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羽如流星般墜地,將碎石密布的地面砸出一個深坑,他痛哼一聲,迅疾躍起,幾個翻縱,向遠方躍去,意圖躲開江百川隨後的攻擊。
「太慢了。」
江百川手中九玄寒玉尺月兌手而出,如離弦之箭向靳羽爆射而去,「噗!」寒玉尺透體而過,白蒙蒙的玄冰,眨眼就將靳羽全身冰封,而靳羽便如冰雕一般,被生生冰封在了原地。
在寒玉尺月兌手的瞬間,仿佛耗干元力一般,江百川身如柳絮,緩緩飄落到地面,同時劇烈的咳嗽起來,顯然此時他的傷情不容樂觀,聖心觀觀主聲震天下,江百川被她所傷,自然不是說抗就能抗過去的。
「多管閑事!」江百川緩步走到靳羽身前,雙拳一握,就要將靳羽敲個粉身碎骨。
「 嚓!」
一聲瓷器碎裂之聲傳出,江百川瞳孔一縮,如被踩著尾巴的貓般,向後爆射而去,一聲巨大轟鳴之聲隨之響起,靳羽全身魔化,震碎玄冰,猶如地獄般的魔神一般,劃出一道紫色殘影向江百川撞去。
這一切均生在電石火光之間,江百川根本未成想到靳羽竟然能夠破冰而出,倉促之下,根本來不及施展寒煙魔身,就被靳羽結結實實的撞在本體之上。
一陣骨裂之聲傳出,江百川身軀猶如一個皮球被撞出二三十丈,直到撞上山石才停下來,碎石崩飛,江百川身軀被瞬間吞沒,不過他豈會束手待斃,劇烈的暈眩過後,他勉強起身,雙掌連連拍出,把面前堆著的大小石塊,向靳羽投去。
石塊之上被其注入了極寒之力,玄冰蔓延,將石塊化成了堅比鋼鐵冰塊,冰塊卷起道道罡風,未及身軀,一股巨力便當先向靳羽壓來。
「黯然**!」
靳羽金色的瞳孔之中亮起一陣耀眼的金芒,無數黑色符文流轉,魔相背後的十三根骨一閃而出,刺亮起一陣邪異的紅芒,周圍的天地瞬間黯淡下來,無數冤魂厲嘯,血霧彌漫,使江百川瞬間有如置身于森羅鬼蜮之中的感覺,靳羽雙手凌空一抓,無數血絲如亂麻般四散而開,那些飛來的冰塊,在遇到血絲的瞬間,竟然就被侵蝕腐化,轉瞬間化成了塵埃。
而此時靳羽身上的魔相也迅斂去,他現在勝券在握,沒有必要消耗生命施展魔相神通,而且以他如今的修為並沒有辦法長時間的操縱魔相,在解除魔化的瞬間,靳羽便爆沖到了江百川身前,同時手中金色的長劍,幻化出一道十丈長得劍芒,夾帶雷霆萬鈞之勢,向江百川迎頭劈去。
江百川面色劇變,身側一個翻滾,在千鈞一之際,躲開了這開天闢地一擊,但饒是如此,激蕩的氣浪溢散,也沖得他滾出老遠。
雖然在落地的瞬間,他就立即起身,但靳羽比他更快,一聲龍吟之聲傳出,劍鳴之聲刺破耳鼓,冰冷的劍鋒就出現在了了他的面前。
「且慢!」江百川眼中滿是駭然之色,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嗯?」靳羽長劍一收,一腳踢中他的胸口,一股排山倒海的勁力涌出,將江百川的身軀踢出十幾丈,撞到了一處山岩之上,無數蛛絲般的裂紋蔓延,那高十幾丈的山崖竟然被震的轟然倒塌。
令靳羽意外的是,江百川竟然瞬間破石而出,掙扎著向遠方縱去,「回來!」靳羽左掌一探,十幾道絲線般的勁氣,激射而出,扯在江百川身上,將他從半空中扯了下來,而後如隕石般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看著在地上,掙扎想要起身的江百川,靳羽左手遙指,手指不停擺動,銀線勁氣不停的打入他的元神和經脈,此時他受創極其嚴重,想要運轉元神都已是極難,更不要說排斥和消融自己打入他身體中的銀線勁氣了。
「金絲銀線!」江百川眼耳口鼻不停的溢出鮮血,原本英俊的面容變的猙獰可怖,不可思議的說道。
「你似乎有什麼想要說的?」靳羽右手長劍斜擺,左手對著江百川,不停的向他體內打入銀線勁氣,一副全神戒備的樣子冷聲問道,畢竟陰溝里翻船,功虧一簣的例子多不勝數,就如剛才一樣,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施展魔相神通,破開冰封,一舉重創了江百川,單論實力鏖戰的話,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天魔道的那位道友?」江百川身軀顫抖,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痛苦,同時嘶聲問道。
「天魔道?對不起了,如果你是想攀交情的話就算了,我是魔相道。」靳羽眉頭一皺,長劍一挺就要將其斬殺,他本以為這江百川想要說些什麼,不料果然如自己猜測的一樣,只是臨死只是的本能反應而已。
「哈…哈…哈…」江百川仿佛听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瘋狂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眼淚混雜著血水,沾滿他一臉,再加上他那扭曲的臉龐,讓人不寒而栗。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不如說來听听。」靳羽冷笑一聲,江百川顯然是在演戲,想要爭得活命的機會,相比于殺了他,靳羽倒是對他想要如何說服自己放了他更有興趣。
江百川止住笑聲,面帶嘲諷的說道,「素聞魔相道神通如夢似幻,所修煉的魔相更是天下間攻擊精神的第一手段,你將魔相化虛而實,這與天魔道修煉的魔功何異,而這又如何能展現魔相真正的威能,自古以來,從沒听說過有人能凝成兩具魔相,你將魔相道神通練的似是而非,豈不可笑!」
殘魂刃匯聚而成的金色長劍,渾然天成,宛若一體,上面遍布無數的紋路,猶如鐫刻的符文一般,顯得神秘異常,而且隨著靳羽的催動,無數黯然**氣勁凝聚成血絲附著其上,更添了三分的妖異和凶煞,靳羽一挺手中殘魂劍,抵住江百川的眉心,冷笑道,「真是難看,萬劫不復不正是你們萬劫道中人的最終下場嗎,現在為了苟活,就做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失望,即使如你所說的那樣,我的神通永遠都達不到絕頂,也只能說明我的實力,手段,氣運,智慧如此而已,而且我的修煉不需要別人的指指點點,如果你想說的只有這些,恐怕救不了你的命。」
感受到殘魂劍上傳來的陰邪之氣,和冷冽的殺機,江百川面色一白,他勉強一笑道,「大道萬千,終會有辦法的,在哪之前,在下願意獻上寒煙魔身神通,如何?道友竟然是魔相道之人,想必是華老先生之徒,而且如此年輕便修成了金絲銀線這種神通,將來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如果再加上這寒煙魔身,一定如虎添翼。」
靳羽嗤笑道,「殺了你一切都是我的。」
「道友不會真的以為,寒煙魔身的修煉之法會被你輕易所得吧。」江百川冷笑道。
「那我怎麼知道,你給我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靳羽冷然道。
「是真是假,道友自然會分辨。」江百川自信道,似乎打定主意靳羽一定會相信他。
「你不怕我出爾反爾嗎?」靳羽眉毛一掀,冷笑道。
江百川劇烈的喘了幾口粗氣,勉強笑道,「如果換做同門中的其他道友,在下自然不會做這種交易,只求死,
但自古以來,只听說過魔相道的人殺人放火,但從沒听說過有誰自食其言的,道友想必也不例外吧。」
「你倒是對我們魔相道很是了解。」靳羽嘆道,魔相道修煉心法特殊至極,不能在自己心中留下破綻,自己能夠隨意施加于別人身上的手段,同樣,自己也會有被人隨意施加這些手段的覺悟,這是每個魔相道修煉者秉持的原則,比如今日靳羽可以恣意的折磨眼前的江百川,那麼將來他落入江百川手中,他也會有同樣的覺悟,除了這些之外,魔相道中人有一個極其例外的事情不能做,那就是毀諾。
毀諾無疑就是自己在自己心神之中撕開一個口子,平時或許並沒有什麼,但是一但施展魔相道神通,這些細小的破綻就會被無限放大,成為自己的心魔。
「成交!」靳羽沉默了片刻,冷笑一聲道,在尋找方法修成新的魔相之前,靳羽能施展的最具威力的神通就是魔化,不過此種魔化,目前來看,利大于弊,如果靳羽過于依賴它,無異于飲鴆止渴。
金絲銀線雖然威力不凡,但是要配合深厚的法力,廣博的見聞,才能揮最大的效果,而且後者還尤其重要,現在自己顯然火候未到,使用起來極易反噬,一旦稍有失誤,被敵人擺月兌控制,自己絕對有性命之憂,何況此時天心蓮劍劍訣還未到手,靳羽現在的確需要一種攻守兼備的神通護身,畢竟放眼天下,比靳羽強的人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這些人可不會等靳羽修煉好了才會出世,說不定下一刻靳羽就會遇到高手的追殺。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