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渴飲龍血
在這種級別的雨勢之下，這片空間的陸地竟被硬生生澆成了海洋。//小說網//
狂風呼嘯，大浪滔天。
液態蛟龍怒了，懼了。
它怒，是因為看出了這一切是莫然將一種難以言明的幻術施展了出來，制造出了方才那一幕幕超出常理的事情。
它懼，是因為這難以嚴明的幻術已經將它騙過去了，直到現在它仍舊沒能突破莫然這奇特的幻術，，畢竟它也不是一條真正的蛟龍，只是和小白龍一樣是一種本源，是一種力量罷了。
「 ……」
雷聲震天，也震得蛟龍肝膽欲裂。
「轟隆隆……」
緊接著是一陣大地撕裂的聲音。
浪更大了，像是一條條索命的冤魂在向蛟龍伸手、呼號。
突然間，在大海的中心鑽出了一座山，一座高聳入雲的山。以山為中心，雲海漸漸散開，與天上的雷雲相接，練成一體，成為了一幕濃重的雲海圖，像一塊沉重的鉛塊一般壓在了蛟龍的心頭。
天際，突然出現了一抹撕破黑暗的霞光，那是朝陽的顏色。
「妄日式——雲海觀日圖！」
听到莫然的聲音，蛟龍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莫然不知何時站到了那高山之巔，淡淡地望著自己，那雙如黑寶石一樣的眼楮深邃、清澈、波瀾不驚。
雲散雨息。
雲海漸漸地將整片戰場彌漫，浩浩淼淼，可是能見度卻不低。
高山被遮蔽，大海也被雲海遮蔽，但是滔天的勁浪依舊。這浪不僅僅是在滔天，也在洗刷液態蛟龍的那顆高高在上的心。
「嗷嗚！」
嗅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浩然之氣，擁有逆天意志的浩然之氣，液態蛟龍自知這樣下去只會一步步受到莫然的牽制，它決定主動出擊，畢竟這漫天的雲海還是對他很有利的，至少，它自己是這麼認為。
可是當它要利用自己與雲霧的聯系隱遁的時候，它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莫然的「奸計」！
什麼雲海、什麼大海、什麼高山、什麼朝陽！全都是莫然用火焰靈力所演化、模擬而成的，蛟龍滿心那個後悔，它自己竟然眼睜睜地看著莫然將真正的雲海偷梁換柱變成了一片各種形態的「火海」，從此它得天獨厚的環境優勢被它揮霍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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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輕舉右手，淡定地打了個響指，雲海、朝陽、高山、大海全都開始發散其原本的火焰之力。
瞬間從冰窟到了火爐，這對蛟龍的寒氣領域來說無疑是致命的威脅。
「嗷嗚！」
它高聲長嘯，同時身子隨之變大、變粗、變長。最終，液態蛟龍的身子如高山一般連綿不絕，竟有數十里之長，莫然在它的面前宛如螻蟻一般。
可縱使它變得如此之巨大，在莫然的雲海觀日圖里面，仍舊如一條蟲一般大小。
「啪！」的一聲，莫然又打了個響指，蛟龍像是驚弓之鳥一般，驚望著莫然。
只見天際的朝陽漸漸釋放出要燃燒大地的能量，光芒四射，像是要照亮四方。
就在這時，那巨大的朝陽突然間在連半息不到的時間內凝聚成一根輝煌的日光長劍，比舞藝、舞心的長日當空斬不知道要亮上多少倍。
「天意，天命！」莫然看著蛟龍淡淡道，說著，莫然眼楮沒有轉移視線，右手直指那日光長劍，冷笑了一聲︰「呵！等你見到了你的天道、你的天命之後，好好問問它，這日光長劍的家族是不是他安排的一顆棋子。然後，你要告訴它，你就是被這日光長劍所殺，被你的天命所屠戮！告訴它，總有那麼一天，我莫然會親自用這長劍慰問它的！」
言罷，莫然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滅！」
日光長劍繚繞著蒸氣一樣的浩然之氣，從大海而起，越過了高山，穿過了雲海，直沖巨大的蛟龍而去。
「嗷嗚嗷嗚嗷嗚！」液態蛟龍仰天長嘯，連鳴三聲龍吟。
龍尾被日光長劍所灌透，長劍所過之處，無論龍身究竟多麼龐大，都被迅速肢解化作萬千破碎的冰塊、玉石散落在戰場各個角落。
「嗷嗚嗷嗚嗷嗚！」
液態蛟龍再鳴三聲，聲音之中充滿了渴求之意，充滿了急切之情。
突然間，天降一道龍頭大小的雷雲。雷鳴電閃，將蛟龍的頭顱劈裂，將它那雙早已發紅了的眼楮吞噬。
「轟 ！」
驀地一聲驚雷，從雷雲中劈出。
日光長劍舍棄了已經毫無生機的蛟龍身體瞬間擋在了要劈向莫然的驚雷之上。火雷相觸，火光四射。日光長劍就像是一根焊條，打著耀眼的火花，與一道道驚雷相抵。
怦然讓莫然一震，兩個蛟龍眼已經和那雷雲融為了一體，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莫然的前方。
雙手迅速調動黑藍雙火的力量，迅速調動到雙手之中，內有浩然之氣翻騰。兩個蛟龍眼襲來，莫然以雙手敵之。
雷電轟碎了莫然手中凝聚的浩然之氣，寒氣突破了陰陽丙丁火狠狠地砸在他的雙掌之上。
為了防止寒氣侵體，莫然趕緊以煉體術調動雙手附近肌肉中凝聚的能量御敵。
說得遲，其實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一息的時間，只听到「啪啦」的一聲驚人的響聲，莫然登時倒飛了出去。
趕緊運轉龍馬天罡步法，緩住身形的同時，騰飛出去，以防蛟龍之眼再襲。
莫然站定在地，凝視那兩個吸收了雷雲之後變成了墨黑色的眼楮。此時此刻，雙手已然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整條胳膊更是因蛟龍之眼雷力的沖擊而皮開肉綻，鮮血淋灕。
「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莫然古井無波，喃喃自語。
日光長劍消失，整個空間沉入了黑暗之中。
忽然，莫然那被冰封的左手釋放出了一道絢麗的銀藍色光芒再度將整個空間照亮。
左手中流出的銀藍色越來越大，越來越圓，倒映在蛟龍那墨黑色的雙眼之中，宛如十五的月亮一般明亮、圓潤。
圓月掛在天空，將莫然撐起，融化了他那結霜的雙手。
「 ， ……」
兩顆墨黑色的雙眼再度重新凝結成一條液態蛟龍，只是有原來的碧玉色變成了墨玉色。
站在圓月之上，莫然背負左手，好像一個凌駕于黑夜之上、凌駕于月神之上的聖人，目視遠方。
浩然之氣流動于圓月之表，繚繞于莫然周身。莫然背負左手，伸出右手，月光向右手中凝聚，形成了一把飄渺、靈動的長劍。
那劍更像是倒映在江水之中的月亮凝聚成的，莫然手握長劍，劍表面的月光不停地蕩漾，也像是液態的一般。
「凌月式！」
莫然輕聲喃喃，將這日月雙懸新的一式施展出來。
液態蛟龍看到莫然駕著圓月朝自己飛來，那圓月還像精子一般倒映著自己的樣子，在那倒影中它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嗷嗚！」蛟龍這一陣失神，醒過來趕緊匆忙地長嘯一聲，吐出墨黑色的濃烈寒氣。
趁著蛟龍失神的一瞬間，早已飛到了它的身邊。左手伸出，凝聚了半輪圓月的力量一把壓住那墨黑色的寒氣。透過寒氣，一把按住蛟龍的頭顱，右手揮舞凌月長劍一把砍下了蛟龍的頭顱。
只見蛟龍體內的墨色又在聚攏，莫然豈能再由著他讓自己在同一個坎兒上絆倒兩次！
莫然再度做出了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舉動︰左手舉著蛟龍的頭顱，右手以火焰靈力形成一個遮天大掌高舉著蛟龍的龍身，莫然張著大口，像是豪爽的漢子在吹瓶一般咕咚咕咚地喝著蛟龍那墨黑色的血液！
蛟龍墨血入體，冰爽透體，渾身舒暢。
煉體術奧義迅速運轉將龍血之中蘊含的潤養之力向全身每一個角落運輸，將全身重新淬煉了一番。小白龍和白虎之靈在莫然的體內更是痛飲一番、如狼似虎地搶食著構成蛟龍的潤養之物。
隨著血液漸漸流盡，蛟龍頭剩下的殼子重新凝聚到空中，形成了之前那個渾濁玉石的樣子，引動整片空間振動，發出無上玄音︰
「逆天行命，反……促因果！……四……四刃……」
判詞沒有說完，那玉石就已經再也頂不住天道的威壓轟然崩碎，化作粉塵，消散在空中。
「四人？還是四任？還是四刃？還是死人？」莫然沒有听清楚那玄音最後模模糊糊、斷斷續續的兩個字。當下也沒有去繼續糾結，將其記下之後，開始內視體內。
最先讓莫然驚奇的是，下丹田內的那一粒米粒大小的丹田明顯大了一圈，現在已經有小拇指頭一般大小。白虎之靈更是在狼吞虎咽、享受了饕餮大餐之後再度陷入了沉睡。唯獨小白龍還在吧唧吧唧的吃著殘羹冷炙，吃了一口吐出半口來，像是在表達液態蛟龍的龍血很難吃的意思似的。
不過，小白龍倒是沒有什麼實力上的大變化，只是它的氣狀鱗甲明顯要比之前要大、要清晰許多，像是隨時都能召喚出來一般。小白龍像小狗一樣不停地追著自己的尾巴和身體咬，覺得這鱗甲太像那蛟龍，自己很不喜歡要把它撕啃下來似的。
「剛才悟道突破了一重天，沒想到喝了這龍血之後不僅全身各個部位都有所成長，境界又再上一個台階。」莫然自語道，「元嬰期四重天，這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就在這時，天邊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莫然登時就警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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