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躲我,我洗過澡出來之後,楚緣和東方已經回房間了,只剩冬小夜依然坐在沙上看電視,目光與我一對,她臉蛋燒紅,不等我調侃她,趕緊搶先道︰「沙之舟又在東城露面了」
我一怔,打開冰箱,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可樂與啤酒之間,選擇了啤酒,並丟給冬小夜一罐,笑道︰「你說‘又露面了’,也就是又沒抓到的意思,對嗎?」
冬小夜接住啤酒,有些詫異,不答反問,「為什麼喝啤酒?你不是不喜歡嗎?」
「不為什麼,想喝了,談不上喜歡或者討厭,是不習慣,但偶爾也會有想要去習慣的時候,因為你喜歡,」我在虎姐身旁坐下,然後順勢一倒,枕在她渾圓而結實的大腿上,仰望著她胸前的兩團高聳,笑嘻嘻道︰「就好像你也會為喜歡的某個人去穿你不習慣穿的衣服,做你不習慣做的事情,出你不習慣出的聲音一樣」
「討厭!你想死啊?」虎姐羞臊不已,舉手要打我,我側頭閃躲,將臉貼在了她的小月復上,她滑女敕的肌膚上仍殘留著沐浴乳的馨香,灌入鼻腔,沁人肺腑,我情不自禁的伸出舌頭,在她那如同漩渦一般可愛的小肚臍上舌忝了一口,虎姐身子一顫,出一聲媚骨申吟,拳頭落在我的背上,已是軟弱無力,輕聲嗔道︰「別鬧了,快起來,緣緣和東方還沒睡呢,出來看到咱倆這個樣子,我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還沒看出來嗎?她們倆都開始懷疑我了」
我的確不敢胡鬧,盡管虎姐香艷動人,無論聲音還是身體的反應都讓我興奮難耐,但楚緣和東方的殺傷力還是不容小覷的,我坐起來,在她紅紅的臉蛋上輕輕一吻,然後像她一樣,抬起雙腳搭在茶幾上,用腳面勾住她涂了紅色指甲油的小巧玉足,一邊廝磨著她柔軟的腳底,一邊仔細欣賞她腳趾上那妖艷亮麗的顏色,笑道︰「就是因為看出來了,所以現在才和你一起喝啤酒啊」
虎姐的身子朝我這邊靠了靠,不只腳丫,讓大腿也和我貼在一起,用涼涼的啤酒罐在我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笑眯眯道︰「干嘛?覺得委屈我了?好像一個見不得人的情婦似的?」
我怔怔的望著虎姐那張如花笑靨,暗暗嘆了口氣,這看似沒心沒肺的笑容下掩藏了多少淒楚委屈,怕是只有虎姐自己心里清楚,「對不起,我」
虎姐捂住了我的嘴,表情變得很認真,慢慢的松手,拉掉了啤酒罐上的拉環,喝了一小口,才道︰「別和我說對不起,這樣會讓我心里的負罪感更沉重感情是自私的,我敗給了自己的自私,做了對不起流蘇對不起朋友的選擇,得到相應的報復,反而會讓我心里稍稍好過一些,你覺得別人傷害了我,但念著你想著你依偎著你的時候,我又何嘗沒有在傷害別人?路是我自己選的,也是我硬把你拉到了這條路上,你心疼我在乎我,我就已經足夠幸福,所以,別覺得對不起我,從一開始就是我在勉強你,我沒想得到你任何的承諾,也不需要那種東西,我得到的已經足夠多,我很自私,所以我更應該知足。」
我輕輕的用手指擦掉她嘴角的啤酒沫,撫模著她軟軟的唇,嘆道︰「何苦不坐在這里,你能得到更多」
「愛情啊生活啊,本來就像啤酒,無論你想要得到什麼,先要做好失去什麼的心理準備,你想要品嘗到啤酒的甘甜,就要先習慣了它的苦澀,只有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啤酒才是啤酒,才有值得我們痴迷與回味的價值,至少,我是這麼理解的,」虎姐將自己的啤酒罐遞到我的唇邊,喂我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讓我眉頭微蹙,但彌留在罐口的唇香,又讓我心蕩神馳,虎姐輕吻著我的指尖,眯著那雙單眼皮卻異常好看的眼楮,喃聲道︰「也許不坐在這里,我可以得到很多,可得到的,都不是我想要追求的,但不坐在這里,我唯一失去的,卻是我迄今為止的人生都在追求的,失去了,我去哪里找回來?」
「你會失去什麼?」
虎姐將我的手指含入口中,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幸福的笑道︰「一個為了我,偶爾會想要去習慣自己並不習慣的東西的傻瓜男人,一個為了保護我不,是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可以在槍口下坦然面對生死的傻瓜男人,一個即便為了我背負上沉重的罪惡感,卻仍不忍心傷害我的傻瓜男人,一個讓我情不自禁愛上了的傻瓜男人其實我不懂愛情究竟是什麼,但我知道,世界上不會有另一個男人,能讓我為他在腳趾上涂指甲油,世界上也只有一個男人,能讓我忍不住想要更多的,哪怕一點點也好,掘到自己身上能吸引到他目光的、有女人味兒的地方我是不是很下賤?」
「不是」我搖搖頭,「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嗎?」
虎姐被我問的一怔,「你不是無神論者嗎?」
「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
「為什麼?」
我沒有開自己的那罐啤酒,而是搶過了虎姐的那罐,灌了一大口,然後吻住了她的唇,一半渡入她的口中,一半吞下自己的月復中,與她平分這其中的苦澀與甘甜,然後回味口齒間的余味,直吻到她的呼吸急促,我的眼楮昏,我才放過了她那條柔軟的丁香小舌,望著連在我們嘴角之間的**的銀絲,我才自嘲的笑道︰「它捉弄了你,卻成全了我,否則還有什麼理由,讓你傻乎乎的扎進我懷里,任我為所欲為?」
「有!」虎姐很肯定的說道。
「什麼?」
「我喜歡!」虎姐一翻身,面對面的騎坐在我大腿上,很曖昧,卻又很嚴肅的說道︰「所以你若相信有神,那麼我就是你的神,你若相信神,就不要懷疑我,就不要總是妄自菲薄,楚南,你即不平凡也不普通,你自以為缺點的東西,在我眼中,恰恰是你最大的優點,是你最吸引人的地方,流蘇也好,墨菲也好,薛紫苑也好,不會無緣無故的痴迷上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當然,我也是——也許你真的不是人中的龍虎,但你一定是在龍虎面前也毫無懼色、能夠淡然自若的人,那就是你最特別的地方,讓人中的龍虎也不敢小覷的地方。」
「對生活隨遇而安,永遠也積極不起來的懶散態度?」我很樂觀,但我是一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喜歡消極思考,沒有期待,就不會有患得患失的巨大落差,于是對自己,我也更習慣如此評價,或許這真的是妄自菲薄,但又何嘗不是一種自知,「我沒你想的那麼特別,你只是不了解,或者不願意承認我的齷齪,如果你和我是個錯誤,那麼我僅僅是沒有糾正這個錯誤的毅力和決心罷了,這不是害怕傷害你,而是在害怕中傷害著你」
「這是你自己的理解,但我喜歡,因為自知的人永遠不會自大,至于說隨遇而安,積極不起來」冬小夜在我腦門上彈了一指,道︰「剛剛還和你說到沙之舟的事情,你現在所處的環境,真的能讓你感到安心或者滿足嗎?你淡定,是因為你的冷靜和沉穩與眾不同,但你真的從未想過如何反擊如何改變這種如坐針氈的處境嗎?你心里到底有著怎樣的盤算,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懶散,不積極?那你告訴我,你現在依然留在風暢,周旋于墨、張、柳和三小姐之間,是為了什麼?這話你去騙騙流蘇那傻丫頭就可以了,也只有她,明知道被你騙了還怕你看出來,努力扮演著傻丫頭的角色。」
我何嘗不知自己是掩耳盜鈴?為墨菲而留在風暢,若流蘇看不出來,就不會試著與墨菲和平共處了,她不傻,卻是最會裝傻的女人,如果讓我做出取舍會成為一種疼上一生的痛,她甘願放棄那樣的權利,然後自己痛。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