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蘇振聲看向王平輕笑道︰「小王啊,我可就不送你了。」
王平哪里听不出來這是蘇振聲在下逐客令,當即笑了笑,起身向蘇振聲幾人告別,隨即轉身匆匆離開。
等到王平離開,蘇振聲也起身道︰「走吧,去我書房談談。」
劉東點了點頭,跟著蘇振聲來到了二樓。
走進書房,蘇振聲從桌上拿起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劉東。
劉東接過香煙,隨即開始打量起這間面積不大的書房。書房雖然看起來不大,但卻收拾得非常干淨,除了一張辦公桌和一個書架之外,似乎便沒有其他東西。
走到書架前面,劉東隨手抽出一本書,是一本《馬克思哲學》,劉東對哲學這玩意兒沒有太大興趣,又重新放了回去。他隨意的翻了翻幾本書,無外乎便是哲學、官場、經濟類的書籍,當然,也有像《唐詩》《宋詞》或者是《史記》《資治通鑒》之類的古典文學或史學。
除了《唐詩》《宋詞》稍有涉獵之外,劉東對其他的一些書籍了解並不深,他輕輕笑了笑,又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突然,劉東微微一怔,目光落到了牆壁上的一幅字上面。這一幅字上面只有四個字——人民公僕,而這幅字正好掛在蘇振聲辦公桌的正對面。讓劉東停下目光的並不是這幅字本身,而是它的落款。
「這是當年我還在家鄉當縣長的時候他老人家送給我的,現在也差不多有二十來年了吧。」見劉東盯著牆上的那幅畫,蘇振聲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
「很寶貴的一幅字。」劉東笑了笑,走到蘇振聲對面坐了下來。
蘇振聲點了點頭,道︰「的確很寶貴,說起來,我今天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這幅字功不可沒。」
劉東笑道︰「我想,當初南巡首長送你這幅字,肯定也有他的原因,不過現在看起來,他老人家似乎並沒有看走眼。」
蘇振聲擺了擺手,笑道︰「你就別來吹捧我了。」他微微一頓,道︰「我覺得,還是說一說你來省城的原因吧。」
「來省城參加雲錦集團董事長的生日宴會,還能有什麼原因?」劉東笑道。
蘇振聲搖了搖頭,道︰「我從小看著小然長大,她這人毫無心機,套她的話簡直比吃飯還簡單。」
劉東微微一笑,道︰「那蘇省長認為我來省城是為了什麼?」
「不管你為了什麼,只要你觸犯法律,我依然不會有絲毫包庇,你自己可要想清楚。」蘇振聲肅然道,隨即他臉色稍緩,接著說道︰「當然,你如果遇到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劉東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手中的香煙,緩緩道︰「恐怕這件事連蘇省長也解決不了。」
蘇振聲心中凜然,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劉東吸了一口煙,笑道︰「蘇省長是不是說,無論任何人觸犯了法律,你也會秉公處理?」
蘇振聲略一猶豫,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的那幅字,隨即肯定道︰「當然,無論是誰觸犯法律,我都會按照正常程序來處理。」
「那就好。」劉東笑了笑,站了起來,伸手將香煙伸進煙灰缸掐滅,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希望蘇省長到時候可千萬別忘了這句話。」
作為江南省省城的地頭蛇,雲錦集團的勢力盤根錯節,想要徹底將它拔除的話,憑借劉東幾個人的力量肯定相當麻煩,特別是這件事肯定會受到當地政府的關注,如果當地政府介入的話,這件事恐怕又會鬧大,這顯然不是劉東幾人所希望的。
現在,有了蘇振聲堂堂江南省省長的保證,劉東幾人只要找到雲錦集團及其董事長萬良國犯罪的證據,事情就會變得非常容易處理,無論是用來對付雲錦集團或者是善後方面,蘇振聲都會起到極大的作用。
回到酒店,看著正在電腦前面忙碌的章斌等人,劉東將西服月兌下,隨意的丟在沙發上,道︰「事情怎麼樣了?我記得當時好像已經把竊听儀器放進目標的口袋了。」
夜玫瑰頭也不抬道︰「一切正常,目標現在應該是在睡覺。」
「好吧。」劉東點了點頭,道︰「那我們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斌開口道。
鄭光起身從沙發上站起來道︰「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這就是你們外勤人員與我們文職的區別。」夜玫瑰說道。
鄭光一愣,隨即搖頭苦笑道︰「那我以後寧願去給人當保鏢也絕對不當文職。」
「如果你實在閑不住的話,倒是有一份任務可以去做。」章斌說道。
「什麼任務?」鄭光問道。
章斌隨手將一份文件遞給他,道︰「監視這個人,要寸步不離的監視,絕對不能讓他走出你的視線之外。」
鄭光接過文件,粗略的翻了幾下,抬頭道︰「這家伙是誰?」
「那份錄像里面的另一個重要線索,我們好不容易才查到對方的資料,不過是個普通的小混混,對于你來說難度應該不大。」章斌說道。
夜浪酒吧,是一家位于省城中心繁華地段的酒吧,也是省城最大的酒吧之一。每到夜晚,便是這家酒吧最為熱鬧的時候,除了正規的營業項目之外,夜浪酒吧還兼職其它幾項業務,例如販毒、賭博。
「哈哈,給錢給錢。」一間昏暗充滿煙味的房間內,幾名赤著上身的青年正在玩撲克,其中一名身上紋著紋身的大漢似乎是贏了一把,不停的催促著其他賭客趕緊給錢。
「通哥,今天手氣不錯啊。」旁邊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諂笑道。
大漢抽了一口煙,扔過去一張五十面額的鈔票,道︰「少他媽在這里嗦,去給我買包煙,然後滾蛋。」
「是是。」少年接過錢應了一聲,匆匆離開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房間內便響起了一片嘆氣聲,一名青年忍不住扔掉手上的牌,道︰「靠,不玩了,今天手氣也太差了。」他環顧眾人一眼,笑道︰「對了,這里不是有幾個新來的,我還沒去試試,你們要不要去?」
贏錢的那名大漢罵道︰「媽的,剛玩了一會兒你就說不玩,成天就想著女人,那幾個庸脂俗粉有什麼意思?」
聞言,眾人都是眼楮一亮,剛才那名青年急忙道︰「通哥的意思是,有更好的貨色?」
「那當……」大漢突然意識到什麼,臉色微變,起身道︰「草,就你們幾個家伙,還是別做夢了,好貨色是有,不過就連老子踫都不敢踫一下,你們就別想了。」
眾人哈哈大笑,道︰「什麼女人這麼牛?難道是仙女不成?」
大漢擺了擺手,道︰「散了散了,都趕緊給我滾蛋。」
聞言,眾人也不再停留,很快便一哄而散。大漢在房間等了片刻,突然一模口袋,從里面模出一個香煙空盒,他皺了皺眉,罵道︰「媽的,這小兔崽子怎麼還不來?」
大漢將空盒扔到地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酒吧外,門口一名小青年見大漢從里面走了出來,急忙諂笑道︰「通哥,這就不玩了?」
「不玩了,沒意思,你們給我注意點。」大漢從衣服口袋里面模出車鑰匙,在遙控器上面輕輕按了一下,酒吧外一輛黑色比亞迪汽車登時發出一道響聲。
鑽進車子里面,大漢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啟動了汽車。
就在汽車行駛了約莫數百米之後,一道聲音突然在大漢耳後響起︰「停車!」
聞言,大漢臉色一變,頓時回過頭去,而迎接他的卻是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鄭光淡淡一笑,將匕首放在大漢的脖頸之處,輕聲道︰「停車!」
大漢一口唾沫,緊張道︰「大哥,千萬別沖動,我這就停車。」說著,大漢緩緩將汽車停在了無人的路邊。
鄭光微微一笑,道︰「下車。」
正當大漢準備依言下車的時候,鄭光突然想起什麼,道︰「對了,你一定會想著逃跑,所以……」說到這里,鄭光輕笑一聲,從衣服里面拿出一把國產九二式手槍,道︰「估計這樣你就不會逃跑了。」
見狀,大漢頓時嚇得渾身一顫,原本他以為對方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賊,還想著月兌困之後怎麼去報復對方,見到對方拿出一把黑沉沉的手槍之後,心里的底氣頓時降低了幾分。
能隨身帶著這麼一把手槍的家伙,哪一個不是亡命之徒?這種人就算是黑道中人一般也不敢輕易招惹。
「老子的時候寶貴,可沒時間浪費在你這麼一個小混混身上,所以我決定用一種簡單的方法。」鄭光淡淡道。
「不、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錢,我的老板也可以給你錢。」大漢臉色一變,惶恐道。
鄭光輕輕一笑,道︰「這個我們以後再談。」說完,鄭光從口袋里面模出一個筷子粗細的小圓筒,將圓通頂端的蓋帽取了下來,露出一個尖銳的針頭。
「放心,不會很疼的。」鄭光笑了笑,將針頭刺在了大漢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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