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不能謝天下,反而謝到我的劍下了」樓梯上緩緩走下一人,身穿黑色錦衣,長發給一根黑色的束帶綁著垂到腦後。見風紀若等人看向他,他微微一笑,一個躍身從二樓翻越下來,很是輕便。
「幾位大庭廣眾之下做這般事,真是讓人很不理解」他看著躺在桌上的眾人,若有所思道。
「哦,如何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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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紀若不消一會兒便又重端了一碗藥過來,姬無雙看著黑濃的藥汁吩咐風紀若在門外等他的消息,而這邊她則親自為蕭雲洛喂下。
總算是奏效了。
看著蕭雲洛逐漸安靜下來,姬無雙驚魂不定的心總算稍安了幾許,「若是這樣,我倒是有辦法,煩勞先生再熬制一碗來,無雙定讓皇上飲下去」
可是什麼才是身體最本能的反應呢?姬無雙突然似想到什麼,臉色微微一紅。
「比如說幾位是不是刻意下毒,以權謀私?」
請吁口氣,姬無雙放心的起身,可是唇色忽然一濕,似有什麼東西滑進口舌間,她微微一愣,已見床上本該昏迷不醒的男子正睜著迷蒙的眼,有絲戲謔的看著她笑。
「這位兄台實在多慮了,這些都不過是我的家僕,以權謀私這樣的話未必太重了」姬無雙緩緩站起身子,朝著那黑衣男子一揖。
「娘娘,湯藥來了,得趁熱替皇上服下」姬無雙點點頭,扶起昏迷中的蕭雲洛。
無雙嘴角一抽,看著他玩世不恭的模樣道,「對不起這位公子,如果你今天純粹只為了惡作劇,恕我們概不奉陪」說罷轉身便走。
待一行人匆匆的從自己身前走過,那男子方才看著姬無雙的背影勾起唇角若有所思道,「有意思的中原女人」
被她打斷話語,那男子緩緩的將視線轉到無雙身上,待上上下下打量完畢,他訝然道,「呀,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我剛剛特意熬制了幾分,怕的便是皇上飲不下。其實這個藥只需服下一丁點就成,我給皇上這麼多,怕的就是他有過激反應,畢竟這個藥的成分里有幾種本就與胃部相排斥。只是排斥的同時,它也極容易被身體吸收,娘娘過會可千萬要讓皇上堅持多一刻鐘的時間,只要多一刻鐘沒有吐,皇上的毒才有希望。」
姬無雙壓下心中的不耐煩淡淡笑道,「思戀,小女子是沒听說過,不過我瞧著公子也眼熟,公子是否認識一個叫思春的男子呢?」
二人這般忙活的同時發蕭雲洛的咳嗽總算是有了幾分停歇,可是緊接著不過片刻,他竟突然嘔吐起來,先前喂下去的湯藥幾乎一點不剩的,全部吐出來了。
姬無雙和風紀若顯然均被眼前的情勢嚇到了。姬無雙更是抖著手去替蕭雲洛撫背,而風紀若則快速的抓住蕭雲洛的手把脈。
萬幸的是,五更天剛過不久,風紀若總算是端著新熬制的藥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姬無雙醒悟過來的時候,時間似已經過去了一刻。
從他瞬間低下去的情況來看,這樣的方式還是有幾分效果。姬無雙想了想,趁著他咳嗽的一瞬,靈舌伺機快速探入他的口中。蕭雲洛的咳嗽聲似本能的頓了下,然後又緩慢的劇烈,但是隨著姬無雙動作的加重,他竟真的逐漸平靜下來。姬無雙生怕他又會吐,唇上的動作並不敢停,只耐著性子嘗試一點一點喚醒他身體的本能。zVXC。
喝下了半碗藥,蕭雲洛的反應似乎比剛才還要過激,姬無雙緊緊地拽緊蕭雲洛的手道,「雲洛,雲洛,听得到我說話嗎?再堅持,再堅持一會兒就好。」
看著風紀若一口一口的喂下去,姬無雙緊懸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二人在床榻前坐了小半刻鐘,想看著藥效究竟如何。可是盞茶功夫不到,突然竟看到床上的蕭雲洛咳嗽個不停,眨眼的功夫,臉色突然泛紫。
那男子驀的一怔,雖在姬無雙身後的幾人俱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姬無雙看著男子似為反應過來的模樣淡淡一笑,「公子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可以讓一讓了」
她將剩下的藥再次喂食給蕭雲洛,然後在等著他咳嗽的一瞬間,主動將唇附上,幾乎是立刻的,蕭雲洛的咳嗽低了幾分,但隨即又重了起來,緩慢的愈演愈烈。
「這樣不行,皇上不能服下這些藥,我便找不到這種毒的源頭,我這里配置的解藥分量極低,皇上的毒又極其復雜,若連這個要都服食不下去,以後的解藥如何能配置?」
姬無雙焦急的看著這一幕,突然腦中一轉。
此刻的蕭雲洛,幾乎只剩身體的本能反應,若是分散他的注意力,胃里的不適會不會讓他覺得輕緩一點呢?後色分個。
一整晚,姬無雙都在等著風紀若的消息,從他買到藥到調試藥。眼看著天一點點亮起來,姬無雙不由心急如焚,眼下是最後一個時機了,若這一晚沒有用,以後給蕭雲洛解毒的機會少之又少。
他並沒有吐。意識到這點,又想起剛剛風紀若說的,只要能堅持一刻鐘便成,她的心中遂歡喜起來。
「誒……這位姑娘!」那男子刻意抬高聲音,擋在姬無雙面前,「我說得可是真話,姑娘認不認識一個叫思戀的女子?」他神色很是認真,明明說著調戲的話,臉上卻無一點調戲的痕跡。
可是蕭雲洛不依,依然是如剛才那般,咳嗽聲慢慢停了下來,姬無雙知道若如剛才那般,下一瞬,蕭雲洛定會全吐出來。果不其然,眨眼功夫,蕭雲洛便又開始將原本的藥汁全吐了出來。
姬無雙腦袋一翁,臉色瞬間爆紅起來,她快速的起身退後十多步,方才倉惶的打開房門。屋外的風紀若看著她不自在的模樣,正疑惑她怎麼突然似換了個人,已听到屋內的一道聲音道,「都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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