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就如一群野鴨子,擊水逐浪,玩得不亦樂乎。
時間在擊起的水浪中悄然流逝,很快夜幕就要降臨。
少年們玩得也累了,相互搓了搓背,從河里爬出,各自騎著牛走在回家的路上。
馬小樂把牛拴回大伯家的牛欄里。
「小樂吃了晚飯再回去吧?」馬大帥正提著一大桶豬食走過來,看到馬小樂又看了眼欄里肚子圓滾滾的大水牯,滿意地笑道。
馬小樂瞅了眼大伯手里提著的一大桶豬食,‘撲哧’一聲,笑得那個起勁哦,只差點沒背過氣去。
「叫你到大伯家叫餐晚飯,有這麼好笑嗎?」馬大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馬小樂搖了搖頭,捂著肚子還在往死里笑。
馬大帥皺著眉頭,心說這小子到底在笑什麼呢?難道自己的臉上長了朵花?馬大帥想著就去模自己的臉,模完臉查無異常又去看往自己身上,左看右看,這認真的樣子讓馬小樂更加放肆大笑……
「大伯你別逗了,哎喲喲,我肚子痛……」
「小樂你到底笑什麼?」馬大帥更加模不著頭腦了。
「大伯你手里提的是什麼?」馬小樂好不容易止住笑意。
「豬食喂豬啊,怎麼啦?」馬大帥低頭看了眼還冒著熱氣的豬食,還是沒明白。
「你剛剛叫我吃完晚飯再回去?」馬小樂玩味地逗著大伯呢。
「吃餐晚飯而已嗎,這又怎麼啦……哦……哈哈……」馬大帥一拍腦門恍然明白,自己提著桶豬食邀請自己的佷兒吃飯,這烏龍鬧的,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村里會是滿地的大牙,馬大帥想想自己都大笑不已。
「大伯留著你自己吃吧,我還是回家自己做。」馬小樂調侃了大伯一句,撒著腿跑了。馬大帥听了好哭又好笑,這臭小子是個記仇的主啊,竟拿他大伯當豬開玩笑!
馬小樂跑回家里,把濕漉漉的褲叉叉換下來,穿好衣服,到屋外的地里去扯菜。那三分地里的菜綠油油的煞是惹人喜愛,馬小樂高興地哼著情哥哥愛妹妹的小調,扯了十來顆小白菜,又摘了個細花菜苞子,扯了些蔥,回到屋子里弄起晚飯來。
這些日子父母都在余春陽家幫忙,晚飯就是馬小樂做了,父母晚上也是要回來吃飯的。馬小樂淘好米,把高壓鍋放在火爐子上,打開火門,便開始切菜。切完菜後,馬小樂拿瓢舀了些陳谷子灑到外面坪里,雞咯咯們也到了晚餐的時間呢,可不能餓著它們了。
雞吃完地上的谷子,66續續地進了院子里的雞窩。
馬小樂這才正式弄晚餐。
馬小樂準備了三個菜,第一個很簡單,油炒小白菜,撒點蒜末。第二個是蔥花雞蛋,蔥是空間地里的蔥,蛋是自家母雞下的蛋。第三個菜是細花菜炒肉,細花菜當然也是空間地里的細花菜,肉卻是過年薰好的臘肉。
馬小樂的廚藝真不是蓋的,雖然沒有現代化的廚具,雖然沒有放什麼調味,但那菜弄出來真的是色香味俱全,馬小樂幾乎是一邊炒一邊咽口水,菜還在炒的過程中,一小半就進了這個好吃鬼的肚子里。
飯菜弄好,父母也回來。
堂屋頂的橫梁上吊下盞十五瓦的燈泡,昏黃的燈光照得堂屋里也是昏黃昏黃的,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子邊上,吃著晚飯。
「這菜的味道真絕,鮮鮮的,都趕上五星級酒店了,小樂你是怎麼做出來的?」母親秦鳳英夾了條小白菜,津津有味地吃著,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我就隨便做的。」馬小樂咽下一塊香噴噴的臘肉,抬頭看著母親笑了笑道。自己的廚藝是還行,但沒有空間里那麼好的菜,這味道也弄不了這麼好。馬小樂還沒打算把空間系統的事情告訴父母,打算先瞞一段時間再說。
「真隨便做的?」
「媽,你兒子還會騙你?」
「我兒子當然不會騙我了。」秦鳳英得意地偏過頭,對正埋頭苦干的丈夫馬大將說,「老馬,看看你兒子的手藝,不錯吧。」
馬大將剛好扒完第二碗飯,空碗往桌前一推,「是不錯……盛飯。」
秦鳳英笑著要拿碗去盛飯,馬小樂搶先一手抓過,「媽,我去吧。」
秦鳳英馬大將同時錯愕地看著馬小樂,這小子怎麼變懂事了,變孝順了?
「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幫老爸盛個飯嗎,天經地義的。」馬小樂佯裝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應該的,是應該的,快去。」兒子懂事孝順是大好事啊,秦鳳英那個樂哦。這小子平時可不會這麼主動,而且還能說這種貼心的話,馬大將心底也有些小感動,夫妻兩對望一眼,都會心的笑了。
馬小樂把飯盛過來,秦鳳英想到了上午劉大貴出洋相的事情,沉吟了片刻輕聲問道,「小樂,你知不知道上午劉大貴把青蛙拿回去後,袋子破了,青蛙全跑了。」
馬小樂早就料到父母會問這個事情,也想到父母那時肯定看到了自己,他們也一定猜到劉大貴破袋子跑青蛙的事情是自己搞了鬼,馬小樂干脆把自己做的好事源源本本地說了出來,當然說之前是歷數一大堆劉大貴的惡行……
「劉大貴天生就是一副欠收拾的賊相,不過今天的事情他可能會猜到是小樂你做了手腳。」秦鳳英听了沒有責怪兒子,只是有些擔憂,畢竟劉大貴是一村之長,而且他那個人很記仇。
「媽你放心,也不想想你兒子有多聰明……嘿嘿,那袋子是魚蛋家幾年前的豬飼料袋子,很舊的,而且我剪過的痕跡很淡,再加上劉大貴在他家坪里把那袋子一摔,又大力一提,他們絕對會以為袋子是風化了的原故。更何況我回來之前劉大貴就來了這里,他一直看著我啥都沒做,袋子好好的呢……」
「你這孩子……」听了事情的始末以及馬小樂的分晰,秦鳳英笑了,對兒子的這種行為是想恨都恨不起來啊。
「小樂以後這種事情可不能干了啊!」馬大將今晚吃了兒子做的可口飯菜,兒子又主動幫自己盛了飯,還說了那句暖人心的話,妻子對兒子的行為也沒說什麼,馬大將就放棄了教訓兒子的念頭,只是叮囑了一句。
「爸你放心,以後我想再這樣做,劉大貴那孫子也不會再給我這種機會,今天我說了那番話,他哪里還好意思來哦。」馬小樂想著今天自己的出色表演,成功地蒙住劉大貴,並讓他自己主動地掏出二十塊錢來購買青蛙,到最後劉大貴青蛙沒吃到還吃了一嘴蛙尿的模樣,馬小樂忍不住就得意起來。
「啪!」馬大將順手操起筷子就給了馬小樂一記響亮的‘木魚’,揚了揚手中的筷子,沉著雙目瞪著馬小樂,「劉大貴是什麼,我沒听清楚,你再說一遍!」
秦鳳英心疼兒子,一把搶了丈夫手中的筷子,輕斥兒子道,「你這孩子,沒大沒小,劉大貴雖然可恨,但他跟你爸是一個輩份的人,他都是孫子,那我跟你爸又是什麼了……記得以後不可再這樣亂說話。」
「記得,記得,不罵他孫子……」馬小樂模了模有些生疼的頭頂,嘿嘿狡笑,不罵劉大貴孫子那沒關系,罵他的話多著呢。
馬大將又拿眼瞪他,馬小樂一看形式不妙,趕緊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洗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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