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雲劍早已起身,舒展一下筋骨,便喚醒了陳潘二人,下樓去吃早點。他們雖起得早,但樓下早已人流擠擠,好不容易鑽到一個座位坐下。陳佩之叫了些早點後便等著洪湖四俠和司徒玉她們。「喂喂!快給老子讓開!他女乃女乃的!」只听得門口一聲粗罵,但人潮涌動,自己都還找不到地方,哪會給人讓路?但這人卻彪悍得很,見別人不讓路,便硬是擠了過來,雲劍見門口處一陣動亂,那人擠進這人流中如入無人之境,像龍卷風一般無人可擋。這人擠進客棧中,方才瞧出他的容貌,雲劍大喜道︰「是你啊!鐵兄!」那人正是鐵擎柱,這一別多年,他自然不認得雲劍,起初還以為雲劍是叫別人,待得雲劍再叫一聲,方才明白雲劍是在叫他,不由得一皺濃眉,自己威名四海,認識自己的人自當不在少數,但听這認的語氣,好似舊時相識一般,但自己卻從無印象,當下走了過去,上下仔細打量雲劍一番,覺得似乎又在哪里見過,問道︰「你是誰?認得我嗎?」陳佩之等都愣了愣,不想雲劍竟然會認識這麼一個粗人。雲劍笑道︰「鐵兄,你忘了小弟我了嗎?你三年前不是還問我爺爺要找過公子?」鐵擎柱恍然大悟,指著雲劍道︰「哦!你是那小兄弟!不想你竟然長這麼大!人說女大十八變,這話當真不錯!哈哈哈!」他話一出口,方知不對,干笑數聲,又道︰「是,是男大十八變,嘿嘿!」雲劍心道︰「方正可是一下子便認出我來,你竟然瞧了這麼久都不知道。」想起方正,不由得月兌口道︰「方大俠呢?他有沒有和你一起來?」
鐵擎柱往門外努了努嘴,道︰「那個老實種在門外硬是不肯擠進來,我管他,他愛在門外待便給他待去!」他拍了拍肚子,道︰「這一夜匆匆趕來,肚子也沒進一粒米,餓死我啦!」當下毫不客氣的便坐了下來,舉起筷子道︰「吃啊,大家怎麼不吃?」陳佩之干咳幾聲,道︰「我們還在等朋友。」鐵擎柱模了模頭,笑道︰「那當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為就你們三人!」雲劍心道︰「方大俠為人老實,哪像你這般不客氣。」他抬頭望了望,人山人海,卻是不見方正。道︰「我們要不要去找方大俠過來?」鐵擎柱也著實餓了,便不客氣,自己先動了筷,便吃便道︰「林兄弟何必管他,那老實種又不是呆子,不會自己找東西吃麼?」這時洪湖四俠和司徒玉三人也下樓來,洪通海見了桌旁坐了一個陌生人,不由得微微一愣,走過去拱手道︰「雲公子你們早,這位是…」說著指了指鐵擎柱。南宮晴一皺秀眉,心想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人還沒到齊便自個先吃。鐵擎柱臉皮再厚,也得放下筷子起身,笑道︰「在下鐵擎柱,這幾位應該便是林兄弟的朋友吧,幸會!幸會!」洪通海奇道︰「林兄弟?」雲劍忙起身解釋道︰「我是爺爺收養的,因此跟了爺爺姓,現在爺爺去世,我得知自己的身世,便改會了原姓。」鐵擎柱道︰「那小兄弟你是姓什麼的?」雲劍雖然已長大,但他還是舊稱不改,依然叫雲劍作小兄弟。雲劍道︰「鐵大哥,我本姓雲。」鐵擎柱點了點頭,尹天恩悄聲道︰「大哥,若我沒眼拙的話,這大漢應該便是那一柱擎天鐵擎柱。」這四人之中屬他見識最為廣博,因此洪通海倒是沒有懷疑,一聞立即變色道︰「原來他便是那個大名鼎鼎的一柱擎天,嗯,這人倒是個英雄,配與我們結交!」尹天恩點頭道︰「大哥英明,所言極是!」
洪通海得知鐵擎柱的身份後,忙一改臉色,干咳兩聲,道︰「原來閣下便是那個大名鼎鼎的一柱擎天鐵擎柱,恕我們洪湖四俠眼拙,一時沒認出來,當真慚愧!」鐵擎柱哈哈一笑,道︰「四俠大名鐵某早已久仰,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當真是幸會幸會!」洪湖四俠一聞大喜,都道︰「鐵大俠才是,我等四兄弟也早幕英名了!」他們五人大喜過頭,互相擁抱,當真莫逆于心,都沒發覺鐵擎柱用錯了詞。司徒玉抿嘴一笑,道︰「這幾人還當真是活寶。」洪通海道︰「來,來,鐵兄,我們快坐下吃飯!」雲劍心中暗笑道︰「你沒來之前他早吃了。」鐵擎柱道︰「也好!」當下眾人都坐了下來,陳佩之四處張望,始終不見詩若雪的影子,心中頓覺失望,他只道今早便可再見詩若雪。一頓飯過後,洪通海一看天時,道︰「刀劍大會差不多要開始了,我們也趕上華山吧!」雲劍只見客棧中人都漸漸走開,沒過一會兒便只剩下他們幾個,只見方正還站在門口,見人群都走開後,才跨步進來,鐵擎柱皺眉道︰「你這老實種也不找塊地方坐坐,傻站在門口當門神麼?」話雖如此,但終究是一片關心,方正微微一笑,他的名頭比鐵擎柱大多了,在坐眾人大都認得他,當下也是幾番客套,方正道︰「各位酒飽飯足,我們起身吧。」鐵擎柱道︰「你和我趕了一夜路,什麼都沒吃,這可不成,來,好歹你也得吃上幾碗!」他對洪通海道︰「洪兄弟,你們幾人先走一步,我配這老實種吃完飯後再趕去。」洪通海他們也不想失過好機,便點頭答應,與雲劍等人先行一步上山。這客棧人去樓空,鐵擎柱要些飯菜也都很快便上來。
雲劍從未來過華山,一路被這華壯麗巍峨的景色看得神魂顛倒。上山的道路不寬,擠滿了上山的江湖豪客,雲劍他們來得晚,只得跟在後面慢慢前移。雲劍道︰「來的人可真多啊!」洪通海道︰「那是不錯,這刀劍大會每二十年才舉行一次,我都還是第一次來。」說話間後面匆匆撞來一人,那人臉色匆忙,額上汗珠如雨,想來是趕路而來,本來洪通海見他如此,也有心相讓,但這人一上來也不出言求讓,一話不說便撞了過去,洪通海本要相讓,正轉過半身,被他這麼一撞,身子頓時失去平衡,仰天跌下山道,陳佩之等人都大吃一驚。雲劍離他最近,當下急忙探出左手,一把抓住洪通海。洪通海身子強壯,這一跌之勢力道非同小可,司徒玉驚叫一聲,只道連雲劍也會被帶下去,卻不料雲劍穩穩的抓住洪通海,將他拉了上來。眾人都停下腳步觀看,見雲劍將人救起,都是喝彩鼓掌。劉一名三人急忙圍了過去,問長問短。雲劍一話不說,幾步沖了上去,那撞人的男子由于道上人多,也沒走遠,而眾人見雲劍那般神力,都害怕給他撞了下去,急忙退開路來,雲劍沒費功夫便追上那男子,一把抓住他。那男子肩頭被人住在,不由得微微一愣,回過頭來,怒聲道︰「你抓住我干嘛!」雲劍冷冷道︰「你撞了我的朋友,便可像沒事人一樣走開?你可知他差點跌落山崖?」那人氣態極狂,道︰「這里道窄人多,難保不會撞到人,要怨也只得怨他沒站住腳,關我什麼事〞」
雲劍聞言大怒,恨不得一把掌把他煽下崖去,一字一字道︰「你去給我朋友道歉,否則我便不客氣了!」那人大怒,想甩開雲劍,但雲劍手如鐵錮一般鑄在他肩頭,他不動還好,一動便疼痛入骨。那人怒道︰「你快放開!我沒時間和你耗!」但雲劍就是不放,在旁一人悄聲道︰「這位兄台,這人我認得,他是昆侖派王掌門的大弟子,這回上山只怕是有什麼事,你就讓他去吧。」他也是像極快上山,否則讓雲劍這麼一堵,他們也上不去。雲劍冷哼一聲,放開了他,道︰「這次暫且放過你,你滾吧!」那人臉色漲得如同豬肝一般,狠狠道︰「好,你給我記住!哼!」轉身急忙匆匆而去。雲劍等匯合了司徒玉他們,便一同上路。洪通海听雲劍說起,臉色不由得一沉,這昆侖派可是武林一大派,掌門人更是號稱昆侖不敗,看來只得吃這個啞巴虧,幸好自己沒事。陳佩之冷笑道︰「這昆侖派幾時在中原變得如此囂張?一個門人弟子便敢如此放肆。」雲劍心中思念起伏,他自然是想起了蔣不通,不知道今日是否能相見一面。司徒玉瞧出雲劍心事,低聲道︰「怎麼了雲郎?」雲劍道︰「我想起了大哥。」司徒玉愣道︰「是那蔣不通麼?」雲劍點了點頭,忽道︰「玉兒,你師父今日應該有來吧?」司徒玉道︰「那是當然的,我師父身為峨眉派掌門,豈能不來?」雲劍道︰「那你不用和你師父一起去麼?」司徒玉微微搖頭,道︰「我是俗家弟子,不必與師父一同前來。」雖是這樣,但其實她是想自己出來找雲劍。
隨著人流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方才到達華山頂峰。這見不遠處有一道觀,巍峨聳立,司徒玉見眾人都走向大會場,道︰「雲郎,我們也去吧!」雲劍笑道︰「我還不想去。」司徒玉睜著秀眼,洪通海走了過來,道︰「多謝雲公子救命之恩!」其他三人也一齊道?「多謝雲公子救命之恩!」雲劍一擺手,道︰「各位言重了,你我都是朋友,朋友有難我豈會見死不救?各位,你們先去吧,我還想去道觀里參觀一番。」洪通海忙道︰「我們和你一起去!」雲劍道︰「你們還是先去,待會方大俠他們來時方不會找不到我們。」洪通海一听有理,當下便與劉一名幾人先走去了。雲劍與陳佩之等人去走向道觀。這道觀也不知是何年所建,總之是蒼老無比。雲劍剛走近大門,門旁的兩個童子便招手相迎,合什道︰「歡迎施主入觀參觀。」雲劍等人也合什還禮,陳佩之剛一走進道觀,迎面便走來兩人,竟然是詩若雪和白鈺。陳佩之愣了愣,隨即明白,詩若雪是劍王之女,她要找父親自當到這道觀來。白鈺見到雲劍等人,微微一怔,隨即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司徒玉走過來,牽起詩若雪的手,笑道︰「好姐姐,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詩若雪微微一笑,道︰「你和雲公子他們一起來的麼?」司徒玉道︰「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龍鳳雙槍的潘高峰大哥和潘飛鳳姐姐。」潘高峰兄妹一見詩若雪時也是一呆,沒想到世上竟然有這等美貌是女子,相信世上沒有人見到詩若雪還能如若無見,把持得住的。詩若雪道︰「你們好。」司徒玉笑道︰「潘姐姐你們瞧傻了吧,這位便是劍王的獨生女兒。」潘飛鳳忙道︰「原來是詩姑娘,當真失禮了。」詩若雪也還了一禮。
潘高峰雖然驚艷詩若雪的美貌,但他畢竟是久經大浪的人,稍為鎮定一下便恢復往常,微笑道︰「詩姑娘美貌無雙,在下多有失態,還望見諒。」詩若雪淺淺一笑,道︰「潘公子言重了。」白鈺冷冷的瞧著陳佩之,陳佩之卻痴痴的瞧著詩若雪。南宮晴頓腳道︰「晦氣!晦氣!」回頭一瞥,卻見雲劍走進了大殿。這大殿上高高掛著老子的畫像,一派莊嚴。雲劍走了過去,在案上取來幾根香,拜了拜,正插好香,便見慧圓禪師從廳堂走了出來。雲劍急忙迎了過去,慧圓見了雲劍,笑道︰「施主也來參拜?」雲劍笑道︰「不錯,在下料得大師會在這里,因此特意來看一看。」慧圓道︰「哦?施主找老衲有何事?」雲劍合什道︰「我想請教大師一個問題。」慧圓也合什回禮,道︰「施主請問。」雲劍道︰「大師,你說殺父仇人該不該報,不管這人是好是壞。」慧圓道︰「因即是開始,果即是報,因等于果,果也就是因,這個答案早在施主心中。」雲劍合什道︰「多謝大師。」他會如此一問,只因他心中除了仇恨,更多的是國家大事,經過這些時日與丘不仁韓童等人的接觸,他心中隱隱覺得這件事背後有一個巨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的鑰匙便是雁北天,雲劍此時功力大增,自忖有能力報仇,但一旦報仇成功,便斷失了這條線頭,以後要再尋根問底,便千難萬難,因此他心中決執難定,是否要報仇,這才想到要來問一問慧圓禪師,求他指點迷津。雲劍心中想通,道︰「大師真是高人,一語點醒,令我豁然開朗。」慧圓道︰「老衲沒什麼能耐,只是比尋常人看少了幾樣東西而已。」雲劍心中一動,哈哈一笑道︰「不錯!大師雖是塵世中人,卻早已不是塵世中人,因為大師只是一顆塵土而已!」慧圓臉露喜色,不住點頭,對身旁一個瘦瘦的和尚道︰「明法,你听到沒,你念了這十幾年佛經,還沒這位施主悟性高。」明法合什低頭道︰「是,弟子謹听師傅教誨。」慧圓搖了搖頭,道︰「你什麼都好,就是這個脾氣,唉!」說罷長嘆一聲。
慧圓微笑道︰「讓施主見笑了。」雲劍笑道︰「大師言重了,每個人心中都有解不開的結,放不下事,這一切皆都隨緣,強求不來的。」慧圓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施主說得不錯,倒是老衲執著了!」他語氣一頓,道︰「施主也是來參加刀劍大會的吧?」他眼尖,瞥見雲劍腰中佩劍,只道他是來參加的。雲劍道︰「在下只是來參觀而已。」慧圓道︰「那好,施主隨我來。」雲劍吃驚道︰「大師你讓我和你去…」慧圓微笑道︰「不錯,比賽快要開始了,我們進場罷。」司徒玉沖了進來,道︰「雲…雲兄,哦…還有大師,你好。」慧圓頷首道︰「施主,我和這位雲施主要去比賽場,你也一起去罷?」司徒玉愣愣的點了點頭,道︰「好,好。」陳佩之也走了進來,道︰「大哥,我們該走了,比賽快要開始…」他轉頭便瞧見了慧圓,忙道︰「後生陳佩之見過大師。」慧圓哈道︰「陳施主倒是客氣了。」雲劍道︰「我和玉…司徒兄要和大師一起去看比賽,賢弟你也一起來吧?」陳佩之本想道好,但想了想,道︰「大哥你們去就好了,我還要找找爹爹,況且晴兒的大哥也快到了。」雲劍道︰「對不起,我答應和你一起找叔叔的。」陳佩之哈哈一笑的,道︰「我們兄弟倆還客氣什麼,何況也不一定便能找到爹爹。大哥你平時不是很看得開嗎,怎地這回如此婆媽?好了,我們會場時再見!」轉身走了出去。雲劍道︰「司徒兄,那我們也走吧。」當下與司徒玉兩人隨著慧圓入場。陳佩之則是與潘高峰等人說明了情況,本來也要進場,卻听得鐵擎柱遙遙的呼聲,便等著他們上來後再一齊去。雲劍走入會場,只見這個比賽台是建在一塊空曠的地方上,四周巨石危立,松木遮天,樹蔭下早已站滿了人。人聲嘈雜,不住的談論些什麼。在一座巨石下,備了一排紅木座椅,數來有八張。雲劍心知微奇,他听陳佩之說評判有五位,但這卻有八張椅子,莫不是給自己準備的?
一位黃衣道人見慧圓大師走來,急忙過去相迎,道︰「大師,您來早了,要過些時候再開始,要不您先到屋里去避避烈日?」慧圓揮手道︰「不必了,你去招待其他人吧。」說著緩緩走出去,那道人見雲劍和司徒玉隨旁而去,不由得一愣,道︰「這兩位是…」慧圓道︰「這話兩位施主是老衲招待來的,黃觀主沒意見吧?」黃觀主忙道︰「晚輩不敢,大師言重了。」心中卻嘀咕︰「大師平時連弟子也不帶進去,卻怎麼會親自招呼這兩個後生?」雲劍兩人隨慧圓來到巨石下的觀賞台,慧圓隨意坐在一張靠旁的椅子上,司徒玉和雲劍兩人便站在左右。司徒玉對雲劍耳語道︰「雲郎,這些人都在下面瞧著我們,感覺好怪啊。」雲劍低聲道︰「隨他們看去吧,何必在意這麼多?」口中隨是如此說,但他自己也覺得怪怪的,有種受寵若驚,羨煞旁人的感覺。雲劍瞧了瞧,陳佩之沒見著,卻瞥見了南宮英,他站在人群中,左盼右顧,似在找什麼人。雲劍心知他自然在找南宮晴。不過多時,人聲漸漸靜下來,雲劍知道比賽要開始了。忽司徒玉叫道︰「師父!」說著跑了過去,雲劍回頭一望,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師太走了過來,面色沉定,但相貌卻極為美麗,年輕時想來也不遜于司徒玉,這位正是峨眉派掌門絕緣師太。絕緣師太一見司徒玉,臉上立即露出笑容,道︰「玉兒,你怎麼來這?」雖然司徒玉男扮女裝,但她一眼還是認出來,司徒玉還未說話,慧圓便笑道︰「絕緣師太,是老衲擅自做主帶他們來的,不過老衲卻沒想到這位姑娘是你的弟子,你不會怪老衲多事吧?」絕緣忙道︰「大師言重了,貧尼哪敢怪罪大師,倒是這妮子有幸,才是。」她抬頭望了望雲劍,雲劍見她目光森嚴,忙拜道︰「晚輩雲劍拜見師太。」絕緣淡淡道︰「免了!」
跟在絕緣身旁的兩位女子,其中一位拉著司徒玉,低聲笑道︰「師妹,那位公子是你的如意郎君麼?」司徒玉臉上一紅,微嗔道︰「大師姐,你別瞎說!」絕緣回頭瞪了她們一眼,但卻沒說什麼,只是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另一位女子道︰「師妹,這位公子長得不錯,你若是嫌棄,那不如讓給師姐我吧。」司徒玉忙道︰「我哪里嫌棄啦!」她話一出口,方知自己上當,心中又好氣又好笑,自己拜師時便常給她們捉弄。司徒玉嗔道︰「二師姐你好懷啊!」說著伸手便去撓她們的癢。絕緣重重咳嗽一聲,她是心中極為愛護這幾個女弟子,才不忍出口責罵。司徒玉她們也不是不識好歹,听得師父暗示,急忙收斂,回到絕緣身邊。本來雲劍站在慧圓身旁,她是不想坐在隔壁的,但卻又不好故意疏遠,得罪慧圓,只得硬著頭皮坐在其旁。雲劍尚且不知,但江湖人都知道,絕緣是出了名的厭惡男子。司徒玉當著師姐師父的面,自然不能和雲劍走得太近,但她那兩個調皮的師姐卻總是推搡著她到雲劍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