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太客氣了。」
林易被殷素眉看得渾身毛,不由得心中一凜。
隨後他手一甩,直接把蛟鱗戰甲蓋在了自己身上,就像是蛟鱗做成的披風。
自然,蛟鱗戰甲可不是林易這樣穿的,但他剛剛得到這寶甲不久,還沒弄明白如何穿著此甲,但他又不願在殷素眉面前赤身**,被對方那樣盯著看,索性就直接當作披風穿上了。
殷素眉見林易如此,卻「咯咯」一笑,似乎覺得面前這小家伙十分可愛,壓低聲音和夏碧彤,柳飄飄兩女說道︰「我的好徒兒,為師說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過,林易這個小家伙倒是例外……你們誰看上他了?要是沒有的話,為師可就先下手為強了哦……」
殷素眉這一番話,雖然是壓低聲音說的,但並不算小,就連不遠處的鐘山梁、方寒飛這一對師徒都听到了。
自己門內師叔級別的女修士在外人面前說出如此放.蕩不堪之言,讓兩人很是掛不住,臉皮都抽搐起來。
「殷素眉!我鐘山梁已經忍你很久了,你這個臭婆娘,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本門這麼多弟子的面,就敢跟陌生人勾勾搭搭……你……呼哧……」
鐘山梁越說越生氣,滿臉怒容的搖搖頭,就不再多言,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起來。
「鐘山梁,你還有臉說?身為長輩,你居然教唆自己徒兒見死不救,你是何居心?要不是林易出手相助,我兩個徒兒此時都已經生死不知了……」
殷素眉反唇相譏,接著又恢復了平時的風.騷神色,冷笑道︰「老娘就勾搭了,你管得著嗎?再說,林易是碧彤和飄飄的救命恩人,我們師徒理應報答人家。就算林易讓我師徒三人一同伺候他,我殷素眉也不會拒絕的……」
此言一出,躺在地上的鐘山梁頓時渾身一顫,直翻白眼,差點沒氣死過去。
而夏碧彤和柳飄飄兩女,早已經羞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唯獨殷素眉泰然自若,一臉輕松,還不時朝林易連拋媚眼。
「怎麼樣林易,你覺得我們師徒三個怎樣啊……」殷素眉咯咯笑著,白皙的手指在自己紅色肚兜上來回撥弄起來。
「前輩,晚輩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林易不敢再看對方,連忙轉身,就要離開此地。
但他又突然停下,頭也不回的說道︰「夏碧彤,我先走了。」
言畢,林易也沒等對方回言,就直接邁步向前走。
夏碧彤望著林易走遠,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只含嗔帶怨的看著殷素眉道︰「師傅,你干嘛說那些話……」
林易這一走,簡直是落荒而逃。
「真想不到,夏碧彤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師傅……」
他一邊搖頭,一邊向前走。
「小子,把蛟鱗戰甲留下!」這時,卻突然有一個影門之人說話了。
林易眉頭一皺,轉身看去,那說話之人,正是剛才斥責殷素眉放.蕩的那個叫做鐘山梁的老者。
「前輩,你說什麼?」
林易看了這個鐘山梁一眼,隨後目光又向方寒飛掃去。他已經知道,方寒飛是鐘山梁的弟子,自然就對鐘山梁沒什麼好感。
能教出方寒飛這等跋扈之人,做師傅的能好到哪去?
「我說什麼?」
鐘山梁眼珠一瞪,死死的盯著林易,「小子,你耳朵有問題嗎?我叫你把蛟鱗戰甲放下,然後,老夫可以放你走!」
誰見過一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老頭兒要挾一個身體健壯活蹦亂跳的年輕人?
林易此時,就面對著這種情況。
他頓時呆住了,眉頭緊鎖,低頭望著骨瘦如柴的老頭兒鐘山梁。
這一次,鐘山梁帶著一批影門弟子出外游歷,飛過孽龍潭上空,現龍昆與一頭黑鱗金楮蟒廝殺,就在此處潛伏下來,想等雙方消耗掉一定實力,甚至兩敗俱傷時,再悍然出手,漁翁得利,佔個大大的便宜。
卻不料落得現在的下場。
鐘山梁實在心有不甘,又見孽龍返回了深潭,于是,就把主意打在了被林易得到的蛟鱗戰甲上。
此前孽龍與林易對話時,禁錮了空間,影門之人都不知道當中生了什麼。此時看到林易鄉巴佬似的把蛟鱗戰甲當作披風蓋在身上,就真的把林易當成了一個走了狗屎運的鄉巴佬,是孽龍看不上蛟鱗戰甲,將之丟棄,才被林易撿到的。
可是,林易听到鐘山梁的話後,卻流露出十分可笑之色,明顯沒被對方嚇到。
「小子?你可不要自誤!蛟鱗戰甲這等寶物,對你這種洪天王朝的普通修士根本沒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懂嗎?你這樣披在外面,白痴一樣,連孽龍山脈的妖獸都會找你爭搶……快,快把寶甲月兌下交給我,方能保你周全!大不了,鐘某用我影門最上乘功法與你交換!」鐘山梁見威逼不成,又開始利誘林易。
居然要用影門「最上乘」功法與林易交換蛟鱗戰甲。
林易淡淡一笑,沒有說話,想看看鐘山梁要搞出什麼花樣來。
林易早就看出,鐘山梁大概是開竅期的修士。若是普通運身境修士,遇到對方這種比自己高出整整兩個境界的高手,哪怕對方虛弱的躺在地上,也多半會被其嚇到,老老實實的交出東西。
但林易體內時刻煉化著補天凝神丹,從補天境一直到凝神境,這五個境界的氣息,都蘊含在此丹之中,林易已經很熟悉,每個境界氣息的強弱,對實力的影響,都能大概的判斷出來。
所以,林易能夠看出,鐘山梁這個開竅期的修士,在剛剛失去一半修為後,根本不敢運功與別人交手,除非他瘋了,願意拼命,讓自己丟掉更多修為。
否則,他就只得老老實實的躺上一會兒。
「這老頭兒想騙我?哼。」
林易心中冷笑,卻見鐘山梁得意洋洋的取出了一片玉簡,拋向自己。
隨手接過玉簡,林易運轉氣息,感應起來。
「小子,這可是我影門無上功法……」鐘山梁大言不慚的說著。
「別听他放屁!」
星龍的聲音在林易腦海中響了起來,「這只是一種非常普通的功法,比金剛十三手差很多,而且,此功出自影門,很可能與金剛門功法相互沖突。不能要,但以這人開竅期的修為,定有一些上乘功法,不過,他若不想交出,你也拿他沒什麼辦法。畢竟他比你高出兩個境界,此時虛弱不能殺你,保護自身周全還是沒問題的。」
林易听著星龍的敘說,現這玉簡與妖獸的妖丹有些相似,都能夠把功法印記留在其中。不過其材質卻沒什麼精血元氣,就只是一種特殊的玉石而已。
這種東西,對林易沒什麼用。而且,通過對其內功法印記的揣摩,林易也確定了星龍的判斷,此玉簡中的功法的確很垃圾。
「哈哈。」
林易望著地上的鐘山梁仰頭大笑,「你這樣一個開竅期的大高手,居然蒙騙運身境的小輩?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不怕給自己門派蒙羞?」
聞听林易所言,鐘山梁臉色頓時變了。顯出一副被對方拆穿的尷尬樣子,老臉十分難看。
「也好,你這個做師傅的騙人,就讓做弟子的償還吧。」
林易不想把鐘山梁這種高手徹底激怒,但必須給對方一個小小教訓。
他視線一轉,看向了距離鐘山梁不遠的方寒飛。
林易相信,影門眾人如此虛弱的時刻,只要自己不對其本人動手,只對其他人動手,那本人就絕對不會出手相助。正是自顧不暇的時候,沒人願意舍去自己修為去幫別人。
「林易,你想干什麼?」方寒飛也被抽走了一半修為,此時正慢慢調養,看能不能積蓄足夠的力量,就起身運功。一見林易望向自己,頓時提心吊膽起來。
「沒什麼。」
林易淡淡一笑,朝方寒飛走了過去,「只想讓你誓,洪天王朝之人修煉天賦絲毫不差。你才差,你才是畜生。」
听到林易的話,方寒飛瞬間怔住了。
隨後,他臉上就顯現出憤怒,甚至仇恨的神色來。
在鐘山梁企圖欺騙林易的時候,方寒飛之所以一語不,就是因為此前與林易交過手,知道自己此時太過虛弱,恐怕休息小半個時辰後,才能恢復一些實力,與對方交起手來不至于吃虧。
他就怕引起林易的注意,卻不料,對方還是想到了自己。
「憑什麼讓我誓?你又沒有擊敗我?」方寒飛抬眼一掃,看到周圍都是本門之人,哪里拉的下臉。一咬牙,居然要與林易討價還價了。
「呵呵。」
林易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要不要現在打一場?」
其實,通過與方寒飛的短暫交手,林易還真不認為對方能勝了自己。不過他此時再要與方寒飛交手,明顯是在嘲弄對方了。
那也是方寒飛惡語在先,不然林易也不會把鐘山梁欺騙自己的怒火轉移到此人身上來。
「你……小人!」方寒飛咬著牙齒,惡狠狠的道。
「小人?我也沒說自己是君子啊。」
林易仰天大笑,跟方寒飛這種人,他根本就不管什麼君子小人那一套,「我再說一遍,你現在給我誓,洪天王朝子民的修煉天賦一點不差,你才差,你是個畜生。听到沒有?」
再一次被林易嘲弄,方寒飛一張臉漲得通紅,感覺自己遭受了奇恥大辱。
「想讓我說?你還不配……」方寒飛目光冰冷,怒視著林易。
「嘴硬……」
林易咧嘴一笑,披著蛟鱗戰甲的身體蹲在方寒飛身前,望著對方,「既然你不願說,那就幫我試試這蛟鱗刺吧。」
說話之間,林易在身上的蛟鱗戰甲上模索了一番,隨後就抽出了一根銀光閃閃的蛟鱗刺,如繡花針一般,十分精致。
「你……無恥……」方寒飛怒道。
林易沒有在乎對方的話,手一動,就把蛟鱗刺放在了方寒飛肩頭。
輕輕一劃……
方寒飛的皮肉好似豆腐,瞬間破開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
「是那個被我打斷腿的家伙先對我父親動手,還說我是鄉巴佬,你一來也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劈頭蓋臉的大罵……到底誰無恥?」
林易說著,蛟鱗刺更加深入,幾乎要割到方寒飛骨頭了。
劇痛之下,方寒飛死命掙扎,想要把林易推開,卻見對方渾身浮現出黃金顏色,手掌力量大得難以想象,根本無法撼動。
林易的力量有三頭荒原寒象之大,就算是通達境大成的修士,單論力量,恐怕都無法與他相比。而方寒飛這種並未大成之人,就更比不了。
再說,方寒飛還失去了一半修為,此時是最虛弱的時候。
「我的胳膊……啊……」
感覺到冰冷的蛟鱗刺劃到了自己骨頭上,方寒飛臉孔都扭曲起來,就在這時,他臉上流露出悲憤之色,整個人的氣質,就仿佛千古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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