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危一愕,道︰「皇後生病了?生病了找醫生看啊,你哭什麼……是不是很嚴重?」
金櫻听他這麼一說,眼中又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嘆了口氣,目光轉向窗外。
「我母後患病二十多年了,最近幾年病情漸漸嚴重,醫生看過不少,可都束手無策,帝國最為著名的神醫又難以尋覓,五年前神醫給母後看過一次,病情有些起色,但他開的藥方時間一長,作用也漸漸微弱……幾個月前,父皇派人去尋神醫,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藍危道︰「皇後是修煉岔了氣嗎?」
他記得府中四大金剛之一的尹鐘就是修煉時岔了氣,憑他所知,這個世界的人修煉岔氣的事兒可不少,修煉一旦岔氣,就有可能導致各種疾病的產生。
金櫻搖搖頭,道︰「我跟你說這些干嗎,你找我有事兒嗎?」
藍危道︰「沒什麼事兒,就想來看看櫻姐,順便感謝你在委員會上的投票。櫻姐,帶我到皇宮走一趟吧。」
金櫻一怔,疑惑地看著他,道︰「你以為皇宮是公園?你要進皇宮干什麼?」
「我對醫術略懂一二,或許對皇後有所幫助。」
藍大神醫說得很謙虛,他不是那種頭頂不著天的狂傲之人,對自己的醫術雖然自信滿滿,但沒了解病人的病情之前,他絕不會大放豪言。實際上這種謙虛是隨著他醫術的精進而漸漸形成的,醫術越高明,藍大神醫就越覺得自己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世上還是有許多疑難雜癥,即使是他也是束手無策的。
金櫻奇怪地看著藍危,上下打量著他,許久,才道︰「就你……懂醫術?」
藍危無奈地聳聳肩,笑了笑,道︰「不像是不是?就知道你是這種反應!」
「你……真的會醫術?」從金櫻的神情上可以看出,她依然不信。
藍危正色道︰「櫻姐,我沒開玩笑,而且,這也不是可以開玩笑的事情,事關皇後的身體,我若敢開玩笑,咱不說皇帝陛下會怎麼樣,就是櫻姐你,也不會放過我!」
金櫻道︰「你知道就好!你能治好我母後的病?」
藍危搖搖頭,微笑道︰「我什麼都沒看過,櫻姐,你讓我怎麼說?」
金櫻尷尬地笑了笑,是啊,她太心急了。母後已經病入膏肓,眼看著已經沒多久可活了,這幾天更是嚴重,皇宮里那群蠢醫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金櫻雖然答應帶藍危進皇宮,但對他卻沒抱什麼希望。其實也難怪金櫻懷疑,醫生和別的職業不同,通常情況下,醫術水平是隨著年齡的增大而變得高超的,只有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才能獲得醫術上的進步,藍危才二十歲左右,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醫術高明的人。
但金櫻仍然帶他去,不過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反正母後已經那樣了,讓他看看也無所謂。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金櫻看到了藍危的真誠,以她對藍危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正如他自己所說,在這件事情上說謊,對他並沒有半點好處,而且這小子的行為和能力似乎還常常出人意外,甚至給人帶來驚喜。
說不定,他真的能行。
帝國皇宮位于城市中心,是一座金色的大型宮殿。圍牆,大殿,屋頂,都是金黃色的,金燦燦的極為炫目,透著無上的尊貴。
公主的馬車駛進宮門,直驅內宮,在公主寢宮處停下。
兩名身著淡黃色宮衣的俏麗宮女來到馬車前,迎接公主回宮。她們撩開布幔,卻看到馬車里除了公主之外,竟然還有一人,而且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驚愕之下,兩人剛到口的問候話兒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這太令她們震驚了,公主從未帶過男人回宮,甚至還沒有交過男朋友,這位少爺是何許人?難道他竟然得到了公主的垂青?
這兩位是公主的貼身宮女,已陪伴公主多年,她們知道,公主一旦出嫁,她們就得作為陪嫁丫頭隨公主而去,所以,對于可能成為公主未來丈夫的男人,自然是格外關注的。
金櫻看到了她們的傻樣,哪會不知道她們的心思,臉上微微一紅,叱道︰「傻乎乎的,滾一邊去。」
兩位宮女趕緊退到一邊,但目光仍然有意無意地往正在下車的藍危身上瞄。
藍危哪會想到自己被人當作駙馬給關注了,下了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贊道︰「櫻姐,這里不愧是皇宮,真美,有時間你可得帶我到處逛逛哦。」
這里是整個帝國的心髒,是帝國人民膜拜的地方,藍危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進了皇宮,心里很是興奮。
金櫻道︰「不怕被侍衛抓起來,你盡管逛去。」
藍危一笑,道︰「有公主殿下做我的向導,誰敢放肆,我藍危宰了他!」
他只是說笑而已,皇宮又不是公園,豈是能夠隨意閑逛的地方。
「別廢話了,不要忘了你進宮的目的。前面那邊就是我母後的寢宮,我得先稟報父皇後,才能讓你替母後看病,你先在我這里坐一會兒。」
金櫻又轉向那兩名宮女,道︰「把藍少爺帶進去。」
藍危知道宮里規矩多,也不在意,應了一聲,就隨兩位宮女進了身邊這棟精致漂亮的小樓。
「藍少爺,請用茶。」
藍危被帶到一個客廳模樣的地方,宮女已沏上了香茶。
皇後寢宮。
「小妹,你這是胡鬧!一個四色學院的學員,一個被稱為垃圾的藍湖城公爵府少爺,他縱然從出娘胎就開始學醫,又能有什麼成就?還能賽得過宮里的御醫?何況他並不真的是一個垃圾,而是一名色鏡師,整天沉浸在修煉中,醫術的高明程度不問自知。小妹,你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太子金子離長相威武,說話聲如洪鐘,他正在母後的寢宮看望自己的母親,一听到妹妹的提議大感惱火,認為她這是在拿母後的病開玩笑。
金櫻見一向對自己和氣的太子哥哥居然發火,眉毛一挑,道︰「哥,你既然認為宮里的御醫高明,那怎麼不見母後的身體有好轉?父皇又何必讓人到處去尋找神醫?」
金子離見妹妹惱了,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了,趕緊道︰「小妹,哥這不是急嗎,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也該頭腦清醒一點,你帶一個毛頭小伙子進宮來,能有作用嗎?」
金櫻道︰「沒試過,哥怎麼就知道不行?現在連父皇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何不讓藍危試一試?即使不行,那也沒有什麼損害!」
金子離嘆道︰「小妹,咱這是皇宮,不是尋常百姓家,生病的是咱們的母後,是當今帝國的皇後,我們若請一個毛頭小子來給母後看病,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金櫻雖然也懷疑藍危的能力,但既然把他帶進了皇宮,她就得堅持自己的想法,見太子哥哥執意反對,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哼道︰「哥哥,你是太子,是帝國未來的皇帝,但即使你坐上了皇位,母後仍然是你的母後,你豈能為了顧及臉面,而放棄治療她的身體?」
金櫻比哥哥小了許多,從小就受到他的溺愛,所以並不怕他,說話自然也沒什麼顧忌。
「你——」金子離看著自己這個倔強的妹妹,不知說什麼才好。
「你們兄妹倆在這里吵什麼?不知道會影響你們母後休息嗎?」
一個身著黃衣、中等身材、相貌威嚴的中年男人緩步走了進來,他就是當今帝國皇帝金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