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轉了好幾丘田埂,桶子里才收獲稀稀落落的幾條,最大的也就食指大,重量還不足一兩。
漸漸地,馬小樂就轉到了田壟中那眼大荷花塘埂下面的田里。位于塘下面的田里的黃鱔與泥鰍是最多的,因為這種田不會缺水,而且塘里的黃鱔與泥鰍在下大雨時會往田里跑,即使田主人打農藥與撒化肥把田里的黃鱔泥鰍滅了種,也不用擔心田里沒黃鱔泥鰍來源。
這是一丘近兩畝的大田,馬小樂以前一直以來在這丘田里就戰績斐然,最多的一次甚至僅這一丘田就抓了兩三斤。馬小樂一來到這丘田邊,整個人就來了精神。
的確這丘田沒有讓他失望,一邊田埂還沒走完,十來條黃鱔就進入了水桶里,最大的一條重量已經達到二兩了。劉雅馨看著水桶里一條條赤青的、烏黑的、火紅的黃鱔,笑靨如花,她已經在琢磨著,要如何去把這些黃鱔加工成美味,讓女乃女乃吃得開心。
走到田埂端頭、塘埂下的角落里時,馬小樂現了一個拳頭大的洞眼,馬小樂吃了一驚,釣抓黃鱔這麼多年,這麼大的黃鱔洞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馬小樂細細地觀察著,他現這個洞並不是像普通的黃鱔洞那樣朝著田底下或田埂里去的,它是朝著塘埂里面去的,而且看洞這麼大,入埂一定很深。塘埂的泥土很硬,除了用鋤頭挖,想徒手去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馬小樂,里面會不會是蛇?」劉雅馨看著這麼大黑黝黝的一個洞,天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呢,萬一是蛇怎麼辦?劉雅馨很擔憂,她可不希望看到馬小樂被蛇給咬了。
「不會是蛇。」馬小樂專注研究于這個大洞眼,听了劉雅馨的話他淡然一笑,篤定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劉雅馨對他的話表示置疑。
「我是專家我知道!」馬小樂擺出一個磚家的‘破死’。
「還專家,你就臭屁吧!黃鱔的洞怎麼可能這麼大?」看著馬小樂滑稽的表情與動作,劉雅馨開心的笑了,會心的笑容如山野那悄然綻放的映山紅,很美,馬小樂看得不由一呆。
「馬小樂你這樣看著我干嗎?」劉雅馨被馬小樂直勾勾的賊眼看得好不嬌羞。
「呵呵,一直以來都沒這樣看過你了,沒想到劉雅馨你是這麼的漂亮。」馬小樂憨憨地說道,小子表面裝著憨厚,心里卻鬼著呢,還不是趁機調戲劉雅馨,試探她的反應。
「馬小樂你好討厭啊,就知道佔人家便宜。」農村女孩不像城市女孩那樣大膽,矜持的劉雅馨對馬小樂的夸贊顯得很不好意思,當然心里還是一樣,甜孜孜的。
「我怎麼佔你便宜了,我哪個時候又佔過你的便宜?」馬小樂嘴上這樣說著,心卻說我還真想佔你的便宜,佔盡你的便宜,把你爹劉永根氣死!
「好了,不跟你說這個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劉雅馨不敢跟馬小樂扯了,誰知道他還會說出什麼話來呢。
「什麼問題?」劉雅馨的矜持讓馬小樂什麼也沒試探到,有些小小的失望。
「這個洞這麼大,不會是黃鱔的吧?」
「去年我來這丘田里抓過黃鱔,並沒現這個洞的存在。依我看,這個洞並不是黃鱔自己鑽的,因為黃鱔短時期內根本就無法完成這麼大一項工程,十之**是去年秋收完了之後,老鼠刨出來的,也不知道現在里面到底有沒有黃鱔。」
「有沒有黃鱔不重要,要是有蛇呢?它會咬人的!」劉雅馨還是不放心,又扯到了有蛇的話上。
「蛇的確住在洞里,但它不是住在水底的洞里,這樣它會被憋死的。」看著劉雅馨嘴上雖斥責自己,但心里真擔心關切自己,馬小樂感覺頭頂的烈日也沒那麼可惡了,心里還透著幾許清涼,滋味很美妙!
「要是水蛇呢?」
「水蛇它只是喜歡生活在水中,它平時一般待在水草叢中,這種洞眼它可待不下去。」
「對了,百步蛇!百步蛇是吃黃鱔的,它會不會正在里面捉黃鱔?」劉雅馨一想起百步蛇那一圈白一圈黑的柔軟身軀,忍不住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冒起來了。
馬小樂瞪了她一眼,「我說丫頭,你是巴不得這里面有條蛇吧,百步蛇是吃黃鱔,也會鑽進泥洞里抓捕黃鱔,但百步蛇它白天是不出來的好不好。」
「要是有那麼一條幾條勤勞的,它白天也出來捕食呢?」劉雅馨只是听人說過百步蛇,對百步蛇的生活習性她並不了解。
馬小樂無語了,「我懶得跟你解釋,總之百步蛇白天不會出來,即使是再勤勞、甚至比你劉雅馨還勤勞,它都不會出來,行了吧。」
「馬小樂你個混蛋,拿我跟蛇比!」劉雅馨噘著嘴不悅了。
馬小樂嘿笑兩聲,觀察得差不多了,不跟劉雅馨斗嘴皮子了,他取出釣具,穿上一條鮮活的蚯蚓,蹲在洞的邊上,把上著餌的魚鉤放入洞眼里。馬小樂上下輕輕地扯動著手中的絲線,就像釣青蛙一樣,帶動著餌弄出些動靜來,這樣才會吸引到黃鱔的注意力。
手抖動了半天,腿都蹲麻了,黝黑的洞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劉雅馨睜著眼楮一直看著,眼皮子都酸了,「會不會是個空洞?」空洞就是里面毛都沒一根的洞,馬小樂笑了笑,繼續抖動著手中的絲線,他知道像這種大洞里,不可能會沒點東西在里面的。
果然如馬小樂所料,又過了半分鐘,洞口水浪往外涌出,動靜挺大的,劉雅馨看得一陣緊張,「馬小樂,黃鱔來了!」
馬小樂的神情一緊,抓著絲線纏繞上面的小竹棍的手緊了緊,他從洞里的動靜看出來這條黃鱔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黃鱔吃東西很有意思,它是仰著頭嘴巴朝上吃的,準確地來說,是先吸入口中,再吞下去。很快,洞里傳出一股大力吸水的聲音。馬小樂手中的絲線猛地繃直,緊接著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力扯著絲線往洞里拖去。
馬小樂緊緊地抓住手中的竹棍,用力與與那股力量對抗著,但很快馬小樂現絲線被拉伸了。絲線的韌性是有限的,當外力將絲線的韌性拉到極致時,絲線就會崩斷。好在馬小樂在制作這個釣黃鱔的簡易釣具時,就留了後招,纏了好幾米長的絲線在竹棒上,現在派上了用場。
馬小樂怕崩斷了絲線或折了釣魚勾,不敢與洞里的那股力道對撼,他開始順著那股力道放著絲線,放十幾厘米,馬小樂停止放線,又開始往外拖扯,但那股力道實在太過強悍,絲線再次繃到極致,馬小樂連忙停止手上的力,繼續放線。
「這條黃鱔肯定很大。」劉雅馨攥緊粉拳,顯得老激動了。
「再大又怎麼樣,釣不出來的。」馬小樂苦笑道,自釣抓黃鱔以來,他第一次踫到了對手。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