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推薦!謝謝!)熱鬧的雲山縣城被萬石岩的死又加了一把柴,沸騰得不得了。
謝庭立親自勘驗現場,一籌莫展,現場沒有絲毫痕跡留下。
縣委領導全部到齊了,梁滿倉一臉陰沉,站在萬石岩辦公室的門口。他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這樣的事,他這個政法委書記難辭其咎。
常玉峰氣沖沖走上樓,他沒有對梁滿倉火,他知道梁滿倉的分量,更何況梁滿倉的身邊就站著財神女乃女乃6皓晨。
謝庭立就倒了霉。
「謝局長,還有三天省委檢查團就會到雲山縣,這個案子你們要是破不了,就集體辭職吧!」能說出這樣的話,常玉峰已經絲毫不想給謝庭立留後路了。
謝庭立眼楮通紅,出所有人的預料,他瞪向常玉峰︰「老子還不伺候了呢!我現在就辭職!少跟我吆五喝六的!」
說罷,解下手槍「啪」摔在桌子上,揚長而去。
所有人都被謝庭立的舉動震驚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攔一把。大家都很費解,謝庭立不是沖動的人啊,別看他人高馬大,做事細致著呢,尤其對待領導那是絕對的熱情,今天這是怎麼啦?
所謂無欲則剛,命都要沒了,謝庭立哪還顧忌身外之物?他被萬石岩的死徹底震撼了——不下死亡通告的雲山大俠隨時都會出現,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常玉峰張張嘴,沒有說出話來,他知道在這種場合,與謝庭立根本無法溝通,鬧不好還會下不來台,在手下面前掉面子,這是為官者的大忌。
「梁書記,你安排一下吧,不要影響了招商引資驗收。」常玉峰說完轉身走出去,後面跟著一大幫追隨者。
謝庭立走出檢察院大樓時,被微風一吹也有點後悔,自己穿了三十年的警服就這樣月兌下了?這三十年的根基就這樣付之東流?他覺得自己很冤,唯一還有點欣慰的是自己還沒死,但他知道,下一個被殺的人就會是自己。
謝庭立沒有開警車,他攔下一輛夏利趕回家。
他必須離開雲山縣,他一刻都不敢再停留,簡單準備一下,他匆匆離開家,好在還有一把槍帶在身上,多少可以壯壯膽兒。
縣政府會議室,局長以上干部會正在火熱的進行。會議室內煙霧繚繞,這是迎接檢查之前的最後一次會,也是最重要的會,當然這主要是對常玉峰而言,他做了快三年的雲山縣委書記了,畢竟是省管干部,他需要找到升遷的機會,眼前就是最好的機遇。
好像在進行一場精彩的演出,或者說比演出還要更加程序化、模式化。彩排在一遍遍進行,6皓晨也讀了幾遍稿子,為了給梁滿倉面子,她寒著臉強忍著怒火。每一個人對她都小心翼翼,包括常玉峰。
接到電話,歐陽書記已經到了平江市,明天一早就會到雲山縣,平江市委指示一定要做好接待工作。
常玉峰放下電話,組織常委們,沿著準備好的路線轉了幾圈,直到天黑才回到縣委。
梁滿倉匆匆回到辦公室,他的心思可沒放在迎接省委檢查團上,盡管能見到歐陽書記還是很高興的事。
周婷就等在他的辦公室門前。
「把包子吃了吧,知道你來不及吃飯。」周婷遞上去。
「真餓了,這一天忙的。」梁滿倉上去就抓起一個包子,塞進嘴里。
「呵呵,瞧你,洗洗手!」周婷回身把水盆直接端過來。
梁滿倉一頓,一種溫暖從心中升起。
「你對雲山大俠的案子有眉目了?」周婷靜靜地看著,一直等到梁滿倉吃完最後一個包子,端過來一杯水,問道。
「大概有點意思,還不敢確定。」梁滿倉喝一口水,「找你,正想和你商量呢。」
周婷微微一笑,听梁滿倉說話很有意思。
「我分析,這個雲山大俠與這些被殺的人有著很深的仇恨,所以,才會下手這麼利索,不是以前認為的除暴安良。」梁滿倉有點找到講評書的感覺了。
「為什麼呢?」周婷依然笑著問。
「‘狼記三年仇’,你听說過這話吧。」梁滿倉又要開始他的故事,周婷就笑著點點頭。
「我小時候,我們村西頭有一家人,男的經常上山刨蒼術、白術的一種藥材,女的在家養豬、養羊,就一個小女孩兒,日子過的很紅火。」梁滿倉「吱」喝一口水,接著講,「這一天,這個男人上山回來,抱著一個小狼崽。說是,把一個狼窩給掏了,小狼崽挺有意思的,拿回來給孩子玩。結果就出了事了——小狼沒一會兒就死了。」
見周婷听得很是認真,梁滿倉來了興致,站起來開講︰「晚上,就下來兩只狼,把這一家的豬和羊全部咬死。從此,天天來鬧事,就在村子邊一叫就是半宿。一連三年,只要這家養牲口,就是全部干掉!」
「那不組織獵人打嗎?」周婷問道。
「嗨,獵人也是有原則的!你去了人家的根,人家來報復,當然理所應當了!」梁滿倉兩手一攤,嘿嘿笑了。
「所以,你認準這是報仇了?」周婷歪著頭笑眯眯地。
「肯定是!所以,我在檔案局查了一下資料,好在這些人都是雲山縣的老人兒了,檔案比較完整!」
「查到什麼了?」周婷問。
「我想,這些人很可能是共同惹上的仇家,所以就要查清楚,哪個時間段他們是在一個單位的。」梁滿倉晃著大頭,講得是頭頭是道。
「那麼,查到了什麼?」周婷追問。
「謝庭立和萬石岩1973、1974年的檔案被抽了頁,這就讓我懷疑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抽頁?很明顯就是要隱瞞什麼!」梁滿倉有點得意,「然後,我又查了那七個家伙的檔案,他們當時都在一個叫做‘小窪溝’管教所上班。」
周婷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梁滿倉。
「所以,我想謝庭立和萬石岩肯定也在那上班,他們為了掩蓋什麼,故意撤走檔案。然後,我就安排人查了一下,那個‘小窪溝’當時關著三十幾個所謂的反革命分子,結果1974年8月12日夜里,小窪溝附近的大蟒山滑坡,把小窪溝管教所掩埋了。」梁滿倉說完長嘆一口氣。
「至于後來的善後工作以及傷亡情況就都沒有記載了,我想這里面肯定有問題,所以,我正在派人調查當時被關的都是什麼人,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梁滿倉大有一副不搞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之勢。
「滿倉,我看這個案子很難查下去,你想,能左右檔案的會是些什麼人?年頭兒又太長了,沒有任何證據也難以結案。」周婷很誠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梁滿倉沒說話,點燃一支煙,向窗外望望。
「你希望抓住雲山大俠嗎?」梁滿倉突然問。
「你呢?」周婷沒有正面回答。
「我?我很矛盾,自內心的是不希望!就像獵人應該是有原則的吧。」梁滿倉又猛吸幾口煙,然後噴出去,把自己也包裹在煙霧里。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