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黑色的快馬在寬闊大道上奔跑著,右手拿著一把黃金色的唐刀,而後面卻有十多匹馬緊追不舍,個個凶神惡煞般的模樣,手中更拿著唐刀制式的天朝衛刀,由他們身上的黑豹服和武器可以看出這一群人是錦衣衛。
而被追的那個人同樣也是黑豹服,不過卻是血跡斑斑,顯然經歷過數場激戰而留下的痕跡,在看到他那張冷俊的臉,大家都不會陌生,正是天隱客。
在游戲里,已經過去了一年有余的時間;同樣天隱客在京城當了近一年的錦衣衛,從一個百戶升到一個千戶,在由一個千戶成為一個通緝犯,一切的變數太大了。
逃離京城的一路上,天隱客不停地遭遇錦衣衛高手的伏擊、追殺,出于對錦衣衛的了解,天隱客還躲過不少陷阱和重重殺機,追殺的錦衣衛個個都是百戶級別以上的,跟一般的百戶不同的是,這些錦衣衛的職責是保護和暗殺,或者是追捕。
此時,在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張焦慮,神情比以前更為的冷淡,雙眸中更炯炯有神,眼神中更透露著一股銳利的寒光,武功和寒氣似乎比之前更為精進。
天隱客左手突然死死拉住韁繩,黑馬頓時仰立而起,出一聲長嘯,前蹄踏空往後仰倒,而天隱客卻以馬背借力躍起于半空,轉身對著追殺他的十多名錦衣衛。
雙手筆直舉刀高于頭頂之上,猛然一刀飛撲而下,用內力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刀刃劈了下去;人落地的時候,手中的天朝衛刀劈入地下的泥土半截。
追殺的十多名錦衣衛高手,卻沒有想到天隱客還有這麼一手,由于馬匹奔跑過快,根本沒有時間拉住向前奔跑的馬匹,一個個只能凝聚內力于刀上,想扛下天隱客這一招,只要扛過這一招,那麼天隱客就沒有機會再逃了。
不知道是錦衣衛低估了天隱客實力,還是天隱客的實力越來越強;十多名錦衣衛手中精煉削鐵如泥的天朝衛刀破碎而開,一陣血霧,連人帶馬在這條大道上化作一灘血淋淋的肉醬。
天隱客冷眼看著大道上的一灘血紅,將天朝衛刀入鞘。
這一招就是十六夜斬決中的第十式夜•一刀絕滅。
回頭看著自己的那匹黑馬已經躺在地上抽搐著,口吐白沫,看來已經不行了。
一臉冷俊之色,仰頭看著藍天白雲,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如果那天自己沒有進天國寺,會不會落得如此田地?不過,可以選的話,我還會進天國寺,找那個禿驢算帳。
這一切,都要從游戲時間一年前的天國寺里開始;天隱客以天公示災為由,誣陷天國寺內有妖孽,持刀闖進了天國寺中。
「施主,天國寺內不允許帶兵器入內,請將兵器……」天國寺門口的和尚,伸手攔住天隱客,可話還沒有說完,天隱客卻一腳踹了過去,和尚眼明手快地將天隱客的腳抓住,臉色還有些得意,想繼續把沒說完的話說完,卻被在天隱客身邊的獸狐猛著一下沖撞,給撞飛出去。
天隱客給獸狐投去贊許的目光,獸狐也信心滿滿的模樣,顯然因為能攻擊人而興奮。
在後面的公子哥的目光更為的熱崇,能有一頭既好看,又會說話,還會攻擊的寵物,這實在是一種可以炫耀的資本。
對于天隱客橫刀闖入天國寺,頓時引起了香客們的騷動,個個看著一臉凶神惡煞的天隱客都縮到一邊去,不敢攔著他的路;而一些膽子較的人,卻在一旁冷言冷語。
「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敢持刀闖天國寺,真不知死活。」
「哼,就算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都不敢如此。」
「倒要看看這個小小錦衣衛怎麼個死法。」
「威風,也就是一時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今天日落。」
天隱客冷眼看去,可這些人根本沒有懼怕之色,反而一臉譏諷之像,甚至還敢跟天隱客對視;天隱客雖有一臉殺氣,可在寺廟中卻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淨化掉殺氣。
原本心里就有火,還被這麼譏諷法,頓時火上澆油,對著匆忙向自己正面跑過來的一個和尚一刀砍了過去。
和尚一臉吃驚的模樣,連慘叫都沒有就仰倒了下去,由始至終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被人砍,自己不過是听到外面有熱鬧看,想出去外面看看而已,怎麼就挨刀了?
地上灑了一地的鮮血,在周圍的人立即往縮了一縮,片刻後,又絲毫沒有畏懼指著天隱客大罵,還敢在天國寺內行凶。
公子哥都看著天隱客,眼里帶著一絲鄙夷的目光,連個和尚都砍不死,看上去最多是皮肉之傷。
很快,這個倒霉的和尚就被抬下去醫治了;天國寺的主持方丈也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群手拿木棍的和尚,方丈很有禮貌,雙手合十對天隱客阿彌陀佛,跟著說︰「我乃本寺主持方丈,法號大空,天國寺乃佛門清淨之地,施主殺伐太重,理應趁早放下屠刀。」
「把你寺里所有的和尚都叫出來,現在我懷疑你們這里有妖孽混入,不然把你們全部抓回錦衣衛詔獄。」天隱客根本沒有理會天國寺方丈說什麼。
說到錦衣衛詔獄在場的人都打了一個冷顫,可天國寺的和尚們似乎有持無恐一般,方丈大空對著天隱客和善地說︰「來啊,把這位施主送出去。」
說完,在大空身後的和尚就直接動手,要用木棍把天隱客架起來;看著一根根木棍伸過來天隱客當即,用刀去劈砍木棍,當刀砍在木棍上的時候,天隱客的手既連刀都抓不住,被彈掉在地上。
一邊看熱鬧的男女香客頓時嘲笑了起來。
睜大雙眼看著眼前一步步逼近的和尚,心中驚悟︰這群和尚不簡單。
公子哥見勢不對也早早閃躲在一邊,就連獸狐在天隱客身邊也不敢妄動,直覺告訴自己︰這群和尚手的長棍很厲害。
看著步步後退的天隱客,大空又開口說︰「施主,還是自己走出去吧。」
好啊,當真是欺負我現在不能用武功,看著眼前的局面,天隱客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在佔什麼便宜的,這群和尚似乎有什麼背景,不讓也不敢公然反抗自己的,正打算揀回天朝衛刀,就夾著尾巴走人,沒想听到身後鬧哄哄地聲音。
回過頭一看,天隱客臉上露出了笑容。
徐茂山,曹卓帶著一大隊錦衣衛殺氣騰騰地進來了;頓時,把一群和尚嚇退了回去,大空的臉色,也變了一變,情知大事不妙了。
錦衣衛都指揮使和新任錦衣衛同知敢帶著大隊人馬進寺,肯定是得到命令,不然也不會有這個膽量。
一邊的香客也看清了形勢,沒有人敢在言語什麼,畢竟這些人在京城中也是混熟了的,知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前面一個錦衣衛進來鬧事,自己還可以說幾句;可後面這一大群錦衣衛進來就是辦公事,輪不上自己插嘴,不然很容易禍從口出。
曹卓見了天隱客只會意的一笑,沒有說什麼,就讓錦衣衛把所有和尚給圍了起來。
看著一個個拿著天朝衛刀的錦衣衛,天隱客有些吃驚,這少說有一百多號人,職位最低也是個百戶,看來自己真是個不起眼的錦衣衛。
慢悠悠地揀起自己的佩刀,天隱客對著徐茂山和曹卓說︰「兩位大人,這群禿驢公然阻撓屬下辦差,還企圖襲擊公差。」
曹卓站出來說︰「很好,通通帶回錦衣衛,本官要慢慢審問。」
此時,大空一眾和尚卻跟孫子一樣,木棍丟了一地,滿臉笑容的束手就擒,絲毫沒有一點反抗;看得天隱客心中的怒火更大,可他知道,還有一個罪魁禍沒有見到,跟曹卓要了十幾個人就開始搜寺。
一提到要搜寺,大空的臉色變得很不自然;而這一切都被曹卓和徐茂山看在眼里,兩人相視一笑,早在十九年前曹卓就有線報說有人借天國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魯莽像曹卓一樣都不敢輕易動天國寺,這個是御封有萬年歷史以上的古寺,曾經有個醉漢在天國寺門口灑了一泡尿,第二天就被人送進宮去當太監了。
今天有這個機會,當然要對天國寺刮地三尺,除了看管和尚的十多名錦衣衛外,其他人都跟著曹卓去搜寺,而徐茂山卻沒有動,留在原地看著這一群和尚。
「站住。」天隱客突然暴喝一聲。
對著一行七人,其中還有一個還披著白色披風,把手手腳腳都藏在里面,頭帶著一頂斗笠還帶著白色薄紗,把整個臉都遮住了,令人看不清面容。
為的一人,卻轉過身笑著對天隱客說︰「這位大人,你知道我不是壞人,剛才我們還很友好的在一棵樹下乘涼。」
這人正是剛才被天隱客勒索的公子哥,之前還在天隱客身後的,曹卓他們出現後,這個公子哥就失蹤了;而他身邊的人卻有些好奇看著他又在看看天隱客,似乎在想這兩個人怎麼會扯上關系,還一起在樹下乘涼?
說到樹下乘涼,天隱客頭皮有些麻,陷阱還可以另說,可自己當街勒索,這要是被曹卓知道,還不知道怎麼對付自己。
天隱客笑著對身邊的人說︰「沒事,這位是我朋友。」說著走近了過去。
而獸狐卻一直看著那個帶斗笠的人,雖然看不到對方的目光,可獸狐卻感覺到對方在看自己。
除了公子哥外,其余的五個人大漢卻圍著帶斗笠的人,這五個彪悍的大漢似乎都是高手,警惕看著走過來的天隱客,還是公子哥,對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放松,別搞得那麼緊張。
公子哥提前開口說︰「今天有些要緊事,我們下次再一起乘涼如何?」
「客氣客氣,希望我們還可以跟今天一樣,好戲雖然不常有,要是你想看我還是有辦法的。」天隱客對著公子哥,滿臉笑意的說。
其他人听著也像是一般的話,可公子哥卻有些肉疼,這家伙的意思還想要繼續勒索我?可還是笑著回答︰「好說,好說,必當登門拜訪。」
「你知道我住那里嗎?」天隱客笑容一收,冷著臉問。
公子哥打著哈哈說︰「錦衣衛府衙肯定可以找到大人,大人今日單刀闖入天國寺,名聲必定大噪一時。」
天隱客又露出笑容說︰「恭候大駕。」
「必定上門拜……」
「什麼人?」天隱客突然暴喝一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順著天隱客的目光方向而去。
天隱客一只手往五個大漢中間護著的人猛伸了過去。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