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問我吃藥了沒有?」
哥們的臉啊,唰的紅透了——她有意無意的模了模自己的小肚子,站在她身後看她玩電腦的冬小夜注意到了這個小動作,擔心的顰起秀眉,「吃藥?吃什麼藥?緣緣,你生病了嗎?」
「我沒生病,但女孩子,有時候不生病也是要吃藥的」
「不生病也吃藥?」健康指數簡直非人類的虎姐與我听到這句話時的反應一模一樣,茫然道︰「不生病吃什麼藥啊?」
我冷汗直冒,怕這丫頭繼續亂講,一個箭步跨過去,單臂攬腰將她像小兔子一樣提起來夾在腋下,轉身便撤,「緣緣,你過來,哥有話問你。」
經過東方身旁,見她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看書,卻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呀——」
一聲輕呼,東方也被我夾抱起來,「我也有話問你,跟我一起過來。」
「你干嘛去?」
「南哥——」
我頭也不回,對虎姐和婉兒道︰「家事,有關她們女孩子的**,不方便你們听。」
不理虎姐婉兒是否听得明白,也不理兩個臭丫頭的大呼小叫,我跨著大步便往門外走,去哪?當然是男洗手間——此時已經下班,男洗手間不可能再有人進出,而虎姐、婉兒也不可能追著我進去偷听,至于楚緣和東方誰管她們樂意不樂意!
可才走到投資部門口,就撞見了流蘇和墨菲,讓我別扭的是,她們倆後邊還跟著一撥人,最惹眼的莫過于又帥又有氣質的眼鏡哥江玉,以及蘿莉模樣的美婦人,端木夫人。
眾人見我腋下夾抱著兩個漂亮的女孩,皆是一怔。
「楚南,你也太不像話了,怎麼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跑下來了」墨菲搶在人群最前邊,沖我一個勁的使眼色,意在提醒我,我應該趕緊向端木夫人表示感謝。
流蘇一看到楚緣和東方,對于我急急忙忙跑下來的原因就已經猜到了大半,搶過來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總是和小孩子過不去?她們又怎麼惹到你了?趕緊放開她們。」
不得已,我只能放棄了去男洗手間逼供的念頭,楚緣還好,人前靦腆怕羞,腳一著地,就馬上躲到了我身後,東方卻不理這些,照我小腿就是一腳,旋即向後跳開一步,向流蘇訴苦道︰「程姐姐,我冤枉!我沒有惹他,他平白無故的就想要教訓我,不管什麼壞事他總要算上我一號,我太委屈了我,他」
東方哭訴告狀,見我臉色陰沉,她忙轉身要逃到流蘇身後去,可扭過臉去才現,除了墨菲和流蘇,後面跟著的都是陌生人,並沒有綜合組的熟臉,又或許,眼光毒辣的她現了後面這些人氣場非同一般,沒有一個普通人,所以當即沒了聲音,頓顯拘謹慌張,不但沒有去接近流蘇,反而和楚緣一樣,飛快的閃到了我身後。
端木夫人從墨菲與流蘇之間走出來,對她們笑道︰「你們倆太緊張了,放松點,我跟你們來投資部,可不是來找楚南算賬的,他又不欠我什麼,會議上對他的支持,完全是從公司的立場出。」
說罷,人已經站到了我面前,看看我右邊的楚緣,又看看我左邊的東方,笑眯眯的抬起頭(端木夫人個子太矮)問道︰「這兩個漂亮的小姑娘是」
「是我妹妹。」我暗呼倒霉,樓上辦公區是不允許非員工進來的,雖然我不在乎挨處分,可問題是連累了墨菲啊,傻瓜都明白,如果不是她給我開了特例,楚緣和東方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尤其是已經下班的現在。
可沒想到的是,眾人對此非但沒有任何指責,還一個個的都看傻了似的——我恍然大悟,這兩丫頭,長的太漂亮了
如果只有楚緣或者東方一個,大家可能還不至于這般驚訝,但兩個丫頭同樣美的凡月兌俗,卻又風格迥異,就不怪眾人如此反應了。
楚緣內向靦腆,雖然我很清楚這不過是一種假象,但也無法否認,那的的確確是非常惹人憐愛的氣質,好像一只膽怯的小動物,讓人渴望保護,舍不得責怪。一身肥大拖沓的校服,似乎是有意掩蓋自己出色的外表,卻如同黑夜無法遮擋繁星的光芒,反而更加襯托了它們的美麗——楚緣給人的感覺,便是夜空中的星,閃耀著,卻內斂。
東方則恰恰相反,水汪汪的一雙大眼楮中,永遠有著一團化不去的憂郁,讓人看不懂,看不透,復雜的氣質,讓人們為此而有些敬畏沒錯,雖然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但你就是會情不自禁的敬畏她,盡管她長得比洋女圭女圭還要可愛了幾分。與楚緣的遮掩與內斂不同,她前衛而時尚,不刻意炫耀,卻也不刻意掩飾,由此凸顯出她與眾不同的品味,那是一種在自然而然中流露出來的高貴,為此不會有任何人將她看成是懵懂的小姑娘。
當兩個同樣美麗卻不同氣質的小美女站在一起的時候,人們只顧得欣賞和比較,自然就忽略了其他。
他們的表情傷害了我,因為那分明就是懷疑和不可置信——這堆貨一個個憐憫嘆息,好像做我妹妹,楚緣和東方吃了多大的虧似的
「小姑娘,你叫什麼?」
「楚楚緣。」楚緣怕生,但更好奇,所以在端木夫人打量她的時候,她也一直在打量‘另類’的端木夫人。
端木夫人笑著撫了撫楚緣的頭,因為她個子比楚緣還要矮了許多的緣故,讓這個動作看起來格外的不協調,見者皆有忍不住失笑的沖動。
端木夫人又轉望東方,笑問道︰「你呢?」
我從來不覺得東方會怕生,但她卻沒有回答端木夫人,反而完全躲到了我身後,一只手抓著我的胳膊,一只手拽住我的衣角,很緊張的樣子。
我費解,難道端木夫人很可怕嗎?可轉念一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端木夫人確實很可怕——一個小孩子模樣的女人,卻被一群氣勢逼人的叔叔阿姨尊敬崇拜,換了誰,也會明白這個女人的不簡單,尤其是東方這樣的丫頭,平時總是很容易的便可以將一個人看透,習慣了這樣的心理優勢,突然踫見了一個她無法看透的人,也就難免慌亂無措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人。
「呵呵,」端木夫人道︰「這個小姑娘很怕羞啊,平時也是這樣嗎?」
如果我閉著眼楮,我會以為她說的是楚緣,絕對不相信‘怕羞’的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東方小娘,「兩個丫頭一樣,就跟我窮橫的本事,見到陌生人就蔫了,讓您見笑了。」
端木夫人對東方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道︰「這樣挺好,她們不對你客氣,正是因為她們喜歡你、信任你,不介意將自己的任何一面暴露在你面前,你看,她們在緊張的時候,不是本能的躲到了你身後嗎?」
我心中一蕩,兩個丫頭也頓時紅了小臉。
「不好意思,剛才沒來得及向夫人道歉和道謝,」我轉移了話題,道︰「雖然夫人說支持我是為公司利益考慮,但我還是要感謝夫人,不計較我得罪了令公子」
「那是他自找的,」端木夫人笑眯眯的說道︰「如果是別人打了他罵了他,我可能不會輕易罷休,但打他罵他的人是你,就另當別論了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來公司嗎?」
我搖了搖頭——原本我以為她是來給端木流水出氣的,可她非但沒有刁難我,反而對我大力支持,這很讓我費解
端木夫人似乎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笑道︰「我來,不是為了幫流水刁難你,而是怕他刁難你,所以,我趕走了他——就算他得罪的不是你,你也一樣有權利打他罵他教訓他,更何況他得罪的就是你,就算你不跟他計較,我也不會輕饒了他的,因為嘻嘻,他不該犯上。」
莫說我了,所有人都聞言一愣——我有打罵和教訓端木流水的權利?他得罪我是犯上?這話怎麼講?!
太扯了,他是端木家的大少爺,跟他比,我算哪根蔥啊?
想不通是小,想歪了是大!有鑒于哥們那爛到不堪的口碑,多少人用曖昧的目光在我與端木夫人身上意味深長的徘徊?!楚緣更是狠狠在我後腰上擰了一把
「夫人此話怎講?」我一腦袋冷汗,是急的,是疼的,也是受不了流蘇和墨菲身上散出來的殺氣
端木夫人卻很華麗的無視了我的問題,抬腕看了看手表,然後揉著自己的肚子,笑道︰「我說了,我下來找你,並不是來找你算賬的董事長在大浪淘沙訂好了晚宴,名義上是高層們的聚會,實際上,是為了給你、菲兒、流蘇姑娘慶祝一番,作為主角之一,你溜掉,不太合適吧?」
她模肚子的動作很像剛才的楚緣,讓我有點失神,沒反應過來要答話,卻听有個聲音突然響起,「等等!」
鄒鶴從幾個人身後走出來,怨氣滿面的瞪著我道︰「夫人不是來找你算賬的,但我卻是來找你算賬的——楚小鬼,一散會你就跑下來了,是忘記了什麼事情,還是因為沒忘,所以忙不迭的開溜啊?」
我這才想起來,我答應了鄒鶴,下班以後去十二樓的拳擊房,跟他一對一
哥們訕笑,「鄒總那句,不是玩笑話嗎」
「放屁!」鄒鶴爆喝一聲,嚇得膽小的楚緣渾身一顫,只見他臉紅脖子粗的吼道︰「誰跟你開玩笑了?你揍完流水是怎麼說的?他要程小姐給他做一天女朋友,你把他打個半死,說不打他你就不是個男人,轉過臉來,你小子問我借我老婆給你做一天老婆,我不打你個半死,我還是不是男人?!」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楚緣和東方的眼楮,正在切割肢解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