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小夜與楚緣說話時會覺得緊張,這個我可以理解,我認為這是正常的,因為連我都覺得,楚緣的話是有針對性的,但是大半夜的換上內衣照鏡子,以及在我衣服上找頭這個的確是不正常,故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肯定是醉了」虎姐繞過我,晃晃悠悠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嘴里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語著,「我怎麼總覺得是緣緣在吃醋?鬧了半天,是我自己在吃醋天啊,冬小夜,你已經不可救藥了,你腦子里在想什麼啊?他們是兄妹呀,再怎麼親熱,也是不可能的嘛」
我們是兄妹,所以我們不可能我坐回了沙,當客廳里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終于敢去端茶幾上的那杯冰水了,即便喝的不是很急,我仍被嗆的連連咳嗽,抹了一把咳出來的眼淚,我望著握杯的那只依舊顫抖劇烈的手,心情復雜的笑了
虎姐一開始就沒有在開玩笑,她是真的覺得楚緣回家之後的一言一行,都是在吃她的醋,而最終讓她推翻自己這種懷疑的,恰恰是楚緣最後對我說的那些露骨的話。
當‘我愛你’這三個字以一種無比自然的方式從楚緣口中蹦出來的時候,冬小夜反而打消了自己的懷疑,因為,習慣于用邏輯去推理和思考問題的冬小夜,不相信靦腆內向的楚緣,有膽量、好意思在她的面前對我表露出親情以外的感情,于是,她才開始懷疑反常的人不是楚緣,而是自己,恰好,今晚的她,確實干了點不正常的事兒
將杯子貼到腦門上,試圖用那一絲清涼降低大腦的溫度,我需要冷靜,需要思考——楚緣那丫頭,為什麼要當著冬小夜一味的強調我們的兄妹關系?是因為我答應了她,以後不會放開她的手,所以她放棄了那禁忌的愛慕,甘心做一個乖巧听話的好妹妹嗎?如果是,她剛剛為什麼又要當著冬小夜,重復了那禁忌的表白,並婉轉的問我要了一個承諾?
楚緣,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所以,我終于明白了——今晚,最不正常的人,即不是楚緣,也不是冬小夜,而是,我。
習慣于想太多的我,驚訝的現,今晚,我什麼都沒想不,不是什麼都沒想,而是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情——握緊楚緣的手
光是握緊楚緣的手就可以了嗎?楚南啊楚南,這是遠遠不夠的,你需要的,不僅僅是把楚緣保護起來,不讓她收到任何傷害,你更需要的,是去搞清楚——兄妹之間產生了這樣的感情,這是否一個錯誤?如果是,那麼,誰錯了?錯了哪里?我們該如何修正這個錯誤?
這,才是最重要的,無論對我,還是楚緣……
一整晚都在胡思亂想,時而為楚緣的表白莫名的笑,時而又為她的徹底坦白莫名的皺眉,時而亢奮的想要吼兩嗓子,時而煩惱的甚至懶得翻身
一次次的在自我安慰之後昏昏欲睡,又一次次的在煩惱焦躁中睡意全無,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但屋里卻愈的悶熱,也不知是沒開窗子的緣故,還是心不靜的我自己出了問題,總之,不將空調設定成最低的溫度,不讓自己以蜷縮的姿態裹在毯子里,階段性煩躁之後的我就找不到一絲想要入睡的**。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那亂七八糟的腦子里終于灌滿了涼氣,變得安靜了下來,連續幾天睡眠不足和今天白天的大運量活動後,潛藏在身體里的困頓與疲憊終于噴薄而出,然後便一不可收拾,讓我徹底的擊昏,我睡著了,然後,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我好像醒過
所以說‘好像醒過’,是因為我覺得我這一夜睡的很沉、很香,甚至連東方一早起床之後就在我身邊打掃昨晚被禍害的亂七八糟的客廳我都不知道,等她叫醒我時,唯一還沒有收拾過的東西,大概就是我自己了。
這一覺隨眠質量很高,但我依舊渾身乏力,主要還是因為不夠睡的緣故,東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異樣,「南哥哥,你臉色很差啊不會是生病了吧?」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的小手已經捂在了我腦門上,「空調是我早上幫你關掉的,雨現在還沒停呢,又不熱,開什麼空調啊?弄不好,你也緣緣前陣子一樣,是吹空調著涼了,燒嗯~奇怪,好像不燒啊」
看到東方如此態度,我含在嘴里的疑問怎麼也問不出口了,難道我昨晚覺得自己好像醒過,真的做夢而已?
「沒事,我就是這幾天睡眠有些不足剛六點十分?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難怪天色還如此陰暗,一來是下雨的緣故,二來是確實有點早,要知道,無論是東方還是楚緣虎姐,平時都會睡到我去敲門才肯起床的,東方這不就是反常嗎?現在才六點十分,她就已經把客廳打掃干淨了,那她幾點鐘就爬起來了?
念及此,我的疑心又回來了,難道,昨晚不是做夢,而是真的醒過?
「可能是因為昨天想等你和緣緣回來,結果沒等到就睡著了的緣故吧,心里老是惦記著,所以突然就醒了,看到緣緣就睡在我旁邊,我才現,天都快亮了,哎,這一覺睡的,太不應該了」
我一直在觀察東方的表情,很自然,包括說‘太不應該’時,她同樣小心翼翼的觀察我的表情
如果昨晚不是我做夢,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嗎?
「南哥哥,你和緣緣昨晚那個咳,談的怎麼樣?」
東方的這個問題,讓我徹底打消了對她的懷疑,看來,我昨晚真的是做夢,就像楚緣說的,雖然有時候會東方會故意表現出幼稚和任性的一面,但那只是她消遣玩樂的一種方式,其實她是個非常成熟穩重的女孩子所以,那種瘋狂的事情,她是做不出來的。
她做了什麼瘋狂的事情?不,應該這麼說,她在我的夢里究竟做了什麼瘋狂的事情?是這樣的——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胸口悶,呼吸困難,而且明明開著空調,我卻仍覺得胸口燙,很是難受。
我想撩被子,胳膊卻抬不起來,想翻身,可身體沉重的動彈不得,這種狀態持續了大概幾分鐘,我實在受不了了,便費力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嘩啦嘩啦的雨點敲打在玻璃上的聲音。
我想模到枕邊的手機看一下時間,但這次抬胳膊,卻驚訝的現,不是我的胳膊不听話,而是手臂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壓住了,也許是被‘夜襲’的次數太多了,我本能的低喝了一聲︰「誰?!」
問完之後我覺得我問了一句廢話,因為墨菲和流蘇被我送回家了,會爬到我床上來的,除了冬小夜,不可能有別人,可就在我打算呼出冬小夜名字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我居然听到了東方的聲音,「東——方——憐——人。」小娘皮陰冷著聲音,一字一句,讓人毛骨悚然。
「東方?」
「是我,」東方冷笑著說道︰「不是墨菲,也不是冬小夜,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困乏異常的我腦子里混濁而沉重,沒有思考,也懶得去思考,有的只是不耐煩,我想睡覺,不想說話,只覺得天塌下來都和我沒關系,至于誰鑽到我的被窩里只要礙不著我睡覺,誰來都無所謂,「你什麼神經?回房間睡覺去。」
「不去。」
「不去?那你要睡這里?」我只想趕緊從疲憊中解月兌,道︰「你想睡哪都行,只要別壓著我就行,難受。」
我不但對東方的諷刺毫無反應,對于她騎坐在我身上也絲毫不覺得驚訝,還不反對她睡在我旁邊,現在想一想,如果那不是做夢,也未免太不現實了。
ps︰眼楮依舊不適,每半小時左右用冰水投的毛巾冷敷一次,感覺比昨天有效的多了,呵呵,雖然還是沒碼出多少字,但湊上昨天碼的那些,也夠一章了,希望明天繼續好轉,感謝大家的體諒和支持,謝謝。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