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又恢復成了黑色,皺眉望著少丘苦苦思索,仿佛在想什麼難解之事,隔了片刻,才望著靈韌道︰「你方才說你是御貢使?一派胡言!哼,三危押送什麼貴重貢品,居然派你來押送!既然是御貢使,為何不好好的到帝丘去,去驅使野獸毀我家園,殺戮我族人!」
「好教虞君得知,」靈韌笑吟吟地道,「三危部落今年呈送給巫覡的貢品,便是這群野獸。enxuemI。com哎呀呀,這麼多野獸實在難以驅趕,我們到了河洛之原,這群畜生竟然水土不服了!」
虞岐阜右眼射出狐疑的光芒,冷冷道︰「是麼?然後呢?」
「然後呀?」靈韌笑道,「這些畜生亂糟糟的就往黃河邊跑去,居然渡過了黃河跑進了中條山系。我們唯恐釀出禍端,一路追趕,沒想到它們竟然會沖進了芮丘城……」
「無恥!」虞岐阜氣得渾身抖,左眼中的岩漿滾蕩,爆出熾熱的紅芒,大喝道,「那些巨象和豺狼能渡過黃河麼?你分明是有意偷襲我芮丘!向我虞部族宣戰!」
「宣戰?我三危部落絕未有宣戰之舉,你若向我們宣戰自然沒問題呀!」靈韌無謂地道,「但你記住,是你公開宣戰的。」
虞岐阜一愕,森然一笑︰「原來你是想逼我宣戰來著!帝堯陛下嚴禁部族私斗,老夫尊崇帝堯的號令,不會貿然開戰,但殺了你,料別人無話可說。」
少丘在大荒中游蕩這麼久,也大體知道了大荒各部族的心照不宣的慣例。兩部族開戰,私下里哪怕殺得血流成河尸橫遍地,也沒人干涉。帝堯也不會公開偏袒哪個部族,頂多時候加以斥責,勒令停戰。但若是有哪個部族敢公開挑起戰爭,就等于將帝堯這個炎黃之帝推上了不得不干涉的境地,想想帝丘的軒轅軍團、神殿軍團和雲師六旅,任何一個部族都不會犯傻。難道靈韌花費這麼大的力氣以數萬野獸攻擊芮丘,只是為了激怒虞岐阜宣戰?
「你說的不錯。」這時靈韌露出一股嘲弄之色,「三日前,我公開約戰你于山之巔,你若讓我拍拍**走人,只怕整個大荒都會恥笑你。你目下在炎黃中的排名僅次與我家兄長,位居第四大高手,若我這一走,你只怕要排到帝堯的好兒子丹朱之後了。」
這個侮辱實在太狠。虞岐阜人稱大荒第一狂人,排名在歡兜之後他仍舊心中不甘,靈韌居然拿丹朱與他相提並論,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不過虞岐阜竟然沒有生氣,反而一臉詫異︰「三日前你約戰我?你何時約戰過我了?」
靈韌笑吟吟地望著他,只是不語。
少丘望著虞岐阜,腦中忽然涌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驚叫道︰「你……你便是青要山中要殺死姚重華的那個老者?」
一想起畛水中那個悍勇絕倫,神通高得不可思議的老者,少丘頓時打了個冷戰。原本也不敢如此聯想,誰能想得到三日前那個渾身焦黑,如同木炭般的老者便是大名鼎鼎的虞部族之君呢?
「胡言亂語!」虞岐阜皺眉道,「什麼青要山,殺死姚重華,你胡說些什麼?姚重華乃是老夫的兒子,縱然不孝悖逆,老夫又如何能親手殺他?」
「真的是他麼?」董睫詫異道,「當時那個老者被燒灼得渾身焦黑,臉上也是黑炭一般,左半邊臉頰被燒爛,而且明顯比虞君要瘦弱許多啊!」
「你沒有看到他們的表情麼?」少丘冷冷道,「當時他縱然渾身焦黑,神智癲狂,可是同樣是這種不可一世的神情。」
「他的確就是三日前那個老者。」這時少丘腦袋里突然接收到一縷思感,一望,卻是開明獸。
這神獸正充滿緊張地望著虞岐阜,目光眨也不眨,一臉戒備之色。
「你怎麼知道?」少丘努力凝聚腦波,讓開明獸感受到。
「在昆侖山,我就是被西王母送給了這個人,帶到了大荒。」開明獸仇恨地望著虞岐阜,少丘感受得到它腦波中激怒之意。不過開明獸卻沒有作,也不知何意。
少丘恍然大悟,怪不得在青要山時,開明獸看到虞岐阜露出怪異之色,甚至不肯上前幫助自己。原來是心中有些畏懼,怕被重新封印入囚籠之中。
這時虞岐阜倒更加納悶,奇道︰「你這少年,老夫何曾到過青要山?還被燒焦?嘿,難道火系的人能被烈火給燒焦麼?」
「普通的火自然奈何不了你。」靈韌負手向天,淡淡道,「可是火之血脈者的九星天火足以把你燒成灰燼了吧?」
一听「九星天火」四個字,虞岐阜大吃一驚,滿頭的長簌簌亂抖,居然抖出一團團的火星,大喝道,「胡扯八道,什麼九星天火?」
「人言虞岐阜不但狂妄,而且偽善,果然如此啊!」靈韌嘿嘿笑道,「虞瞎子啊虞瞎子,我們兩族血戰數百年,彼此在對方族人安插了無數的奸細和暗探,你以為你做下的惡事當真能瞞得過我們麼?」
「老夫做下什麼惡事了!」虞岐阜森然道,腳下的岩漿噗噗冒泡,溫度更加熾熱,顯然已經動了殺機。
「我問你,上一任火之血脈者虞墟究竟在何處?」靈韌冷冷地道。
「虞墟已經死了十年了,你號稱在我族內安插了暗探與奸細,連這等大事也不知麼?」虞岐阜嘿然一聲,傲然道。
靈韌撫掌笑道︰「你的偽善簡直比你兒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再問你,虞墟死後,根據血脈傳承的規律,下一任……嗯,便是這任火之血脈者已經該有十歲了吧?他如今在哪里呢?」,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