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靈韌坦然道,「我死在你手里,我大哥就找到了足夠的借口了。目下我三危五萬戰士秘密陳兵龍山,只待我死訊一到,我大哥便會揮兵沿著涇水東下,攻破你的岐北城堡,橫掃河西之地。」
虞岐阜和周圍的虞部族戰士盡皆變色,一個個額頭冷汗涔涔,龍山距離蒲阪西南的黃河風陵渡,不過六七百里。若是歡兜率領五萬金系大軍沿著涇水掃蕩,只怕數日之內就會逼近風陵渡。非但數百年來虞部族奪取的五百里河西之地落入敵手,蒲阪更暴露在了三危部落的打擊之下!
出其不意之下,只怕岐北城堡的三千戰士連一個時辰都抵擋不了!
「好啊!好啊!」虞象卻听得興奮無比,拍手大叫,「爹爹,我率領人馬去擊敗歡兜!嗯,那個誰,靈韌啊,你們五萬大軍里,隨軍攜帶有這等天香國色的異族女奴麼?」
虞岐阜怒極,身子一閃,到了虞象身邊,劈頭蓋臉一頓耳光抽將過去。虞象暈頭轉向,等到反應過來,忽然間哇哇大哭︰「你……你敢打我?我……我告我娘去……嗚嗚嗚——」
這廝竟然一**坐到地上大哭起來,邊哭雙腳還邊蹬蹬。
虞岐阜心煩意亂,也不理會這寶貝兒子,雙腳踩著岩漿大步走到靈韌身邊,一腳踏在他的胸口,喝道︰「歡兜竟敢突襲我虞部族,不怕惹得天下為敵麼?」
「天下為敵?」靈韌此時只剩下軀干,卻兀自狂笑不已,「我身為御貢使,押送貢品呈送帝丘,中途野獸走失,咬死了一些虞部族的平民,然後你悍然殺害了御貢使。嘿嘿,我大哥悲怒交加,起兵討伐,天下為何要與我們為敵?」
虞岐阜呆若木雞,左眼之中岩漿翻滾,卻是作聲不得。
陰謀!完全是陰謀!這歡兜想必為了實施這場陰謀已經籌備多時,五萬大軍枕戈待旦,就待全力突擊了。而自己直到此時才知道……虞岐阜幾乎欲哭無淚。
「想不到,歡兜為了籌備這場戰爭,竟會舍得以自己的親弟弟為誘餌!」虞岐阜咬牙切齒,恨恨地道。
「他便是不情願,我也是必死無疑了。」靈韌微微嘆息了一聲,雙目迷離,「二十年前,我挑戰天下高手,卻敗在了後羿的手上。帝堯當真夠狠,他不敢讓後羿明目張膽地殺了我,卻讓他暗地里廢了我!」靈韌眼中射出仇恨之色,「後羿只射了我一箭,這一箭卻破掉了我體內金丹周圍的所有經絡。」
「金丹不毀,卻破掉了金丹與身體相連接的經絡?」虞岐阜眉頭微皺,「後羿的一箭,當真威力至斯?」
靈韌嘿嘿苦笑︰「非但如此,我掙扎著回到三危之山,大哥求來各種仙草奇藥,接續我的經絡。甚至求來一株生命種子植入我的體內,卻都被盤踞在金丹周圍的箭氣摧毀。我苦修十年,耗費了無數的良藥,每月卻只能只能將筋絡勉強接續三日,剩下的時間就成了廢人,那些箭氣如凌遲般在我體內奔突,切割我的一切生機,簡直讓人生不如死。嘿,每月有三天時間神通無敵,卻有二十七天時間是慘遭刑罰的囚犯,換了你,這樣的日子你能活下去麼?」
虞岐阜嘆息著點頭︰「也難為你熬了二十年,換了我,一年也熬不下去。」
「所以,我才向大哥獻出了誘你殺我之計。」靈韌呵呵笑道,「一則,有了出兵的借口;二則,可以模透你修為的程度。嘿嘿,光暗劫,倒真出乎我們兄弟的意料之外,此前在大荒中流傳,你無非是雷電劫中品的境界,想不到你這樣的狂人居然懂得藏拙。只怕是有極大的圖謀吧?」
虞岐阜臉色一寒,森然道︰「這些就不勞你過問啦!你雖然四肢皆無,可我虞部族的覡者卻能夠吊著你的命,倒是個勒索歡兜的好砝碼。」
「是麼?」靈韌哈哈大笑,忽然轉頭朝少丘叫道,「少丘小弟,你知道我將你挾持過來的緣由了麼?」
少丘詫異地搖搖頭。靈韌嘆了口氣,罵道︰「說你笨,沒想到居然笨到了虞瞎子的地步。好好享受我的禮物吧!」說著只听噗的一聲,他的右胸忽然炸裂,一道金色的光芒破體而出,直射少丘!
「不好——」虞岐阜大叫一聲,右眼一瞪,一道白光射出,卷向那金光。奈何那白光雖然快到了極處,他反應卻有些慢了,噗的一聲,金光直貫入少丘的肺部!
少丘猛然便是一震,身體僵直,只覺一顆巨大的金丸沖進了肺部,隨即轟隆隆地化作無數道洪流,宛如張開了密密麻麻的觸須般嵌入自己肺部的金元素丹之內,隨即自己的金元素丹劇烈地膨脹,一股龐大無匹的元素力轟隆隆地涌遍了全身,所到之處,封鎖在金元素力外圍的土、水二元素封印被沖蕩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道薄薄的壁壘,勉強維持住了封印。
四元素封印中僅存的二元素封印,只剩下了兩道殘缺的象征物!,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