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才算了算時間,外界一千天,在這里就是八十余年,現在已過去了五十年,還有三十年可以用,外界的事已交由蕭逸去處理,蕭易才完全相信自己的幻身可以完成使命,否則也不配做他的幻身了。
蕭易才取出那截神木,上面的四個字眼蘊藏著浩瀚的鴻蒙大力,蕭易才微微探出一縷神識附在上面,頃刻便被上面的浩瀚氣息震得倒飛而回,蕭易才眉頭微皺,磅礡的神識洶涌而出,轟然將神木裹在里面,但還未等蕭易才有所動作,登時便被一股更加磅礡的大力震了開去。
「我擦!不就是截木頭麼?就不信叮不下一點豁口!」蕭易才再次凝煉出神識,向著神木沖擊而去——
蕭逸盯著牆上的古畫,沉默片刻,遂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走上前去,當蕭逸觸模到古畫的邊軸之時,仿佛整幅畫身瓖嵌在牆壁上一般,竟取不下來,蕭逸眼楮一亮,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古畫慢慢地向一邊推去。
「轟隆隆——」
一幅薄如蠶翼的古畫竟重若千斤,但當蕭逸推開古畫時,原有的牆壁竟緩慢地向後推移,隨即,一個狹小的地下通道出現在眼前。
蕭逸回頭望了一眼四周,徑直走了進去。
昏暗的地下室內,柳媚兒果然被囚禁在此,或許那三女對自己的實力比較滿意,竟沒有在柳媚兒身上施下禁制,不過此刻那迷魂散的藥力還未散去,柳媚兒尚趴在一塊石台上沉睡,蕭逸檢查了一下四周,並未有任何機關,遂攙扶著柳媚兒走出密室。
鳳臨閣內,蕭氏四兄弟一臉慚愧地跪在殿閣的門前,低垂著頭,蕭逸則盤膝坐在大廳內恢復著法力。
柳媚兒緩緩睜開眼楮,入眼的正是俏皮可愛的小靈芝,小靈芝開心地笑道︰「媚兒姐,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終于醒了!」
柳媚兒艱難地坐起身,望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風和日麗,不由得苦笑道︰「我怎麼睡了那麼久?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靈芝趕緊端來一碗湯藥,道︰「媚兒姐,快把定神湯喝下,然後好好的吃頓飯,你體內的迷魂散就徹底化解了!」
「迷魂散?怎麼回事?」柳媚兒聞言大驚,連忙下了床,問道︰「靈芝,你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小靈芝把湯藥遞給柳媚兒,在小靈芝的強迫下,柳媚兒只好先喝下湯藥,然後見小靈芝開心地收回瓷碗,然後道︰「媚兒姐,當時你在睡覺的時候就中了壞人的迷魂散,所以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事情是這樣的……」
柳媚兒听完小靈芝一番劫後余生的高談闊論,立刻急道︰「那四兄弟也是易才的兄弟,怎麼能怪他們呢?」
言罷,柳媚兒趕緊走出房間,來到大廳,果然蕭氏四兄弟正老老實實的跪在門外,端的是听候發落的架勢。
小靈芝跟了出來,無辜地道︰「媚兒姐,他們都跪了三天三夜了,我也勸他們不要太自責,可是他們不肯听我的。」小靈芝小嘴微撅地立在一旁。
柳媚兒趕緊上前,道︰「你們快起來吧,這事不能怪你們的,就算是易才在這,易才……」
柳媚兒突然發現大廳中的蕭逸,誤以為是蕭易才,驚喜地跑上前,怎料蕭逸緩緩睜開眼楮,起身行禮道︰「少夫人您認錯人了,我只是少主的夢境幻身而已。」
蕭逸談吐沉穩而緩慢,臉色平靜如水,柳媚兒看了半天,確實不是蕭易才的真身,當下臉色一紅,道︰「對不起了,我還以為,你是易才呢。」
蕭逸淡淡道︰「我當時來遲一步,讓少夫人受了顛簸之苦,到時我自會向少主請罪。」
柳媚兒微笑道︰「易才不會責罰你的,再說了,你也是他的一部分,他責罰你豈不是在責罰他自己麼?」
小靈芝聞言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蕭逸則臉色平靜地回道︰「是!」
柳媚兒趕忙走出門外,將蕭氏兄弟攙扶起來,歉意地道︰「我早點醒來就好了,你們就不用一直跪下去了。」
蕭大感激地道︰「多謝少夫人諒解,我們四兄弟保證一定會守護好鳳臨閣,不會再讓那天的事情再發生了!」
蕭二蕭三蕭四立刻異口同聲地道︰「多謝少夫人,少夫人放心!」
這一口一句少夫人喊得柳媚兒心花怒放,她自從嫁給蕭易才以來,感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易才的女人。
「對了,少夫人,由于當時情況緊急,所以直接將那三名女子擊殺,因而未能查出幕後主使,此事也沒有向光明城主稟報!」蕭逸緩緩道。
柳媚兒贊賞地望著蕭逸,卻一失神總覺得眼前的蕭逸就是易才,但事實如此,柳媚兒笑道︰「你做的很對,我既然嫁給了易才,不能再事事都去求父親幫忙,再說那欲加害易才的人沒有得逞,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不要打草驚蛇了。」
蕭逸拱手道︰「是!」
良久後,柳媚兒突然從失神中驚醒,歉意地笑了笑,苦笑著道︰「你和易才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我有些糊涂了,呵呵!」
小靈芝撲閃撲閃地眨著大眼楮,狡黠地笑道︰「我知道,媚兒姐是太想我大哥哥了,咯咯……」
小靈芝說完便笑著跑開了,等柳媚兒晃過神來,小靈芝已跑到了門外,當下柳媚兒臉色一紅,佯裝嗔怒地追了上去。
「哈哈哈!」
鳳臨閣內轟然響起了一團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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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春別苑,幽靜的小院內,依舊是寂靜無聲,所有經過這個小院的人,皆會遠遠地避了開去,因為但凡進過游春別苑的人,皆是知道此地乃是游春別苑唯一的禁地,別說踏進小院,就連小院四周三丈之內都沒有敢踩一腳。
柳玉郎一臉笑意地望著站在窗邊的二人,一個身著黃袍的白發老者以及老者身後的一個青衣少女,老者臉色微怒,沒有說一句話卻令這個房間彌漫在一片陰冷之中,周身所散發出強大的高手氣息令柳玉郎遠遠顧盼,不敢走近老者六尺之內,倒是老者身邊的青衣少女,柳玉郎怎會不認得,正是上次在玉虛山上所見的萬符殿弟子青葉!
這位白發老者亦是萬符殿的天符長老,其修為乃是夢導士第三重之境,可謂是高手中的高手,要知道,達到夢導士境界以後,不但有著造夢的能力,而且每上升一個級別,上下相差便如雲泥之別,也可以說,一個夢導士第三重的高手,可以輕易斬殺數十名夢導士第二重的高手,這便是等級的巨大差別!
而青葉只是剛剛修煉到地符境界而已,其修為不過是夢法師第六重境界,柳玉郎不明白萬符殿怎會讓她出來。
萬符殿中的符印修煉分為金符、地符、天符、神符四個境界,據說若是修煉到神符之境後,便可在茫茫虛空中拈指成符,輕易擊殺同階修士,幾乎有著越級挑戰的資格,這也是柳玉郎做夢都想修煉的神通,但萬符殿視此神通為不傳之秘,鎮殿之寶,而且就算是萬符殿的弟子,想修煉此神通也是要看資質的大小,再由萬符聖君決斷是否可以修煉,先前來的那三名女子便沒有修煉此神通,否則也不會死的那麼干脆愚蠢了,對于這等只知道用胸前的粉肉想事情的人,柳玉郎只會冷眼視之。
此次萬符殿能夠派一位天符長老來,至少有一半是因為那三名女子被殺的緣由,但更多的,柳玉郎暫時還是歸咎在當初談好的價碼上。
「柳公子,別怪老夫多疑,你甘願將光明城拱手讓給我萬符殿作為代價,又舍得綁架自己的妹妹用來要挾你要殺的那個小子,你等于是六親不認,喪盡天良的人,犧牲這麼大的代價不可能就為了一個揍過你一拳的小子吧?那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呢?」白發老者冷冷地望著柳玉郎,似笑非笑地道,一旁的青葉至始至終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和當初在玉虛山上的青葉判若兩人,但在瞥了柳玉郎一眼後,便極度厭惡地扭過頭去,望向窗外。
柳玉郎冷笑兩聲,緩緩坐在靠椅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緩緩抿了一口,良久後才淡笑道︰「你們萬符殿只管得到你們想要的,至于我想干什麼就不在我們合作的範圍吧?」
天符長老冷哼一聲,隨即道︰「那好吧,不過經歷了上次的事後,那小子一定有所警惕,他的身上既然有七階傀儡,我倒是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需靜待一些時日,告辭了!」
天符長老言罷,甩袖而去,青葉隨即跟了上去。
「那就不送了!」柳玉郎葛地將杯中的酒全部飲盡,一臉嬉笑地道。
誰知天符長老猛然頓住腳步,緩緩轉過身,冷笑一聲︰「柳公子!別以為老夫看不出來,現在坐在這里的你,也不過是個夢境幻身罷了。」
待天符長老說完,身影一晃便與青葉消失不見,柳玉郎猛地站起身,臉色瞬間煞白,震驚之余,眼中盡是陰狠之色,緩緩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冰冷的字眼︰「既然被你識破,那你早晚都得死!!!」
虛元宗,正殿!
一個身著青衣道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正殿首座,雙目微閉,雙手掐無量神印,端的是一派仙風道骨!
虛元宗大長老此刻竟佇立在中年男子的正下方,一臉敬畏地望著中年男子,噤若寒蟬,大殿內彌漫著一股寧靜安詳的柔和氣息。
許久後,中年男子緩緩睜開雙目,兩道神光葛地自雙眸中迸射而出,透穿虛空,劃破蒼穹,中年男子長著一張俊美的面容,細眉丹目稜骨分明,鼻若懸膽齒如皓月,可以想象此人年輕時定是位風靡萬千少女的絕代美男子。
「大長老,為何事來此啊!」中年男子淡淡地望了大長老一眼,繼而又閉上雙眼,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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