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紫苑是墨菲的助理,但實際上,總經理助理的工作基本都是由流蘇來完成的,而墨菲交給紫苑去做的,則是原本屬于流蘇的工作,兩人完全顛倒了位置——流蘇之所以覺得虧欠紫苑,除了感情方面的原因,大概跟這個也月兌不了干系。
因為墨菲是今天高層會議的主角之一,所以被允許攜帶一名助理參與,可是跟她一起上樓的人卻不是紫苑,而是綜合組的普通文員,流蘇。
紫苑是三小姐的人,涉及到風暢與月之谷的談判,涉及到十三城計劃,墨菲自然不會讓她參與,可是旁人並不知道這些內幕,于是他們能夠想到的紫苑權利被架空的原因,僅剩余墨菲與流蘇在情場上的聯手打擊,這種風言風語傳得多了,自然也會傳到高層們的耳朵里,所以,當流蘇跟隨墨菲一起進入會議室後,立刻便有不少異樣的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我能明顯感覺到流蘇對此的不適應。
這是一個大到有些夸張的會議室,面積過三百平米,以至于顯得有些空曠,古香古色的中式風格,凸顯著一份歷史沉澱的莊嚴,室內的裝飾設計簡單、簡約,卻壯觀而凝重,一如正面牆壁上懸掛的那副書法橫幅上的八個大字︰淡泊明志,寧靜致遠這大概是整個會議室里唯一算得上裝飾品的玩意兒,但這八個字結構簡單,但筆法精湛,乍看之下覺得清秀飄逸,細看之後又覺得蒼勁有力,看上去很一般,卻是實實在在的好字。
會議桌也是大的驚人,我感覺桌面的面積已經過我家客廳了,桌前清一色質感沉重的紅木座椅,提示著座位上的人們身份的尊貴,含蓄中透顯出王者的氣派,這里,是權利與地位的象征,公司里多少人辛辛苦苦的工作,費勁心機的往上爬,就是為了得到進入這房間的一張門票?這里沒有任何風景,卻是無數人夢想的天堂。
我與流蘇都是第一次進入這個會議室,我們沒有權利也沒有地位,所以,我們惹眼,盡管我不覺得我們身上的廉價西裝與他們身上的名牌西裝在視覺效果上有什麼差距,但偏偏我們就像沒穿衣服一樣,立刻就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我與墨菲、流蘇、紫苑的事情,在總公司大樓里,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今天來了不少分公司與子公司的高層,他們卻並不認識我們,見本公司的高層對著我們指指點點,不禁小聲像知情人詢問,繼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流蘇的厚臉皮在這個時候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光是那些成功人士犀利的目光就讓她沒辦法抬起自己的頭,更何況自己還成了會議開始前他們彼此聯絡感情和打時間的談資。
我卻不以為然,作為備受爭議的焦點人物,他們對我不感興趣我才會覺得不安,因為那是別人壓根沒拿你當盤菜的證明,好奇和議論,證明他們關注,這是好事,雖然人家好奇和議論的,可能僅僅是我與墨大小姐的緋聞。
老墨通知我們上來開會,自己卻沒到,婉兒的姑姑姚凌正在陪一對中年男女聊天,看見我們進來,忙丟下他們,迎了過來,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道︰「菲兒,去跟那幾位分公司和子公司過來的長輩打個招呼,楚南,你也去認識一下,我給你們介紹,今天咱們能不能爭到十三城計劃的負責權,全在他們的支持,可是一點也馬虎不得。」
「菲菲去打招呼吧,我就算了。」
「你不去?」「你不去?」
墨菲與姚凌同時問,但口吻不同,前者是懇求是失望,後者是驚訝與慍怒。
我朝流蘇望了一眼,將文件夾緊緊摟在懷里的臭丫頭好像沒听見我們的對話一般,心神不定的左顧右盼,俏臉煞白,局促不安的咬著下唇,就算穿了長褲,我也能看到她的腿肚子在打顫——雖然已經參加工作一年之久,但我們何曾見識過這樣的場合?不久之前,我們就是站在墨菲面前,都會覺得戰戰兢兢,連口大氣也不敢喘,此時身處風暢眾多高層之中,也就難怪流蘇無法適應了,不少高層是帶了助理進來的,他們又何嘗不是像流蘇一樣感到壓抑與緊張呢?就好像小白兔掉進了老虎洞,當這些擁有強大氣場的家伙們同時將目光集中在某一個人身上,那滋味確實很不好受。
他們的目光,好像可以洞悉人心。
這大概也是張副董執意召集所有分公司和子公司的高層們于一堂的原因之一,像我這樣的草根小人物,在如此氣場下,在如此的矚目中,恐怕會自卑到連正常思考的能力都會喪失,又如何應對他的刁難?就如同一個怯場的學生,即便平時成績再好,坐在考場中,也只有揮失常的份兒了
會議還未開始,但勝負的較量,卻早已拉開了序幕。
流蘇現在的感覺,大概就像考試的學生或者面試的求職者,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與不自信,在精神沒有放松的情況下,我擔心她走路都分不清先邁哪條腿才好,哪舍得將她留在一邊不管?
「認識他們也不急在這個時候,倒像是我很沒自信所以去求他們挺我似的,想要別人承認我,最終還是看我有沒有被他們認同的能力,你們沒看見張副董一派和中立派的那些人都在盯著咱們看嗎?我何必多此一舉,做些可能被他們輕視的事情。」其實我哪里知道誰是支持老張的,誰是支持老墨的,誰是中立派的?但所有人都在盯著我們,我這麼說倒也不能算錯。
墨菲頜道︰「有道理。」
姚凌則轉怒為喜,「楚南,你真的這麼有自信?」
我聳聳肩,朝墨菲呶呶嘴,道︰「我沒有,她有。」
「我有自信,是因為他有能力,」見姚凌望向自己,墨菲笑著拍了拍流蘇懷里的文件夾,「您瞧好吧,今天這里所有的人,都會對他刮目相看。」
墨菲在人前很少有笑臉,她此刻這一笑,更是吸引眾人眼球。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姚凌似笑非笑的對我道︰「婉兒總是在我面前夸你,她很少這樣崇拜一個人,你不要讓她失望才好」說罷,看了看墨菲與流蘇,又苦笑道︰「雖然站在個人立場,我更願意看到婉兒對你失望透頂」
姚凌的話很直接,讓哥們頗有一點尷尬,最近我和婉兒之間確實生了一些小曖昧,今天早上她還因為我們以後可能會分開工作哭了一鼻子,盡管我覺得這是類似兄妹的感情,但是我可不覺得兄妹感情就有多麼的純潔,像我和楚緣這樣總之,妹系角色已經讓我覺得恐懼了,楚緣,東方,蕭妖精,三個妹妹的先後向我表白,害我現在一想到‘妹妹’這個詞,就滿腦子的邪念。
婉兒是不是兄控我不知道,但我是妹控已經毫無爭議,姚凌表示擔憂,我就本能的感到心虛,弄得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好像我真得想過要泡婉兒似的我最多就是呆時偶爾會意+婬一下,那個清純的小公主今天又穿了怎樣成熟性感的內衣罷了
墨菲善解人意,只當沒听見姚凌後邊的話,道︰「凌姨,咱們去打招呼吧,我記得有兩家公司前不久換了一把手,我還沒見過,你幫我介紹一下楚南,你和流蘇找個地方先坐。」
「嗯?哦好啊。」
看著墨菲冷艷而自信的與年長于她的人們寒暄,流蘇又是羨慕又是自卑,「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難道有些才華真的是天生的?南南,你跟我說實話,你緊張嗎?」
「怎麼可能不緊張啊?」有人說,女人是男人的港灣,男人是女人的大山,所以我老實不客氣的攬住流蘇的細腰,我避入她這個港灣,讓她靠住我這座大山,「咱倆上學時學的東西是一樣的,上班時做的工作是一樣的,你是菜鳥我也是菜鳥,你二十三歲我也二十三歲,那你緊張我怎麼可能不緊張?只是沒有你表現的這麼明顯罷了,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得要面子不是嗎?」
流蘇被我摟住,我們的親昵落入眾人眼中,她羞得已經想不到要掙開我了,反而向我懷里擠了擠,恨不得將臉藏進我胳肢窩,「騙人,你是在安慰我,真要面子,緊張你也會說你不緊張。」
果然,靠著我這座大山,她的感覺好多了,至少看出我騙她了,證明她已經恢復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好吧,我一點都不緊張。」
「你不用這麼做作,我知道你就是一點都不緊張,因為你緊張的時候,不會是現在這副表情。」
我一邊模自己的臉,一邊攬著她,想去尋個地方坐,「我現在是什麼表情?難道不是緊張嗎?」
「是緊張,但明顯是裝出來的,」流蘇紅著俏臉,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的眼楮,道︰「我在你眼楮里,什麼都看不到,看不到緊張,也看不到興奮,看不到自信,也看不到迷茫南南,你心里,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你的冷靜,讓我覺得陌生,讓我覺得害怕」
ps︰今天車子壞在半路了,輪胎軋進路面一個井蓋里,磕了一下車底,之後剎車就完全失靈了,龜開回來的,欠債太多,不敢再請假,免得越積越多,終于碼完一章,睡覺,明天去修車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