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輛警車,浩浩蕩蕩地開了過來,依次停在雪蓉魚館外圍。
這種大陣仗,王小七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時也有些心虛了。
這麼多車,不可能只是鄉派出所里的,很可能還有縣里甚至是新陽市方面的警車。
也就是說,這事兒鬧大了。
王小七也不傻,來這麼多警車干嘛?對方只有四個人,兩輛警車都用不完。那麼這十輛警車難道是沖著他這二十多號人來的?
他有些慌了,在心里揣測著石金勝的身份,幻想著他姐夫能不能像往常一樣,幫他擺平這事兒。
從警車下來一大票警察,迅速把魚館圍了個水泄不通,那幫人一個都沒能跑掉。
從新陽趕過來的劉越副局長,下車後朝石金勝走過來,他身邊還陪同著烏柳縣的林局長,還有鄉派出所的孟所長。
王小七掃了一眼,這三個人,他跟孟所長最熟,可離老遠孟所長就偷偷給他使眼色,裝作不認識他。
他跟縣里的林局長也見過面,但是談不什麼交情,林局長並沒有給他使眼色,完全把他當作陌生人對待。
王小七的心里開始七八下起來,氣氛有些詭異,看來是有人要動真格的了。
「這次你又立了一次大功啊呵呵你們都沒傷著?」
劉越走到石金勝身邊,客氣地拍拍他的肩膀道。
「沒事兒,就是這些人過來搗亂,差點兒被他們把鄭偉給劫走嘍」
石金勝見著劉越,心里也踏多了,說起話來,也輕松了許多。
雪蓉魚館里面,警察已經開始一個個把那幫人銬起來了。
「瘋子」、柴子洋還有阿稚,他們三個也都走到了石金勝身邊。
警察把王小七的那些嘍一一押了車,王小七也心虛得不敢再說大話了,只能乖乖地戴手銬,了警車。
看著這幫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家伙一個個了警車,石金勝有所憂慮地道︰「這兩位都是我的朋,這幾年來經常被剛才那個家伙欺負,不止一次來砸店了。他這麼明目張膽的張狂,就是因為他姐夫在烏柳做副縣長。那個投毒犯鄭偉就是躲在他手下為虎作倀。我擔心他們出來後會不會再加倍地報復我這朋。」
劉越笑呵呵地道︰「我跟你透露個消息,王小七的姐夫昨天就已經被新陽方面給悄悄帶走了,紀委正在調查他這些年違法違紀行為。這次,我們正好借助抓捕鄭偉的機會,跟烏柳方面的同志合力行動,把鄭偉、王小七,還有王小七團伙的幾個骨干成員帶到新陽。我們一方面也是配合面的要求,想從王小七身尋找更多的突破口,所以你們用不著擔心。至于那些人,會有烏柳方面處理。他們就算放出來,沒了王小七和他姐夫這些主心骨和保護傘,也成不了氣候,不可能再敢找你們的麻煩。」
石金勝听到這個消息,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柴子洋和阿稚听說王小七和他姐夫要倒台了,激動得一個勁地向劉越道謝。
「瘋子」跟劉越算是老朋了,兩人聊了幾句,劉越便車帶隊返回新陽了。
石金勝他們幾個,跟著烏柳警方一起進了縣城去做筆錄。
這一次是認真的,看來真像石金勝所說的那樣,要算總帳了。
柴子洋的筆錄做的時間最長,把他這些年跟王小七的恩恩怨怨都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幾個人做完了筆錄,從警局里出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咱們找個地方吃飯?我請客,好好慶祝一下。」
石金勝提議道。
「這里的飯菜都沒柴哥做的好吃,你們要是不嫌棄,咱們回山我師傅那里,讓柴哥親自操刀,做一頓大餐慶祝一下。怎麼樣?」阿稚建議道。
他現在是迫切地想吃柴子洋做的冷暖金邊魚,可惜柴子洋一直沒答應。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把那惡霸終于給治服了,他想著柴子洋肯定也該使出絕活招待一下客人了。而且他師傅每天都會去釣魚,家里肯定也少不了金水湖的烏金鯉魚。
柴子洋今天總算揚眉吐氣了一番,而且因為有石金勝的幫助,結局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看來這頓飯,是真的該他親自操刀了。
「阿稚說得沒錯,那兒環境不錯,兩位要是不嫌棄,咱們去陳師傅那里?我親自下廚獻丑,做一些飯菜。咱們一連喝酒,一邊賞山的夜景。」柴子洋誠懇地道。
石金勝和「瘋子」也沒什麼意見,反正在哪里吃飯都一樣。
再說了,自從在雪蓉魚館里听說那道「冷暖金邊魚」,他們兩個一直很好奇這是一道什麼樣的菜,如果能在山吃到柴子洋親自做的這道菜,那再好不過了。
四個人一拍即合,「瘋子」開車,根據阿稚的指引,一路向山陳師傅的宅院進發。
陳師傅的宅院就建在半山腰一處較為平坦的崗子面,這里的風景確實不錯,綠樹環繞,鳥語花香,幽靜怡人。
等到宅院的主人出來迎接他們的時候,石金勝又是一驚。
那位仙風道骨,一身素衣的陳師傅,正是他在火車站那家餃子館里遇到的那位相師。
「有緣終相聚,今天我們又見面了,來來來,進來說話。」
陳師傅見到石金勝,客氣地把他們迎進院子里。
阿稚一進院子,立刻跑到後院的水池邊觀瞧,果然有幾尾鮮活的鯉魚在里面游曳。
「柴哥柴哥,有鯉魚,要不要做兩條冷暖金邊魚?讓我也解解饞。」阿稚頑皮地懇求道。
柴子洋笑道︰「好,反正王小七也進去了,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今天就試試手。」
阿稚一听今晚要有口福了,急忙歡呼雀躍地跑去拿魚網撈魚。
「瘋子」也沒事兒,跟著他們一起幫忙,準備晚餐。
陳師傅和石金勝走到正屋,在中屋坐下,拉了一會兒家常。
陳師傅在聊天的同時,一直在仔細地觀察著石金勝的面相和氣色。
石金勝見狀,便微笑著問道︰「陳師傅,阿稚說您老是麻衣神相的嫡系傳人,看人看相,十拿九穩。今天借這個機會,您老也辛苦一起,幫我看看?」
陳師傅搖搖頭道︰「實話實說,一般人找我看相,我隨便掃一眼,都能瞧個八九不離十。但是,你是我第一個有些看不明白,而且看不透徹的人。」
「哦,這個……難道是我命不好?陳師傅盡管直說,不要有什麼忌諱。」石金勝坦誠道。
「那倒不是說你的命不好,而是你的氣色和一些肌理,近期有過讓我無法理解的改變,雖然這種改變是好的,但是就因為全都是好的,而且還那麼精準,這就讓我有些看不明白了。無論是骨骼還是肌膚毛發,還里精氣神等等,都處在絕佳的狀態,這是極少見的。我這一生還從來沒有踫到過像你這樣的例子。」
陳師傅停頓了一下,接著道︰「記得次在餃子館,我已經觀察過你,對你做了一些命理的演算,所以對你印象很深刻。而從那個時候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月的時候,你整個人卻像處在快速生長期的嬰兒似地,整個月兌胎換骨了。雖然大體在外形和聲音等等方面,常人一般情況下很難發覺你這種變化,但是其實你的身體在這幾個月內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我想你自己應該都感覺到。」
陳師傅沉吟道︰「這太不可思議了。所以,我也沒法給你做任何命理演算。」
石金勝爽朗地笑道︰「陳師傅的威名果然名不虛傳,這都被您老給看出來了。我年前遇到過一個老中醫,他給了我幾副養身子的方子,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按那方子調理身體,感覺還不錯,精氣神都明顯好了很多。」
石金勝嘴這麼說著,心里卻暗道陳師傅果然好厲害,差點被他看出一些門道來,所以他趕緊編了個故事,來解釋他身體的這些變化。
陳師傅洞若觀火,當然也琢磨出來點兒味道,也沒揭穿石金勝的謊言,畢竟他也沒有什麼圖謀不軌地想法,便順水推舟地跟他聊了一些中醫理論和常識。
兩人聊了一會兒,石金勝客氣地起身道︰「听說做冷暖金邊魚是柴子洋的絕活,我對于吃這一方面也有著特別的喜歡,所以想去廚房觀摩學習一下。」
「走,我陪你一塊兒過去。」
陳師傅說著,也跟著起身,領著石金勝朝廚房走去。
廚房里,柴子洋已經在「瘋子」和阿稚的幫助下,利用山的蔬菜,配魚肉做了幾道菜。
石金勝趕到的時候,見廚房里擺著一只水分,里面游著兩尾鮮活的鯉魚。
阿稚解釋道︰「這兩條魚是留給柴哥做冷暖金邊魚的,這可是他的絕活,我們幫不忙,只能等到最後讓他一個人做了。」
廚房里除了石金勝和「瘋子」,阿稚和陳師傅都跟柴子洋都是熟人,所以柴子洋也不避諱,可以當著他們的面做這道菜。至于和「瘋子」,這兩位雖然是今天才相遇的朋,但也算是他的恩人,再說了他相信外人就算看他做十次,也不可能做得好這道菜。所以,他不擔心石金勝和「瘋子」會偷學他的絕活。
如果有人看一遍,就能原汁原味地復制出冷暖金邊魚,那東湖飯店的那幫忘恩負義的家伙也不可能做得那麼爛了。
當初那些大廚在他手下打工的時候,做這道菜時他從來沒有避諱過他們,甚至還手把手地教他們怎麼做,結果還是只學到了皮毛,沒有悟到精髓。
只是,這一次他又低估了石金勝在廚藝方面的天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