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王,本宮是你母後! 第三十九章 菖蒲花(相信者的幸福)精華,必看!

作者 ︰ 皇靈兒

『千番喜悲,萬番醒醉,浮生幾回,何為是非,何為錯對?』

——題記,龍玄題。

「你瘋了嗎?要是龍玄折回來了,現在的我可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這家伙還是龍玄的人,他醒來後會不會殺你還不知道!」渾身大大小小斬傷的阿奴甩下搖搖欲墜的半邊面具,一張不協調的驚世駭俗的臉完全露出來了,既俊美又猙獰!

「不!!!」花妃萱猛然抬起了頭,蓄滿淚水的星眸筆直地看向臉孔猙獰詭異的阿奴,聲音雖小卻充滿了堅定不移地信念︰「蓮不會殺我的,也不可能會傷害我的!這世上誰都可能會背叛我,但是唯獨蓮不會!我相信他!!!」

他們擁有相同的過去,經歷過相同的痛苦,彼此相依相偎在花家的地獄中……活下去。她相信蓮,盡管他們現在之間的立場不同,盡管他們之間相隔了太長的時間,盡管現在的蓮已經不是以前的蓮,她還是會相信他!

如果連蓮也不能相信,這世上她還能相信誰呢?

聞言,阿奴搖著頭難以認可地諷刺一笑,冷峻的聲音冷靜道︰「可笑,真可笑!皇後娘娘,是你太天真,還是太過相信人性呢?即使這家伙不會殺你,但是他依然是幫助龍玄的人!」

相信?哼,在這皇宮中最不需要的就是相信,更何況……這家伙和龍玄是同一類人,一味只想著毀滅的瘋子!

這皇宮中扭曲腐爛的人太多了,他……也是里面的其中一個。

昔日盛世繁華的『祁玄國』,或者真的如冰家二子所說的那樣,漸漸走向毀壞的滅亡之路——

「我不是天真,也不是相信人性,人性的丑陋我比誰都清楚,只是你不會懂的,不會懂我和蓮之間所存在的感情。蓮是我們七個人曾經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如果連這個信念也丟棄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真的算活著……」花妃萱玉白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龍蓮清俊沾血的臉龐,充滿了依依不舍的眷顧。無聲的淚珠一滴滴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漸漸融入他的血中,難分難解!

蓮,我們該要怎麼辦,該要怎麼辦才能回到從前相依相偎的時光?

看著花妃萱一滴滴掉落下的眼淚,阿奴不自在地別開了半邊駭人半邊俊美的臉,冷峻的語氣有點僵硬道︰「龍蓮就是另一個存活下來的驅逐者嗎?你不覺得……這事情很奇怪嗎?」

兩名驅逐者,一名被太後救了,一名則成為了玄皇的幫手,巧合還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可悲的。

阿奴話里的意思,花妃萱不是沒有想到,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可疑之處,相反在她發現龍蓮就是蓮的那一刻,她就想到這個可能性了,心也瞬間塌下來了,連絕望的情緒也感覺不到了……

她不說只是不想去想他們的人生究竟有多悲哀!

看著龍蓮蒼白的俊臉,兩眼皮下漸漸干固的血跡,花妃萱的心更痛更難受了,她俯下頭沾淚的臉頰靠在龍蓮冰涼的臉龐,淚光滾動的星眸緩緩閉上,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廓滑落下來,她的黑發與他的血紅的頭發糾纏在一起,哭著卻又笑地質問道︰「算什麼,我們究竟算什麼呢?!」

犧牲品,利用的棋子,還是早就被安排好命運的傀儡?!

活了這麼久才發現原來一切都只是被安排好的戲,多可笑,多可悲!

為什麼……會這麼骯髒的!!!

「如果你現在一心想要求死,我不阻你。反正照你這樣子走下去,遲早也會完蛋!」看著已經漸漸失去生氣心灰意冷的花妃萱,阿奴微微蹙起了眉頭,心里有些發堵,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過于激動的話就這樣月兌口而出來了,連他也嚇了一跳!

不過,這也是實話不是嗎?一個人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沒有了,死亡是遲早的。

「完蛋了?」花妃萱冷冷地嗤笑一聲,再次睜開眼楮時,蓄滿淚水的星眸冰冷異常,她冷冷地看著面前的阿奴,諷刺道︰「我已經完蛋了。」

「帶我走,阿奴。」花妃萱低頭看著懷中昏睡的龍蓮,清聲道。玉白的指尖頓在他的眼皮上,仿佛在留戀著什麼,又仿佛在割舍著什麼……

「……好。」阿奴輕而快的一聲,似是猶豫,又似是嘆息。

………………

森嚴恢宏的皇宮籠罩在灰蒙蒙的陰暗天色中,烏雲密布的天空灑落下傾盆大雨,夾帶著陰冷的寒風濺起無數朵水花,仿佛在哀悼著什麼——

一身黑色勁裝的阿奴身上的鳶紋精甲破裂不堪的,他橫抱著輕如羽毛般的花妃萱淋著傾盆的大雨飛快地在屋檐上跳躍著,在灰蒙蒙陰暗的天色中猶如一尾矯捷的黑龍,既敏捷又凌厲!

很快,阿奴抱著花妃萱在皇宮中一處涼亭中落腳避雨了,兩人此時已經渾身濕透了,滴水的衣裳緊緊粘貼在身上很是不舒服,身上劍傷不少

的阿奴難受地晃了晃濕透的臉,發梢的水滴落到他既俊美又猙獰的臉上,雨水漸漸朦朧柔和了他半邊毀爛的臉,顯得不再那麼猙獰駭人了!

「你就在這里等龍御琰吧,他很快就會找到你的了。」淡淡地一句話,阿奴感到身上傷口因酸性的雨水而漸漸發炎發疼,覺得更加不舒服了,正準備要閃人時,手臂卻被花妃萱拉住了——

「阿奴,我們合作吧。」清清淡淡的聲音在磅礡大雨中逸嘆而出,花妃萱抬起布滿水珠的丑陋小臉,靜靜地看著面前臉容恐怖的阿奴,冷靜異常道︰「幫我,我需要你。」

仿佛是听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似的,阿奴先是愣了一愣,隨即搖頭嘆氣地發笑起來了,一半俊美,一邊毀爛的臉應笑容的扯動而變得更俊更駭人了,他不可思議地笑道︰「憑現在的你,也配?我說過的,只有實力強的人才能夠得到我的服從效忠,現在的你,沒有這個資格!」

說完,阿奴用力地甩開花妃萱捉住他的小手,沒興趣再和她交談下去了,轉身就要離去了——

「瀛之天,要是被龍御琰或者是龍玄知道這個人還活著,你說他們倆的反應會怎麼樣呢?一定會第一時間想要毀了你吧。」花妃萱漂亮的星眸鍍上了一層寒冰,毫無一絲溫度地看著阿奴的黑色矯捷的背影,直接翻牌道。

瀛之天,瀛洲的天。龍御琰費了這麼多功夫就是想要毀了這片天,現在一定也很想吧!

相比,龍玄可能會想將瀛之天收為己用吧,不過像瀛之天這麼傲氣的人,怎麼會肯服從他呢?得不到,就毀滅,龍玄顯然不會是大度的人!

花妃萱的話讓阿奴頓住了腳步,他轉過滴水精壯的身軀來,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花妃萱,戲謔的聲音冷森森問道︰「我能問,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

哈?!他雖然已經不是以前的瀛之天了,但是並不代表他連唯一的尊嚴都會舍棄掉,他寧願自殘也不要毫無尊嚴地活著!

「不,我沒有要威脅你,我是想同歸于盡。」花妃萱看著阿奴漸漸黑沉下來的詭異臉龐,臉上一派淡然不驚,恬靜的聲音不輕不重地述說著一個事實,仿佛只是一個無關重要的事實而已。「你說過的,我遲早會完蛋的,你不和我合作,我們就一起完蛋吧!」

雖然,她不想用這種方法來阿奴對自己妥切,但是……她不想再等了。過程上使了什麼骯髒不恥的手段也無所謂了,重要的是最後的結果。

這是……她唯一學會的聰明。

聞言,阿奴看著面前一臉淡然無所謂的花妃萱,不自覺地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我是好心做壞事了,不過,憑什麼要我相信你?」

唉,果然心軟是不可取的,早知道他就不答應花蜜兒來找花妃萱了,現在倒是招攬了個麻煩上身了!

「菖蒲花的花語是相信者的幸福,如果你願意相信,那麼你就會得到幸福。」花妃萱丑陋的臉上露出與之不符的恬靜笑容,在傾盆雨水的水汽朦朧下反而變得有些神秘起來,猶如隔著一層薄薄的水色紗簾,引人遐想。

阿奴清澈琉璃的雙眸暗了暗,雙耳外聲勢浩蕩的雨聲仿佛一下子被隔斷在外似的,听不到也看不見了,唯獨只剩下亭中的他們兩人,聲音不再冷峻地平緩道︰「那只是軟弱的人對自己的自欺欺人而已。」

他並不相信什麼相信者的幸福,但是眼前的女人或者可以合作一下,也不一定。

說不上為什麼,只是花妃萱身上有一種他想要探索下去的感覺,至少不可否認的她引起了他的興趣了,從一開始……

「自欺欺人嗎?」仿佛回想起什麼似的,花妃萱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苦澀道︰「或者是吧,但是我還是願意相信你。」

曾經她很相信這句話,不過現在看來是她錯了。

「隨便你。」阿奴別開了臉沒有再看花妃萱,清澈琉璃的雙眸望著亭外越下越大的大雨,傷痕累累的心竟然在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平靜,他倔傲的聲音不羈道︰「你相信我是你的事,但別指望我會相信你。」

阿奴的聲音話音一落,黑色精壯的身影便瞬間不見了,外面龐大的雨聲仿佛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了,就像方才站在亭中的人只是花妃萱的幻覺似的,不可思議。

阿奴的話雖然依然故我的傲氣,但是花妃萱明白他已經給了答復自己了,阿奴願意和她合作,但是並不會相信她。

花妃萱半垂下疲倦的眼簾,走到亭中長長的石椅上,嬌小的身體疲憊無力地躺臥上去,濕漉漉的衣裳愈發貼緊在身上了,描繪出花妃萱曼妙的身段,滴水的發絲沾在臉上,愈發顯得她蒼白嬌小,她緩緩地閉起雙眸,柔軟的小嘴一張一合地均勻呼吸著,仿佛陷入了沉睡——

蓮,為什麼你會在龍玄身邊的?果然,不會是巧合吧……

菖蒲花,相信者的幸福,究竟是誰先放棄了這份相信的幸福呢?

龍玄……

………………

歷代君王居住的『蒼聖宮』中,一排又一排燭火明亮的琉璃燈一一都被點亮了,過分光亮的燭火顯得刺眼不已,新來的宮人會顯得不習慣地眯起眼楮,甚至會被光火灼痛雙眼流下酸酸的眼淚水,而習慣了的老宮人們則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角,不出聲不大聲喘氣,佛如空氣般的存在。

燈火不分黑夜白晝終日通明已經成了『蒼聖宮』的習慣了,龍玄好像特別討厭黑暗似的,在殿里增添了一排又一排的琉璃燈盞,恨不得連將整座宮殿都放置滿似的,而且還必須要時時刻刻都亮著燭火,不管是晚上就寢的時候,還是早上陽光充分的時候,龍玄都不準『蒼聖宮』中任何一盞琉璃燈熄滅,詭異的行為舉動讓宮人們誤認為是因為龍玄痴傻如孩童的關系,小孩子嘛,總是會怕黑的!

『蒼聖宮』的內殿中依然是一片燭火耀目刺眼,寬大的龍床上足以並列睡上五名大漢,大得不可思議!而身段高挑卻縴細的龍玄卻僅僅佔了龍床上最里面的地方一小個位置,穿著金黃色絲質里衣褲的他猶如刺蝟般蜷縮成一團,皓白的玉手揪著被角睡在龍床上的一角落,兩條好看的秀眉緊緊地糾結在一起,如玉般秀美的臉布滿了薄薄的冷汗,嫣紅的小嘴低低地呢喃著什麼,仿佛睡得極其不安似的——

「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在割自己的肉?」一身紅妝嫁衣的女孩兒甩下頭上的喜帕,露出一張精美得讓世人驚艷的傾世容貌,她輕跑到一名同樣穿著大紅色皇袍新郎官服的少年身旁,蹲來伸出雪白的小手握住了男孩白皙的手,阻止他血腥的自殘!

少年長得很漂亮,秀美的臉精致的五官如陶瓷般白皙的肌膚,在大紅色的皇袍襯托下隱隱透出風情萬種的狐媚,縴細的身體性感的鎖骨比女子更像女子,但是那雙眼楮,卻冷得讓人發抖!

「你走開,別多管閑事!」少年毫不掩飾自己對面前的女孩兒的厭惡,哪怕她長得很美,但是一想到這女孩是那老賤人給自己找來的‘皇後’,他就惡心得快要吐出來了!

這人叫什麼名字來著?對,花妃萱!哼,還不是一賤人,表子!

「我不走,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了?」女孩兒美得讓人眩目的臉露出關心的表情,她听太後說過,這位玄皇腦子有病而且還是個痴兒,時不時會病發,現在他一定是病發,所以覺得痛苦才會拿起刀,對自己自殘吧?

真可憐。

「滾!!!」少年的聲音很輕柔猶如般很好听,不知道是不是被教過的原因,哪怕是怒吼也不讓人覺得尖銳難听,但是精致秀美的臉在暗處卻露出陰毒的表情,猶如壞了惡心的魔鬼般。

少年不理會身旁的女孩兒,白皙得連青淡血管都能看得清楚的手拿起鋒利的小刀,往早已疤痕累累,溢流出鮮血的手臂刺下去,卻不像往常的自殘一樣,感到刺入心骨的絞痛——

只見,女孩兒玉白的小手緊緊握住鋒利的刀刃,嬌女敕肌膚都被磨蹭出血來了,一滴滴血珠滴落到她和他大紅色的喜服上,融為一體,她吃痛地皺起精美月兌俗的小臉,苦著水靈靈的星眸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少年,巴巴道︰「你這樣刺下去會好痛的,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痛苦啊?我……我要不去給你叫御醫吧。」

這樣一刀刺下去,難道他不會覺得痛的嗎?肉都會被割下來吧……

手上吃痛的女孩兒苦著絕美的小臉,蓄滿疼痛淚水的星眸無意看到少年白皙的手臂上布滿一道又一道琳瑯滿目的刀疤,看得她心驚膽顫,眼楮都瞪得圓滾滾的——

天啊,這少年不是『祁玄國』的皇嗎?原來……光鮮的外表上里面隱藏的……竟然這麼多駭人的疤痕,他的病真的很痛苦嗎?

「不!!!別去叫御醫,不準去叫御醫!!!」幾乎是本能反射出來的反應,少年情緒激動地尖叫著,仿佛听到什麼天大可怕的事情,玉白秀美的臉因激烈的情緒而漸漸漲紅,露出誘人媚色的紅暈,猶如妖精般美艷動人,盡管少年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但還是媚艷得不可思議。

「好好好,我不去叫御醫,你……你先冷靜一點……」女孩兒被少年突如其來的激烈情緒給嚇壞了,雙手也被少年手中的小刀摩擦得更深了,她吃痛地松開鋒利的刀刃,雪白小小的雙手被磨出兩道深深的血痕,光動著都覺得痛,她看著情緒煩躁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勸說道︰「你先放下刀來吧,很危險的說……」

這玄皇應該是被病痛折磨得經常自殘吧……為什麼這皇宮中沒有一個人去管他的呢?即使他是痴兒,也是皇啊……真是人情冷暖啊!

以後如果宮中沒有人管他,那就由她來管吧,畢竟這玄皇這麼可憐。

忽然,少年陰陽怪氣地低笑一聲,看著女孩兒假惺惺作態的關心,秀美的臉上露出惡毒的譏笑,「你想要怎麼樣?哦,我明白了。」說著,少年丟下手中沾血的小刀,竟然月兌起自己身上大紅色的皇袍來了,露出白皙誘人卻布滿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疤痕的胸膛來了,無所謂道︰「你也想要吧,那就上來吧。」

哼,一群賤人,爛棍!

「什麼?」從不懂人事的女孩兒不明白少年話中的意思,但是注意力很快就被少年身上結疤駭人的疤痕給嚇到了,她伸出受傷顫抖的小手輕輕撫模少年身上結疤的傷痕,有點心疼地問道︰「現在還會痛嗎?這也是你自己弄上去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啊,痛苦不會叫外面的宮人幫幫你嗎?」

啊,看來這玄皇真的是痴傻,要不然哪個人會在自己身上刺上一刀又一刀啊,只因為了緩沖病情的痛苦嗎?

這人,一定很痛苦吧。

少年見女孩兒沒有像以往那些賤人一樣撲上來將他壓在身下恣意玩弄,不禁奇怪了,但依然厭惡不減,深邃的雙眸閃爍著陰毒的冷光,溫潤的聲音佛如自言自語道︰「痛?痛是什麼?幫我?誰會幫我?誰都不會幫我……」

少年猶如病發般不斷地搖頭晃腦自言自語著,出來的白皙上身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在冷又仿佛在怕,看得女孩兒又驚又心憐的,她撿起地上少年月兌下來的皇袍,輕柔地蓋在少年精瘦的身上,從身後輕輕地抱著少年不斷顫抖的縴細身體,柔聲安撫道︰「好了好了,睡吧,睡著了就不會感到痛了。」

女孩兒讓少年俯在她懷中,沾血的小手輕撫著少年顫抖的後背,不斷地輕聲安撫著處于極度不安的少年,漸漸的夜色深沉下來了,偌大奢華的新房中只剩下女孩兒稚女敕輕柔的聲音,靠在她懷中的少年——睡著了,第一次真正安心的睡著。

少年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真真切切地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他也忘了什麼是現實什麼夢境,或者對他來說,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都是一樣,惡心可怕的地獄,去到哪里都是一樣,披著人皮的魔鬼!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少年才緩緩清醒過來了,看著大紅色的新房秀美的臉木然僵硬的,仿佛失去了表情似的,看著床榻上空蕩蕩的位置,那聲音好听的女孩兒不見了,要不是床褥上留下余溫,他還以為昨晚的只是一場好夢。

‘啪’一聲新房的門被推開了,床榻上的少年縴細的身體抖了一抖,下意識往身後躲,卻在看到是昨夜的女孩兒時,動作硬生生地停住了。

「哦,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晌午呢!」女孩兒手中拿著一束紫色的花兒,她月兌下繡花鞋光溜溜的一雙小腳兒爬上床榻上,挪到少年的身旁將手中紫色的花兒捧到他面前,喜滋滋問道︰「香嗎?」

面對捧在他鼻息前的紫色花兒,淡淡的芳香縈繞在鼻息之間,很好聞卻讓少年秀美的臉瞬間僵硬住了,他縮了縮頭小聲問道︰「這花……有毒嗎?」

果然,果然這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想要毒死他嗎?賤人,賤人,賤人!

「有毒?」女孩兒半歪下小腦袋不明白少年為什麼會覺得這花有毒,她將花兒收了回來垂下頭聞了一把,不解道︰「不會啊,這是菖蒲花哦,不會有毒的。」接著,女孩兒怕少年不相信似的,猛是低下頭又聞了一把,煞有其事道︰「你看,我不也聞了。我也沒事,你也不會有事的。」

「嗯。」少年若有似無地虛應了一聲,頭低低的並不願意主動說話的樣子,有點自閉的感覺。

女孩兒看了看少年一眼,不自覺地抿抿嘴,輕聲問道︰「你還不起來嗎?也該肚子餓了吧,我去叫人送早飯來。」

說著,女孩兒便想爬下床叫外面的宮人,卻被床上的少年猛然捉住了小手,少年蒼白的臉色看似在遲疑著什麼,冰涼的唇蠕動著就是不肯說話。

「嗯……放心,沒有毒的,等下我也會吃的!」女孩兒好一會兒才讀懂少年眼中的遲疑,不明白少年為什麼這麼怕有人會對他下毒,難不成已經被人下過毒?

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畢竟這里是皇宮,而玄皇又是先皇唯一死剩下來的子嗣。

得到女孩兒的再三保證,少年才緩緩松開了手,仿佛是相信了女孩兒的話似的——

不一會兒,一桌熱騰騰香氣誘人的飯菜一一布置上來了,叫退了傳菜的宮人們,女孩兒早就坐下來想要開動了,但是少年卻邁著遲疑的腳步,久久不肯坐上來,女孩兒無奈了,只能站起來拉著他手走上來讓他坐下,接著拿起了筷子將一道道菜都嘗遍,看著面無表情的少年說道︰「我都試過了,沒毒哦,能吃的!」

說著,女孩兒就動筷起來了,但是少年卻依然沒有開動,依然是猶如木雕般一動不動地坐著,要不是他肚子打鼓的餓聲,女孩兒還以為他不餓呢!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女孩兒無奈地扒了扒玉瓷碗上的白米飯,又咬了一口香肉,接著菜、魚、雞、鵝、全部都只咬過一小口,盛得滿滿一小碟的菜,最後她將自己的白米飯和滿滿的一小碟菜推到少年面前,再將少年那份給自己,說道︰「這里每一塊肉我都咬過,這碗飯我也吃過,沒毒死我呢,你放心吃吧!」

少年深邃的雙眸閃爍著別樣的異光,深深地看了身旁的女孩兒一眼,依然不肯出聲說話,卻終于肯拿起筷子吃起飯來了,少年的吃相很秀氣很好看,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嚼著吞著,仿佛在吃著什麼佳肴似的,絲毫不介意那些菜全部被女孩兒吃過。

一頓飯吃下來倒也和樂融融,雖然少年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連嚼菜的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很過分,但是女孩兒覺得也不錯,至少他沒有像昨夜那般抗拒她。

吃完飯理當要喝口香茶過一過飯氣,但是少年卻沒有動擺在他面前的香茶,仿佛沒人叫他喝,他就不會自己拿來喝似的,女孩兒這次學聰明了,將自己杯中的香花喝了一小口,才遞到少年面前,嘻嘻笑道︰「喝吧,你不渴啊?」

少年不說話卻還是乖巧听話地接過女孩兒手中的茶,秀里秀氣地慢吞吞喝起來了,明明只是一杯茶而已,卻如飲甘露般,珍貴不已。

看著少年對待一杯茶如待至寶的樣子,女孩兒忍不住‘呵呵’地輕笑起來了,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很是愉悅好听,她水靈靈的星眸直看著少年,打趣道︰「那以後是不是我沒踫過的東西,你都不敢踫了?」

聞言,少年愣了一愣,秀美的臉煞有其事地思考起來了,最後目不轉楮地看著身旁的女孩兒,遲疑地點下了頭。

這人……好像不太壞,至少沒有欺壓他,毒他,打他,也沒有不讓他吃飯。

「哈哈,你就這麼相信我呀?」女孩兒被少年可愛的表情逗樂了,歡快的笑聲悅耳好听,讓少年身上陰暗的戾氣漸漸薄弱了。

「相信?」少年不太懂什麼叫做相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相信女孩兒,只是覺得好像……沒有那麼痛苦了。

「對啊,相信。」女孩兒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然站起來走回床榻上,將床上的一束紫色花兒拿下來,遞到少年面前,柔聲道︰「這叫菖蒲花,花語是相信者的幸福,如果你是相信我的話,就收下來吧。以後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再被毒到,也不會讓你病發的時候一個人自殘了。」

雖然太後教過她,不需要對任何人心軟,也不需要對任何人憐憫,但是這玄皇只是個痴兒,沒有自我保護能力,太後又對他不理不睬的,將他就這樣有名無實的丟在皇宮一角,怎麼說都太殘忍了。

少年遲疑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女孩兒悅耳的聲音迷惑到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渴望的手,溫潤的聲音嘶啞道︰「你要說話算話哦。」

「嗯,一言為定!」女孩兒精美的臉揚起絕美的笑容,傾國傾城美得讓人眩目,少年如受迷惑般接過了那一束紫色菖蒲花,臉上漸漸有了溫度了。

………………

不安地睡躺在龍床上的龍玄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了,整個人都彈跳起來了,玉白秀美的臉上布滿了豆顆般大小的汗珠,他急急地喘息著粗氣,仿佛做了一個什麼可怕的噩夢似的,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著,頭痛欲裂,讓他快要瘋了,「啊啊啊啊啊!!!」

龍玄猛然跳下來床,將內殿中一排又一排的琉璃燈盞全數推倒在地上,微弱的火把一個鏈接一個的,很快蔓延出不大不小的火勢,宮人們爭先恐後地拿著水桶進來撲火,而一身汗濕的龍玄則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上,秀美的俊容面無表情地看著一群人在救火,冰涼的唇勾起惡毒的狠笑——

真愚蠢!

什麼菖蒲花,什麼相信者的幸福,全都是一通狗屁!!!

永遠都不會有幸福的,幸福已經離他太遠了……太遠了……

…………

作者要說的話︰此章九千字哦!靈兒加大分量哦\(o)/~靈兒要月票沖創新月票榜,和鮮花沖榜哦!

PS︰其實過去妃萱和龍玄的關系是非常親密的,而且龍玄的過去很復雜難堪,至于菖蒲花的花語其實說的就是龍玄和妃萱的過去——(相信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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