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正和洪夢妮說話,卻突然听見外邊喧嘩,他還以為是剛才懲戒的那幾人鬧事,連忙出門。
出來一看,卻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也就是個與他無關的事,吳勇狂鵬和一眾獄卒都在圍觀呢。
只見面前空地上,一個年輕男子正在吵嚷。那男子穿著書生俯視,看上去文弱,不過卻也是個仙人。只是因為這巨舟中仙陣原因,互相看不出修為,所以也不知道此人是何修為。
而那男子對面,則是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此間老鴇了。
葉空忙問何事。狂鵬抱著胳膊道,「是那男子以前常在此消費,大概看上了樓中的某個姑娘,現在他窮了,沒錢了,還想見那姑娘,老鴇不讓,這才爭執。」
「哦,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男子倒也痴情。」
葉空抬頭看去,只見那男子哀求道,「大姐,我這還有三塊仙玉,讓我先見見珍珠姑娘吧。」
老鴇看見三塊仙玉,頓時哧了一聲,毫不客氣抬手打開,「樸公子,珍珠姑娘今天來月事,不便見客。」
樸公子道,「她不都是月底麼,這才月中……」
敢情這位倒是什麼都知道。
「提前了,女人家來月事難道還要你批準不成?」老鴇被揭穿謊言有些惱羞成怒,抬手一招,走過來四個膀大腰圓的家伙,雖然李家負責舟中安全,可是還是經常會需要這些打手,防人鬧事。
沒想到樸公子還認識那些打手,開口道,「那個誰誰誰,在下有錢的時候也沒少打賞給你等。」
打手也是人啊,也不好意思過份,只好尷尬說道,「樸公子,你這不沒錢了麼?我看算了,你就算和王珍珠姑娘見上一面,又能如何?」
樸公子卻是哀求道,「各位大哥,看在我以前沒有少消費,就讓我多見她一次,見完就走。」
打手們以前也沒少拿樸公子的賞,此刻只有為難地回頭看老鴇。
可老鴇子卻是心狠,怒道,「看什麼看,你們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打手也是無奈,只好對樸公子道,「不好意思了,請吧。」
樸公子看老鴇狠心,當時大怒道,「老鴇子,我以前來此,哪一次少給了你!每次都是多給!為了來這里,我連最下層的小樓都賤賣了,現在我雖然沒錢,可是我最後見一眼珍珠姑娘,過份麼!你說過份麼?」
他這一吼,周圍圍觀者都是嘀咕不止,覺得老鴇過份了。想下層的小樓那是多麼昂貴,人家都在這花了那麼多錢,你讓人家見一面又有何妨?
不過老鴇子卻苦笑道,「諸位客官,不是我不讓他見,實在是此人糾纏不休,他這最後一面,已經見了五六次,若是今天見了,明天他必定還要再來!」
圍觀者都是愕然,沒想到這樸公子竟然是個爛人,你這樣糾纏不休,值得麼?
更讓大家驚訝的是,樸公子繞過打手,竟然撲 一下跪在老鴇面前,哀求道,「大姐,你就再讓我見珍珠一面,你就行行好吧,你就大發慈悲吧……」
洪夢妮此刻也明白了緣由,她看那樸公子實在可憐,便拉拉葉空衣袖,讓葉空幫他一幫。
其實葉空也有點看不下去了,點點頭,走過去。卻是給了那樸公子就是一腳,一下將其踹翻,口中罵道,「男兒所跪,無非天地君親師!你為見一個妓子,就給老鴇下跪,象你這種男人根本算不得男人!醒醒吧!回去好好安心修煉!」
洪夢妮雖然一愣,不過當知道葉空雖然打他罵他,也是好意,希望此人振作起來,洪夢妮也是暗自點頭。
不過樸公子卻又爬過來,怒道,「你懂什麼?我和珍珠相親相愛,相見恨晚,她愛我,我也愛她,我不能一日不見她,見不到她,修煉又有何意義?」
「無可救藥,真是幼稚,在青樓中說什麼相親相愛。」葉空搖頭無語。
樸公子回道,「你懂個屁!」
吳勇大怒,「放肆!仙帝都不敢跟我家大人這樣說話!」
此言一出,在場的老鴇和圍觀者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年輕的大人到底什麼來頭?
「罷了。」葉空打斷吳勇,走到一側大桌邊坐下,又開口道,「樸公子,你過來。今天葉某人心情好,索性再幫你一把。」
樸公子一听,心中大喜,連忙起來,撢撢衣擺,過來行禮道,「感謝葉大人大恩。在下高麗星樸太爽見過大人!」
吳勇頓時失笑,「嫖太爽,這名字取的……倒還真是句大實話。」
眾獄卒也是哈哈大笑,又有人道,「之前有錢當然爽,現在花光了,當然就要該名了,不如叫樸不爽。」
吳勇道,「不對,應該叫沒得嫖才是。」
葉空微微一笑,擺手打斷他們的調侃,心中卻想道,這高麗星也不知道和地球上的棒子有沒有關系,不過貌似棒子確實有很多姓這個的。
葉空又一抬手,請樸太爽在旁邊椅子上坐下,這才對老鴇子說道,「這位媽媽,麻煩你把那位王珍珠姑娘叫過來。」
老鴇也不知道葉空是什麼人,不過覺得來頭不小,不敢回絕,只是勸道,「這位葉大人,他就是個爛人,你能幫他幾次?」
葉空也不多話,抬手放出百多塊仙玉,又重復一次,「麻煩把王姑娘叫來。」
這位大人又有氣勢又有錢,老鴇子連忙屁顛屁顛奔過去喊人。
沒一會,那王珍珠姑娘就來了,倒也生得貌美,膚白如玉,目似漆點,胸脯兒挺挺動人。花魁樓嘛,個個姑娘都是不錯的。
珍珠姑娘走過來,對著葉空盈盈一福,檀口輕開,道︰「見過葉大人。」
葉空微一點頭,衣袖的桌上一掃,桌上便多了個仙玉匣。葉空道,「珍珠姑娘,這里有一萬塊仙玉,請姑娘給我做一件事。」
王珍珠低頭道,「一萬塊仙玉,確實很多了,听憑大人要求。」
葉空哈哈笑道,「我要求你怎麼做,你都做麼?」
王珍珠臉上發紅,低頭道,「當然,一萬塊仙玉可以讓我做任何事。」
樸太爽在旁邊也是恨得要命,還以為這葉大人是好人,誰知這家伙竟然是想當眾羞辱自己。
不過葉空卻又說道,「其實我叫你做的事非常的簡單,只是一句話,說一句話就行。」他抬手一指樸太爽,道,「這位樸公子對你情根深重,幾近著魔,我一位朋友看不下去,讓我幫上一幫,所以我想請姑娘告訴他,青樓中是沒有真情的,姑娘也並不喜歡他,姑娘喜歡的只是他的仙玉,讓他回去安心修煉。」
葉空說完,王珍珠低頭不語。葉空又道,「哦,珍珠姑娘,我並不是逼你說這些。你可以選擇不說,當然了,這一萬塊仙玉你就拿不到了。」
珍珠姑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輕提蓮步,走到樸太爽面前。
眾人都是暗自點頭,葉大人果然高明,這樸太爽被這樣一打擊,怕是以後不會流連在此,安心修煉了吧。
卻沒想到,那珍珠姑娘開口說道,「樸公子,珍珠想要告訴你的是,珍珠喜歡的是樸公子,而並非他的錢。這位葉大人雖然是好意,可是珍珠卻無法對樸公子說出假話,縱然再多的仙玉放在這里,珍珠也只會說,喜歡的是樸公子……只是,喜歡是沒用的,珍珠還是請樸公子忘記珍珠,回去好好修煉,莫要為我這個殘花敗柳耽誤……」
珍珠姑娘說著,淚水嘩嘩滾落。樸太爽也是眼圈發紅,不能自己。
這倒讓周圍人等都呆住了。本來想讓珍珠打擊一下樸太爽,卻沒想到,他們還真是有感情,這王珍珠在重金之下,居然依然說出那樣的話。
洪夢妮心中感動,走到葉空身邊,又拉拉他衣袖。葉空卻是手一翻,接著洪夢妮的小手,洪夢妮立即低頭,雙耳發紅。
「想不到人間處處有真情啊,樸公子和王姑娘這情倒也讓人感動。」葉空點頭道,「那本座就做個主了,這一萬塊仙玉就給珍珠姑娘贖身了,你二人日後更要相親相愛,白頭偕老才是……」
葉空沒說完,老鴇子不樂意了。花魁樓里都是紅姑娘,搖錢樹!一萬塊仙玉不少,可是要給珍珠姑娘贖身,就差太多了。而且珍珠姑娘也挺紅,再多錢,她也不想要。
「這位葉大人,你說贖身就贖身?你當花魁樓是你開的不成?」
「放肆!」吳勇怒喝一聲,炸雷似的,一步就站到老鴇面前,那麼鐵塔一樣的個子,很有壓迫感。
那四個打手雖然有些犯怵,不過也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鐵獄山拿人,閑雜人等退讓!」獄卒領班破鑼嗓子一吼,十多個如狼似虎的獄卒稀里嘩啦一涌而上。
那老鴇何曾見過這種場面,听說鐵獄山三個字就心里哆嗦了,腿腳發軟,哄咚跪下,「大人,葉大人饒命。」
葉空道,「我才不要你命,這里一萬仙玉拿去,把王珍珠姑娘的賣身契拿來。」
小雪道,「哪有什麼賣身契,仙界青樓都是鎖魂契約。」
其實這鎖魂契約就是和仙寵契約類似,一方可以解約,另一方卻受契約控制,無法逃月兌。
其實以葉空他們現在的修為,不用老鴇同意,也可以強行解去。不過老鴇也不敢多說,解去珍珠姑娘的鎖魂契約,這女孩從此就自由了。
樸太爽和王珍珠沒有想到竟然真有這天,都抱頭痛哭。
吳勇冷哼道,「算你識相,不讓將你打入天字號大牢,關你三千年,每日受那拷魂煉魄之苦!」
老鴇嚇得一哆嗦,又拿出一筆仙玉,說道,「珍珠,我的兒啊,媽媽也是舍不得你走啊。這點仙玉你拿著,以後過些平常生活吧。」
隨後,珍珠姑娘謝過葉空和洪夢妮以後,回屋收拾行禮,準備即刻就走。
而那樸太爽卻是擦干眼淚,對葉空拱手一禮,恭聲道,「謝大人恩情,太爽無以為報。這幾天,太爽在外游蕩,借錢度日,也听說了大人正在尋找一名逃犯。巧的是,前些日子我將下層的小樓,就是賣給一個聲音尖細之人……」
給讀者的話:最近天氣冷,大家注意身體,小蠻有點感冒。大家書荒的可以去看看修仙狂徒外傳,也估計大家都寫番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