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森跑了過來,他只穿了一件運動褲,連一件上衣都沒有穿。雨滴滴在他的身體上,沖洗著他的線條,他每次的呼吸都是有力的。那雙銳利,炯炯有神的眼楮看著她,帶著火焰,帶著憤怒。
安知曉愣愣的看著他,眼中盡是委屈的流水。她擦了眼淚,再一次抬起頭發現他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
「知曉!知曉!知曉!」他低聲叫著,把她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中。
她是那樣的小,那樣的柔軟,那樣的讓他心動……他不能給她最好的,可是他卻願意給他唯一僅有的。
急切的、渴望的……他低下頭,尋得她誘人的紅唇吻了上去。霎時,他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燃燒,他身體的血液開始沸騰,身體的某一處在叫囂著,疼痛著……
知曉……知曉……他不斷在心里呢喃著這個名字,記在心里,刻在骨髓上……他們的愛情會走多遠……多遠……
他不知道,而她,更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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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度。
安夕陽看著體溫計,有些要昏倒,然後擔心的看著安知曉。
「知曉,去醫院吧。」
「姐,我沒事。」她低低啞啞的聲音,就像小鴨子一樣。
「什麼沒事,已經39度了,在這樣下去會燒出肺炎的。」安夕陽看著她不疾不徐的樣子有些急了。
這個丫頭一定瘋了,好端端的跑去淋雨,這可好了,感冒了吧!
「姐,我真的沒事,吃些藥就好了。」她笑了一下,小臉紅撲撲的。
她拉高了被子,把脖子一縮,說實在的,她的身子上真的有些涼意。把冰涼的手腳往潮濕的被子里一縮,還是沒有暖意。這已經要六月了,這天氣好時陰晴不定的。
安夕陽看著她,拗不過她。這姐妹倆別的不想,那股子的 勁,倒是挺像的。
安夕陽倒了一杯熱水,「喏,喝些水,潤潤喉。」
「哦。」知曉應了一聲,實在不想伸手,可是冒著熱氣的水杯,還是伸出手。
杯子很熱,透過掌心,讓她的心變得暖暖的。
「姐。」
「恩?」
「我戀愛了。」
安夕陽不意外,只是意外著她會在這個時候和她說。
「那個藝術小青年麼?」
「他叫馬森。」安知曉糾正著,突然想到她是如何稱呼「魔術師」和「戴眼鏡」醫生時,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安夕陽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起一個隻果打起皮來。
「能說說你和你的文藝小青年嗎?」她漫不經心的問著,這也是父親關心的,可是這個她沒說、
這是姐妹兩個人的談話。
安知曉接過遞來的一小塊隻果放進口中,不知道吃下去是什麼滋味,有些酸,剛剛咬下去的時候,讓她的牙齒有些受不了。
「姐。」她咽下隻果,看著夕陽又遞來一塊,她搖搖頭。
「姐,他是我們學校的高才生,大我兩屆。他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很酷……你知道嗎?學校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可是他總是拽拽的,酷得要死。」安知曉笑著,把腿擱在膝蓋上,眼神中有著神采奕奕。
那是在學校中看見他,她就喜歡上他了。
那是一見鐘情,她很清楚那樣的感情。
看見他的時候,她的心會跳得很快,要跳出了喉嚨。看不見他的時候,她會開始偷偷的想念。她會竊喜,會不安,身體里產生了大量的多巴胺,她不知道暗戀一個人也會產生多巴胺。她上了癮,成了魔,總之好像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那個灑月兌的男子。
那是第一次和她開口說話,在一個學姐的介紹下,她做他們的模特,讓他們拍照。
她生硬的介紹著自己,「我叫安知曉。」
那是安知曉招牌笑容,卻在他不屑的目光中熄滅了她所有的熱氣。
「你好,我叫馬森。」
他應了一聲,然後就弄著照相機。那是他的寶貝,似乎他的照相機比她還要吸引人。
他冷,對她不屑一顧,只有在拍照的時候才會有著熱情。那個時候,他會說笑,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是熱情的,洋溢著。
「你都不笑嗎?」那是一個午後,他坐在樹下拿著照相機擺弄著。
她站在他的面前,為他遮去一角的陽光,綻放的笑容看著他。
馬森抬起頭,眼中極為復雜,然後低著繼續弄著照相機。
安知曉覺得受到了冷漠,她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奪
過他手里的照相機。
「還給我。」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眼楮看著她。
那時,安知曉被下了一跳,她不知不覺的退了一步,然後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
「不,不還。」她倔強的看著他,把照相機擱置在身後。
「我在說一遍,還給我。」
「不!」
「你……還給我。」
「啊……」安知曉覺得手指很疼,看著他用力的掰開手指,然後把她推在地上。
她吃驚的看著他,她手指很疼,膝蓋被曾破了皮……她那麼無辜的坐在地上,而他,卻一直看著他手中的相機,珍惜的眼神,讓她很羨慕。
「告訴你,以後不準你在拿我的照相機。」馬強憤恨的看著她,于是目光落在她臉上的淚水……她流血的膝蓋……
那一刻他似乎呆住了,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我……」
安知曉從地上起來,抹了眼淚,艱難的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轉身離去——
那一瞬間,她驚呼一下,身子被騰空的抱起,她心有余悸的看著他。
「我帶你去醫務室!」就是那樣硬生生的一句話,沒有柔軟,卻擊中了她的心房。
後來,她和他走近了,她去找他,用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攻下他心頭的堡壘。因為她知道,他也是喜歡她的,因為每次他都把自己拍的很漂亮,可以抓住她最耀眼的神彩……
就是那樣,她也不知道是如何開始的,總之他們在一起了……
可是愛情的路並不順利。
相愛,有時候會讓人神采奕奕,但有的時候,也會然人精疲力竭。
爭吵……成了他們唯一的障礙……
「姐。」
「恩。」安夕陽靜靜的听著。
「下一次,我讓他請你吃飯好嗎?」她笑著,希望自己的喜歡的男人姐姐也會喜歡。
「啊?你是說真的?」
「恩,怎麼?」她干嘛那麼的吃驚。
安夕陽一笑,「知曉,和那個藝術小青年吃飯前,我要不要吃定心丸?」
「姐……」
你夕陽笑了一下,把隻果放在桌子上,看著知曉咳了幾下,不由得心一顫。
「知曉,你要不要緊?」
「……姐。」
「恩?」她擔心的看著她。
「姐,我想我真的要去打點滴了。」安知曉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咳嗽夕陽就會睡不好。
那是血脈相連的關心,她痛。
她也跟著痛!
「好,就去社區的服務社吧。」
「恩,好。去的路上可以買雞蛋餅還有魷魚絲,我想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