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教語文的?會說話嗎?我什麼時候非禮過你?!」
舒童蒼白的小臉浮起兩抹淡淡的紅暈,回避過我的目光,哼唧道︰「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听,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你敢說你沒踫過你不該踫的,沒看到你不該看的?那就是非禮!」
「我沒踫過不該踫的」
「這里你應該踫嗎?!」舒童沒等我說完,突然劈開雙腿撩起濕漉漉的裙擺,露出半截大腿,指著內側的一塊青紫,紅著臉道︰「證據還留在上面呢!」
「你干什麼呢?!」哥們一純情大男生,哪見過這個啊?而且還是在大街上雖然沒有路人,可你對面卻站著我這樣一個男人,一個與你關系微妙,將來可能是你表妹夫的男人,你丫撩大腿給我看,未免太不雅觀了吧?!我又臊又氣,俯身要扯她裙子把大腿蓋起來,可轉念一想,我要是去扯她裙子,她還不把‘非禮勿動’的帽子扣給我?于是又慌忙的轉過身去,來個‘非禮勿視’,「我那是身不由己,為了不讓你掉進水里」
舒童費力的站起來,沒好氣道︰「可我最後還是掉進去了!」
「我今天右肩摔了一下,使不上力氣再說,要不是你想推我下水,至于搞成現在這樣嗎?我要是沒想把你拉上來,當時直接撒手不是更好,還用得著陪你一起狼狽?」
「好,這個算我活該,但‘非禮勿視’總沒冤枉你吧?」舒童繞到我身前,與平時的靦腆保守相比,她現在的一言一行都相當的潑辣,雙手抻著抻著領口,抖著裹在身上的濕西服,也不怕領口敞開了被我看到里面的春光,質問道︰「這衣服是你主動月兌下來套在我身上的吧?你不會告訴我這是怕我冷才月兌給我穿的吧?我沒听說過濕衣服也能保暖的!」
哥們臉有點燙,但更覺得委屈,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他+媽還有點良心沒有啊?要不是我眼賊,在托你上岸之前注意到你的連衣裙變成了半透明的,你早被全世界的人看光了!當時有多少看熱鬧的舉著相機拍咱倆呢?
舒童咄咄逼人的眸子里突然彌漫起一層水霧,沒等我反應過來,眼淚已經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沿著光滑的面頰滾滾掉落,她使勁咬著嘴唇,含糊不清的抽噎道︰「你知道我現在這樣看著你,心里是什麼感受嗎?不想活!我覺得我已經沒臉活下去了!找你冒充男朋友去敷衍我女乃女乃,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選擇!包括今天遇到你!你知道我為了今天的相親掙扎了多久,下了多大的決心?我鼓足了勇氣想要和你做個了斷,結果撞見的人,居然又是你!世界大了去了,為什麼我的世界偏偏這麼小?好像只有你一個男人似的!我最見不得人的事情全都被你看到了,好吧,我認了,我承認你是我的克星,我承認我在你面前已經找不到尊嚴了,我放棄了,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已經沒有形象可言,我輕浮,我不懂的自重,我成天說著幼稚的謊言,然後幼稚的圓謊,我枉為師表,甚至枉為女人但那只是你的看法!至少我自己很清楚,我還有我的矜持,就算我做了再多的蠢事,我還是懂的自愛,給自己留有底線的!所以不能接受,你連我的身體都看到了!你讓我沒有了底線,你將我作為一個女人最後的一點尊嚴都奪走了!對,我不要臉,我不在乎失去尊嚴我接受不了!」
果不其然,舒童今天相親,與我是有關系的,盡管我听不明白她相親為什麼是和我做個了斷,我也沒心思去琢磨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為丫最後那頂大帽子扣的有點太離譜了!
「你說話說清楚了啊!你把身失給誰了我不知道,總之不是失給我了!我對你什麼都沒做過,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麼!」
「如果你是男人就不要說謊——」舒童不再咬著嘴唇了,她咬牙,問題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的內衣是什麼顏色的?」
聰明的哥們想說‘我哪知道’,但她的眼神比她的話還挑釁,我能騙她,但我不能騙自己——哥們是純爺們啊!
「黃色的」
我話音未落,舒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天色那麼暗,還是在水里,你都看的清清楚楚,我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你沒看清楚的?這還不叫嗎?!」
「我只看到你的顏色了!」舒童的帽子扣的太大,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去婉轉了,這妞嗷嗷的哭,萬一有個路過的,還以為我對她做過什麼呢,「能看清顏色是因為當時我抱著你,臉就貼在你胸口上」
舒童哭聲一窒,就在我意識到有什麼不妥的同時,她又一次嚎啕大哭,「我沒說的你都自己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哥們急道︰「我又不是存心佔你便宜!我不抱著你你就淹死了!而且是你自己抱上來的好不好!」
「反正你是不該看的全看了,不該踫的也全踫了!就算我再下賤、再沒有尊嚴,我也是個女人,吃了這麼大的虧,我哭都不行嗎?啊——啊——啊——————」
我說不清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朝我吼,但我終于明白了,她鬧情緒的原因,竟是因為我好心將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從而證明我看到了她的身體
舒童錯了,我很清楚她不是那種不懂得自重的女孩子,相反,她還是個傳統的幾乎與時代月兌節的古板女孩,細細想一想,也不怪她如此在乎,柳曉笙追了她一年,連她的手都沒踫過,而我卻
「我只是問你想怎麼回家,沒攔著你哭」
「你把我扔在這里自己滾蛋不就行了?誰用你管我?!」
「不是你讓我背你回家的嗎?!」
「那你還問我想怎麼回家干嘛?!」
他+媽覺得你不可理喻!又不想我管你,又要我管你,話都被你一個人說了,合著不管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啊?
「你就是個壞人!破壞了我全部生活的人!啊——啊——啊——————」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啊——啊——啊——————」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喊。
但我知道,她擠壓在心底的很多東西,都在這一刻釋放了,在被她怒視著的、仇恨著的我面前。
淒冷的街頭,這妞了瘋似的叫喊著、哭嚷著,流不完的眼淚和單一的音調,讓我漸漸感覺到,她泄出來的,可能並不單單是今天掉進水里或者是被我吃了豆腐姑且算是我吃了她的豆腐吧,也許真正讓她生氣的,並不是我對她做了什麼,而是我這個人的存在
大概,也許,可能我真的是好心辦了一件壞事
舒童喊的嗓子都嘶啞了,氣喘吁吁,似乎是無力再哭再叫,竟突然撲進我懷里,在我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下去,我疼的眉頭緊皺,卻沒有推開她,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女人的眼淚,是對男人最具殺傷力的武器
鬼老天要將‘濕意’進行到底,一個帥哥背著一個美女,慢吞吞的行走在小雨中,女人的頭枕著男人的肩,似是在輕聲密語,而男人始終面帶微笑,任由水珠從梢滴落,多麼和諧的一幕啊,是不是很有詩意?但與我們擦肩而過的人絕對不會這麼覺得——哥們那雙價值五百塊的皮鞋因為灌過水的緣故,每邁出一步,都會出一種‘吱呀吱呀’的怪聲,很抓心,听到這種聲音的人,沒有幾個不皺眉頭的
還有,那個套著男式西服的女人貌似很乖巧的趴在男人的背上,可她的嘴巴一刻也沒閑著,一直像個冤死的女鬼一般貼著我的耳朵重復著同一句台詞︰「你是壞人,我討厭你,你是壞人,我討厭你」
這台詞我听了一路,從她哭嚎過之後,她就沒說過第二句話。
我比她強,因為我連第一句話都沒有
︰‘緣盟’的曲終妹妹今天考小托福,希望她考試順利,圓夢美國~。
也祝福所有還在校園中學習的弟弟妹妹們學業有成,不要浪費光陰哦,此言非教導,而是某渣的感慨,想當年,某渣科科不及格,考試靠外掛,現在真的挺沒出息,常常想,如果上學的時候好好學習哎,流逝的時光一去不復返啊。
已經參走上了社會、參加了工作的人,應該很有體會,呵呵,也祝福你們工作順利,生活美滿。
又ps︰再公布一個‘緣盟’五群的群號,139362434,歡迎喜歡《妹妹》的朋友們加入。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