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王,本宮是你母後! 第四十章 鎮魂曲

作者 ︰ 皇靈兒

『紫墨,你已經自由了。』

——題記,花妃萱題。

「朕說了,朕要代表紫家奪回紫州。」龍玄幽深的眸瞳陰沉地瞄了一眼受傷的龍御琰,恨意俱現,冰涼的唇冷殘勾起道︰「紫家五百年來的歷史從來沒有出現過外性人繼承宗主之位,而你卻得到了紫家宗主的家徽,朕可不相信,除非紫璃能出來作證!」

他不相信紫璃會將宗主的位置讓給龍御琰,除非他瘋了!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搶奪過來的?」龍御琰冷笑一聲,蒼白的俊臉溢滿了難耐的憤怒,仿佛下一刻就要把面前的龍玄撕裂似的!

他沒有想過會由他來繼承紫家的,他原意本來是讓紫夜繼承的,可這家伙竟然!

龍玄高揚起白美的脖子,冷風的黑夜滋生了他獨有的妖魅邪戾,幽深的眸瞳傲視著龍御琰,不屑道︰「難道不是嗎?這其中的原委只有你一人知道,你的話,你認為朕會信嗎?」

「我可以為他作證。」戰場的中央之際,一襲媚色紫衣的紫璃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就像一抹魅影似的輕飄飄地緩緩走向前,向龍玄證明道︰「我確實是將紫家宗主的位置讓給龍御琰了,他以後就是紫家的宗主,他在紫家在,他亡紫家亡。」

這……是花妃萱說過的話。

紫璃毫無預警的出現出乎所有人都意料,包括龍御琰和龍玄,他們甚至察覺不出紫璃是什麼時候來的,這人……就像幽靈似的!

「你為什麼要將紫家讓給一個外姓人?」龍玄冷挑起秀眉幽深的眸瞳上上下下的審視著突然出現在此的紫璃,敏銳地察覺出其中的不協調!

原來如此,這應該就是紫家家徽『萱草忘憂』的能力吧,紫璃將自己的幻影寄存在家徽里,為的就是證明龍御琰話中的真假!

「因為這是花妃萱的意思,我沒有能力拒絕她的話。」紫璃的幻影驀然停住腳步了,他仰望著漆黑的夜空,對著虛無空際盤曦的雪鷹說道︰「這話你都要記好了,冰家的人。」

冰家是『五華貴族』之首,有冰家人作證裁決,龍御琰這個宗主之位任誰都不敢貿然反對的,花妃萱,他只能給你做到這里了,接下來的……

「我會記好的。」冰寒清冷的聲音竟然在黑夜之際中飄散著,伴隨著雪兒的嘶吼聲,不一會兒功夫他也策馬到來了,雪兒的馬背上還坐著被冰寒禁錮著不放的花蜜兒!

雪兒急速的馬蹄漸漸減剎下來了,在漆黑夜空中盤曦監視的雪鷹佛如見到主人一樣猛然劇速下降,降落到俊美若仙的冰寒寬厚的肩膀上,體積龐大的雪鷹收起雪白的雙翅,馴服溫順地爪在冰寒的肩膀上,讓俊美完美得猶如嫡仙的冰寒更加超塵月兌俗了!

冰寒美若天仙的俊臉面無表情地逐一掃視著,清冷的視線最後落到秀美威壓的龍玄身上,他一手勒纏住花蜜兒的細腰,一手將掛在他腰間的長劍拿出來,蒙住長劍的白布褪去,『莫邪』的傾世鋒芒頓顯,通體銀白的寶劍『莫邪』在黑暗中猶如神一般的化身!

「在下是冰家三子冰寒『莫邪』的繼承者,我代表我們冰家宗主冰雨認同龍御琰成為紫家宗主,掌管紫州。」冰寒清冷的聲音充斥滿了整個戰場,任誰都能听得見他的話,讓龍玄也無話可說了!

初代龍夷皇與『七華貴族』結成的協議里頭,明文規定君臣永不相叛、永不相侵、永不相欺、永不相負!作為如今『祁玄國』君王的龍玄若選擇在這個時候選擇強行奪取紫州的話,就是背棄了君與臣的協議,這並不是明智之舉!

而且冰寒擁有號令『左翼』護國——軍的實力!

「連『莫邪』的繼續者也來了,這爭奪紫州之戰還真熱鬧麻煩啊!」藍葵皇左手穩力地按住腰間不斷爭鳴顫動的『干將』,粗曠的俊臉第一次顯出幽深難測的表情。

是『干將』與『莫邪』的關系嗎?他竟然對這個冰寒擁有很深的敵意!

冰寒的一席話畢,讓紫璃的幻影也安心下來了,媚紫色的幻影漸漸薄弱減退了,他朝冰寒微笑地點了點頭,影像漸漸散去了——

眼看著紫璃的幻影快要消失了,龍御琰猛然急切地大聲喝止道︰「慢著,花妃萱在哪里?!」

該死的,這群人耽誤了他太多的時間了!

「快來吧,花妃萱快不行了,我和她就在——」紫璃的話還沒完整說完,幻影就完全消失在空氣之中了,只留下一句不完整的話,卻猶如一顆巨石般粉碎了三人的理智!

花妃萱快不行了……

花妃萱快不行了……

花妃萱快不行了……

紫璃的這幾個字不斷盤曦重復在龍御琰、龍玄和龍蓮他們的腦海中,三人心中猛然一緊,不詳的預感籠罩心中揮之不去!

花妃萱——

妃萱兒——

小萱——

漆黑無盡的夜空在遙遠之處驀然爆發出一道佛如連接天地的白光魂柱,無數只流光飛蟲凝聚在一起繞成一道輝耀著聖潔白光的柱子,壯觀而震撼,仿佛在為迷惘之人引導著方向——

………………

『四門紫之淵』。

血流不止的紫璃抱著花妃萱總算是走出雲梯間了,只要渡過中間那條獨木橋他們就能走出去了,可是剛才戰場那一則幻影耗了紫璃僅剩的力氣,他已經沒有能力再背著花妃萱渡過那道獨木橋了——

對不起,花妃萱。

他的生命好像快要走到盡頭了,不過真的太好了,他終于能從紫家中解月兌出來了——

微涼風聲間仿佛哀唱著鎮魂之曲,紫璃沉重的步伐漸漸緩慢停止下來了,他抱著懷里的花妃萱雙膝無力地跪落在地上,微涼的清風拂過之際,他俊臉上的歲月痕跡漸漸消褪,俊雅翩翩毫無一絲歲月年老的滄桑,仿佛又回到十四歲那一年,他初次見到花隱大人的那一年!

他的一生都是……從那一年開始的。

「花妃萱,對不起。我無法背你走出去了,不過我已經替你完成心願了,龍御琰他們很快就趕來的了,你……要堅持下去。」紫璃年輕俊雅翩然的臉容露出淺而安詳的笑容,他深深地看了花妃萱一眼,最後還是體力不支地壓著懷里的花妃萱倒在地上了,烏黑的長發與花妃萱的發絲相互糾纏在一起,相似在作最後的離別似的——

花隱大人,在臨死之際還能見到你,真好。

漫天無數的流光飛蟲縈繞在花妃萱和紫璃的身邊直通著天際,仿佛護送著紫璃的靈魂上天去似的。

「紫……霄。」被紫璃沉重壓住的花妃萱依然動彈不能,她移動著星眸一瞥,才發現紫璃抱著她來的一路上,盡是血跡斑斑。

為什麼……紫璃,為什麼要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值得嗎?

好傻,好傻啊!

一滴滴冰冷的雨滴沾濕了花妃萱絕美的臉容,隱瞞水汽的星眸終于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了,她覺得胸口好痛,身體好痛,全身都要撕裂哀鳴著痛苦——

花妃萱,你必須要動起來,求求你……動起來吧!!!

這個男人,你欠了他太多了……

靈魂和身體的爭斗終究只會兩敗俱傷,花妃萱淺色的唇角不斷流淌出血絲,她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紫璃推開,將他的手繞過她的肩膀,扶著他顫抖地站起來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只要過了那條橋,就會有人發現他們的了……

「傻瓜,呆在這里等龍御琰他們來,這樣勉強著身體,你會更痛苦的……」奄奄一息的紫璃已經不行了,他不想花妃萱再為他白費力氣了。

紫夜給花妃萱下的蠱毒很奇怪,明明和冰家的秘藥很相似,卻不盡相似,他只怕那蠱毒里的全部藥效連紫夜都不盡相知,那花妃萱……就危險了!

「閉嘴!我不欠你們紫家什麼的,但是……我卻欠了你很多!我不能呆在這里眼睜睜看著你流血而死的,你撐著,走出去我們都會有救的!」花妃萱雪白的貝齒已經咬破下唇了,她嘴角流淌出來的血絲一直蔓延到鎖骨至雪白的衣襟前,染紅了一片。

花妃萱覺得她體內好像有什麼在開始崩壞似的,痛得忘我——

真可怕,紫夜這蠱毒。

听著花妃萱的聲音,紫璃低頭滿足淺笑著,聲音愈發虛弱地嘆息著︰「你真倔強,可惜……真的已經不用了……」

他……已經老了,自見到花隱大人的那一刻,這五十年來他沒有一天不是備受著思念的折磨的,他等能夠完全解月兌的這一刻,已經好久了。

聖潔光亮的流光飛蟲已經為花妃萱他們照明了獨木橋的道路了,可惜紫璃已經來不及渡過去了,他挺俊的身軀漸漸滑落,倒在了懸崖的邊緣上。

花妃萱看著倒在懸崖邊緣上的紫璃,奄奄一息的他俊雅的臉容恍如回光返照般愈發年輕恢復了十四歲那一年的翩翩俊容,但是他臉色的慘白卻告訴了花妃萱,這一刻是他一生中的最後一刻了——

「紫璃……」花妃萱淚流不止地跪在紫璃身邊,沾血的指尖撫上他虛弱毫無生氣的俊容。

怎麼辦……她救不了紫璃,她救不了他……

紫璃虛弱地別過眼楮看著面前傷心哭泣的花妃萱,從她神似的容顏上他仿佛看到了他心中一直忘不掉的那個人——

深紅華衣,英姿飄零。不曾染點淡紅的胭妝,卻滿眼,盡是她傲美的芳華。

「花隱大人……終于能夠真正見到你了。」紫璃年輕儒雅的俊容揚起了幸福滿足的燦爛笑容,「花隱大人,最後可以求您一件事嗎?我原本的名字叫作紫墨……可以……用你的聲音……喚我一聲嗎?」

這是他……五十年來唯一一個虔誠的願望。

花妃萱知道快要去的紫璃將她誤當成花隱了,但是她拒絕不了,也不忍心拒絕,就讓她……當一次紫璃心中的花隱吧——

「紫墨,你已經自由了。」

這是最後屬于你的自由,再見了。

「太……好……了……」花隱大人。

紫璃緩緩合上了眼楮了,他儒雅的俊臉甚至還掛著安詳無憾的笑容,就像是很幸福的含笑而去了——

漫天的飛蟲縈繞成一個光圈的漩渦,就像是歡送著他最後一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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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紫璃死了,痛苦了五十年,最後恢復到十四歲的青春俊容,含笑而逝了!花妃萱替花隱說的那句話,算是了結了他五十年來的心願,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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