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入土城,才現這座土城內居然有三百戰士,坐騎皆是賁聞之山特產的巨狼,這種賁聞之狼比一頭鹿蜀小不了多少,極為凶悍難馴,兩只狼便可撕裂虎豹,在戰場上是一種極為可怕的嗜血猛獸。{我}看.書*齋此時,賁聞之狼在戰士的指揮下,寂靜地蹲在角落里, 嚓 嚓地嚼著什麼骨頭。
城內另有無數輛覆蓋著麻布篷的牛車,車頂高高聳起,也不知裝了些什麼。中央的大帳內坐下,姜鉉命人上了美酒炖肉,兩人大喜,少丘也不和他客氣,呼地把酒壇搶了過來,戎虎士則是餓了,也不和他計較,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含混不清地道︰「青陽侯,孔兄,你們此番來谷,有何大事啊?」
「哦,此行主要是到谷交換海鹽。我們青陽部落不產海鹽,每年都要到谷交換,此次帶了十多輛車,載著清化特產的蒼玉、獸皮、草藥、金屬礦石,想著一次交換夠一年的海鹽。」孔任道,「另一個目的,便是到莘邑拜謁帝摯之墓。這不青陽侯剛剛繼承侯位,豈有不拜謁祖先之理?」
戎虎士想了想,帝摯乃是姜鉉的祖父,若不來拜祭,委實也說不過去,當下不以為意,哈哈笑道︰「該的,該的。」
「至于築這座土城……」孔任苦笑一聲,「據說九嬰被姚重華追殺到了谷附近,這東西狂暴無比,我還是提前費些功夫,保護好青陽侯和聖女吧!」
那聖女早早的便避席而去,戎虎士知道她身份特殊,也不介意,青陽部落所釀美酒甚好,平日里難得品到,當下和少丘敞開襟懷,盡情豪飲,連盡三壇,看得姜鉉和孔任瞠目結舌。姜鉉喃喃道︰「世上居然有如此酒量之人!咱們這酒,看似綿和,但後勁十足啊!」
孔任搖頭道︰「不妨,他木元素力一運轉,什麼酒也喝不醉他,任他喝吧。不過這孩子要慘了。」
兩人說話間,戎虎士已然醉眼朦朧,又干了一壇,撲通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孔任喃喃道︰「世上居然有如此嗜酒之人,寧願醉掉也不願揮掉體內的酒力。唉。」他嘆息一聲,轉向少丘道,「少丘小兄,莫管他,戎虎士嗜酒大荒聞名,且讓他醉著,咱們繼續吃酒。」
他哈哈笑著拍了拍少丘的肩膀,哪知一拍之下,少丘咕咚一聲,也鑽到了幾案底下,靠在戎虎士的肚皮上,醉倒過去。
姜鉉和孔任面面相覷,搖頭嘆息。
明月升至中天,桑林在月影下搖曳不息,草蟲鳴唱之聲更增了許多幽宓。土城內,則呼嚕呼嚕之聲驚天動地,戎虎士被青陽部落的人安排在一角帳篷里,沉睡正酣,那呼嚕聲驚得四周的巨狼不停地低聲咆哮,煩躁不已——它們大半夜的睡不著,憋著一肚子火。
位于土城正中的主帳依舊燈火通明,孔任忽然煩躁地掀開帳簾走了出來,喃喃道︰「誰要跟這家伙住幾天,恐怕非給折磨瘋了不可。」
身後響起一陣笑聲,姜鉉走了出來,道︰「莫管他,他睡踏實了更好,咱們辦事吧。」然後一伸手,「聖女請。」
那聖女慢慢地走了出來,黑袍柔滑如水,在夜風里翻飛如蝶。她望了望四周,淡淡道︰「咱們還是到桑林之中吧,否則金木之氣無法散。」
「說的是。」孔任急忙道,「待下臣為您開一條路。」神色恭敬至極。
這時候,戎虎士呼嚕呼嚕的聲音忽然頓了頓,哼哼了兩聲,又響了起來。原來躺在他身旁的少丘翻了個身,手指頭捅進了他的鼻孔。戎虎士張了張大嘴,煩惱地撥開了他的手指。這一來不要緊,少丘正睡得香,忽覺臉上一片潮濕,惱怒地睜開眼,下意識地一抹面孔,頓時氣得滿月復火起。卻是戎虎士的口涎滴了他一臉。
他翻身坐了起來,怔怔地看了看周圍,才知道方才喝多了,也不知睡到了什麼時候。他悄悄地撥開帳篷望了望,頓時張大了嘴。
只見土城之外,姜鉉和聖女遠遠地站著,孔任正雙手互握,然後張開,虛按下去,只見大地忽然抖動片刻,土城之內的一條地面猛然緩緩升起,竟然形成了一條斜坡,另一側,卻搭在了土牆之上。
少丘這一驚非同小可,這便是土系的神通?這也太驚人了吧?
「孔先生的移山填海神通日益精熟啊!」姜鉉正在贊不絕口,「恐怕放眼大荒,土系之中能勝過你的也沒有幾個了。」
「侯爺謬贊。」孔任躬身道,「帝丘之中,土系高手眾多,屬下這點微末道行,如何敢當。」
那聖女卻是看也不看,略略一點頭,默默地走上斜坡,兩人跟在身後。城牆上有夜巡的戰士,見三人到來,齊聲躬身施禮。孔任擺手讓他們退下,又是雙臂虛張,手勢一提,城外的地面向上隆起,與城牆連接成一道斜坡。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