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以前,石金勝單挑他們倆個都沒問題,白的啤的隨便他們挑。可是現在不行,生日宴會才剛剛開始,這兩個家伙就這麼整,後面的還咋玩?最主要的是石金勝不想喝太多,現在不比以前,明天凌晨他們可以躺在被窩里舒舒服服地睡大覺,可是他卻不行,不但要給酒店撈魚蝦摘水果,還得給于夢蝶的爺爺送去一車菜。酒店那方面還好說,實在不行打個電話就說明天沒魚沒水果就行了。可石金勝最不想耽誤的是于老爺子賣菜,人家老爺子都那麼大歲數了還在起早貪黑地為孫女掙學費,他不忍心為了拼酒而耽誤人家掙一天的錢。
不過,劉奎既然把說說出來了,當年他和趙德柱都沒少照顧蘇雨芊,石金勝總不能一頭兒熱一頭兒冷,所以,劉奎這三杯酒他也干脆利落地喝了。
喝完酒,石金勝也沒廢話,直接坐了下來,心想,酒量再好也不能這麼個喝法,飯還沒吃上兩口就連著灌了六杯啤酒,他就是肚子下面裝了水龍頭也得緩出一些時間往外泄啊!他模著已經圓滾滾的肚皮,心想哪個沒長眼的要是敢再接著灌他酒,他說什麼也不會再給面子了。
好再林智看出了一些門道,知道這是劉奎和趙德柱有心想要整石金勝這個奪了他們心頭之愛的人。不過,林智對石金勝印象還算不錯,有心想要護著他,便及時開口道︰「咱們酒也喝了一圈了,我把今天的安排先說一下,這一站咱們主要的任務就是吃飯。酒呢,隨意喝點兒就行,只要不耽誤一會兒開車就好。下一站咱們去菲林酒吧玩,到了那里咱們再喝個痛快,玩個盡興,不醉不歸,我給大伙兒已經在菲林附近的華威新桃園酒店訂了豪華大床房,只要你們有本事從菲林爬到酒店,就只管盡情地喝,別怕我拿不出酒錢,呵呵。」
林智說起話來跟他的性格相當吻合,有些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穩重。其實剛才那幾個男生替女友擋酒,不是因為他們的女朋友不會喝酒,而是因為她們一會兒還要開車。在這里他們幾個男人隨便先喝一些就可以了,等到了酒吧再讓這些女孩兒喝個痛快。畢竟現在酒駕入刑,查得也嚴,真出了什麼事兒不是鬧著玩的。
來這里之前,林智就已經再三叮囑另外三位,不管玩得多瘋,絕對不能酒駕,他可不想鬧出什麼ど蛾子。那三位公子哥經常跟著林智廝混,他們一般都比較听眾林智的安排,在他們這個小圈子里林智一直充當著帶頭大哥的角色,一是林家的產業比他們的家底都要厚實得多,二來林智做事比較穩重,是個可以靠得住的朋友,跟著他走很有安全感。
包廂里的氣氛並沒有因為不再拼酒而冷下來,因為在酒桌上還有一樣法寶必不可少,那就是葷/段子。而要在這種男女搭配的聚會上講葷/段子,最考驗講述著的功力了,國為有女士在場,段子一定要葷而不膩。太過了女士尷尬,太淡了男士尷尬,所以講葷/段子也是一學問,是一種技術活。
第一個上陣的是五朵金花里,那個長得豐腴白女敕的「牡丹花」的男友王小寶,這家伙的老爸是做保健品生意的,所以他講述的也是這方面的段子。
王小寶是講段子的老手了,他可以把這種段子講得一本正經,猶如說書藝人一般,抑揚頓挫,講得是活色生香。開講之前,他先抽了一口煙,停頓了一下,做足了氣氛,這才開口道︰「日韓世界杯那年,國足踢了三場比賽,結果一個球也沒進,回國後某保健品廠商找上門來,請國足中的某位球星做了一個‘強力持久丸’的廣告。情節是這樣的,某國足左手抱著一個足球,右手指著屏幕說︰‘誰能90分鐘不謝?我能!’」
听到這里,眾人會心一笑,調侃國足的段子很多,這一個當然也算不上多新鮮。不過,王小寶並沒有打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這事兒還沒完,有一家廠商看到這條廣告之後,深受啟發,于是從國足隊里找來一群隊員,也做了一個廣告。畫面是這樣的︰所有的隊員對著球門狂轟亂炸,結束一個也沒進。畫面里配上的廣告語是︰不管你射多少,射不進去就是射不進去。」
這一次,笑聲稍微熱烈了一些。不過,還沒完,王小寶接著說︰「一家生產避孕藥的廠商看到這兩條廣告大火,也想搭乘順風車,于是,他們找了一個在中超吹黑哨的裁判,穿上一身黑衣,哨子一吹,手勢一打,傲氣凜然地說︰‘不管射進去多少,統統不算。’」
終于,哄堂大笑。
這是一個漸進式的長段子,也許單獨挑出來一段來講,效果不會太好,可這麼一串連,效果就要好很多,再加上王小寶惟妙惟肖的表情,配合上他生動的語言,都為他加了不少分,逗得大伙兒哈哈大笑。
接下來,基本上每個人都講了一個段子,如果誰講完後沒有人笑,那就得罰酒三杯,當然,女生除外,當面男朋友的面,讓她們講這些東西著實太難為人。
石金勝是最後一個,當所有的男生講了一遍,把目光都投向他的時候,他故意皺了皺眉,點上一支小江山,吐著煙圈做深思狀,苦著臉說︰「我能記得住的段子也就那麼幾個,結果都被你們搶了先,害得我現在一個也想不出來了。我喝酒行不?」
他越是這樣,那幫家伙就越不讓他喝酒,非逼著他講。
其實,石金勝心里早就有了數,他這麼做,只不過想先做足氣氛,給他們下個套,然後再來個出其不意。
終于,在眾人一致的強烈反對聲中,石金勝露出很為難的表情,說︰「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我上大學時一個室友的糗事兒吧。那哥們睡在我上鋪,人長得白白淨淨的,我們宿舍里的人就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小白臉’。這家伙是個悶騷貨,整天抱著個筆記本看教育片。五一那天晚上,他QQ上一個同城聚會群里有一群友發了一條信息,說是他手上現在有個兩億多的項目,想要尋求合作伙伴,男女不限,事成之後那兩億多全給對方,有意者盡快和他聯系,見面詳談細節。‘小白臉’心動了,問我能不能去。我說那肯定是騙人的,最好別去。可是,最後他還是去了,那天晚上他一夜都沒回來。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回來,進屋便趴在床上哭得是稀里嘩啦。我們三個室友都以為他被人騙了錢,結果問了半天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錢一分沒少,東西也沒丟,那兩億多也都在他身上。」
說到這里,石金勝停住了,若無其事地抽著煙。
那幫人屏息靜氣地听了半晌,結果發現什麼也沒有,不甘心地問︰「完了?」
石金勝此刻倒是非常覺得住氣,點點頭,說︰「恩,完了。」
「他真的拿到了兩億?」有人不相信地問。
「真的。」
「得了吧!那麼多錢別說裝在身上,裝進麻袋里讓他扛他都扛不動。」有人發現了破綻,得意地反擊道。
「我沒說那兩億多是錢啊!」石金勝依舊不苟言笑。
他越是沉著,大伙兒就越是好奇,一個個追著問︰「不是錢?那是什麼?」
石金勝嘴角微微往上勾起,浮起一絲邪笑,說︰「這種東西基本上每個男人都有,是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每天都可以造出幾個億來。」
靜了片刻之後,眾人才品出味兒來,敢情「小白臉」那天晚上是被人爆菊了,那幾個億的精子可不都在他肚子里。這時他們才想到,從一開始石金勝就挖了個大埋,他講那兩個億的時候,始終都沒說一個錢字。
還說不會講,明明講得比誰都牛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