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屋子的錢,石金勝頓時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剛才那股燎原之火,立刻熄滅了。
這女人不能隨便上,錢更不能隨便拿。
石金勝總覺得和吳紫煙之間橫亙著一條深深的溝壑,因為她不會像胡離和蘇雨芊那樣跟他坦誠相見。
別看吳紫煙行事古怪,但粗中有細,心機頗重,而且都巧妙地把她精明的一面隱藏在了她潑辣的幻象中,給人以毫無心計和城府的假象。
但是,吳紫煙並不是石金勝接觸的第一個女人,所以她的心計瞞不住石金勝。
從吳紫煙第一次跟他見面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主動獻身的時候,石金勝就覺得事情並不像吳紫煙所說的那樣簡單,肯定是有目的的,甚至有可以是早就計劃好的,只是他一直還猜不透吳紫煙到底是何用意,不惜拿自己的身體來布局。
雖然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錢來迅速壯大公司,發展更多的店面,而且後續還要推出更高檔次的飯店,這些都是很燒錢的,但是這錢他真的不能要,因為他能猜得出,吳紫煙很有可能就是笑三刀吳周王的女兒。
方老爺子在他的書中曾經說過,他和笑三刀都是以非正常手段挖的第一桶金,只是後來方老爺子把這筆錢漂白後便開始專注于做正常的生意,雖然偶爾也會涉及一些灰色生意,但絕不會再像一開始那樣涉及赤/果/果的非法勾當。而笑三刀就不一樣了,他貪圖非法勾當來錢快,這幾十年來擺子是越鋪大,不但有地下賭場、地下錢莊、黑礦等等見不得光的黑色生意,同時還掌控著多家正規公司做正規生意買賣,還有一些專門洗錢用的皮包公司。
石金勝只想做個干淨的商人,一心一意地打造自己的夢幻餐飲帝國,他不想有不干淨的人帶著不干淨的錢來入股,那樣對他的事業可以說是一個致命的威脅。如果接受這筆錢,雖然短時間內可能有助于他發展事業,但那無疑于飲鴆止渴。
「收拾收拾你的錢,走吧!」石金勝沉下臉,強忍著沒說出那個「滾」字,畢竟她再有心計,也是跟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
吳紫煙顯然沒有料到石金勝是這個反應,按照她的預想,石金勝看到這麼多錢後,肯定會興奮得抱著她從地上一路翻滾到床上。
然而,真的是人心難猜,她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為石金勝信任她,可事實卻不是那樣。
「為什麼?」吳紫煙並沒打算真的土豆搬家滾出這里,她決定攤牌,是時候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真實想法了。不過,在攤牌之前,她還得確認一下,石金勝是不是因為不信任她才拒絕她。
「你是不是笑三刀的女兒?」吳紫煙面無表情地問。
「是的。」吳紫煙這次沒有像以往那樣回避這個問題,回答得很平靜,仿佛笑三刀這個綽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外。
「那你接近我是有什麼目的?」
吳紫煙解釋道︰「一開始是沒有目的的,純粹是受到沐美晨的蠱惑過來吃飯,但是等到了梅江,發現你竟然住這在棟別墅里時,我才真正的重視你。當年我老爸在這里給我置下那棟別墅時,曾經望著這你這棟別墅給我說,‘這年頭中國造的別墅多如牛毛,但是能在大都市的市區里建湖景別墅,這里可以說是首屈一指。我只所以要買下這棟房子,並不僅僅只是因為我和這里的老總有交情,而是因為這里有兩套位置最佳的臨湖別墅,一套被老方給拿下了,這套我肯定也得拿下,因為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我不能輸給老方那個老不死的。’」
「還有呢?」石金勝見吳紫煙停頓下來,卻沒有說出她真正的目的,接著問道。
吳紫煙緩步踱到床邊,坐下來,淡然地說︰「說來話長,像我這麼奇葩的身世,估計沒人能理解我的無奈和悲催。老爸很疼我,什麼事都慣著我,寵著我,可是,我卻無意中發現,原來殺死我親媽的凶手就是我的親爸。所以,我一直都在糾結,我是該恨他,還是該愛他,有這樣一個奇葩的老爸,我沒瘋掉已經是萬幸了。如果我老爸是個正經商人倒也罷了,可他偏偏不是,如果我是男而身也許還好一些,可惜,我只是個女嬌娥。如果哪一天,我爸不在了,我不但有可能繼承不到他的財產,甚至還會丟了性命。所以我不得不去找個有能力保護我而我又喜歡的男人。只是這樣的男人太了了。直到那我遇上你!」
吳紫煙頓了頓,接著說道︰「可以說,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但一開始我並沒有打算跟你交往,因為我怕自己的奇葩身世再連累到你。就連出手甩鏢想要傷你,也是為了不給自己留後路,免得我忍不住再你動情。可是,天意弄人,沐美晨給我介紹的帥哥神廚竟然就是你,更讓我意外的是,你竟然還住著方老爺子的別墅。我知道,像方老爺子這樣的人,花了心思置下的房產,不可能說賣就賣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方老爺子讓你入住的。不官你和他是什麼關系,至少在他心里,你還是非常重要的。這時我才意識到,你是一個有能力保護我的人,也許我會看錯人,但方老爺子不大可能會看錯一個年輕人。于是,我就忍不住想要放縱自己隱忍了二十多年的感情,想要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交往,那種瘋狂連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听了吳紫煙的這番話,石金勝總算明白了吳紫煙這些日子為什麼會有一些不合常理的舉動。她能夠坦露心聲,石金勝也沒什麼好責怪的,畢竟她不但沒要傷害他,還在處處為他著想。但是這錢,他還是不能收。
「好吧,不過,這錢我還是不能收。」石金勝道。
「是不是怕這錢不干淨,連累了你的公司?如果這樣,你大可以放心,這三千萬除了我老爸,沒有別人知道,而且這筆錢不用打收據,也不用在你的公司掛名,就算是我無償支持你做良心事業的一份心意。說實話,我恨不得把我老爸所有的錢全都撥拉出來做公益,因為就算他死了,我也拿不到。如果他被人扳倒了,他的錢還不是要落入另一個壞了良心的小人手中?與其這樣,我倒是希望能多撥拉出來一些幫你做些良心上能過得去的事情。這些錢白送給你,我不心疼。真的!」吳紫煙道。
「笑三刀呢?」石金勝不能不考慮笑三刀會不會在乎,有沒有可能給笑三刀留下什麼把柄。
「切!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想要抽身卻騎虎難下,所以,他巴不得多給女兒留點後退呢。哎,你說這人啊!挖空心思地撈了一輩子的錢財,為的是什麼?」
听到吳紫煙的牢騷,石金勝尷尬地笑了笑。做為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沒有經受過一文錢憋倒英雄漢的窘迫,不可能體會到窮人對于錢財那分特殊的貪婪,大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等她哪一天真的落魄到身無分文了,她就不會這麼說了。
吳紫煙見石金勝笑了,知道是原諒她了,便立刻撒嬌起來︰「都怪你,搞得我一點兒‘性趣’都沒有了。」
「你不把話說透,別說‘性趣’,我是怕連性命都沒了。」石金勝調侃道。
「不會了,我爸查出你跟方老爺子的關系之後,便給了墨子甲暗示,不讓對你有什麼不軌之舉。」
怪不得自從上次被人偷襲之後,再不見墨子甲的後續動作,原來是被笑三刀壓了下來。
「那我得找個時間親去過去給你爸陪個不是,上次還那樣對待人家。」石金勝調侃道。
「不用了,我和他已經一切兩斷鬧翻了,以後誰也不認識誰了,這三千萬就是他給我的最後一筆撫養費,從此以後,兩不相欠。」吳紫煙輕描淡寫地說道。
「什麼?」石金勝驚得瞪大了眼楮。
吳紫煙嫵媚地望著他︰「老公別怕,我不會黏著你的,我老爸在梅江買的那套別墅還是我的,以後我就住那里了,偶爾才會來你這里調個情、暖個床、蹭個飯什麼的。」
「哦,我是說,你們怎麼就鬧翻了呢?這也太突然了吧?」石金勝納悶地問。
「汗!這你都看不出來?還不是因為你?我老爸見我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了,就演了這出戲,跟我劃清界線,免得哪天他被人扳倒了再連累到我和你。」吳紫煙解釋道。
「暈!還真是風雨欲來風滿樓啊!」石金勝調侃道。
「你不知道我老爸害過多少人,豎了多少強敵,如果不是他膽大心細行事謹慎的性格,恐怕我還沒出生他就沒命了。」
「哦,算了,先不說這些了,先說說‘性趣’的事情吧。」石金勝不想赤身地在一個女人面前一直談論這些沉重的話題。
吳紫煙听了,突然眼前一亮,很嫵媚地笑著問︰「你筆記本電腦里有島國藝術片沒?」
「有。」
「去,拿來我學習學習。」
很恰值,石金勝還真就抱著電腦進了臥室,盯著略顯緊張的吳紫煙,玩味地笑著問︰「你真的要學習?」
「嗯!」吳紫煙不是沒看過這種藝術片,只是沒有跟男人一起看來,所以這會兒多少會有一些緊張而又刺激的感覺。
「不想一邊學習一邊演練?」石金勝壞壞地笑著。
「滾!」
石金勝只好閉嘴,乖乖地打開電腦,調出隱藏了N久的經典床戰藝術片。
不過,吳紫煙強作鎮定地看了幾分鐘,最終還是沒了定力,主動將頭伏在石金勝的腰際,學著畫面上的動作,有模有樣的學起了玉/人/吹/簫這門藝術。
吳紫煙的技藝顯然很生澀,不過這份生澀此刻卻增添了更多的情趣,一時間暗香浮動,氤氳著香/艷曖昧之氣。
兩人第一次把這件事做這麼細膩而又有情調,以前都是干柴烈火,每次交鋒,而是一次次激烈的踫撞,往往四五十分鐘下來,兩人都累得倒在床上喘半天。而今晚,是一個不一樣的夜晚,時而柔如春風化雨,時而如猛虎下山,換了各種花樣,纏綿了一個多小時才盡興,雙雙癱軟在床上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