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淵思量了一下道,「這個無法預測,不過以這法陣的規模一次最多只能傳送兩人。」
「那女士優先,二位先請,我和秦道友隨後就到。」靳羽略一思忖,轉身對左玉顏道。
左玉顏微一思量後,點了點頭道,「那我和靈素就恭候二位大駕。」說完她便帶著豐靈素步上了那黑芒閃爍的法陣,兩人竟然絲毫沒有征求豐靈素和秦文淵二人意見的意思。
黑芒閃爍,空間扭曲,兩人身形瞬間消失在了法陣之上,秦文淵望了望立于原地一動不動的靳羽,心中一陣打鼓,如果此時靳羽突施殺手,將他滅殺,恐怕不會廢吹灰之力,所以左玉顏二人剛被傳送走,他就跨步上前,走上了傳送陣。
靳羽正想說話,一個巨大魔相虛影,毫無征兆的在他身上浮現,紫黑色的魔相之上遍布鱗甲,毀滅之氣彌漫,充斥了整片空間,秦文淵竟然有種瞬間置身于地獄的感覺,靳羽雙目變成赤金之色,渾身殺戮之氣暴漲,耀眼的金芒閃現,他手上的殘魂刃彈出一道三尺多長的劍氣,向呆立在原地不動的秦文淵砍去。
秦文淵早就有所防備,就勢在地上一滾,讓開了那無堅不摧的利刃,而後迅躍起,手中火焰槍指著靳羽,擺出防御的架勢,同時露出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
「該死的!」靳羽面色一白,同時身上紫芒一閃,那突然浮現的巨大魔相開始迅黯淡下去。
靳羽是魔門十三道中,魔相道的傳人,魔相道以心術為主,講求的是化眾生百相為魔,神通如夢似幻,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營造、虛妄的世界,演化眾生百相,生老病死,喜怒哀樂,**富貴,從而磨滅敵人心神,但同樣自己會陷入其中,在心神上存在著致命的破綻。
靳羽如今只是修煉了魔相道的第一步,凝聚魔相,魔相只是他未來衍化世界中的化身,是單純的修煉之法,而他並沒有開始深入修行魔相道衍化眾生百相神通,但饒是如此,魔相對人的心智也影響甚大,使人容易陷入瘋狂之中,由于靳羽長時間修煉金絲銀線,淬煉殘魂刃,並沒有將心神放在魔相之上,疏于對魔相的祭煉,再加上此地殺戮之氣頗重,而他最近一段時間十分安逸,所以才一時之間心神失守,讓魔相失控,從而自行顯化。
魔相道歷代傳人,幾乎都是死于瘋狂,而魔相道也因此沒落,現在除了靳羽外,魔相道就只有他師父一人而已。
「靳道友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神通反噬了?在下到是有些經驗,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看著滿臉煞白,有氣無力的靳羽,秦文淵小心翼翼的上前,同時關心的問道,剛才靳羽身體明顯生了什麼狀況,這點他自然清楚無比。
靳羽有苦自知,魔相威力奇大,剛才他雖然煞氣沖天,一副魔神降臨的樣子,但同樣消耗也非同小可,此時他體內的元力,已經耗去了七七八八,看著不懷好意的秦文淵,靳羽暗自苦笑,五指一探,尾指一勾,原本心思活絡起來,以為有機可趁秦文淵,身軀一顫,如木雕般被定在了原地。
靳羽見此,心中暗松了一口氣,陰聲道,「被我這銀線操控過一次的人,除非修為突飛猛進,或者該修別的功法,否則很少有人能擺月兌我的第二次操控。」說完他中指一動,秦文淵才又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
秦文淵勉強一笑,悄無聲息的後退一步,同時賠笑道,「我還以為靳道友出了什麼事,既然沒事,真是萬幸,萬幸!」
靳羽道,「雲中仙子想必已經失去耐心了,我們還是別讓她等的太久。」此時他元力消耗極大,本不宜再深入冒險,但是秦文淵始終和自己若即若離,雖然自己能禁錮他,但也只是僅此而已,秦文淵的神通,比他差不了多少,只是經驗稍缺而已,靳羽毫不懷疑,如果他現自己外強中干,絕對會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
秦文淵步上傳送陣,他似乎頗不甘心,于是又小心的問道,「靳道友真的沒事,我看你臉色不大好,要不要休息?」
靳羽咳嗽一聲,淡然道,「是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殺人了,秦道友要不要幫我一下。」
秦文淵面色一變,想了想那個如地獄中修羅一樣的魔相,再看看現在靳羽半死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中游移不定起來,過了片刻他才訕笑道,「既然道友不需要休息,那我們就走吧,免得師妹他們等急了。」說完他不再廢話,開始催動傳送陣,而後黑芒一閃,兩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陣輕微的暈眩過後,靳羽二人出現在了一間二三十平方的石室之中,而左玉顏和豐靈素二人則站在石室的一角,打量著兩人,並沒有多問什麼。
沉默了片刻後,左玉顏開口道,「此地似乎有些非同凡響,二位自己看吧。」
「嗯?」靳羽一愣,而後推開了他身前不遠處的那道半掩著的石門。
「這是?」看到眼前的景象,靳羽不敢相信的說道。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光明的世界,虛空處懸浮著十幾個巨大的光圓球,如太陽般散著柔和的光芒,一座座整齊的房舍,鱗次櫛比排列在街道兩旁,雖然建築的樣式,略顯單調,但總體上卻功用分明,顯的井然有序,這里似乎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能在此建成一座不遜于平常城鎮的建築群,所消耗人力物力絕對是難以想象。
此地明顯經過了慘烈的廝殺,殘垣斷壁,腐朽的兵器,以及一些強者的尸骸滿地都是,而且建築損毀嚴重,應該說是一處遺跡。
此地空間中彌漫著濃厚的殺戮之氣,滿地的塵埃,或者是時間,已經湮沒了一切,只能讓人從那斑駁的地面和滿地的狼藉,來想象當日戰斗的慘烈。
「既然這是一塊遺跡,應該令人心動的東西吧。」秦文淵緊隨靳羽之後,走出了石門,看到面前的景象同樣吃了一驚。
「既然是大規模的戰爭,想必一定會有幸存者,而且此地明顯是從外面封鎖的,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價值太大的東西。」左玉顏緩緩步出石門,同時淡然的說道。
「未必!」靳羽雙目一眯,若有所思的說道,「不如大家踫踫運氣吧,看誰會有所收獲。」看幾人似乎對這里都很有興趣,靳羽提議道。
「還是留下一個人,看守的傳送陣的好,畢竟這里似乎是一處獨立的空間,如果傳送陣出了意外,我們說不定就沒辦法出去了。」左玉顏道。
「我可不想錯過,相信幾位同樣如此吧。」靳羽擺了擺手,截斷她道。
左玉顏微微一笑,手中藍芒一閃,多出了一個透明的水藍色小鐘,而後淡然道,「家師賜予我一件靈器,在防御上頗為不凡,以它罩住傳送陣,應該不用擔心傳送陣出什麼問題。」
豐靈素面色一變,不悅道,「玉顏姐姐想的果然周到。」在場之人以她和斷臂的秦文淵最弱,左玉顏此舉,明顯是防備她們逃走,毀壞傳送陣。
「過獎了。」不知左玉顏是在裝傻,還是沒有听懂豐靈素的譏諷,她輕柔一笑道,「出門在外,考慮周全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說完她手上藍芒一閃,那水藍色的小鐘,迎風而漲,緩緩的落在了地上,將傳送陣遮了個嚴嚴實實,而後她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只要有什麼東西一踫這光罩,我都能感應到,幾位可不要隨便亂動。」
秦文淵不著痕跡的跨前一步,攔在了煞氣沖天的豐靈素身前,同時開口道,「我們自然會小心。」
「那我去東面看看,幾位自便吧。」左玉顏道。
「我去西面。」靳羽指了指西面,他大有深意的看了看左玉顏,笑道,「小心,小心。」說完他身軀騰空而起,如大鵬般向遠處縱去。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