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問道九州嶗山
就在莫然陷入深深的思考之際，莫然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聲音︰「你來啦，我在獅子峰峰頂你來找我吧。」
「枯雲師傅！」莫然立刻就听出了這聲音正是枯雲道人。
聞言，莫然直接找了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用浩然之氣模擬雲氣裹身，倏地一聲飛到了雲端，帶動著雲彩朝嶗山主峰的東方飛去。
由于嶗山群山的遮擋，嶗山的這一邊氣候常常比其他地方溫度相差幾分。
仰口景區，一向因其山水海雲而出名。特別是在現在這種雲霧蒙蒙，好似江南婬雨的情況下，山路滑了一些，可是樂趣、意境卻多了不止一分。
仰口景區太平宮東北，群山之中有多塊巨石相疊，有「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的韻味，這便是獅子峰。
獅子峰雖不高，可是整個仰口景區總有仙氣裊裊，雲霧蒼茫。特別是這里的海風只有往山上吹一條路可走，使得白雲婉若游龍，翩若驚鴻，如果再有幾分夕陽的霞光，那便是人間最仙境。
最迷人的景色往往都在人跡罕至的地方，莫然隨著飄舞的雲卷了一圈之後，這才從雲端飛下，輕輕地落在獅子峰頂。
「石上開樽有濁醪，海天東望月輪高。夜聲時到秋山寺，半是風聲半是濤。」
在這婬雨霏霏之中，山上除了莫然之外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枯雲道人。
他依舊是原來那個模樣，雙目深沉，像是封閉著無數心事一般。身穿白色道袍，從來不會去理會尋常人投來的驚異目光。
看似三十多歲的樣子，可是擁有不亞于任何二十歲上下小伙子的魅力，曾經惹過無數美女游客嘆息，這樣的人間極品竟然會來這山上做了道士。
眉間總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愁緒在那隱藏著，「平生唯有兩行淚，半為蒼生半美人」用來形容他最恰當不過，是個有過經歷的人都能夠猜測出枯雲道人是個有過曾經的人。
「師傅……」莫然在旁恭敬道，之前心中的一絲排斥感在見到枯雲本人之後便消散于九天之外了。
枯雲眼楮仍然直視著那片被海風吹拂著變成好似裊裊仙衣般的雲霧，對莫然的招呼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見狀，莫然也轉過身來，與枯雲一道似懂非懂地看著那雲霧，卻總是想起自己的蘇紫煙，偶爾還會有舞心的影子漂浮出現。
「莫然，什麼是道？」
突然，枯雲道人開口問道。
面對枯雲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莫然頓時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見莫然沒有反應，枯雲沒有等待，繼續追問，什麼是天道、什麼是人道。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余。」莫然有些掉書袋，微笑道。
「是麼？」
莫然剛說完，枯雲就徒然反問道。
「九地府就是天道的代表，九地府的無上尊者便是後天，也便是這天道。」
聞言，莫然怔怔立在原地，無力地自語道︰「天……天道？！」
「逆天一族錯將萬法自然，引導眾生走向大同的先天給逆了，最終卻與大行人道的後天走到了一起。你們被流放到直符靈動界的逆天一族這一脈就是要逆這不公的天命，逆這大行利己之道的後天。」枯雲道人聲音之中透露出一種對蒼生的悲天憫人，在莫然的眼中他更像是一位為國為民的儒家之士，卻不像道家之人。
「已經半只腳踏入了散仙之境了吧？」枯雲再度轉了話題，問道。
剛剛浸入了先天、後天、逆天一族往事之中的莫然，聞言之後，微微頷首點頭。
輕輕拍了拍莫然的肩膀，枯雲微笑道︰「你踏入修行的道路上並不是我想讓你走的，一切隨緣。後來我查探了一番得知是你父親布局，讓你踏回直符靈動界修行，我便沒有阻攔。」
「在亞馬遜深處，有一處不多見的可以清澈見底的深塘，里面有最後一個原石寶箱，你將它取來，我送你一件大禮。」
說著，枯雲大袖一揮，莫然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
再度醒來之際，自己已經來到了茫茫亞馬遜河上。
「擦，都這麼久沒見面了，還是這麼一副樣子，真是搞不懂這個枯雲師傅……」
莫然將身上的泥土震飛之後，便環視四周，這里已經是亞馬遜的最深處一點人煙都沒有，據說常人在這里隨便擦破點皮可能面臨的不是截肢就是死亡。
「呼……這麼大的地方，連個人煙都不可能有，讓我去哪找什麼清澈見底的深塘啊……」
依靠龍馬天罡莫然浮在亞馬遜上空，尋找枯雲口中所說的清澈深塘。可是整個亞馬遜的河水大多都是渾濁不清，現在又是雨季，原本可能會因擱淺而出現的深塘都與整條亞馬遜河連成一塊，怎麼可能找到清澈見底的深塘。
尋了半天，西北方向一團團濃密的雷雲閃著雷電，帶著磅礡大雨擋住了莫然想要前去搜索的下一個目標。
「該死的亞馬遜河，天氣就是這麼多變，真是煩人！」雖然可以用靈力將雨水排斥開，無須擔心雨水，這種級別的雷電就算直接劈在莫然的身上也都是小菜一碟，只是天氣異常的陰沉會讓莫然有一種不爽的煩躁感而已。
透過雨雲，繼續前進了一會兒之後，莫然便來到了一片沼澤地帶。
這里的沼澤也和其他地方的沼澤不同，叢林密布，沼澤與叢林兩大殺手將普通人和大膽的探險者都阻絕在外，可是這一切對不受九州排斥的莫然來說都不是阻礙。
輕松地在沼澤與叢林中穿梭，心情煩悶的莫然突然發現了這里不對勁的地方。
「難道是我的錯覺？！」
無意中發現了這一絲的不對勁，莫然漸漸地將神識散開捕捉那時隱時現的不對頭。
「奇怪……剛才我明明感受到了一絲靈力的存在，可是這片天地不是已經消失了靈力的源泉了麼？！」
「不對！不是這樣的！」莫然突然想起了什麼，「暗九州並沒有全部毀滅，還有一小塊與直符靈動界的暗世界融為一體的暗九州！」
想到這，莫然舌忝了舌忝嘴唇，自語道︰「或許這里就是連通到那一塊暗九州的地方？！抑或是這些靈氣是枯雲師傅口中所說的原石寶箱所帶來的？」
無論如何，這對已經心煩意亂的莫然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神經刺激點，莫然頓時覺得斗志昂揚，將自己的神識漸漸散開像探測儀一樣不斷地繼續搜索方才不知不覺中感受到呃靈力。
天色已晚，在亞馬遜晚上是所有生物活動的時間，在這個時候什麼危險都有。
遙遠的遠處還有雷鳴電閃，可是莫然所在的地方卻仍舊明月當空照。
月圓夜，風輕雲淡。
尋了一天的莫然不知為何到了晚上反而更有精神，只是一直將神識散開不斷搜尋卻是一件頗為耗神的事情。
「找到了！」
就在月光最明亮的時候，莫然突然再度感覺到了那一絲靈力的來源。腳踩龍馬蹄昂，一步之內，不到半息的功夫，莫然就來到了這片剛剛散發出一絲靈力的深塘之中。
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勢，莫然面帶躍躍欲試的笑容搓了搓手，自語道︰「嘿，這地方地勢倒也算奇特，恐怕只有雨水接連不斷下上幾個月，亞馬遜河水才能夠將這池塘卷走。這麼說來，這里應該就是枯雲老師口中所說的深塘了。」
說著，莫然眼中冷光一閃，碧血冰眼直接調動出來，在夜色之中釋放著比月色還要陰冷的光，像是一個剛剛復活的惡魔一般。
碧血冰眼所到之處，一切都一覽無余，可是莫然將整個深塘前前後後探了整整三遍，除了發現這里有許多自己一輩子都沒有見到多的魚類之外，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不同之處。
凡是藏寶之地非墓即奇地，這里常年死水卻清澈見底，剛才自己又在這里感受到一絲靈力，可是除此之外沒有什麼任何奇特的地方。
「奇怪……難道說這深塘的底下別有一番洞天？」莫然喃喃自問道，「嗯，只是這里的地下水能夠成形麼？」
神識輕易地探入地下，為了防止有什麼變故莫然將神識深入到低下近百米的地方四處搜尋，都沒有發現任何形成了地下洞穴之類可以當作墓穴的地方。
莫然訕然一笑，想不到自己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小的池塘難倒。
仔細地再度查探了一圈之後，莫然再度感受到了那一股靈力的動靜。
靈力像是一滴水一樣，以整個深塘的中心為圓心漸漸地向周圍擴散、衰減。
「就在這深塘沒錯！」莫然斷言道，「只是不知道這玄機究竟在哪！」
指尖凝聚了一絲尖銳的白虎金之力，形成一只能夠深入池底的鋼針，直沖而下，遇到任何阻力都被消滅殆盡。
莫然這一擊包含著自己對道術的最深理解，一指下去整個水面只是微微泛起一層漣漪，可是池底卻是因這一擊變得渾濁起來。
站在虛空之中，莫然在皺眉思考，直到整座池塘中的泥沙再度沉澱，池水恢復了往日的清澈，心中這才有了一絲猜測。
*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