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住個病王爺 第六章

作者 ︰ 伊方

一舞練畢。

上官朗悅看了看時辰,都兩個多時辰了,迫不及待地跑到隔壁敲門。

「進來。」

門內的人已經醒了,笑意融融地把她望著。

「精神好嗎?」

「嗯,好得不能再好。」皇天曜坐起身體,被子從身體上滑落,明明身上還穿著雪白的中衣,一絲不露,襯著那隱含笑意的細長雙眸,略略上揚的優美紅唇,卻透著一絲讓人無法抵御的魅惑之色。

上官朗悅臉一紅,急匆匆地奔過去用被子把他裹了起來。

皇天曜好無辜地解釋︰「朗悅,我不冷,睡得我手心都出汗了。」

上官朗悅訕訕地收回了手,別過眼不再看他。

「生氣了?」皇天曜二丈和尚模不到腦袋,想了想才說︰「不要擔心,我的身體沒那麼脆弱,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悶悶地回了一句,上官朗悅還是一副不苟書笑的模樣,其實,她哪里是生氣,分明是害羞,不敢看這個跟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

皇天曜揉了揉鼻子,實在有些苦惱,聰明一世的他有時候也無法搞懂女人心,只得乖乖地把被子蓋了回去,露出一雙細長的眼楮,溫柔地看著她。

「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上官朗悅下意識地轉頭看他,見他把自己包成一顆粽子的樣子,不由地大吃一驚,「你不是熱嗎?干嘛把被子蓋回去?快把被子拿下來,你身體弱,這樣也會熱出病來的。」

皇天曜只得乖乖地又把被子拿了下來,被子一拿下,上官朗悅又面無表情地把頭轉了開去。

皇天曜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也不想再猜,「朗悅,要我蓋被子的是你,不讓我蓋的也是你,我都這麼听話了,你就不能看我一眼?我就那麼惹人厭?」

聲音可憐巴巴的,听得上官朗悅心都疼了,她顧不得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心思了,立刻轉過頭看著他解釋︰「不是的,我,我……」卻又不好意思說,一張小臉兒憋得通紅,支支吾吾的,就是難以成句。

皇天曜畢竟是玲瓏心思,雖然不清楚前因後果,大概也能猜出個七八分,小夫人這是害羞了,他故意勾起一個更魅惑的笑,眼里波光轉動,幾乎能動人心魄。

上官朗悅難以克制,立即撲上去偷了一個吻。

皇天曜也沒有趁此把蜻蜒點水的吻變成深吻,而是放過了她,看著她仿佛從這個親吻中獲得了極大的勇氣,抬起頭,有一種視死如歸的肅殺,他有些失笑,卻又努力繃住嘴角,做出認真傾听的樣子。

「我……我是一個,我看你不蓋被子,就覺得心跳得好快好快,我……我身體熱了……」終于說不下去,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兒水汪汪的,一團濕氣。

她看著他,霧氣幾乎要凝成眼淚掉下來,卻固執地不肯眨眼,「娘說,男人最討厭不知廉恥的女人,我這樣,算不算不知廉恥?」

皇天曜心一陣悸動,被這樣深刻而執著地喜歡,何其有幸!

他攬過上官朗悅,低頭吻住被貝齒咬出印跡的紅唇,先是溫柔地吮吸雙唇,一點點的,像是清風化解了女人的自責。

然後,在她意動,情不自禁地張開唇,祈求更多的時候,進入她的口中,仔細地舌忝過敏感的牙齒,反復在能引起她顫栗的地方逗留,一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上官朗悅被吻得氣喘吁吁,眼眸含淚,雙頰酡紅,「曜……」

皇天曜抬起她的下巴,迫著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集,薄唇微掀,一字一字地說︰「朗悅,听著,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方才我听到你的話,我感覺很榮幸。」

上官朗悅的內心掀起巨浪,仿佛重新回到了雲端上,然而,腳下的雲朵太過飄,無法給她絲毫的安全感。

「真的?」她小心翼翼地問,很怕這個只是她的幻覺。

「嗯!」皇天曜給以一個萬分篤定的回答,他自始至終都看著她的眼楮,黑色的瞳仁里裝著一個小小的他。

而她也能從他的眼里,看到小小的、清晰的,因為他回答瞬間展露笑顏的她。

他說的都是真的!

上官朗悅從他的懷里掙月兌了出來,眼角的淚終于流了下來,然而又恰好落在微笑的唇角,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曜,我給你跳舞!」

「好。」皇天曜溫柔地回答,看著這個美麗的小女人為他哭,為他笑,單純得像只小白兔,心里有點甜甜的感覺,也有點為她感覺心疼。

在畫著青竹的屏風前,上官朗悅起舞,翩飛若蝶,也如那潔白無瑕的冬梅,仿佛隨風蕩漾,卻又分明有著自己的韻律,一投足、一回眸、一甩袖,無不優雅到了極致。

太美了,美得像是偶爾下凡的天女,隨時都會乘風離去。

「停!」皇天曜突然發出了一聲厲喝。

舞姿戛然而止。

舞動的長袖還在風中搖曳生姿,上官朗悅臉上迅速地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卻又更快地被小心翼翼的神色取代。

「曜,你不喜歡?」

皇天曜抿著唇,眼楮盯著她,對著她招了招手,等上官朗悅不安地走過來的時間里,他幾乎一直屏著呼吸,等她一靠近,就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

「曜……」上官朗悅被抱得很不舒服,男人抱得太緊,幾乎想把她整個人揉進他的身體深處,讓她有點透不過氣來。

幸好,皇天曜很快就調整了心態,恢復了正常。

他放開她,看著她的眼楮,認真道歉︰「對不起。」

上官朗悅搖了搖頭,「我不听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方才你怎麼了?真的那麼不喜歡我跳舞?我跳得那麼難看嗎?」

「不,是你跳得太好了!」皇天曜的眼底深處暗光涌動,仿佛落了一夜的星光,上官朗悅漸漸被迷失其中,不能自拔。

「你跳得太好,讓我瞬間生出恐慌,好怕你其實是一個仙女,隨時都會離我而去,突然間發現,原來你對我已經非常重要。」

聲音漸漸地低下去,但每個字卻說得十分緩慢。

「我好像已經離不開你了。」

沒有給上官朗悅反應的時間,一個吻隨之覆下,沿著眉毛、鼻子、下巴,像小狗一樣,愛不釋手地舌忝遍她的臉蛋,仿佛這樣就能蓋下屬于自己的印章,再也無法分開。

上官朗悅尚沉浸在男人表白的巨大驚喜中,驚喜來得太快,反而給了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伸出手攬住男人的頸子,才有點真實感。

手撫過他的眉,他的鼻子,以及下巴,漂亮的星眸似乎帶了一絲茫然,卻有著一種能撼動人心的火熱,紅唇微啟,低低的像是某種咒語︰「曜,你是我的。」

皇天曜含笑,笑容傾城,「好。」

他說好,他說好,他說他是她的。

皇天曜說皇天曜是屬于她上官朗悅的。

上官朗悅用了晚膳,整個人還處在高度的興奮狀態,見了每一個人都忍不住跑上去喊一聲,有些不知情的還以為夫人瘋了,連忙去稟告管家大人。

等老管家過來時听到她的喃喃自語,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夫人,自從您嫁進王府嫁給王爺,王爺就已經是您的了,誰都搶不走。」

「嗯!」

上官朗悅點頭如搗蒜的小模樣,卻逗笑了管家大人。

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夫人,王爺有福了。

然而,在兩人說笑著要去見皇天曜時,外面居然有人稟告︰「福管家,有一個女人,自稱是冷妃,想要見王爺。」

「冷妃?」

上官朗悅警覺地望向老管家,這不是那個曾經把皇天曜搞得身敗名裂的女人嗎?她怎麼還敢來見他!

老管家擺擺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曉緣由。

「老奴去問問王爺,再做答復。」

片刻後,上官朗悅听到皇天曜的回復後,下巴差點月兌臼︰「你不恨她嗎?怎麼還要見她?還有,慶王府不是任何人都進出不能嗎?她怎麼能夠進來?」

皇天曜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朗悅,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可是,如果我不明白,你說了,只要你說了,我或許就明白了呢!」上官朗悅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語氣討好。

皇天曜卻知道,這些事是沒法也不能讓上官朗悅明白的。

他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手,神奇的是,若晴居然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好像隨時都在外待命似的,可上官朗悅分明記得,方才進來時並沒有瞧見若晴。

「今晚讓夫人住隔壁吧,讓明寶服侍她起居,你在外面守著她。」

「可王爺您……」

「我不要……」

若晴和上官朗悅幾乎同時提出了抗議。

皇天曜卻看也不看上官朗悅一眼,而是對著若晴說︰「把她帶出去吧,我有些累了,你記得保護好她。」

「是。」

上官朗悅卻依然不肯妥協,「曜,我不要,我要陪著你,為什麼她一來,我就要走?我們不是才……才說了彼此要在一起嗎?」

若晴倒是一驚,慶王爺風流名聲在外,也不是全無道理,雖然如今被迫困于寸土,卻也不是那種會向生活妥協,輕易向一個女人許諾的人,看樣子,這個上官朗悅對王爺來說,果然非同一般。

皇天曜也很煩躁,他想不到那個女人還會找上門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實在沒心力多應付任性的小女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朗悅,你出去吧,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把你趕出王府。」

上官朗悅面色刷地沒了血色,面如紙色。

「曜,你開玩笑吧?」

他們只是在討論一個很小的問題,怎麼會鬧得這麼大!

面對女人滿懷期待的目光,好像被一根細針插進心頭最軟的地方,皇天曜黑眸暗了下來,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堅決。

「我沒開玩笑,要走、要留,隨你便。」

晴天霹靂。

上官朗悅差點甩手就是一個巴掌,皇天曜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就用一雙如同幽潭的眸子望著她,她這一巴掌,卻怎麼也打不下去了,恨恨地甩了手,也不再看身後的男人,上官朗悅摔門而去。

「王爺,已經看不到夫人了。」

若晴看著皇天曜自上官朗悅走後,一直表情黯然地望著門︰心里面不禁為王爺難過,雖然她不知道王爺為什麼笑然對夫人不好,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皇天曜收回目光,伸出手揉了揉眉間,第一次覺得,皇帝交給的任務難以承受。

「若晴,你去吧,好好地守著夫人,若她有一絲差池,我唯你是問。」

「是。」

若晴剛沒了影子,在福伯的帶領下,一個打扮艷麗的女人正款款地過來,皇天曜听著腳步聲,眉毛幾乎要打成結,卻又在女人進來時,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

「福伯,你先下去吧。」

管家大人抬起頭欲言又止,王爺的事情又哪里有他置喙的余地,雖然他向來無法明白,本來縱橫青樓無往而不利的王爺,為什麼偏偏要去招惹皇帝的女人?

「是,老奴告退。」

還是忍不住,在離開前,狠狠地瞪了那個淺笑兮兮的女人,女人不以為意,彎彎的眉毛笑得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啪」的一聲,門再次遭受了第二個人的怒氣,發出巨大的怒吼。

「看樣子他不大歡迎我呢,真是令人傷心。」面上卻沒有傷心的神色,冷香染拉開椅子,自來熟地坐到了大床前。

皇天曜看了她一眼,不發一言。

「不過,看樣子你似乎也很不歡迎我。」

「你很有自知之明。」皇天曜終于大發慈悲地賞了她一個正視。

好像被惹怒,淡定的女人突然撕開了從容的面具,眼里透出冷厲的光,「皇天曜,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當初可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

「想不到我會恢復記憶吧,相思忘,相思盡忘,當時我就覺得你神色有異,喝下去後趁著你不注意又吐了出來,但還是咽下了少許,所以直到日前才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之後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見你了,你逃不了了。」

皇天曜撫了撫額頭,「本王現在一副病弱之體,又被囚禁在這里,光掛著一個王爺的頭餃,卻什麼都做不了,本王勸你還是早日另擇良枝。」

「少拿這些話來糊弄我,你身體有沒有病,我們心知肚明。」真像一只變色龍,冷香染竟又變回了從容淡定的姿態,好像之前的歇斯底里只是幻覺。

皇天曜嘆氣,「你認定的事情,本王說什麼都是狡辯。」

冷香染挑了挑眉頭,「別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我不會中計,既然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里,沒有得到一個合理的答復,我寧願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你好過。」

「隨便你。」

皇天曜真的感覺頭疼了,能讓他感覺難過的人沒幾個,眼前這個就是最讓人難以放心的存在,他不想再開口說話,也知道這個女人不會輕易離開,索性轉了頭,逕自找周公談心去了。

冷香染倒也是個有耐心的主,不急不躁地看著某人的睡顏,隨著時間流逝,艷麗無雙的容顏上忽然綻放了一絲明媚的溫柔。

「皇天曜,你是我的,你要有這個認知,你逃不了的!」

相對于上官朗悅小心翼翼的聲音,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咒語,皇天曜在睡夢中不安地皺了皺眉頭。

明明兩人才那麼親密過,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又要把她趕走?還說那麼狠心的話,知不知道她听得心都要碎了?

本來肚子里藏了天大的怒火,可是一出房門,在沒有看到皇天曜後,又化成了說不出的委屈,眼楮不知不覺就濕了,卻又固執地睜大眼楮,硬是不肯把自己的軟弱展現在其他人面前。

若晴看著咬唇的小夫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夫人,請您一定要相信王爺,王爺是有苦衷的,他現在心里就您一個。」

「是嗎?」仿佛在深陷漩渦時,捉住了救命稻草,上官朗悅揚起腦袋,幾乎是屏著呼吸望著若晴。

若晴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狠狠地點頭。

上官朗悅微微笑了,笑容很淡,像一朵隨風飛舞的花,純白透澈,眼神卻十分茫然,呆呆地望著前方,沒有焦點。

若晴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到那雙剔透的星眸中閃過一絲星光。

上官朗悅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怎麼忘了呢?」像只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奔到了畫卷前,然後一揭開,整個人怔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夫人?」

若晴關心地問,望見上官朗悅恍惚地轉過頭來,表情脆弱,「被堵上了,被堵上了,什麼都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她蜷縮在牆前,淚光閃閃,終于落下淚來。

她好害怕,好害怕,害怕得好像要死掉了一樣。

那個是曾經他寧願背叛皇帝,也要得到的女人,她又拿什麼跟人家去爭?她怎麼可能爭得過?看,人家一出現,甚至邊邊角角都沒有她站的位置了。

但是,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曜啊!

若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止步不前。

王爺和夫人的事情,不是她能夠插手干預的,而且,那個冷妃,又實在是個大麻煩的人物,還是再等等,等王爺親自來向夫人說清楚好了。

仿佛為了炫耀,冷香染一定要跟皇天曜同進同出,甚至還要推著椅車迫著他出現在膳廳,當著所有人的面,貼近皇天曜的耳朵,親密至極。

「听說有一個女人願意嫁給你,是那個臉色慘白的女人嗎?也不怎麼樣嘛,長得雖然不錯,但太女敕了,像棵沒有發育完全的小豆芽,能取悅你嗎?」

「當然比不上冷妃。」

上官朗悅看著兩人竊竊私語的親密模樣︰心里好像破了一個大洞,空氣嘩啦啦地涌進來,凍得整個人都漸漸發涼,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若晴看得于心不忍,「夫人,我們回房吧,若晴叫人把晚膳送過去。」

上官朗悅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她一眼,臉色雪白,令人心疼。

遠處的皇天曜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升起了一種陌生的疼痛,好像,只要能夠抹去她的傷,讓他做什麼都可以,然而,明明知道是什麼讓她這樣難過,但他還是什麼都不能做。

上官朗悅的眼神又回到了兩人身上,茫然漸漸退去,換上一種令人心疼的倔強,「不了,若晴,送來送去也麻煩,就在這里用膳好了。」

指甲掐進柔軟的掌心,也不比不上心里的難過,但是,難過,黯然神傷,失魂落魄,又有什麼用呢?再傷心也要忍住。

皇天曜屬于她的,誰都無法搶走。

一頓飯吃得硝煙味十足。

上官朗悅沒有纏到皇天曜身邊獻殷勤,而是默默地在一邊吃飯,只用一雙眼楮,自始至終地纏繞在男人周圍,眼里的情意幾乎能漫出來。

管家大人想,王爺該有多狠心,才能視而不見夫人的情意,還一聲不吭地接受冷香染刻意的照顧,他已經看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皇天曜不是狠心,而是不敢看,怕一看之下就透露對上官朗悅的感情,以冷香染的個性,一定會全力攻擊她,單純的朗悅又怎麼敵得過。

索然無味地解決了晚膳,皇天曜就打算回房間算了,冷香染像只戰勝的公雞,回頭得意洋洋地看了上官朗悅一眼,無聲地說︰「曜是我的。」

上官朗悅沒有忍住,霍地站了起來。

「曜……」她拖長了尾音叫他,顫顫巍巍的,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從懸崖上摔下去。

皇天曜沒有回頭,沒人看到他握成拳的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若晴,送夫人回房。」

「王爺……」若晴出聲叫喚,但皇天曜卻已經被掛著笑容的冷香染推著,離開了膳廳。

沒有回頭。

若晴回頭看呆怔當場的上官朗悅,僵直的站著茫然地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淚無聲地滑下眼眶。

仿佛永無止境。

回到房,輕輕地關上房門,冷香染掛著美麗的笑容,走到了皇天曜面前,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幽幽嘆息,「你還真狠心,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吶!」

皇天曜忽然揚起一個笑客.魅惑的雙眸看定她,「可是你回來了不是嗎?」

誰都無法在他這樣深情的注視時保持淡定,饒是受盡他手段的冷香染,也止不住突然加快的心跳,當即惱羞成怒地冷下了臉,「別再跟我來甜言蜜語那一套,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義無反顧相信你的冷妃了,現在我是北國的公主,冷香染。」

皇天曜眼里流露出心疼的意味,「你真心想做北國的公主嗎?」

「我,我……」明明是理所當然的答案,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冷香染看著男人,警覺地問︰「你又想搞什麼鬼?」

皇天曜搖頭,「本王只是想,如果機會再來一次,一定不會再放棄你了,當時在皇帝和你之間放棄你,是本王最大的遺憾。」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不晚。」皇天曜指了指小桌上的兩杯酒,「這是我方才叫人準備的,兩杯都加了相思忘,只要我們喝下去,前程盡忘,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相思忘?」

冷香染一愣,看到皇天曜點了點頭,心下大慟,轉身把兩個杯子里的酒倒來倒去,直到徹底把兩杯混合,才回過頭,淡淡說︰「現在你還敢喝嗎?」

「當然。」

他接過酒杯,剛想飲下,卻被冷香染阻止,看著那游移不定脆弱之極的神色,不由地想起了另一個女人,她似乎脆弱得不堪一擊,可有時候卻堅強執著得要命,對認定的東西總是一往無前,即使會受傷也在所不惜。

眼眸更加溫柔了,「別擔心,本王知道你的周圍一定跟著許多暗衛,我們即使因為相思忘暫時昏迷,他們也能把我們從這個牢籠里帶走。」

終于被說動,冷香染拿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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