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石金勝一直在緊密地監視著林曉艷是否又在搞小動作,給蘇雨芊打電話的頻率比平時高了很多,讓正席芊一時有點兒受寵若驚,感動得稀里嘩啦的,說要不是這幾天有例假,說什麼也得偷偷溜出來寵幸他一次。每金勝則笑笑,說你照顧好自己就行。
周六早上,石金勝來到酒店找梅致香,今天是他們約定好要去楊柳青的日子。梅致香上樓,去廚房安排一下工作,而石金勝則和楊果兒坐在休息區,吞雲吐霧地聊著天,等著梅致香下來。
「石哥,你太給力了,這麼快就搞定冰山女王了,比杭州那個叫凌什麼來著?哦,凌慕容,比他強悍多了,那家伙收買了酒店里的一個小妞,專門盯梢,一旦這邊有個風吹草動,她立馬就通知那個玩世不恭家伙兒。我都見著凌慕容向梅師傅求了三次婚了,可人家梅師傅理都不理睬他,結果他還厚著臉皮子天天派人送來一束玫瑰花。哼!我看啊!這個一頭撞到南牆上都不知道拐彎的家伙根本就沒誠心要追梅師傅,只是閑得蛋疼把這當成一個好玩的游戲罷了。」楊果兒這人,就是話多,在公司里跟那些個整天張家長李家短嘮叨個沒完的女同事特有人緣。這不,一見到石金勝就開始八卦起梅致香來,也不管石金勝愛不愛听。
對于那個凌慕容的瘋狂行徑,石金勝早就見識過了,不過要說他是誠心在追梅致香,還是在玩什麼有錢人的無聊游戲,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不過,石金勝倒是想著這家伙今天該不會又出來搗亂吧?上一次約梅致香出門吃頓就被他追著過去了,這次去楊柳青他會不會也跟著過去?想到這兒,便問楊果兒︰「听說那個凌慕容家業都在杭州,他怎麼會經常在天津出現?」
楊果兒樂呵呵地說︰「這家伙人長得老成,其實還女敕著呢,現在就讀于南開大學,不過今年就要畢業了,听說前幾天家里生了點事兒,被他老媽喊回家了,得幾天回不來。」
汗!石金勝還真沒想到這個凌慕容竟然還是一個大四學生,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不過听說他不在天津,心里也干淨些,省得那家伙指不定在哪兒跳出來整一出讓人無可奈何的舉動來。只是,上次在燒烤店里他听凌慕容說起來,還有另一個有著紅色背景的北京**在打梅致香的主意,不知道這次會不會被他盯上。
「我看了,只有石哥你最牛,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勁,又是天天送花,找人盯梢,又是送車又是求婚,都沒能讓梅師傅正眼瞧他們一眼,可是你一出現,梅師傅立馬就服服帖帖,竟然還破天荒地跟你一塊出去游玩兩天。跟你比起來,那兩個家伙簡直就是渣渣!呃,也包括我。嘿嘿,不過現在我是徹底對死心了。絕不會再打梅師傅主意,更不會給石哥使絆子挖牆角。」楊果兒大概是突然想起他也死皮賴臉地追過梅致香,最後也調侃著把他自己給扯進了渣渣的隊伍。
石金勝對梅致香真的沒有動過心,從在醫院門口賣隻果的時候第一眼看到她,到現在能約得動她吃飯幫忙,他始終沒有對這個冰山美人動過心,甚至都沒往那方面想過,也許他天生對這樣冷冰冰的女人不感興趣,那怕她再驚艷。楊果兒肯定是誤以為他們在約會,石金勝也懶得解釋了,對于男女方面的事情,有時你越解別人就越覺得有鬼,正所謂越描越黑。
兩人又東拉西扯地聊了一會兒,楊果兒突然說了一句,他要辭職了,打算幫著家里打理酒店的生意。
石金勝突然莫名其妙地涌出一種很悲愴的感覺,公司里先是郭雲天辭職,接著就是胡離離職,現在連楊果兒也要走了,他突然有一種成了孤家寡人的感覺,甚至懷疑自己也在那里呆不了幾天了。
梅致香穿著繡花布鞋,小腳褲,蝙蝠衫,冷若冰霜地沖石金勝招了一下手,示意他該出了。
梅致香駕著那輛黑色的克萊斯勒向西青區進。在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她瞅了一眼百無聊賴地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石金勝,問了一句︰「去過楊柳青沒?」
「讀大學的時候去那里看過一次年畫展。」
天津楊柳青的木版年畫非常有名,不過現在很少有人舍得拿楊柳青的木版年畫往門上貼了,物以稀為貴,在一個任何商品幾乎都可以在工廠里流線作業批量生產的年代,純手工的高質量木版年畫已經成了可以收藏的藝術品,身份自然也高了很多。
綠燈亮起,車子再次啟動,梅致香卻沒了後話,專注地開著車,這讓石金勝多少有些尷尬。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幾句話,車里一直都很安靜,一開始石金勝感覺有些尷尬和別扭,不過慢慢的就習慣了。
梅致香並沒有載著他去楊柳青的鎮子上,而是七拐八拐地上了一條小道,道路兩旁綠樹成蔭,花草飄香,來往車輛很少。最終,車子停在了掩映在綠樹林後面的一個古風古韻的明清式的宅院前面。宅院應該是仿建的,並非古跡,但是幾乎可以做到以假亂真,足見院主是下了苦心來建造這個雅致的宅院的。門樓雖小,卻十分華麗,雙面磚雕精美絕倫,一看就是顯貴而不露富的大家。院內房屋眾多,多為木結構的兩層小樓。百轉回廊,花壇涼亭,小橋流水,花鳥魚蟲,步步有景,處處生情,再加上此院建在運河岸邊,更顯得幽雅別致。
石金勝跟著梅致香,走在鵝卵石鋪就的石徑小路上,鑽過兩道拱門,忽見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扎著兩條秀氣小的辮子,粉女敕可愛的臉蛋笑成了一朵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彎成了一對月牙,輕舞飛揚地跑過來,親昵地抱著梅致香,嬌聲嬌氣地喊著︰「香香姐,你可回來的,想死你了……」
接著,石金勝的心差點就跳了出來。
梅致香笑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梅致香收斂起冰冷的表情,笑得那麼真誠,那麼迷人,跟那個冰山美人判若兩人。如果就梅致香不笑的時候是驚艷,那和以,此刻的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