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和伊欣的約定,翌日振宇將原來計劃好的說辭告訴唐父、唐母。之後,振宇和伊欣隨即回台北。振宇開始利用人脈極力將伊欣捧紅,伊欣則搬進振宇的公寓,演練情婦這個角色。這期間,她更是與其他三位酷男一起瘋狂。
至于尚未平息的恐嚇信事件,離正東建設並購的日子愈近,恐嚇信已累積到五封之多,信的內容是一封比一封來得驚心動魄,訴諸武力的警告行徑更是頻頻發生。在敵暗我明的情形下,警方提醒振宇他們要更加小心。
這時,酷男們著手調查的事終于有了成果。
現在,除了被表姊軟禁尚未釋放出來的紹民,其他酷男們聚集在陽台上開會。更奇特的是,酷男聯盟會議第一次有女性參與,那位偉大的女性就是唐伊欣。振宇渴望與她分享他生命中的每一刻。
「我和振業終于找到主辦那案子唯一還在人世間的警官!」和振業同坐在咖啡座的振邦興奮地宣布。大家驚喜地望著他,他繼續說下去︰「被陳勝源誤殺的強暴犯的確大有來頭!他是台灣數一數二的黑道集團‘青焰幫’的成員,更是幫主的干兒子、幫中最被看好的接班人;怎知卻死在陳勝源的手上!事發之後,幫主誓命要陳勝源一命還一命。」
「更嘔的是,出獄的陳勝源竟然進入江氏財團,受我們的保護。所以這次青焰幫不只要索取陳勝源的命,也要給我們一些顏色瞧瞧。但又要誤導警方偵查的方向,不被追捕,青焰幫就搬出正東並購案和殺雞做猴做為幌子。」倚著陽台短牆站立的振宇接著說,和自己之前的推測連成一線。
對于他的推理,酷男們和伊欣都贊同地點點頭,伊欣更是以愛慕的眼光看著振宇,這男人的確擁有一對強而有力的羽翼,足以保護她、足以與惡霸抗衡。
「由于恐嚇信都發至美國總公司,訴諸武力的警告行為也都不在台灣境內,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振宇接著說出因應的對策,「將調查結果告知偵查此恐嚇事件的美國警官,再由美國發協助信函給台灣和新加坡的警方。」
「這樣一來,」活潑的振邦興奮地接口,「我們和現在人在新加坡的陳勝源都能得到警方的保護,只要青焰幫有任何風吹草動,就能立即將他們繩之以法。」
「酷男聯盟出擊,絕對不同凡響!」他們各伸出手掌互擊,慶賀調查的成果。
坐在咖啡座的伊欣看著他們這種富有正義感的作為,心中好是羨慕。
「事不宜遲,我現在立即聯絡偵查此恐嚇事件的美國警官。」站在振邦身邊的振群隨即拿起手機要撥電話。
「這都只是預防的行動!」冷酷的振業卻突然惡狠狠地出聲,「我們何不直搗賊窩,殺他個片甲不留!」
其他三位酷男和伊欣都怔住了。
「振業,我們都了解,你為心愛的狼犬復仇心切。」談判高手振宇開口說服,「但我們生存在有法律的國家,一切都需依法行事。而且我們酷男聯盟的宗旨也正是維護正義,協助警方擒凶。」
振業雙眸殺氣閃爍。
「振業,先按捺住!」振邦拍拍他的肩,「等到捉到歹徒,我們會請警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你海K那壞蛋一頓。保證打到你爽。」
振業雙手拳頭緊握,像是在摩拳擦掌準備好好扁那壞蛋。
安撫住振業,振群趕快聯絡美國警方。
「知道對方是何許人物,除了要像之前那般保護陳勝源,不讓青焰幫動他一根汗毛外,我們更要小心身邊重要的人,以防青焰幫在發覺行跡敗露後,對我們身邊的人作出比毒死狼犬更毒惡的事。」振宇以叮嚀做為結論。
大家贊同地點點頭。
振邦更是倏地離座,跑到振宇身邊,圈住他的肩頭低聲吩咐︰「振宇,說到身邊重要的人,你似乎要‘特別’小心唐伊欣的安全,喔?」
振宇微微一笑地帶過。振宇還沒對酷男們坦白他喜歡伊欣,以及承認已違背酷男約定這事實。他決定等到五位酷男全部到齊時再坦承一切,他們要殺要剮一次了結,他不用痛那麼多次。不過一向好玩、卻細心的振邦似乎已看出他的心。
「你們在說什麼?」伊欣亦跑到振宇的身邊,好奇地問。
「我說,振宇他……」
振宇倏地一巴掌打在振邦的唇上,讓他痛得低下頭,捂著嘴,說不出話來。
「沒事,我們去睡吧!」振宇摟著伊欣的肩,他一定要將她與振邦隔離。
遭軟禁的紹民終于被釋放了,他立刻來到風雲居。風雲居的客廳里,四位酷男和伊欣坐在沙發椅上。
紹民一見到伊欣,便坐進振宇和伊欣之間,將她緊緊地拉進懷里。振群和振邦對看一眼,露出神秘的表情。振業則雙手抱胸,繼續看著電視。
「對不起!鮑證結婚那天,你一直等不到我的人吧?我不是惡意缺席的,你可別怪罪于我。事實上,我對這些天發生的事都沒印象,只記得我感冒,服了醫生的感冒藥,接下來的事,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紹民很激動地說著。想必紹民服的不只是感冒藥而已,何夫人就是這樣軟禁他的。
伊欣輕推開紹民,「我——」
「公證的前一天晚上,」伊欣欲回答時,振宇打了岔。他最想做的是拉開紹民緊握住伊欣的手。「我見你的病沒有起色,便通知伊欣,你們的公證結婚取消了。」
「太好了!我一直擔心伊欣會苦苦等著我。」紹民一手握住伊欣的手,一手圈住振宇的肩。「振宇,有你這好兄弟兼長輩,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驕傲,謝謝你!」
「先別急著向我道謝。」看著他,振宇莞爾一笑。
「是啊,瞧我說得多見外,我們之間是毋需言謝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要你知道真實狀況之後,想謝我再說也不慢。」振宇淡淡地說。
「什麼真實狀況?」
「伊欣現在是我的情婦。」振宇仿佛向他丟了顆手榴彈。
紹民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傻住了。
「她是我這一生中所擁有最完美的情婦。」振宇再次強調,好喚醒他。
「江振宇!你可惡!」紹民果然清醒了,抓了狂似地抓緊振宇的衣襟,拉他站起身,拳頭緊跟著揮了過來。
振宇沒閃,拳頭力道之猛讓他跌坐入沙發椅,嘴角滲著血絲。
伊欣尖叫一聲。振邦和振群倏地站起身,沖過來勸架。振宇卻又已立即起身,伸手擋住身後來勸架的他們,不讓他們插手。冷酷的振業則換了個位置,以免他們妨礙自己看電視。
這是他們酷男聯盟成立以來,第一次有人破壞了酷男約定!
振宇輕笑三聲,「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上,我最可惡、鄙卑的作為也一並說給你听!我對伊欣一見鐘情,千萬分渴望把她弄成自己的女人,誰知她竟然是你瘋狂追求的對象。礙于你的存在,我遲遲未能得逞,但我也從未考慮過放棄。于是表面上我是為表姊出力,實際上我是千方百計的搞破壞,好得到她。」
紹民又飛快地一拳下來,振宇往後跌進振邦的懷里。明知紹民在氣頭上,他還故意挑釁,而且他被打都不回手,就算是自己沒遵守男人約定的懲罰吧!
「紹民,你瘋了!所謂一個巴掌打不響,你不應該為個女人這樣!」振邦出口罵道。
「他這種毀壞男人約定的小人,我要揍他上百拳才能消氣!」紹民又驅身向前要再給他一拳。
「不要!」伊欣拉住紹民的手臂叫道。
「伊欣?」
「做振宇的情婦是我要求的。和你取消訂婚,甚至取消公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坦白告訴你,從頭至尾我根本都不想嫁給你,我只是在賭一口氣。為我喜歡的振宇賭一口氣。」她說出真心話。「你要打就該打我才是。」
她這些話令紹民無力地垂下雙肩,癱坐在沙發椅上,失望全都寫在臉上。
振宇則站直了身子,怔怔地望著她。他沒听錯吧?難道他已取得她的信任,已擄獲她的心了?不,她應該是在演戲才這麼說的。振宇腦子閃過無數的臆測。
振邦盤腿坐到地板上,露出個有好戲可看的微笑。振業的注意力沒離開過電視。振群則擔心地看著紹民臉色的轉變。
伊欣很抱歉地看了紹民一眼,隨即想到身後被連揍了兩拳的振宇。她倏地轉過身,伸手撫著他的臉,擔心地問︰「振宇,你沒事吧?」
振宇哀叫一聲,她的小手正好踫到他的傷處。
「很痛吧?」她的緊張心痛全都明顯地寫在臉上,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對他的情愛。
「你很心疼,對不對?」振宇手蓋在她的小手背上,親熱地問,右眼輕輕一眨,暗示他們得演出親熱戲給紹民看。
「是啊!看你被打,我的心忍不住地刺痛起來,多希望那兩拳是打在我臉上。」收到他的眼神,她亦肉麻地回應。說這些話對她而言一點都不難,因為她只是把內心的話說出來而已。
振宇低下頭,鼻尖與她的相磨蹭,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氣息。伊欣則自然地闔上眼,陶醉于他的輕觸。
「伊欣,告訴我,世界上你最愛的是我。」狂傲的振宇真的很想听心愛的女人說這句話。
「世界上我最愛的是你。」伊欣沒遲疑。
振宇驟地將她騰空抱起,伊欣睜開眼,微羞澀地看著他。
「我們進房去,我想親身‘體驗’你對我的愛。」振宇故意十分曖昧地說,邊將她抱進臥房。
紹民雙眼死盯著已緊闔上的那扇門,臉色愈來愈蒼白,拳頭愈握愈緊。
振群坐到紹民身邊,拍拍他的肩,安慰他。
「紹民,你若眼楮沒瞎,定能了解這女人是自己愛上振宇的,振宇並不構成搶我們女人的罪行。」開口說話的竟然是一直盯著電視螢幕的振業,只是語氣如他的個性一樣冷酷。「你就省省力氣吧!別讓我們的假期都毀在你手上。而且我們還有惡霸要對抗。笨蛋!」
振邦投給紹民一個羨慕的眼光,他向來激振業激到的都只是「討皮痛」,而紹民輕而易舉就得到振業的「金玉良言」,真是佩服!佩服!但振邦也沒忘了要幫腔——「振業說得真好!說得真妙!」他拍拍振業的大腿,像是在獎勵稍嫌有自閉傾向的振業能開金口。卻見振業遞給他一個殺人的目光,振邦趕緊收回手,回到主題,「其實我們當初會這樣約定,完全是因為我們五位都長得太帥、太性格、太有才氣了。現在我發現錯不在于我們的行情好,應該是女人的不專情。所以約定應該改成,任何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們一概拒收。」
紹民依舊盯著門板,他們的話對他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要他這個自戀極至的男人如何一下子調試過來呢?更令他氣惱的是,他始終無法征服的女人竟然臣服在振宇的褲管下。
臥房內,振宇和伊欣坐在沙發椅上。
「你……」想到她剛才說的話,他就忍不住想開口問,那是她的真心話嗎?
「嗯?」伊欣側過頭來看著他。
「沒事!」狂傲的他怕猜錯了丟臉,趕緊打住。
「你要不要緊?」她指著他的臉問。
振宇搖搖頭,撫著依然發痛發麻的臉頰,「最多明天臉上多兩處淤青。該死的!他出手狠快又毫不留情。以前都不知道他拳頭功夫這麼厲害,不知道跟誰偷偷學的!」
「做人家的舅舅,論體力、論年紀,打輸是理所當然的事,你別覺得不好意思。」她安慰他。
「我哪有打輸?我根本沒還手!還有,我雖然是他舅舅,但我也只大他四歲而已。瞧你把我說成像是個中年男子!」被她這麼一說,振宇忍不住抗議。
「差四歲就差很多了!例如體力、記憶力就樣樣不如人了。而我看你的沒還手一定是被紹民打中後就暈了,反應遲鈍,不知如何還手。」她故意和他打哈哈。
「喂,那麼褒獎他,是不是見識到紹民英勇的一面,撩起你心中的愛意,覺得放棄這位好老公太可惜了?」他吃味地指控。
「若只因愛慕英勇的一面,我喜歡的人也絕對不會是他,我未來的老公一定是個四肢發達的拳擊王。」她故意捏他的痛處。相處一周後,知道他並非如她想像的可惡、狂傲、霸道,她就跟他玩得更瘋了。
「好痛,別捏了!」他哇哇叫痛,拉住她的小手。
「看在你苦苦哀求下就饒了你!」振宇卻不讓她抽回手,她也放任地由他牽著。她又問︰「今天這樣,我想紹民會死心了吧?」
「一定還沒有!」看見她疑惑的眼神,他又說︰「門外沒听到振邦的嘻笑聲,就表示紹民還未死心。」
「這樣都還不死心!我們該怎麼做呢?」
「來個听覺刺激吧!」
「什麼听覺刺激?」
「你叫床給他听!」
「你好壞!」她槌打他的胸,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說過不會踫你就一定會做得到。我是要你用嘴巴嬌吟幾聲,刺激刺激他就好。」
「我……我不會。」她低下頭囁嚅道。
「拜托!只要有性經驗的都……」說到這里,振宇才了解地停頓下來,繼而露出性感的笑容,將她的長發撥至一邊,低下頭在她耳邊細語。
她莞爾一笑,「這行得通嗎?」
「絕對行得通!」他很有自信,而後,抓起她的右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會兒工夫,臥房里傳出伊欣吟哦的歡愉聲。
客廳里的紹民這下刺激更大了,他瞪大了眼沖到房門口,大力地撞擊門板,邊大聲叫喚︰「江振宇,你給我開門!開門!」
「加油!加油!紹民加油!」看紹民不死心地猛撞房門,振邦像大男孩般興奮地喊直。
振群則是站在一邊不知怎麼勸導紹民。
「人家正在溫存,怎麼有空開門?若是你,你有辦法分身來開門嗎?剛剛不是告訴你別白費力氣了嗎?笨蛋!」振業雙手抱胸,再度無情地開口。
紹民還是不死心,極力想把門給撞開來,撞到手臂發疼仍是無法得逞。里頭的申吟聲持續著。最後他氣喘吁吁,無奈地停了下來。溫柔的振群走向前,撫撫他的背。
不,為了扳回顏面,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他不能就此罷手。紹民告訴自己。
「江振宇,我不會讓你獨佔伊欣,明天我就搬進來住,我一定要從你的手中奪回她,就像你從我手中奪走她一樣。你現在好好享受吧!不然日後她完全歸屬于我,你就只有干瞪眼的份。」紹民對著門板撂下了話,然後像陣旋風似地離開。
見紹民甩門離去,振群走向前輕敲門板。「振宇,是我振群。」
坐在地板上的振邦好奇地想一探房內究竟,也沖了過來。
臥房的門板打了開來,伊欣和振宇兩人穿著整齊地站在他們眼前。
「哇!」振邦很驚訝,「你們穿衣服的速度看來可以打破世界紀錄了!」
「我們沒月兌衣服!」振宇知道振邦想歪了。
「對對對!做那種事沒月兌也成的嘛!」
「我們沒做!」振宇閉閉眼,耐心地解釋。
「哇,那伊欣叫得那麼刺激,可媲美專業人士。」振邦看著伊欣恭維道。
「你的意思是說,紹民死心了?」伊欣滿懷希望地問。
「你先回答我,振宇是怎麼讓你叫得如此……如此地‘舒服’?」振邦還努力地找了個貼切的形容詞。
振宇用力推了他一下。振邦無辜地模模頭。
「因為振宇幫我按摩腳底。他腳底按摩的功夫很棒喔!你沒試過嗎?」伊欣卻老實地回答了。
「腳底按摩?沒沒沒,我當然沒試過。」振邦有點錯愕,他圈住振宇的脖子,邪笑著低聲問︰「嘿嘿,振宇,你什麼時候變成柳下惠的?」
振群則捂住振邦的嘴,不讓他再說些廢話。「我們要談正事了!振邦,你先閉嘴!」
振邦努力掙扎要拿開振群的手,腳更想反擊振宇,不過都徒勞無功。
又來了!住進來這些天,伊欣常看見他們四位酷男「拳打腳踢」的玩,通常被打的都是惹人抓狂的振邦。而沒她喊停,他們就會沒完沒了,說什麼是堂堂的商業鉅子,說什麼是江氏財團的第二代接班人,說什麼是不畏黑道惡勢力的先驅者,若讓別人看見了這一幕,準會笑破肚皮。
「你們別玩了!」伊欣打斷他們兄弟的嬉戲。「先告訴我,紹民到底死心了沒?」
「紹民決心要奪回你!他還撂下了狠話。你沒听到嗎?」振群回答,松開了手。
她搖搖頭。
「啊,一定是你叫得太投入了!紹民說他要搬進來住,從振宇手上搶回你。」換振邦好意轉告。
「喔,不會吧!」伊欣哀叫著。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甩掉這只蒼蠅?
「伊欣,你剛才的叫聲真誘人。振宇,喔?」振邦用手肘推推振宇的手臂,說著風涼話。
振宇則槌了他的胸膛一拳。
坐在沙發椅上的振業大大地嘆了口氣,語意深長的說︰「你們記得,別逼狗跳牆!」
其他三個酷男和伊欣對看了一眼,一臉的深沉。
「經過剛才的事件,終于解開了一件迷惑我二十余年的事。」就在這時,振邦很嚴肅的開口。振群和振宇疑惑的看著難得如此正經的振邦。他又很慎重其事地說︰「那就是,原來江振業不是個自閉兒。哈哈哈!你們說這是不是件大喜事?」
接著下來的是振邦的哀號聲。除了振宇和振群外,伊欣也海K了這小子一頓。
恐嚇信事件經過美國警方發函向台灣請求協助,台灣警方全力地看住青焰幫的一舉一動,陳勝源亦二十四小時受到新加坡警方的保護,讓青焰幫動不了他一根汗毛,這就誠如酷男聯盟誓命給予的保障。
至于風雲居里,振邦沒讓紹民有任何死纏著伊欣的機會,即使他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充其量紹民也只有當電線桿、旁邊站著看的份。而如計劃,振宇和伊欣在他面前表現得卿卿我我,但私下卻各有心事——伊欣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笨拙得不知該如何表達。直截了當地撲進他懷里,告訴他「她愛他」?還是「眉來眼去」偷偷地暗示好呢?沒經驗的她參考市面上所有的愛情系列叢書,聚集多人的智慧,最後所得到的結果是,暗示性的示愛比較容易成功。就這樣,率真的她選擇了最不在行的「眉來眼去」示愛法。而振宇似乎沒感覺到。
至于振宇,他是暗暗高興在這種取得她「信任」的非常時期,還能表達自己濃濃的愛意。不過每當夜晚來臨,真是苦了振宇!他以為還沒擄獲伊欣的芳心,為了守住自己對她許下的承諾︰當她還是個假情婦時,絕不會和她發生性關系,好取得她的信任,更為了寵愛伊欣,在听了她多次的暗示後,振宇果然破例和她同床共眠,甚至于還以手臂當她的枕頭。老實說,他也愛上了這種擁著愛人人睡的習慣。
但,也就因為這樣,每個夜晚,不管天氣多冷,他還是得沖上好幾次的冷水澡,以控制自己的。不然若是讓他內心的激情爆發開來,那她這輩子鐵定都不再相信他,他也一輩子得不到她的愛。
唯今之計,只能等到紹民對伊欣死心,結束掉伊欣假情婦的任務,他才能得到她的信任,才能得到她的愛,也才好為所「欲」為。然而,正因敗在振宇手中,持續忿忿不平的紹民何時才會死心呢?看來振宇還得沖很多次冷水澡。唉!早知道大話就別說得太早!敝誰呢?
紹民呢?他和舒茵則成為「夜火」PUB的常客。
「心情又不好了?」舒茵問。她和紹民一起坐在角落的一桌。
紹民無力地點點頭。
「你從何夫人的別墅搬進風雲居一星期以來,這是第三次听見你說心情不好了。」
「每天又看又‘听’他們倆親熱,我的心情要好起來談何容易呢?」紹民說道,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自從那次伊欣毀婚後,他一心煩就找舒茵解困,而且和她在一起,他浮躁的心會自然地平靜下來。她成了這過渡時期里最不可缺的人。
「上次你說,吃飯時間伊欣當著酷男的面,跨坐在振宇的大腿上,還用‘嘴’喂振宇用餐。這次他們又有什麼親密之舉,說來听听!」舒茵認為,人郁卒時,好好地發泄一下,心情自然就會好轉。
紹民又點了一杯威士忌才抱怨道︰「這次大家一起在客廳看電視,振宇很親熱地抱住伊欣也就算了,兩個人竟然火辣辣地吻了起來。還有,我們正在看的可是搶案報導也!害我以為電視正在播放的是片。他們未免也太‘哈’了!」
「他們只是在做情人該做的事。這種熱情你應該懂的。」舒茵講得理所當然,絕不刻意安慰他。
「懂!我當然懂!我只是很想把振宇打暈過去,自己來跟伊欣親密!」他氣憤地說。
舒茵大笑三聲,「這樣可不是君子之爭,而是訴諸武力的小人喔!野蠻行為、卑鄙的行徑我最厭惡了。若你這麼做,我就不當你是我的朋友羅!」
「我知道,你放心,我絕不會用這些方法。我比振宇年輕四歲,絕對有辦法搶回伊欣。」他自信滿滿地保證。他的自戀在這時也有些作用。
「這樣就好!」舒茵點點頭,喝了口啤酒,突然放下酒杯。「啊,是快舞的音樂!我們去跳舞吧!就像前兩次一樣,把心頭的煩躁、不快樂都隨著汗水流光光。走吧!」她徑自興奮地沖進舞池。
看著舒茵的背影,紹民不自覺地發笑,振宇這個女秘書相當特別,上班時間遇到她時,她是個精明干練的女強人,不苟言笑,打扮得像個老處女;出來玩時,卻打扮得像個飛妹,有著用不完的活力、朝氣;他向她吐苦水時,她又像個好哥們與他分憂。也許她是個千面女郎!
看著她跳得如此快樂,紹民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向舞池要加入她。
「先生,我能和你談談嗎?」突然有個打扮妖艷的女人擋在他跟前。
艷遇!這種事常會在PUB發生,而他長得如此英俊瀟灑,女人更難以抵擋他的魅力。紹民帥帥地撥撥頭發。等等,不行!他現在正追求著伊欣,而且他的戀愛規則是一次只和一個女人拍拖。可是眼前這女人長得真的很撩人,他不僅只有一點心動而已。他該怎麼做呢?唉,若她死纏爛打的話,就破個例吧!
「不,小姐,你去釣別人吧!我是個名草有主的人了。」他以酷酷的拒絕試探她。
「我不是要釣你!坦白說,你一點也不符合我的口味。」她白他一眼。
「喔,那你……」他不信地望著她。
「我是郭玉虹,我們見過幾次面的,你不記得我了嗎?」
「啊!」他指著她,想起來的說,「你不就是振宇在台灣的女朋友?」
「正是!可是快要變成過去式了。但我一定不會讓這成為事實。」她不甘心地冷哼道。
「你找我有事嗎?」紹民听不出所以然地問。
玉虹點點頭,「我想和你談談振宇的新歡,她叫唐什麼來著?」她咬咬下唇想著。
「唐伊欣。」
「對了,就是她。」振宇從未跟她說過新歡是誰,她是利用征信社調查出來的。「真不知她有何異術,竟然能讓振宇迷戀到和我斷絕來往!他還說國外的女朋友們也一一斷絕了。」她懷恨地指出。
「咦?真有這回事?」紹民很驚訝。
四個舅舅加上他,他們五個里,振宇年紀最長,卻擁有最多女朋友,也許是因為他最有成熟穩重的男性魅力。然而幾十年來,都不見他為了一棵樹放棄了整座森林。這次是怎麼一回事?
「千真萬確!我看,振宇一定中了那女人的邪!而且我听說那女人曾和你有過婚約,可以和你談談嗎?」
紹民閉了閉眼,思索了一下,而後點點頭答應。玉虹得意地一笑,兩人開始吱吱喳喳地聊了起來。
他們所聊的話題令走到他們身後、手臂上刺有「青焰」圖案,一臉邪惡的男人駐足聆听。他不想錯過他們所談的一字一句……听著听著,他臉上浮現惡魔般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