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斌這個名字的時候,張清心中一顫。
「陶總……」張清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
「陶斌有什麼問題嗎?」蒲俊微笑,雖然對方並看不見。
張清搖搖頭,旋即一聲慘笑︰「陶總跟王凱之間有理不清的事,當初他們一起奮斗打拼,可是現在陶總並不安心只坐這個位置,他夢寐以求都想當董事長,將王凱排擠出去。」
「所以,他們二人有矛盾,所以陶斌是一個非常好的合作伙伴,最起碼對目前的我們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張清不可能不知道陶斌與王凱之間的矛盾,畢竟是他們公司里的事情,傳言由來已久,陶斌一直專心于展藥廠就是為了能跟王凱相距高下。
「如果陶總肯幫忙,我們合在一起是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可以給王凱帶來相當沉重的打擊,雖然不至于讓其滅亡,但是這幾年的奮斗算是灰飛煙滅了。」張清能清楚地算出高品集團里幾個比較大的持股人。
王凱應該是有防手的,為了自己在高品集團的絕對地位,他只是將自己股權的百分之四十九出讓了出去,而他本身則是佔有五十一個點,這樣才能保持住董事長的位子。
「還有百分之一是誰?」蒲俊問,他想要做到盡善盡美就需要問清楚一點。
「還剩下百分之一就是所有高品集團的員工了,他們按照級別的大小從這一個點里持有股票,每年獲取分紅,這算是王凱當初定下來的福利吧。」張清簡單地說了一下公司里的福利情況,讓蒲俊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看起來現在要搞的話很難,陶斌那里還不一定能談攏,而張清他們一開始的想法也不是要把王凱直接整死,他們只是想要一點點自己的利益而已,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蒲俊就不一樣了,他辦事一向做絕,不搞死王凱他都沒有辦法向五年前死去的那些大哥大叔們交待,他一定要讓王凱傾家蕩產,到最後連一條褲子都買不起才行。
「其他的辦法我來想吧,壓低股價的時候我會考慮入市的,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蒲俊對張清說。
「什麼條件?」張清知道坐在自己對面這個人的心思沒有這麼簡單,心理上已經做好了準備。
「方如梅轉給你名下的公司,你都要讓給我,記在我的名下。」蒲俊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狐先生,您要的是不是有些太狠了?」張清賠笑,心想自己忙活來忙活去,難道要給蒲俊作嫁衣裳嗎,這個局都已經做了很長時間了,把所有的果實都讓蒲俊吃了算怎麼回事。
「你可以選擇不答應,明天我就會去向王凱匯報你們的情況,接下來會生什麼事情你一定很清楚。」蒲俊開始威脅,散出來的氣場讓張清感覺到壓抑。
張清默不作聲,他非常清楚蒲俊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全盤計劃,現在如果被告的話,不說工作丟了,命還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回事。
「沉默是在思考,不過我不想給你思考的時間。等到我成為高品集團的董事長之後,你就是集團總裁,這個位子對你來說,也是比較渴望的吧?而且到最後王凱的仇恨也不會聚焦到你的身上,你可以擺月兌干系。」
單純的威脅並不能讓張清就範,蒲俊也知道恩威並重的道理,未來的高品集團確實需要一個比較實干的人才來管理,張清這個明北大學的高材生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看著張清還不說話,蒲俊又說︰「你母親也得了重癥對吧,其實你本身已經沒有錢了對吧,不過有些病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辦得到,我認識一個國立醫院的專家,說不定可以治好你母親的病,你覺得呢?」
蒲俊這一招可謂是正中下懷,張清最惆悵的無非就是李翠花的病,為了自己的母親他已經將這些年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可是一次一次的手術讓李翠花不但沒有月兌離危險,反倒還加重了病情,眼看一個企業高管就要入不敷出了。
無疑張清是想治好自己母親的病,暫時不管蒲俊能不能做到,最起碼現在蒲俊給了他希望,張清的心思現在開始有些動搖。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可以擺月兌方如梅,跟你的小女友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她也不需要再在夜貓酒吧去做‘丹瑟兒’,看別人的臉色行事。」蒲俊說出了自己可以辦到的最優厚的條件。
有誰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在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呢,盡管張清相信小敏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可誰又能保證哪天出現一個毛手毛腳的家伙來騷擾呢。
擺月兌方如梅也是困擾張清的一個難題,這個女人給了自己相當大的幫助,當然是依靠自己出賣色相來達到的,雖然自己跟方如梅合伙要整垮王凱,可是這樣下來他還是會受到方如梅的擺布,根本就不能月兌離苦海。
「我所有的事情,狐先生您都了解,是嗎?」張清心想對方是偵探,要調查自己整個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是的,我對你的底細相當清楚。同樣,你的苦難我也相當清楚。以後跟著我,你可以出人頭地,再也不用忍受其他人的臉色,安心地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業,像一個正常人活著,有尊嚴地活著,前途無量。」
「我明白了,我答應您,之後的事情我還是會按照原計劃來做,只是把得益者換成您就好了,狐總。」張清此語已經表明了立場,他決定死心塌地地跟著蒲俊干,更重要的是跟著蒲俊干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尊嚴,不必再像一個男寵一樣每天討好方如梅。
在蒲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苦苦規勸半天之後,這位高材生終于同意了自己,雖說威逼利誘並不是什麼有道德的手段,不過為了整死王凱,蒲俊絕對不會考慮從道德層面出。
與張清終于達成了某種協議,雖然只是口頭上的協議,不過蒲俊相信對方是不會反悔的,牽扯到身家性命以及未來前途,張清沒有理由也沒有動機來反悔。
離開了科羅醫院,蒲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錢醫生打過來的,這都已經是午夜時分,這老家伙干嘛給自己打來一通電話呢。
「狐先生,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過來了幾個朋友,那會不方便打電話,所以就給你的短信。」听錢醫生的語氣明顯是喝多酒了,吐字還算清楚,只是有些故意的重音。
「沒什麼,正好我還想找您辦點事呢。」蒲俊心想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剛剛還想著說什麼時候給錢醫生打個電話看看他對李翠花的病有什麼見解,現在倒是省事了,可以直接開口。
「說吧,您狐先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錢醫生說話不是太利索,但是思維還是比較清楚,並不是盲目的酒後義氣來答應蒲俊。
「就是我拜托你幫我查的那個病人,她的病情可能有些嚴重,不知道錢醫生您認識不認識一些技術高的專家來診斷診斷,這個病人對我非常重要。」蒲俊就是這樣,但凡答應了別人,那他一定會把別人的事情當成是自己的事情來辦。
「哈哈哈,狐先生您運氣真好,今天來的這幾個朋友是我的同學,現在都在衛生部直屬的幾個醫療機構里任職,絕對都是專家級的。這樣吧,明天我直接去科羅醫院給患者辦理轉院手續,然後讓我那些同學來給她看看,只要他們說能救,那誰也帶不走!」
錢醫生今天喝得酩酊大醉是因為好多同學來看他了,錢醫生本人在醫學上的造詣已經非常深厚,他的同學自然也不差勁,出幾個專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此消息听來,蒲俊異常欣喜,感覺老天都在幫助自己完成心願,簡直是要什麼來什麼。經過這些專家的診治,李翠花的病就算是真治不好張清也不會怪罪于自己,畢竟權威專家都判死刑的病誰還能救活呢。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展。
「謝謝你了錢醫生,這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蒲俊確實是欠了對方一個人情,不過錢醫生本人並不在意而已。
掛上了電話之後,蒲俊高興地在大馬路上跳了起來,這是辦案以來他最開心的一天。
高興完後便是打車回家,如果讓有心人看到的話,自己明天又得上頭條了,不外乎就是‘狐先生當街跳舞’一類的頭版頭條。
回到家之後,蒲俊對聶小倩說︰「畫皮閉關了,之前讓她幫我去辦股票卡的事她還沒辦,小倩你麻煩一趟吧,我明天還得上課。」
「沒問題。」聶小倩莞爾一笑。
說完之後蒲俊又撥通了王凱的電話,接通之後,便不管對方是不是在睡覺,直接說︰「關于張清和方如梅的陰謀我已經查清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