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會穴上的那根金針算是報銷了,藍危和黑神之間的屏障已被打開!
藍危已作好了靈魂搏斗的準備,靈魂搏斗沒有絲毫機巧可取,他不認為自己能夠取勝,縱然大頭鬼已受重創。
黑神已經朝緩慢旋轉的心鏡飄了過來,沒錯,他就是飄過來的,只是由于受創太重,度非常緩慢。
藍危一顆心已揪緊,忽然,靈光一閃,向周圍灰蒙蒙的深處出了召喚!很快,一個黑點在遠處顯現,如流星般疾馳而來,黑點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顯出了一個人影。
赫然竟是藍湖邊大道旁的那個乞丐!
當初,藍危在第一次感受心鏡時就現了他,在對方求饒之下又放過他,這個自認奴僕的乞丐說過,會為主人做任何事的,現在,正是派他上場的最好時機!
大頭鬼,二對一,看你能佔到什麼便宜!藍危的信心又來了。
「主人,您叫我?這位是……」
乞丐抬頭看向藍危,同時也看到了朝主人飄去的沒手沒腿的大頭怪物。
「和我一起殺了他!」藍危下達了命令!
「是!主人。」
沒有絲毫猶豫,那乞丐騰身而起,度飛快,朝黑神狠狠地撞去!黑神哪料到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會有第三者插足,饒是他戰斗經驗豐富,一時間竟也有些懵了!
這邊,藍危也沒有閑著,同時飛身而起。
轟——
乞丐已先撞上了黑神,巨大的沖擊力爆開來,藍危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扭曲了,一黑一白兩道光在心鏡的邊緣處沖霄而起,映亮了這個灰蒙蒙的世界。
白光明顯弱了許多,藍危當然知道這白光就是那乞丐,見勢不妙,也顧不得危險,朝黑光疾射而去!
轟——
一聲爆炸在靈魂深處響起,藍危顫栗著,身體被反彈而出,又落入了心鏡中心。
扭頭看去,只見那黑色的光芒已減弱了許多,和白光相差無幾了,黑白兩色扭結在一起,如麻花般纏繞著……
藍危想再次撲過去,卻現渾身已被震得酥酥軟軟的,竟然起不了身,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小子,你……你竟然也是奪人身體者,他……他才是這具……我堂堂黑神……不甘心哪,便宜你了……小子……」
黑神出微弱的聲音,藍危听得清清楚楚,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兩個靈魂交纏中,黑與白已完全融為一體,漸漸地揉成了一團灰蒙蒙的光球,光球越來越淡,灰色漸漸褪去,最後成了一個通透的球體。
在藍危愕然的目光中,這個透亮的球體轟然炸開,一陣滔天的氣浪迎面撲來。
這片灰蒙蒙的世界就像生了大地震,劇烈的抖動著,藍危感覺自己隨之扭曲起來,在震蕩中徹底昏迷了……
雨還在下,不過小了很多,風已經停了,湖水平靜了許多。
湖邊的沙地上,藍危依然雙目緊閉,身上沾滿了沙粒,此時,他正不停地顫栗著,扭曲著……
莫憐醒來了。
一睜開眼又趕緊閉上,一側頭避開正對的陽光,再次睜開時,她就看到了天空中那道美麗的彩虹。
湖面上風平浪靜,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莫憐現自己就躺在湖邊,渾身濕漉漉的,剛才下過雨?我怎麼會在這里?
忽然,她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悲戚地放眼四顧,遠處的小山斷崖映入眼簾,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斷崖的,也來不及多想,瘋般站起,朝斷崖處飛奔而去。
沒跑幾步,被石頭一絆,撲的一聲摔倒在沙灘上,莫憐才現自己竟然如此虛弱。她知道,最後那一劍已經傾盡了她的全力,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如初。但現在她根本沒心思顧及這些,她只想看到藍危,不管他是死還是活!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要去欣賞斷崖的美,是她,非要撿起那個該死的黑瓶,也是她,打開了黑瓶上禁錮的靈氣、拔出了塞子。如今,她還活著,而本該無辜的藍危,卻生死未卜。
大口大口喘著氣,莫憐翻身而起,跌跌撞撞地朝前飛跑。
那團黑煙已無影無蹤,藍危,你還在嗎?莫憐心中大喊,離斷崖越近,她的心就越是跳得厲害。想起黑神的強大,想起藍危的垃圾屬性,莫憐的心就揪得緊緊的。
奇跡,她渴望奇跡!
她看到藍危了,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去,腳下一滑,又摔倒了,胳膊肘兒一陣疼痛,莫憐顧不得察看是不是出血,連滾帶爬地到了藍危身前。
藍危臉色慘白,如死人般躺著。莫憐伸出手來,顫抖著放到他的鼻孔下,謝天謝地,還活著,她一顆揪著心終于放下來了。
莫憐拍拍他的臉,想叫醒他,話還沒出口就呆住了,她看到了藍危頭上三根晃悠悠的金針。
這是什麼?她從來沒見過這樣長的針。驀然,她渾身一震,想起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這個藍危還是藍危嗎?是不是已成了那個黑神?
驚駭之下,莫憐騰地往後翻了一個身,驚懼地盯著沙地上的「藍危」,臉上驚疑不定。慢慢地,她又撲了回來,目光中驚懼之色已然不再,剩下的只有堅定,她靜靜地凝視著藍危,手伸向晃悠悠的長針……
在那片灰蒙蒙的世界里,藍危已經醒來,他環顧四周,沒有見到黑神和那乞丐的身影,多次搜尋之後,他終于確實,他們已經在剛才那場爆炸中同歸于盡了!他沒有欣喜,也談不上悲傷,目光呆呆地注視著灰蒙蒙的虛空,只覺得有些茫然。
令藍危詫異的是,腳下緩緩旋轉的圓盤已經完全不同了,它不再是原本的灰色,而是成了一種虛無般的透明物體,在灰蒙蒙的腦海中異常顯眼。
藍危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他知道,這一定是剛才那大頭鬼和乞丐的靈魂爆炸造成的。看來,是那一黑一白兩道光芒的融合,最終造就了心鏡的變化,只是,它為什麼不變成紅、黃、藍、綠里的某一種顏色,而是成了如此特殊的透明的心鏡呢?
若因此而成為某一種屬性的染色體,該多好啊!藍危不無懊喪,但也沒有太在乎,他已經是垃圾屬性了,還能比這個更壞嗎?
不過,他看看自己的心鏡,心中有些疑惑,他原本的心鏡是灰色的,那是正常的染色之前的顏色,而現在,他的心鏡已經不正常了!是的,就是不正常了,它已經沒有了任何顏色,沒錯,是無色的!
無色心鏡?從有色變成了無色,那不是離自己追求的色鏡師目標更遠了嗎?藍危緊皺眉頭,成為,可能是我藍危心中永遠的夢想了!
藍危很快就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離目標更遠又怎麼樣?反正已經這樣了,別想了,該離開這里了!
壞了!藍危忽然大驚失色,他出不去了!
之前,他只想著要如何對付黑神,想著要讓他進得來出不去,現在,他是出不去了,可同樣出不去的,還有他自己!金針鎖魂,鎖住的不僅僅是別人的魂,他自己的魂也不能例外!
怎麼就忘了這碴?
藍危面如死灰。被金針擋著,意識到達不了身體的各個感官,只能呆在腦海里,這在前世里被稱之為「植物人」。時間一長,即使拔了金針,他也同樣是個植物人!
他想起了一個詞——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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