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梁書記而言,不管常飛有多能干,但始終是孩子,仿佛永遠沒有長大一樣,稚女敕得很,所以他要提醒季書記支持常飛。可是,現場的其他人看常飛時,他們的感覺和梁書記是截然不同的,他們感覺後背起了涼,他們想,常飛哪象是個大男孩啊?談笑間就把一個副區長和一個刑偵科長拿下了,萬一自己落在常飛的手中,會不會也象魏鋼那樣,一天不到就全部交待了呢?
魏鋼難道不知道他應該守口如瓶嗎?魏鋼干了這麼多年的公安了,而且還制造了那麼多的冤假錯案,說明他是很內行的啊!可是材料表明,魏鋼確如常飛所說,什麼都交待了,而且交待的是那麼地詳細和有條理啊!
梁書記看到魏星魁跌坐在地上後,情不自禁地俯身去攙扶他,搖著頭,邊說,邊流下了同情的眼淚︰「唉!老魏啊!你得保重啊!」
「救救我兒子!求你救救我兒子!」魏星魁突然瘋似地大喊道,政治盟友呂海良的死活他不管,他是一心只想著救他的兒子。如果呂海良知道了,一定會寒心的哦!不過呂海良知道了也沒用了,因為他馬上就會被紀委帶走了。
梁書記把眼楮閉上,把頭別向一邊,柔聲說道︰「老魏啊!想開些吧!自作孽不可活啊!他不珍惜,不能怪任何人啊!」
「救救我兒子!」魏星魁突然改坐為跪了,他緊緊拉住梁書記的褲管,哀求道。
梁書記擺了擺手,季書記和田農趕緊過去拉住了魏星魁,梁書記看著常飛點了點頭道︰「明天把他送走吧!留你那,我擔心給你的壓力太大啊!」
常飛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不用擔心,呵呵!魏鋼很老實,他還等他爸爸救他出去呢!」
常飛回到公安局,已是晚上了,他叮囑看守人員一定要嚴密監控好魏鋼,防止出現任何意外後,才在辦公室里躺下休息了。常飛不得不當心啊!這魏鋼可不是普通警察,萬一出了事,那就不得了了。所以,他索性不回江濱陪美女玩,而住在辦公室里,時刻防備意外的生。
魏星魁從城北區委回家後,他怎麼也不死心,他雖然不明白魏鋼怎麼糊涂到會一天不到就什麼都交待了的事實,但他堅持認為,魏鋼是他的兒子,他就必須無條件地想辦法解救。明知他兒子罪孽沉重,解救兒子會影響到他的前程,他也不管。
魏鋼有一個特別痴心的女人叫葉微微,她是魏鋼在刑偵隊的得力干將,一心想嫁魏鋼,但魏鋼卻想娶一個省領導的女兒,以此為自己的飛黃騰達鋪路。魏星魁立即打了一個電話給葉微微,要她想辦法把被關在看守所的兩個人解決了。絕對不能讓公安局去核實時,他們還活著。葉微微為了心愛的男人,立即一口答應了。
魏星魁能混到副市長兼市委常委,除了市委書記梁國棟提攜他以外,省委楊書記對他還有一定的關照。魏星魁不會擔心葉微微不去做的,給葉微微的電話打過後,他就知道那兩人不用擔心了,他知道只要那兩人不在了,所有的冤假錯案就都有機會解釋。如果能讓省委楊書記再打個招呼,那麼他們就關不住魏鋼了。
他知道楊書記特愛字畫,就帶上了家中珍藏了多年的一幅唐代名人的人物畫,連夜趕往了省城。他象白冰等常飛一樣,晚上就把車停在楊書記別墅外,直到天亮後,看到楊書記在陽台鍛煉身體時,這才過去敲門。
楊書記熱情地接待了他,當楊書記看到那幅價格不菲的繪畫後,就知道這魏副市長一定有要事相托了。
「呵呵!這畫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啊!」楊書記眼楮緊盯著那幅畫,嘴上卻客套了起來。是啊!這畫非常貴重,市場價至少在千萬以為,楊書記收藏的古畫很多,可以算半個內行自然知道這畫的名貴嘍!
「沒什麼,只是一幅畫而已,我又不懂,放在我那一文不值,您如果喜歡就送您賞玩吧!」魏星魁是送禮和收禮的專家,他只有把畫說得不值錢,才能讓楊書記收得心安理得的嘛!不過,即使自己說這畫不值錢,楊書記也照樣能知道這畫的價值的啊!
「這麼早過來有事嗎?」收了禮,自然得替人辦事,楊書把眼楮看著那畫,嘴上趕緊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兒子犯了一點事,梁國棟書記不肯幫忙,不知您能不能給梁國棟書記打個招呼啊!」魏星魁把兒子犯的那麼大的事,說得輕描淡寫,同時還把梁國棟書記也拉上了。
「哦!看來很嚴重嘛!要我給誰打招呼,你就說吧!」楊書記听後,立即知道了事情非常嚴重,但他是一省的最高領導,在省內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一個電話就能解決一切問題,所以根本不考慮這事的社會影響,看在名畫的份上,他決定幫魏星魁了。
梁國棟從城北區回到家後不久,常飛的媽媽和妹妹若兮也就知道了城北區生的事。當她們听到魏星魁竟然當眾下跪了後,不禁為常飛捏了一把汗。媽媽萬分擔憂地問道︰「飛兒剛上班,還立腳未穩,如果這事辦砸了,那會影響他前途的啊!」
若兮也非常關心常飛,她嘟著嘴生氣道︰「飛哥,怎麼不回家啊?爸爸您怎麼不叫他回來?」
梁國棟看了一眼若兮笑道︰「雖然他們對常飛是我兒子心中有數了,但我總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叫他回家吧?再說,飛兒為了這案子肯定忙壞了,我們還是讓他清靜一下吧!馬上過年了,過兩天,我就叫他回來。」
「嗯。我想哥哥的。」若兮右手捏玩著左手上常飛送的戒指,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說道。
「唉!不知老魏今晚怎麼度過啊?誰的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做為爸爸的心里都不會好過的啊!」梁國棟想到魏星魁懇求自己的那副模樣,心就有點酸了,梁國棟說這話時,流露出了真心關心魏星魁的情感。
第二天一早,梁國棟書記剛準備上班時,突然接到了省委楊書記的電話,楊書記在電話中,要求梁書記能念在魏星魁為黨辛苦工作的份上把魏鋼放了。
梁書記掛了電話後,一下子蒙了,他沒有預料到魏星魁會去找楊書記,更沒有想到楊書記的手伸得這麼長,竟然公然要求市委出面放了魏鋼。
梁書記困惑了,因為不放魏鋼的話,弄不好他自己的前途也就砸了,現在正是他升副省長的關鍵時刻,楊書記一句話,就能決定成敗的啊!魏鋼在梁書記的心目中只是一個小人物,為了他丟了自己的升官機會那是不值得的。梁書記現在面臨的情況和季書記一樣,都被魏星魁捏住命門了。
不久,季書記也打來了電話,他匯報的也是接到了省委楊書記要求放人的電話,季書記只能請求梁書記的指示了。
常飛在辦公室睡了一晚,起身後,就繼續看著材料,他的計劃是今天把魏鋼的材料趕緊全部讓人整理好,在下班前一定要把魏鋼送走。
就在他全神貫注地看著材料之時,接到了看守所的電話,說什麼有兩人在晚上突然因腦溢血死亡了,死亡原因正在調查之中。常飛趕緊打听死的人叫什麼,當他得知正是魏鋼制造的冤假錯案對象時,一下震驚萬分。心想完了,魏星魁出手了,魏鋼看來關不住了。想了想後,常飛憤憤道︰即使現在放了你,你還是逃不了的,等我把看守所死亡案弄清楚後,你就罪加一等了,將來不是關你的問題,而是要殺你的問題嘍!常飛正想趕到現場去看個究竟時,季根書記和田農書記又同時出現了。
季書記把情況和常飛簡單說了說後,出了指示,要求立即放人。
常飛听了後,對季書記用詭鏡看了一下,知道這不僅是他的意思,還是爸爸的意思後,他搖了搖頭,心想,那兩人一死,冤假錯案就難找證人了。季書記和爸爸在放不放魏鋼的問題上有反復,說明兩人已不得不放啦!如果不放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前途了。魏鋼案子與他們兩位前途相比,算什麼啊!唉!放就放了吧!想到這,常飛長嘆一聲道︰「唉!真是官官相護啊!這樣下去,國將不國的啊!你們把他帶走吧!我這里他是不能待了,他想干什麼干什麼去吧!」
常飛說這話時,心中閃過一念,放就放了吧!我現在暫不去查看守所的事,讓你們麻痹一下,等時機成熟了,我再悄悄去,當我查明真相後,魏家人就不是魏鋼一人完蛋了,而是你們全家!呵呵!現在公安局我還沒有完全掌控,在看守所關押的都能被殺了,如果不趕快整頓,就根本談不上與魏家斗了啊!魏鋼!下次被我抓到,就不是這種抓法了,老子會直接要了你的狗命,免得你再禍害百姓。
「常局長,不要悲觀嘛!公安局的事我們區委還是一定會一如既往地支持的啊!」常飛說的話明顯表露出了對季書記的不滿,季書記听後,心里很是難過,又看到常飛非常消極的樣子,趕緊說起安撫的話。
常飛听了後,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心想,我能不能向區委提出要求,采取措施借機徹底根除魏鋼之流產生的土壤呢?我剛上任,如果對公安局進行徹底的改革,還在擔心區委會不支持呢!現在這不正是絕好的機會嘛?常飛想以釋放魏鋼為條件與區委做個交易了。常飛打定主意後,看著季書記呵呵一笑道︰「公安局在前任局長和魏鋼之流的毒害下已爛了,再不徹底整頓,公安局就不是人民的公安局了。我想搞一個中層以上干部的競聘活動,對所有的副科級單位進行一次徹底的大換血,不知區委兩位領導能不能支持啊?」
季書記和田農听後,雖然非常震驚,對常飛的設想非常擔憂,但想到魏鋼還在常飛的手上,如果不同意,惹常飛變卦了,那就麻煩了。他們兩人猶豫了一會後,相互點了一下頭只能勉強同意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