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眾人也都是非常的吃驚,吩咐低聲議論著。鐘秉直和龍翔也是听說過司徒策用道法破案,卻從來沒有真正見過,現在听他要當場演示,頓時是又驚又喜,心中禱告,但願這演示成功,能讓楊鈞鎮服,從而答應延緩寬限時間。而且,如果司徒策道法真的如此高明,那抓住真凶,也就大有希望了。
楊鈞道︰「你可別跟我玩什麼江湖把戲,我可是懂的。」
「以大人認可為準!」
「好!」楊鈞從袖籠里取出一方手帕,走到司徒策面前「我可要親自m ng住你的眼楮!」
「沒問題!」司徒策道「不過,大人打完之後,我要取下手帕,要施展法術,便知道是誰挨了大人的打!」
「行!」楊鈞抖手帕給司徒策把眼楮m ng上,又檢查了一下練信沒有漏光,又親自拉著司徒策走到牆壁前,讓他面壁站著,道︰「你就等在這里,我說好了你再取下手帕做法。」說罷,又一指在場眾人,道︰「等一會本官打了誰,誰也不準出聲,其他人也不準提醒!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听見了嗎?」
這關頭楊鈞居然看司徒策玩道法,這自然不僅僅是圖好玩看熱鬧,更多的,是要搞清楚司徒策究竟有沒有真本事,現在對于楊鈞來說,破案才是第一位的,否則,就算撤掉鐘秉直、龍翔的職務,四天後破不了案,他楊鈞也是官職不保!所以,他也很希望司徒策有真本事破案揪出真凶,這才是他最希望的。
場中眾人自然都知道他這心思,誰也不敢搗亂,紛紛起身答應說听見了。
楊鈞在場中慢慢踱步走了一圈瞧著司徒策背著手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頭還是端端正正朝著牆壁,根本不可能看見自己的動作,于是,他走到龍翔面前,揚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這一耳光打得龍翔一個趔起,咬著嘴ch n卻半聲都不敢吭。
楊鈞瞧著司徒策,眼珠一轉,突然又抬起右手在左手手臂上啪的擊了一掌。
然後,他這高聲道︰「好了!你可以取下手帕了!」
司徒策從背著的手抽回來,慢騰騰取下眼楮上m ng著的手帕,也不轉身,只在那里嘀哩咕嚕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過了片刻司徒策依舊背著身,朗聲道︰「大人剛才先打了龍翔試百戶一耳光,然後又用右手打了大人自己左手手臂一下。沒錯吧?」
嘩!
場中人人都驚呆了,鐘秉直瞧見楊鈞一臉愕然,同時臉上浮現出驚喜交加的神情,趕緊湊趣第一個鼓起掌來。他一鼓掌其余人立即都跟著鼓掌一時間,大堂里掌聲雷動。
鐘秉直拍得手掌都疼了,咧著胖胖的大嘴對楊鈞道︰「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楊大人,司徒先生這法術簡直太神了,難怪他們在這麼短時間里便找到了真凶的蹤跡!」
楊鈞頻頻點頭,輕輕鼓著掌走到司徒策身後,道︰「柳川先生道法高明,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听到楊鈞叫自己,從原來的直呼其名,到尊稱字號,後面還加先生,司徒策嘴角l 出了一絲微笑。
其實這個把戲很簡單,他剛才只是把微型數碼相機調成攝像功能,然後開機了放在反背著的手心里,鏡頭對著他們,完了之後,取手帕時裝著做法時,悄悄看了相機屏幕上的圖像,當然聲音關掉了的,自然就知道楊鈞打了誰了。
由于此刻天才m ngm ng亮,屋里光線本來就不太明亮,而且太陽開始照到窗欞上部,他又是迎面朝著太陽,後背逆光是暗的,那些人自然瞧不見他手里的東西。
其實,就算瞧見了,這些人何曾見過相機,自然也是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了。
司徒策已經將數碼相機收好,沖著楊鈞笑了笑,道︰「雕蟲小技,讓大人見笑了!」
「不!這不是雕蟲小技,而是十分高明的道法!」楊鈞贊道「本官見過不少所謂道法高明之人,差不多都是徒有虛名,沒有什麼真本事,有的只會裝神弄鬼搞些騙人的把戲糊弄旁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但是先生這道法,卻是半點都不含糊的,真真正正的高明道法。一來來來,先生請坐!
看座!」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鐘秉直趕緊起身想讓,楊鈞卻是擺擺手,叫僕從端了一把交椅放在了鐘秉直前面,他自己的位置側旁。
司徒策老實不客氣li o衣袍坐下。又有sh 從端上香茶。
楊鈞道︰「魏大人家采辦和家丁被殺貨物被劫案,我已經听鐘大人他們稟報了,听說人犯就在外面這百十號人*里你有把握把他找出來嗎?」
「有!」司徒策道「不過,因為這凶犯非常狡猾,善于隱藏身上的戾氣,所以,我必須借助中午的太陽,才能找到他。而且需要持續一個時辰以上,中間還不能有任何干擾。「听到這,楊鈞有些擔心了︰「如果有干擾,又或者沒有日頭,那該怎麼辦?」
「那就只能等第二天了。」
楊鈞眉頭一皺,又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看樣子,今兒個這天氣應該不錯。今天中午應該能做法吧?」
司徒策心中暗想,但願不要有太陽,否則,得找別的理由來搪塞,才能拖延四天時間啊。臉上卻深以為然的樣子,點點頭︰「是。日頭看著不錯的,但願中午不要有雲彩,把日頭擋住就不妙了。」
楊鈞眉頭緊鎖,嘆了口氣,對鐘秉直道︰「兩方面入手,一方面立即進行審訊,同時等待柳川先生做法。」
鐘秉直忙答應了,道︰「先前柳川先生說了,擔心用酷刑會使人犯屈打成招,反而把水攪混了,又或者打死了,那就不妙了」
楊鈞把眼一瞪︰「笨蛋!你們除了酷刑,就沒有別的本事了嗎?現在就是看你們真本事的時候,酷刑逼供人人都會,不用酷刑,也能找出真凶,那才是真本事!人家柳川先生已經替你們把人犯找出這麼一百來人,你們若沒有本事把人犯揪出來,那當真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我看吶,你們這職位也別干了,給柳川先生得了!」
鐘秉直和龍翔都很是尷尬,嘿嘿干笑著不知如何回答。
楊鈞臉一沉,道︰「還不去審訊,等在這做什麼?等著給你們兩發獎賞嗎?呃?沒用的東西!」
兩人連聲答應,轉身要走,楊鈞又道︰「本官可把話說在前頭,魏大人那里給我的時間也就只剩四天了,四天之後,到時候你們審不出來,老天爺又不給柳川先生面子,不給日頭幫忙找人,那咱們三個官職一起丟!誰也怨不得誰!」
鐘秉直和龍翔大喜,楊鈞這話的意思,那就是給他們兩人寬限到了四天時間,找出人犯的希望大增!當真是又驚又喜,一起躬身施禮,聲稱一定要將那真凶揪出來!。
二人出去,其余的總旗、小旗自然也就跟著出去參加審訊了。大堂里只剩下楊鈞跟司徒策,還有楊鈞的四個隨從。
楊鈞跟鐘秉直拉起了家常,道︰「柳川先生,你道法如此高明,尊師一定是為了不起的高人吧?」
司徒策笑了笑,點點頭︰「家師雖然法術高明,但是他老人家淡泊名利,與世無爭,乃是方外高人,所以世俗間並沒有什麼名氣。」
「哦?尊師名諱是,…?」
「很抱歉,家師不準我在外人面前提到他的名諱。」
「無妨無妨。」楊鈞端著茶抿了一口,瞧了一眼司徒策,又道︰「那先生有沒有想過,到京城「聚仙館。去呢?先生如此高明的道法,到哪里一定會得到重用的,說不定還能得到皇上賞識,那時候,一身所學豈不是有了大展宏圖之所了嗎?如果先生有意,本官願意舉薦先生!」
一個錦衣衛千戶的舉薦,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不過,自己到底有什麼本事,司徒策一清二楚,對道教自己是一竅不通的,只會破案,這玩意到聚仙館可吃不開,再說了,都說伴君如伴虎,這樣的大老虎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也沒什麼能耐招惹。當下拱手道︰「多謝大人,我是的x ng格跟家師很相似,只願意做閑雲野鶴,就在鎮海縣破破案子就t ng好的了。」
楊鈞很是失望,捋著胡須道︰「先生志在千里,本官也就不勉強了,以後錦衣衛有什麼疑難案件,還請先生仗義援手啊!」
「好說!只是我本事低微,怕幫不上什麼忙。嘿嘿」司徒策不想跟錦衣衛靠的太近,找借口推月兌。
楊鈞笑道︰「若是先生的道法都說是低微,照本官看來,這世上也就沒有什麼人談得上道法高明了!呵呵呵」說到這,楊鈞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先生不想去京城高就,那是否有意加入我錦衣衛?本官親自給先生保薦!」剛說到這里,楊鈞突然又把話頓住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如果這案子真凶抓不到,本官這烏紗帽就戴不了了,也就談不上給先生保薦了,唉,這事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