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明亮起來,一大清早幾乎所有文武百官都聚集在寢宮門口。
萬宏在殿內不斷踱步。
「娘娘怎麼還沒來呢?」
正在他愁眉不展之時,遠遠的御花園放下似乎急匆匆的走來一人,萬宏仔細看去,頓時心中一喜,好在娘娘是敢來了。
「姬嬪娘娘?」她的出現似在眾人預料之中,李太師撫了撫胡須看著姬無雙道,「娘娘怎麼來這里了?」還開得天。
太陽悄然的爬山巍峨的宮牆。一輪紅日靜靜的立在東方,眾人看著圓盤般的紅日漸漸變得耀眼,看向萬宏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盛氣凌人。
「李嬤嬤。你領著哀家去,哀家這便親自去請」
「慢!」姬無雙突然出聲叫住他,「太師大人,真是抱歉,無雙此番是存了私心的。這皇上沐浴齋戒,是無雙親自送進去,所以這出來,無雙自是要經力,所以這恭請之人還是讓給無雙吧」
「哦?」太後皺眉看著她,「這般說來,哀家倒不能去請?」
那位姓張的官員顯然嗆了一鼻子灰,求助的將目光投向李太師。
「大人們,皇上不過是沐浴齋戒祭天,眾大人似無需這般隆重吧。更何況這天兒還早著呢!」萬宏指了指天,確實,這天都還沒大亮呢。
姬無雙抿嘴笑著轉身,接到萬宏向她投遞來的眼色緩緩搖了搖頭。二人俱都沉默起來。
「不好,娘娘流血了,快傳御醫!」碧月急急一聲喚,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分頭行動。
無雙快速與萬宏對視一眼,來不及深思,無雙已經快速的跪在了太後面前。
「萬公公,為何皇上還不出來?」
成功的暫時堵住了眾大臣的嘴,但他此刻心中依舊七上八下。
她這般一出口,眾人不由詫異的看她一眼,雖說早便听聞皇上此番狩獵為這女子可謂歷經生死,可是听她這般狂妄的語氣,以及親眼見她本人,倒是另外一層。
來的路上,姬無雙便有所發覺,這里的周圍看似平靜,實則並沒有那麼簡單,看來對方顯然已經均做好萬全的準備,就只差這一道門開了。
李太師哈哈笑道,「娘娘說得很是來理,既然大家都是來侯皇上期滿出來,不若便一起等吧」
她語氣極重,分明是諷刺。姬無雙不敢答話,只低著頭道,「還請太後娘娘成全!」
「娘娘!」萬宏大驚上前,那些官員也顯然是被這一幕給震住了,李太師從最開始的驚訝反應過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地上的無雙。
「太後娘娘,皇上齋戒前便交代過,只要他沒有出來,任何人去請便都是犯了他的忌諱,太後這般,無雙實難交代」
只听忽的一道哈哈大笑聲傳來,那李太師率先大笑起來,「哎,皇上遲遲不出來,不若便由微臣來開這個頭,恭請皇上齋戒期滿祭天吧」
太後沉默半天不說話,她突然蹲看著跪在地上的無雙道,「姬嬪都是有身孕的人了,竟還拖著病身子為皇上費心,果然如傳聞所言,皇上與姬嬪娘娘二人感情極深。」
那一撞,看似那般不經意,實則卻是有目的而來,這個女人一早便算計好的。
皇上的杳無音信同眼前的情勢比起來,當真是分不清究竟孰輕孰重。
「張大人,皇上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這皇上不說出來,奴家如何去干涉?」
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不過都是被想要發動這次政變的人煽動而已,尚且沒有太大邪惡念頭,姬無雙深深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動作的眾官員,似要將他們一個個烙進腦海里,痛苦的面容上有的卻是別樣的決絕。
「成全?」太後懷疑的看著她道,「從本宮問起皇上齋戒的事情開始,你便一直與哀家打太極,你以為哀家不清楚麼?姬無雙,若是今日皇上不在這里,你便等著給哀家個解釋吧。來人,開門!」zVXC。
眾人一驚,正要行禮,那李太後已經責備起眾人道,「這太陽都升起多時了,皇上怎麼還沒出來,你們也真是,皇上忘記竟都不知去提醒,若是錯過了吉時你們擔待得起嗎?」
听他一出聲,眾人立刻滿眼期待的看他踏步上前。
「姬嬪既然身體不好,來人,送姬嬪娘娘回宮」隨著一道有力的聲響,眾人回頭,紛紛看到李太後在一眾人等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
被萬宏扶著不敢動,姬無雙就著疼痛申吟不已。有官員匆匆被拉來,診了無雙脈搏感嘆道,「娘娘只是稍稍動了胎氣,有點落紅,並無大礙」
姬無雙冷冷的勾起唇角,迎上萬宏不解的目光,姬無雙眨眨眼,快速向他使著眼色。萬宏微微一愣,尚且來不及反應,已見姬無雙從李太師身前經過時,突然似被什麼撞到,然後哎喲一聲便直直的摔到地上。
「是,太後」盡管面上拘謹,戒備,但是無雙依然答得干脆,沒有絲毫遲疑。
那李太師見她這般說,哈哈笑著撫著面上的絡腮胡看著姬無雙笑道,「娘娘既這般說請便便是」至少他還不至于介意這一時。
姬無雙看他一眼淡淡道,「眾大人能來得,本宮為何來不得?」
他焦急的看著殿外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只祈求姬無雙能早一點過來。
眾人緊張的心情總算修復了幾分。
「是,太後娘娘!」
皇上不在,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眼下究竟要如何闖過這關呢?
眾人紛紛低頭躬身沉默,太後的聲音這才和氣了些。
「萬公公,這皇上何時出來?」眾人顯然已經等待不急,開始逼問。
大門緩緩從里而開,從房間里走出的男子,一身輕裝上身,棉白的衣袍松軟的披在身上,頭發隨意扎在腦後,看著眾人詫異的眼神,他微微一笑道,「難道我本不該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