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給老鷹啄了眼
龍琦面帶微笑,點頭看了地上的慰泄一眼,心中卻道︰「莫然元帥,只希望你能夠一路順風呀,這慰泄已經進入了我們的圈套,可就等著你下一步的計劃了。」
此時此刻,蕭蕭馳道之上,一群殘兵敗將拖拖拉拉、零零散散地走著,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失敗的神色,仿佛走上這條路非常丟人一般。
為首的兩將更是衣冠不整,渾身乏力地坐在馬鞍上,隨著黑鱗鋼馬矯健的步子上下左右的顛簸著。
一行人看似速度極慢,可是令人驚訝的是,凡是在沒有人、沒有生靈的地帶,他們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極速前進。
就這樣時快時慢,幾百號人的行軍速度倒也頗為不凡,不過三兩天的時間,便來到了直去魏東關的古道之上。
「這古道上必然到處是那魏東關的眼線,莫然,這下子咱們可有的演戲了,嘿,倒也有趣。」為首的那兩個將軍其中一人朝另一人道。
莫然看了他一眼,簡單地說了一句︰「不要露出馬腳。」
「不過說實話,真沒藥這家伙竟然這麼這麼入戲,我是比之不上呀!」莫然心中戲謔道。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馬嘶聲傳來,緊接著是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
莫然和藥兩人相視了一眼,眉頭微微一皺。
此處地勢平坦,又是在蒼涼的古道之上,莫然和藥也就沒有命令部隊隱藏起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旦事態不對大不了一鼓作氣挾持了對面呼嘯而來的軍隊。
眼中銀光一閃,透過那泛起的塵土,莫然能夠清楚的看到那是幾個金甲將軍率領的不過百員銀甲鐵騎,仿佛有目的而來。
「唔……看來是沖著我們而來,」莫然自語了一句,便回頭下令道︰「兄弟們,都給老子裝的像一點,不過也別輸了霸氣,一旦情況不對,就跟著老子先砍了這些人。」
「啊哎!」眾將士齊聲道。
上百號人絕塵而來,見到莫然一行人之後,為首的幾名金甲將軍鞍轡一扯,登時停住了比普通野馬要高出一倍有余的黑鱗鋼馬。
「來者何人!」
其中一名金甲將軍盯著莫然道,當看到對方竟有百余名金甲戰士的時候,本來在心中預演了好幾遍的頤指氣使,登時化為了平常禮數。
莫然見到著裝端正,趾高氣昂的幾名金甲將軍,眼中盡是一種「見到了救星」的神色,激動道︰「臨……臨空城遭襲,奈比哈教士、博不齊、龜三郎將軍,全部為阿邪神殉職。我等拼命殺了出來,本欲自刎以報神的恩典,但……」
剛說到這,莫然像是「終于支撐不住了」一般,眼楮翻了翻白眼,一頭朝地面栽去。
見狀,方才問話的那名金甲將軍抽出長劍,灌入斗氣。
只見那劍極速變寬變長,一把接住了差點栽到地上的莫然,嘆了一口氣,朝藥問道︰「究竟是什麼人能夠有如此軍力拿下易守難攻的臨空城?」
不等藥回答,他也眼楮一斜,歪歪扭扭了一下,便撅了過去。
那金甲將軍眉頭一皺,但見五百多號人一個個不是面色發紅、就是發青,乒乒乓乓都倒在了地上。
「將軍,他們都身中劇毒,恐怕……」那金甲將軍身邊一人恭敬道。
「用毒?怪不得連奈比哈先生都會慘遭屠戮,究竟是誰這麼大膽?」那金甲將軍畢竟是奉上命而來,詢問一下這一支凌亂隊伍的來歷,哪里知曉臨空城早在幾天前就發生了變故。
而且他也沒有看出他上司的意圖,如果他們遇到的是自己人,一番盤問之後便也出現不了什麼事情;但是如果這一支凌亂的隊伍不是自己人,那麼這金甲將軍必然能夠問出什麼漏洞來,那樣他所帶領的這一支小隊也必只能成為他上司獲取敵情的犧牲品。
縱然是莫然也一時疏忽,沒有看出這位金甲將軍上司的意圖,還是心思縝密的藥臨時向眾人傳音,演了這麼一出戲。既不會惹得別人懷疑,又能達到進入魏東關的目的。
那金甲將軍倒也仔細,先是派人悄悄沿著莫然眾人的足跡向後追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比如援兵之類。確定了一切沒有任何異樣之後,他才下令伐了一些木頭,做成了一個巨大的陸地木筏,將所有的黑鱗鋼馬排成一列,齊刷刷地拉著這幾百號「傷兵」回魏東關而去。
這一副光景,倒也讓人感覺頗為好笑。
到了魏東關中,莫然等人依然在「裝死」,直到那金甲將軍找了軍醫給眾人服了一劑藥之後,這才在藥的傳音下,一個個接連醒來,大呼感謝。
莫然起身和那金甲將軍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全都是整整齊齊的軍營之時,這才知道這魏東關中不住一家一戶,全都是阿邪教廷的軍人。
就在這時,莫然突然感受到周圍有一大片的神識感應點將眾人所在的地方給包圍了起來。
「不好!」莫然大叫一聲。
火焰靈力凝聚于右拳之上,一擊突然襲擊直接將身旁那金甲將軍打昏在地,大叫道︰「兄弟們,今天給老鷹啄了眼,咱們中計了!」
莫然話音剛落,只見眾人所在的空地周圍每一條街巷,每一個軍營都有一個身穿金甲的戰士走出。
打眼一掃,前後左右整整有一千多人。
就算莫然再強悍,就算藥的手段再多,手下的將士再怎麼驍勇善戰,畢竟寡不敵眾,面對十倍于己的敵軍也都心下產生了懼意。
「哈哈,」從千軍從中走出了一個傳教士模樣的年輕人大笑道,「我們將軍請莫然到府上一敘,其他的人先請到‘錦衣三號’軍營休息片刻。」
本來想要豁上命一拼,自己在混戰之中將「天禽送君」的陣法給布置下,至少要保證帶來的金甲戰士一個都不少地傳送離開。可是當莫然听到「錦衣三號」這四個字的時候,登時改變了主意,心想對方既然有意無意報出了這個字號,便是想告訴自己是一位老朋友。
「在這個世界里除了紫煙之外誰還會知道我在九州的身份?」莫然心道,「對了,冷茶清的那顆華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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