了,可旋即衰衰的說道︰「本來看他那麼有誠心,我都快要被打動了,哪想到那混蛋追了我半年,早不帥晚不甩,非得等我爸媽說過來替我把把關的時候甩了我啊?他們下禮拜就要過來,我心靈的創傷還沒撫平呢,怎麼可能在幾天之內去交個新男朋啊?話說,我對男人是徹底沒信心了,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了」
呸!舒童絕對是裝可憐!怪不得流蘇說丫的連手都不肯給柳曉笙牽呢,敢情她就一直沒拿柳曉笙當過男朋!柳曉笙那算是甩你嗎?充其量是放棄你?我信你有痔瘡也不信你有創傷啊!失戀的感覺我體會過,那絕對不是能像你一樣拿得起放得下的東西!
也許柳曉笙試圖玩弄舒童的感情,也許那只是他的一場感情游戲,但舒童呢?這女人對待感情的態度,完全讓人看不透徹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