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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金勝坐在椅子上抽著煙,偶爾掃一眼那個倒霉蛋是否還生活,如果他還粗重地喘著氣,就繼續就穩坐釣魚台,等著林曉艷出場。
結果,林曉艷還沒出現,蕭姐的電話倒是先打來了,開口就問︰「火氣消下來沒有?」
不用說,肯定是胡離告訴了蕭姐這邊發生的事,石金勝沒有立即回答,說實話他的火氣比剛才是消了一些,不過也沒達到那種大人不記小人過寬宏大量地大手一揮讓這王八羔子滾蛋的境界。
蕭姐接著說︰「本來我只是打個電話問一下你們到家沒,結果胡離就跟我說你這邊出了點兒事,怕你太沖動做了傻事,求著我給你打這個電話讓我勸勸你。其實,胡離是太在乎你了,雖然我跟你接觸時間並不長,但是我看得出來,你不是那種好逞匹夫之勇的人,就算我不打這個電話,你自己也會有分寸的。」
石金勝不得不承認蕭姐是個聰明的女人,看似在夸他,其實還是在勸慰,只是換成了更容易讓人接受的方式罷了。他不清楚蕭姐現在的個性是不是都是那個叫穆小木的男人造就的,但至少也是受了他的影響,于是對這個別人眼中很沒出自息,在蕭姐心中卻舉足輕重的真漢子,有了更多的興趣,恨不能早認識蕭姐幾年,也好與那樣一個獨特的傳奇人物見上一面。此刻,他對穆小木的獵奇心是如此地濃重,居然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穆哥一定是個奇男子。我此生跟他無緣相見,真是遺憾。」
听他突然提到穆小木,蕭姐並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依舊淡然地說︰「算是吧,其實,更確切地說,他是一個可以讓你看得見模得著的男人。雖然他胸無大志,甚至顯得很沒骨氣,沒少給各種各樣的人下跪,在誰面前都能毫無顧忌地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回,但是,卻很難讓人討厭他。用他自己的話說‘老子夾著尾巴做狗,還不是為了能活著?還不是為了能養活女乃女乃?老天爺既然把我扔進了狗窩里,還他媽的是連根骨頭都沒有的窮狗窩,如果我不夾著尾巴做狗,哪能有機會活著修煉成人?’」
石金勝听了這番話,那個敢說自己是一條夾著尾巴做狗的穆小木的形象並沒有轟然倒塌,反而更加具體,就像蕭姐所言,能讓你感覺到這是個看得見模得著一個活生生的普通人。
蕭姐接著說︰「他還有一句經常掛在嘴邊的話,‘老天爺讓我做不了好人,但我一定會做一條好狗,咬該咬的人,護該護的主。’因為他這個口頭禪,我沒少罵他沒出息,罵他胸無大志。為此,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愧疚,直到那個雨夜,他為了保護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兒而挨了七刀,我才明白他所說的‘主’並不只是出錢的那個‘主’。當我趕到的時候,他哭著跟我說了最後一句話,說,‘我這輩子,從來不做無謂的犧牲,但是這一次,我不後悔,只是……我還沒活夠……我不想死……我還有女乃女乃……’。」
蕭姐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隨著里面的跌宕劇情而有情緒上的波動,始終如一,恬靜淡然。但是傳到石金勝的耳朵里,那就成了一副副映象在他眼前的一段感人至深的電影畫面,沒有故意矯揉造作地刻畫穆小木的偉大形象,卻動人心魄,讓人唏噓不已。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蕭姐!」石金勝並不是矯情,經過這一通電話,他心里一直憋著的那團怒火,已經在跟蕭姐聊天當中一點點地溜了出來,這會兒掛了電話,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冷靜下來了。
他這邊剛掛了電話,門鈴就響了,起身去開門,腳步已經輕盈了許多。
林曉艷站在門口,心神不寧地猜想著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右眼皮子一直跳啊跳的,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房門打開的那一霎那,林曉艷發現開門的竟然是石金勝,著實吃了一驚,眼神突然變得飄忽不定,不敢正視石金勝,顯得有些驚慌,心虛地跟著他進了屋,卻看到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的倒霉蛋,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她卻更加鎮定了,大有一副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殺要刮隨你便的架勢。她從包里抽出一支香煙,若無其事地點上,坐等石金勝的狂風暴雨,她甚至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被他報復性的推倒蹂躪了。
然而,事情總是比電影還要有戲劇情,總會有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石金勝並沒有對林曉艷動粗,甚至都沒有對她流露出痛恨的目光,只是淡淡地說︰「帶著他去醫院吧。」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平靜,以至于林曉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可以理解林曉艷此刻的感受,如果再往前十幾分鐘,石金勝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會像現在這樣平靜。在沒有接到蕭姐的電話之前,他確實在心里一直琢磨著怎樣報復。打她一頓?他不敢確實自己真的能對女人下狠手。把她推倒在床上折騰一夜報復她?又覺得那不像他,再說萬一被這個陰險的女人抓了把柄告他強,那他就變主動為被動了。謝天謝地,蕭姐的一個電話,頓時讓他成熟了不少,仿佛他身上已經隔空繼承了穆小木的那種草根智慧。他不能做無謂的犧牲,更不能輕易地受人以柄。
有時候什麼都不做,比做得太多反而更有用。
石金勝身上這種詭異的冷靜,讓林曉艷感到不安,這超出了她的想象,于對自己無法想象的事物,人類會有一種近乎條件反射似地恐懼和不安。
這算什麼?是對林曉艷的輕蔑?還是對她的無聲恐嚇?還是兩者兼而有之?
不管是什麼,這都讓林曉艷覺得不舒服,她終于再也沉不住氣了,自己倒是先暴發起來,近乎瘋狂地對石金勝冷嘲熱諷︰「怕了?知道你打的那個人是誰了?想要求饒了?」
「怕?哼!」石金勝勝不屑地瞅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便轉身走了。
這是莫大的羞辱,林曉艷氣得閉上眼楮,豐滿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心里一遍遍地詛咒著石金勝。
「曉艷姐……快給我松綁吧……」
某個倒霉蛋滾在地上,見某人走了,這才敢出聲。
林曉艷氣急敗壞了瞪了他一眼,罵了一句︰「瞧你那點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