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的手僵持了一下,然後繼續玩著手中的酒杯,「是嗎?他要回來了,那很好啊……」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江沛然看著她,能明白此刻她的心情。她和烈西是母子,卻分開十多年,他們需要彼此,卻又無法穿透中間的那一層薄膜,他們之間是很奇怪的母子。
「姐,這次他回來我回把他留下的。」
「恩。」清心點了一下頭,然後抬起頭,目光落在桌面的錦盒,剛剛她在門口就看著他拿著錦盒發呆,然後一直用疑似的目光看著。
「沛然。」
「恩?」
「……沒事,你有疑惑嗎?」
江沛然一愣,然後笑了一下,不由得驚嘆道江家的女人都是精明睿智的。女乃女乃如此,姐姐更是如此。
「沒有。」他否認了,不認為那一件小事情會影響到自己。
江若清心搖搖頭,然後拍了一下他的肩,「好吧,如果你不想說是沒人能讓你開口的。不過,有一天你想開口,記得來找我。」
說著,她起身沒在看江沛然一眼,而是瀟灑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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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安夕陽請了半天假,因為季晨要手術,她心里放不下。來到了醫院的時候,看見了父親,秀雅和知曉。醫生前一天說過,季晨的手術沒有什麼危險,只是一個小手術,因為前幾天他回復的很好,今天只要來一個家屬就好了,她沒想到父親他們回來。
「爸,媽。」她看著治濤和秀雅走了上去。
「來了。」安治濤坐在那里點了一下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眼中卻有著神采。
「恩。」
「夕陽,你怎麼也來呢?下午不用上班嗎?」秀雅拉過她的手,拍拍的問著。
她的氣色已經好多了,此時她也畫了淡淡的妝,臉上涂了薄薄的粉。安夕陽知道她用的粉是那種最古老,就像七十年代女人用的那種。她不怎麼了解保養品,可是看著古香古色的胭脂盒子就叫人打心眼里的喜歡,所以她就和秀雅說,粉用完了,能把胭脂盒留個她嗎?秀雅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每次把胭脂盒給她的時候,打開盒子都會有淡淡的粉香,那香味也是叫人喜歡的,不濃郁不淡雅,卻是恰到好處的。
「下午我請假了,想陪陪季晨。」她笑了一下。
「請假要扣錢的,這里有我和你爸,你就不要操心了。」
「沒事的,請半天假不礙事的。」
「你以為每個人都認都像你一樣的認錢嗎?」安知曉走了過來,看著一邊的秀雅,臉上有些不耐煩。
「知曉。」安夕陽拉著她的衣服,瞪了她一眼,然後看著一邊的秀雅,「媽,今天是母親節,節日快樂。等一下季晨做完了手術,我請你們一起去吃飯,我們一家人很久沒在一起好好的吃飯了。」
秀雅有些激動的看著她,拉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不要出去吃了,我買菜回家吃吧,這樣還能省一些錢。」
「現在知道省錢了,當初賭錢的時候做什麼了……」
「知曉。」安夕陽制止了她要說的話,然後看著對面秀雅說,「沒事的,難得今天季晨做最後一次的手術,又趕上母親節,我們就好好的聚聚。」
「可是……」
「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接受吧。」低沉的聲音響起,安治濤坐在那里,低著頭說。
听見治濤這麼說,秀雅也不在說什麼,只好點點頭,接受安夕陽的好意。
這個時候,手術的燈滅了,一位醫生從里面出來,摘下自己的口罩。
「徐醫生,我弟弟的手術如何了?」安夕陽上前,緊張的問。
徐柏伯看了一眼安夕陽,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安小姐放心吧,手術很成功,等麻藥過後令弟就會醒來。」
「真的?」安夕陽松了一口氣,眼中有著一絲的淚滴,「謝謝你徐醫生,真的謝謝你。」
她感謝的話讓徐柏伯有些不好意思,他搔搔頭,不禁夸的臉皮又紅了起來。
「徐大夫,這下子你成了我們家的救命恩人了,為了感謝你,一會讓我姐姐請你吃飯如何?」安知曉竄了出來,挽著姐姐的胳膊,一臉笑意的說。
「知曉。」安夕陽拉了她一下衣服,看著她一面頑皮的笑意,就猜到這和鬼丫頭沒出好主意。
「徐醫生,一會我們家人要一起吃飯,你也一起來如何?」她好心的邀請著。可是又不免覺得有些唐突,病人家屬請醫生吃飯應該不算賄賂吧,都怪知曉,把話說了出去,她又不能不邀請。
「這個……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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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麼不好了,徐醫生你就不要客氣,就當是朋友一起吃飯了。」安知曉大方的邀請著。
徐柏伯看著安知曉笑了一下,然後目光落在一邊安夕陽的身上,看著她陳懇的點了一下頭,他便好心的接受了邀請。
在簡單的話別一番,安夕陽和安知曉就去病房看季晨。
「鬼丫頭,你在搞什麼。」
「什麼?」安知曉眨著無辜的大眼楮看著看著她。
「你呀,干嘛無緣無故的請人家吃飯。」她沒好氣的說,知道知曉在想什麼,可是這樣對未免有些唐突。
「姐,我在給你制造機會呀,我打賭那個戴眼鏡的醫生一起喜歡你,你得把握時機,不要錯過了機會。」
她說的好像真的像有那麼回事一樣,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一邊的安夕陽卻哭笑不得,她的這個妹妹都可以去當編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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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沛然剛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欲要離開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到辦公室。
目光凌厲的老人盯著江沛然,嘴角微微的下搭,鼻孔上翹著。據說這樣的人,以鼻孔看人,在加上他180的身高,身材有些壯碩,自是目中無人的。
「怎麼?你要出去?」看著江沛然穿好外套,他微微的眯起眼楮。
江沛然看著裘老坐在沙發上,他看了一下手表,不禁的皺了一下眉頭。
「正要出去辦事?裘老有事找我。」
「恩。」他低沉的應了一聲,然後看著江沛然,「沛然,先陪我坐一會。」他指著對面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江沛然凜然一下,然後拿過自己的手機,坐到他的對面,這期間他給張俊浩發了一個短信。
「裘老要喝什麼,我讓秘書去準備。」
「不要麻煩了,我就簡單的說幾句話就好。」
簡單的說幾句話?江沛然不禁一笑,他當然知道裘老來找他不是只說幾句那樣簡單的。
「這樣……裘老找我有什麼事嗎?」
裘萬山是救裘莉雯的父親,也是父親的好友,曾經一起在電視台工作。雖然ZY電視台是江家所有,可是這里面依然有著少數的股東。裘萬山就是其中一個,他的野心處處可見,尤其在江棟森決定要江沛然接管電視台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讓自己的人吸納別人的股東。而這些,他在就國外已經讓人查清楚了。對于江沛然的接管,想必裘萬山是一百個不願意。
也因為裘萬山是元老的人物了,在這里,江沛然一直喚他裘老。一來是尊重,這也是給父親薄面,二來,也是壓制他的野心,畢竟在這里只有一個懂事。
至于其他怎麼稱呼他,不在他管轄之內,畢竟他在這里也是高層管理人員。
「沛然,沒人的時候,就叫我叔叔吧。」他的濃眉微微的舒展開,可是依然警覺著、
「好的,裘叔叔。」
「恩。」裘萬山點點頭,「沛然,回國有一段時間了,還習慣嗎?」
「恩,還不錯。」
「那就好,要是有工作上不熟悉的事情,記得和裘叔叔說,裘叔叔一定會幫你的。」
江沛然笑了一下,「謝謝裘叔叔關心,其實剛剛接手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會應付不過來。可是沒想到,我做著做著,卻越來越順手了。」江沛然注意到他微微變化的表情,接著說,「要是,我真的遇到不懂的,我一定會像裘叔叔請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