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得罪人?」
虎姐舉拳欲打,「誰怕你得罪人?!」
「呵呵,不鬧了,」我身上沒有不疼的地方,實在不敢挨虎姐的拳頭了,笑道︰「我不信王猛,也不信桑英杰,我信你,既然你說王猛不是那種人,那他就不是那種人。」
「嘴貧」虎姐臉蛋更紅,聲音也低了八度,認真的說道︰「楚南,你千萬不要愛屋及烏,我知道你和蕭一可關系好,我也相信那女孩值得你對她好,但你絕不能為此而信賴桑英杰,王隊死盯著他,固然有個人恩怨在里面,但那絕對不是全部原因東城區的黑勢力統一,沒有幫派與幫派之間利益上的踫撞,想抓他們談何容易?但你能說沒有利益上的踫撞,就沒有黃賭毒犯罪了嗎?這種黑勢力的統一,只能證明他們將違法犯罪的手段提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而這種表面上的‘治安穩定’,也會被當做掌權者高升的政績,被視為合理的存在,成為‘黑’與‘白’的一種默契社會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正義也不似你理解的那般單純,有些東西是很骯髒的,我說這些你未必听得懂,簡簡單單一句話︰王猛隊長就是無法認同掌權者的這種‘姑息’,才會死死咬著桑英杰不放,為此連升職的機會也得不到王家在警隊的威望,就是源于對正義的固執,他想抓的人也不是桑英杰,而是真正掌控著這股勢力的人」
貌似冬小夜對當今的社會風氣是持悲觀態度的,我甚至從她的語氣中听出了一絲厭倦,回頭想了想,這妞當初選擇做警察的動機,本就不是改變社會、打擊罪惡,而是因為這個職業可以為她尋找失蹤的姐姐提供一定的便利
白天,夜晚,光明,黑暗,世界是由兩種顏色組成,社會又何嘗不是如此?我懂,也感慨,「你是說一可她爸嗎?」
冬小夜不置可否,「桑英杰替誰‘打工’,從他對你那一可妹妹的態度,你還看不出來嗎?」
我想苦笑,不料牽動小月復,一陣絞痛,剛一蜷身子,冬小夜誤以為我是有意不接她的話,想要坐下呢,照我**就是一腳,「干嘛?你以為這里管你晚飯啊?還不回家。」
我一愣,「不等你們林隊?」
「不用等,」冬小夜眼神微變,望著我道︰「林隊還在審你抓到的那個混混呢,那家伙嘴巴很硬,什麼都不肯說小楚子,你真不知道要綁架你的那些人是什麼來歷?」
我心中一顫,口中卻道︰「不知道。」
我想,我應該知道那個叫做天佑的女孩是受誰指使而來,但我不知道的是,我為什麼對警方、對桑英杰隱瞞了這一點,我知道這樣做的結果對我而言是非常危險的,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做了這樣的決定。
我又一次相信了自己的感覺,‘他’似乎並無意害我,那麼,‘他’想見我,目的又是什麼呢?
好奇害死貓,然而若我失去了這份好奇心,貿貿然將我知道的事情告訴給了警方,被害死的,恐怕就不止我這一只貓了
叫做天佑的女孩還會再次出現,那時,就會有答案了。
正要上車,我的手機響了,居然是舒童打過來的。
「喂」
「咳,楚先生你好,我是楚緣同學的語文老師,我姓舒」
自我介紹?我一怔,旋兒搞明白這妞唱的是哪一出了,忍不住笑道︰「怎麼,舒老師,還生氣呢?好歹咱們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沒感情也有點交情,不用擺出一副公私分明的態度吧?」
舒童冷冰冰道︰「我跟你有私情嗎?」
丫絕對是口誤,我笑噴道︰「私情?還奸情呢。」
「姓楚的,你找死呀?!」舒童根本就不是深沉的人,也玩不了深沉,被我一句話就揭露了原型,氣沖沖道︰「你再跟我不正經,小心我割了你那條油滑的舌頭!」
呃明明是你先說錯了話,我好笑又好氣,「你倒說說我的舌頭怎麼油滑了?」
「你哄完我媽哄我女乃女乃,你不油滑,難道是我油滑啊?!」
舒童果然還在為這件事情惱火,我亦沒辦法解釋,只得投降道︰「好好好,我油滑可以了吧?舒老師你好,我是楚緣的哥哥楚南,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舒童就夠幼稚的了,冬小夜見我陪著她一起幼稚,不禁失笑,雖然沒出聲,但嘴里卻嘀咕著什麼,看口型,貌似是啐了一句‘神經病’,我額頭冒汗,都說兩人相識,第一印象很重要,這話不假,無論是冬小夜還是墨菲,對舒童的第一印象都不好,以至于到今天,她們與舒童之間都存在著隔閡,說不上水火不容,卻誰看誰都不怎麼順眼。
舒童余怒未消,听我讓步,也不好再翻老賬,沒好氣道︰「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我示意冬小夜開車回家,然後問道︰「什麼情況啊?」
「有關楚緣同學的。」
我聞言,心髒一陣亂跳,莫名其妙的感到些許慌亂,再說話,也沒有了調侃的味道,「楚緣怎麼了?」
舒童听出了我的緊張,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只是她今天沒交作業。」
「沒交作業?」
「是啊,她說她忘了寫,」舒童道︰「我也不是不相信,可這樣的事情以前畢竟沒有生過,而且,東方昨天也來學校上課了,兩個人都忘了,未免太巧合了吧?我總覺得楚緣有些不太對勁,說話的時候支支吾吾的,好像隱瞞了什麼似的,我問她,她又什麼都不肯說」
「你說的作業,是你留的那篇‘論善意的謊言是否可取’的作文吧?」
「你怎麼知道的?!」舒童的反應有些夸張,她自己也意識到了,趕緊假裝淡定,道︰「是啊,這就更奇怪了,她都跟你說了,還會忘了寫嗎?」
我暗氣,要不是你留的這篇作文,楚緣又怎麼會反常呢?
「可能是你那篇作文的難度太大了吧,」我不無揶揄的說道︰「她還是高中生,善意的謊言是否可取,連舒老師你都無法下斷論,又何況她呢?」
舒童慌了,你知道我為什麼留那篇作文?!」
「看看你現在對我的態度,听到那個題目還不明白的話,我不成傻子了?」我皺眉說道︰「一篇作文而已,你就小題大作的打電話給我,不會是故意告訴我題目,然後讓我教楚緣怎麼寫吧?小舒老師,你這篇作文是留給她的,還是留給我的?」
我」
我隨口一問,不想歪打正著,听舒童這反應,還真被我說中了
「我已經告訴你了,總之明天她要補交作文,你是她的監護人,她如果真的不會寫,你教她也是應該的,就這樣,我掛了!」丫說掛就掛,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功課是留給學生的,還是留給學生的監護人的?我教她是應該的,難道你教她就不應該了嗎?你好像是老師吧?
雖然我已經不再給舒媽媽打電話了,可是看起來,舒童的煩惱並未因此而消失啊……
「我吃好了。」楚緣撂下碗筷,起身就要回房間。
「我也吃好了。」東方麻利的一通劃拉,全然不顧自己的矜持形象,嘴巴撐的鼓鼓的,沒等咽下去,就要去追楚緣。
楚緣反常,東方也不正常,倆丫頭回來之後除了一聲招呼,就像看不到我似的,尤其是楚緣,或許是我心里有鬼,太過敏感了,我總覺得她在有意躲著我。
被那個叫天佑的臭丫頭一通海扁,我鼻梁骨差點被她打斷,往常見我嘴片子裂個小口子都會問長問短的楚緣,現在對我鼻梁上的創可貼視若無睹,冷淡的態度,一如當初我們同居以前,讓我說不出來的別扭。
「緣緣!」
「嗯?」楚緣回過頭來茫然的看著我,「有事嗎?哥?」
「誒?」我一叫她她就站住了,一臉好奇的樣子感覺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反倒讓我有些愣,難道她無視我,只是我的錯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本能的去觀察坐在對面的那位旁觀者
,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