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休養苦練終于過去了,何錚在幾日前方志探訪的時候被告知,全院大比武已經順利結束,老師們都恢復了教學工作,鑒于他的「傷勢」已經痊愈,他可以結束休學養傷狀態,投入到學習生活中了,老師和同學們都很期待他的歸來。
何錚當時修煉還未告一段落,借故又拖延了幾天,經不住方志的再三催促,只好答應今天去銷假。
此時何錚穿著背心褲衩,系著圍裙,正大劈叉坐在地上,兩手赤果平伸,一只掌心里攤著打碎的雞蛋,液態的蛋清蛋黃平鋪在掌心,另一只手掌成鍋鏟狀,成45度角斜斜豎起,對準了掌心的雞蛋。
「準備好了嗎?」小麻子盯著何錚,神情緊張地問道。
「嗯!」何錚咬牙點頭道。
「好!第101次炒蛋體操開始!」
隨著小麻子一聲令下,何錚持著雞蛋的那只手冒出火焰,燒得液態的雞蛋噗噗作響,立時室內彌漫起濃郁的煎蛋香味,同時何錚雙腿使勁,將身體頂起。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翻雞蛋!」小麻子雙手打著節拍給何錚喊口號。
何錚不斷做著劈叉起立的動作,同時還要保持左手火焰的平穩,溫度的適中,听到「翻雞蛋」的口令後,右手「鍋鏟」急忙伸出,土黃色的光芒一閃,化作鋒利的刀刃,將半凝固的雞蛋貼著底部輕輕鏟起,整個翻了過來。
「啦!」雞蛋成功翻了過來,液態的一面貼在手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立時香氣更濃郁了。
「加油!四二三四!五二三四!顛勺!」隨著小麻子的口令,何錚急忙將炒得凝固的雞蛋向空中翻去,只見圓圓的雞蛋翻著花向半空中飛去。
「撒作料!關火!盛盤!」三個口令一氣兒喊出,何錚一晃左手,熄掉手掌上的火焰,然後嫻熟地用雙手抓起擺放在桌面上的作料——蔥花、鹽末、胡椒粉,一股腦兒地撒到仍舊在半空中翻滾的雞蛋上。
「啪」的一聲,雞蛋落入一只盤子中,上面仍舊冒著油花,蛋清和蛋黃色澤鮮明,鮮女敕得很,混合著作料的香氣,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我先嘗嘗!」小麻子率先伸出剪刀指,將雞蛋整個夾起丟入嘴中,咬上一口,立時半凝固的蛋黃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嗯!好吃!」小麻子眼楮瞪得溜圓,大口嚼著,幾下就把煎蛋給咽下去了。
「兄弟啊!你倒是給我留一口啊!」何錚可憐巴巴地看著小麻子油光光的嘴巴,不住咽著口水。
「嗝——」小麻子張嘴沖何錚打了個嗝,嘻嘻笑道︰「我可以讓你聞聞味兒!」
「你這人,太壞了!」何錚鄙視地兩手拇指向下。
「嘿嘿!跟你學的!我想喝女乃了,給我熱杯牛女乃!」小麻子沖何錚吐吐舌頭,繼續發令道。
何錚無奈地拿起盛牛女乃的杯子,這次手掌中並無明火冒出,而是微微發著紅光,不一會兒杯中冒起了氣泡,熱熱的蒸汽從牛女乃中升起。
「好啦!大爺請喝女乃!」何錚把熱好的牛女乃放到小麻子手中。
小麻子嘗了一口,叫道︰「太燙啦!你這控火技巧不過關啊!」
「不喝我喝!」何錚夾手從小麻子手中奪過杯子,仰脖往嘴里倒去。
「噗!」何錚噴出牛女乃,確實是太燙了,舌尖已經被燙紅了。
「你看,我說太燙了吧?你還不信!活該!哈哈!」小麻子拍手笑道。
「唔唔唔……」何錚翻動著燙傷的舌頭,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眼淚都疼得留下來了。
「哈哈哈……」小麻子笑得前仰後合,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原來這徒手炒蛋加體操的方式是小麻子替何錚想出來的,能夠全方位的鍛煉他對魔法的微操控和軟骨功的練習。
這過程中最難的就是一心多用,既要保證軟骨功動作的準確到位,控制好氣息;又要確保火焰的穩定,溫度的適中;還要注意晶石護甲對雙手的保護,避免被火焰灼傷。
結果這看起來簡簡單單的徒手炒蛋體操愣是讓何錚練了100多次,不是把雞蛋炒糊了,就是手掌被灼傷或是被割傷,要不就是劈叉沒做好閃了腰,還有就是雞蛋炒出來不夠鮮美。
整整把何錚折磨得都要發瘋了,才終于在今天早晨一舉成功,結果他這位大廚一口都沒嘗到,搶著喝牛女乃還把舌頭給燙了,實在是郁悶至極。
但是能夠成功,也代表著這一個多月苦修的成果還不錯,讓何錚極為滿意。
「好啦!考試通過!咱們該出門辦事去啦!」小麻子不顧何錚還餓著肚子,丟給他一套魔法學徒的長袍,讓他換上,然後推著他就往外走去。
「唔唔唔……」何錚急得直叫,眼楮直瞥桌子上炒糊的那些雞蛋,心說︰「你讓我吃一口呀!」
「別著急,咱們這就馬上去哈!」小麻子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著,然後拉開門把何錚推了出去,同時對他小聲提醒道︰「出去了我就是你的僕從小馬,別穿幫了!」
何錚只好鎮定下來,裝作主人的樣子昂首挺胸沿著走廊往前走去,身後一步的距離緊跟偽裝成僕從的小麻子,此時他已經取得僕從注冊,衣著都是帶有僕從編號的專門制服,因此可以大模大樣跟著主人出去了。
「喂!快看那是誰?是那拉屎的胖子嗎?」
「對呀!就是他!那個被納達爾用火差點烤成乳豬的胖子!」
「哎呀!真惡心!快別說了!看到他就好像聞到了一股臭氣!」
「是呀!是呀!看他那副猥瑣的胖樣,真是讓人惡心!」
……
隨著何錚往學生服務中心走去,走廊中遇到的學生越來越多,可是大家對他唯恐避讓不及,都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些話都讓精神力大漲的何錚一字不漏地听到耳朵里去了,他心中怒氣暗生,回頭瞅了下緊跟其後的小麻子,就見這家伙正掩嘴偷樂呢!
「咳咳!」何錚咳嗽一聲,卷著被燙得起泡的舌頭對小麻子悄聲問道︰「我干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嗎?他們怎麼都這麼議論我?」
「咳咳!不知道!也許是贊托爾城的人在暗中散布謠言,敗壞主人的名聲吧?」小麻子強忍著笑,對何錚回答道。
「嗯,我想也是!真是小人如鬼啊!」何錚點頭說道。
又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開敞的大廳,這里聚集了許多的學生,來自各個城市的都有,正人山人海地聚集在一起。在他們面前有著若干櫃台,後面站著老師模樣的服務人員,正對這些學生提供著相應的服務。
大廳頂棚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學生服務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