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永忠要是足夠聰明,他完全可以任由常飛去干的,因為作為堂堂的副區長到下面兼任職務,這不明擺著是臨時性的,而且是季書記想把位置留給常飛的嘛?
可是毛永忠非但不夠聰明,反而傻得可愛,自以為是地以為,他是上級領導,到下面來兼職,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卻不料犯了官場大忌,他的從天而降,非但不會給他的升官之路帶來任何的好處,反而將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到任後的第三天,立即就找常飛大談管理責任狀簽訂中的瑕疵,提出與其不完美,還不如等以後,把這簽責任書的事想成熟了以後再實施。
常飛坐在毛永忠的對面,一聲不響,常飛在心里嘀咕道︰「**是什麼東西啊?在前世,老子根本不把你這種東西放在眼里的,今生到好,老子竟然要听**的胡言亂語,看你指手劃腳。管理責任書,誰也沒說是完美的啊?再說有什麼管理制度是完美的嘛!**膽敢否定老子的意見,老子將讓你站著進來,躺著離開。」
毛永忠哪里知道,這管理責任書是常飛精心設計的控制官場的抓手啊?平時常飛只要拿著管理責任書,就可以對全鎮範圍內的除鎮領導班子成員以外的所有干部進行考核的,有這東西抓在手中,就等于在官員們的頭頂架起了一把大刀,想砍誰就能砍誰。江濱的大小官員,在常飛的督促下,精神面貌和工作干勁完全調動了起來。當然由此常飛的權威也已達到了相當的地步,成為了事實上的領導核心。
現在,這毛永忠非但想收繳常飛手中管理干部的工具,而且還想把常飛邊緣化,這不惹常飛生氣,還有什麼能讓常飛火冒三丈的嘛?
現在的問題是,常飛一生氣,官場人物就得顫抖了,因為常飛打擊對手的手段是層出不窮的,就連老奸巨滑的何賢都干不過常飛,何況是這位自命不凡,目空一切的魯莽小子呢?毛永忠的頭腦也太麻木了,在常飛沉下臉來,一言不之時,竟然還沒意識到常飛已處在盛怒之中。更為愚蠢的是,常飛對他眨眼,他還以為常飛是對他示好呢!
毛永忠也不想想,你初來乍到的就否定別人的工作,人家怎麼還會討好你呢?如果你想一邊打人家的嘴巴,人家一邊還對你說感恩戴德的話,你有這道行嗎?這一點世上只有常飛能做到,你毛永忠要能做到的話,太陽還真從西天出來了。
毛永忠對常飛的了解,只是停留在常飛原來是村委副主任,後來參加區組織的村干部選拔考試,考了第一名,然後,才升為副鎮長這些。如果要說他還知道些別的的話,那就是知道常飛是帆遠集團真正的老板,常飛年紀實在很輕,支持常飛的人實在太多。其他的,應該說是一無所知了。
不過,他雖然對常飛不了解,但卻具有著強大的心理優勢,以為自己是大干部,不僅可以決定區里的工作,而且完全可以把他的想法強行按在江濱鎮的。
從地位上說,毛永忠相對于常飛,他的官位確實大得很,但從對對手的了解來說,情況就倒了個個,因為常飛剛才對毛永忠眨過眼了,毛永忠的一切對常飛而言就是公開的秘密了。
「管理責任狀是鎮黨政集體討論決定的,如果您有想法,能不能到黨政聯席會議上說?」常飛笑嘻嘻地說道。常飛出招了,第一招常飛出得四平八穩的,毛永忠並沒有感到異狀,立即就點頭同意了。
殊不知,常飛已想到了一條對策,想通過黨政聯席會議,給這位空降鎮書記以當頭一棒了。
常飛心中有數,支持自己的人數保守估計那是會過半數的,如果再施展些手段的話,人數還會增加些。
你一個空降鎮書記,無非是掌著大權而已,除此外,你有什麼?毛永忠不把常飛放在眼楮,是因為毛永忠的無知。常飛不把毛永忠放在眼里,是因為常飛有著對付毛永忠的連環妙計。面對一個膽敢否定自己意見的狂妄當家人,常飛決定出手了。
會議開始後,毛永忠興致勃地大談了他對江濱鎮工作的思路,以為象江濱這樣的工業強鎮,必須加大征稅力度,以增強政府財力。然後,又大談了江濱鎮官場的弊端,他認為江濱簡直處在無政府的狀態,必須讓權力重新回歸黨委。
常飛听後,在心里呵呵出了一陣冷笑。心想,**這不是明擺著和老子過不去嘛?你想加強增稅,那就是加強收繳老子的錢。你說江濱處在無政府狀態,這不是明擺著說我這個副鎮長成為事實上的領導核心的嘛?你想把要權力收歸黨委,不就是想入老子手中奪權嘛?
毛永忠講了一段話後,這才回到正題,他條分縷析了管理責任書的優缺點,最後指出這東西不符合國情,在江濱應該立即取消。
毛永忠講這話時,會議室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全部聚焦在了常飛的身上,他們知道這位新來的鎮黨委書記已找常飛談過了,只是大家還不知道常飛對毛永忠意見的看法。所以,他們懷著復雜的心情,想听听常飛會怎麼說。大家不敢得罪毛書記,那是一定的,但也不敢得罪官場小霸王常飛的啊!江濱官場人物誰不知道,誰得罪了常飛,那後果是相當的嚴重的啊!所以常飛不表態前,所有人都保持著不驚不喜的狀態,臉上毫無表情。
毛永忠講完後,現大家都不做聲,立即就感到了一絲的不安,心想,果然這江濱是無政府主義,我堂黨大書記講話,竟然沒有人鼓個掌,點個頭的,這江濱不好好整頓,還不要翻了天啊?
毛永忠看到大家都在有意無意的看著常飛後,立即便哈哈一笑道︰「既然大家都不表意見,那就听听常副鎮長的意見吧!常飛副鎮長為了管理責任書的事,頗費了些腦子的,一定會有很多感觸的哦!」
常飛听到毛永忠讓他言了後,微微笑了笑,然後,臉又迅一沉。在眾人的期待中,常飛開口說話了︰「在講正題前,我想先打听幾件事,據說毛副區長在擔任區團委書記時,曾把一筆可觀的團費都存到自己的銀行卡上了,不知大領導上繳所得稅了沒有啊?」
這就是得罪常飛的後果後,多年前,毛永忠還在區里任團委書記時,為了走關系,請客送禮,曾把十多萬的團費全部私吞了。他以為做得是人不知鬼不覺的,萬萬沒有想到,一個還在小學時的常飛,本來絕對不可能會知道這事的人,卻在今天這種場合突然把這秘密公開了。驚得他愣在了那里,冷汗「刷」地就流淌了下來。
「呵呵!怎麼啦?副區長?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其他的事,那就以後再打听吧!唉!副區長大人鞍馬勞頓,一來就為江濱的事操這麼大的心,哪里吃得消啊?我建議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吧!讓我們的副區長大人好好休息一會,等身體恢復些,再開會吧!」常飛儼然是一把手的樣子,微笑著對大家說道。
震驚!震驚!所有江濱的官員都處在了極度的震驚之中。恐懼!恐懼!這個空降大領導的臉白得象長江里死魚的肚子,身體篩糠一樣戰栗了起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