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巴吉特正準備向族長大殿走來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道灰影沖入了大殿之中。憑借他過人的感知能力,那道灰影是大祭司所化,他當然看得出來。
不過,族內的兩位大祭司,一向禮法為先,這般急匆匆的冒然闖入,還是第一次生。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大事生。
此刻來到大殿的門前,守衛又是如此的阻攔不讓他進入,巴吉爾的心中,現在就更加的肯定,此事定然不小,也許,這就會是自己謀得長老職位的一個機會。
「我從邊陲之地趕來,自然也是有要事在身,耽擱了大事,你們幾個小小的守衛,擔待得起嗎?」
巴吉特怒視著面前的幾個守衛,大聲的吼叫了起來。今天,不管里面族長和大祭司到底是在商討著什麼,他是一定要進去的才行。
幾個守衛听了他的話,一個個面帶難色的猶豫了起來。
「這…」
「這什麼這,正好大祭司也在,此事至關重要,緩不得。現在你們就給我讓開,我進去和族長跟大祭司說去。」
「那…勞駕巴吉特大人在此稍後一下,我先代為稟報一聲。」
其中一個守衛小心的說道。
巴吉特眉頭猛的皺了起來。
「稟報什麼?我巴吉特還需要你們去稟報嗎?」
那守衛被他這一吼,一時也沒敢動。誰都知道,此人性情暴躁,連長老的面子都不給,說動手就動手。現在就他們幾個小小守衛,誰敢得罪了他。
不過,這幾個人雖然不敢去稟報,但也沒有讓開大門,畢竟大祭司在進去的時候,留下過話,不讓任何人進去。巴吉特他們得罪不起,大祭司的話,他們更是不敢不听。
巴吉特見這些人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心里有點著急了,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等族長和大祭司把事情商量完了,那麼最後恐怕好處就未必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了。
想到這里,巴吉特突然怒哼了一聲,全身戰氣猛的宣泄而出。這股強大的壓力在身周形成了陣陣的威壓,使得面前的這幾個守衛根本無法承受,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巴吉特見有了效果,更是全力的施壓,腳下用力的一跺,吼道︰「你們給我讓開。」
面前的這幾個守衛再也承受不住了,撲通撲通的紛紛被這股威勢壓得跪在了地上,全身不自覺的開始抖了起來。
「哼!不知好歹的家伙。」
巴吉特留下了這麼一聲冷哼,便大搖大擺的,從幾個跪在地上的守衛之間,走進了大殿的大門之中。
卻說大祭司金,一路穿廊過榭,疾馳到了族長的屋子前,一步跨入,面前的地上,那觸目驚心的一灘血跡,讓他的心神猛的一震。
轉頭再看去,族長面色慘白,氣若游絲,無力的,躺在石床之上。
大祭司金此刻瞳孔收縮,整個人散著一股凝重之氣。一步跨到了石床前,伸手按在了族長燻的胸口處。
燻始終都一動不動,除了還有呼吸,他和死了沒有什麼兩樣。
在大祭司金的手掌上,道道乳白色的氣體凝聚成絲,然後毫不猶豫的全部鑽到了族長燻的身體里去。
這樣的動作一直保持了很久,直到族長燻輕哼了一聲出來,大祭司金才緩緩的把手從他的胸口上拿開。
「族長,你感覺怎麼樣了?」
「金…你來了,我好多了,辛苦你了。」
金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獸皮做的袋子,從里面倒出兩粒暗紅色的藥丸,遞到了族長燻的口邊。
燻沒有猶豫,張開嘴,任由金喂他吃了下去。
吞下藥丸後,燻微微的閉上了眼楮,感受著那藥丸在體內向下滑動的位置,嘗試借助自然之力,催化那藥丸的融合吸收。
金就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燻在調息,此時是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打擾他。
終于,在經過了長時間的努力之後,燻感覺身體里升起了一絲暖流,讓原本消失在身體里的力量,又能提起一絲了。
燻睜開了眼楮,看到一邊站立著的金,問道︰「此藥,能保幾日?」
金整個人怔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
燻微微的笑了起來。
「還有什麼可在意的啊,這都是注定的,你盡管說吧!」
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此藥是我耗費十年的時間配制而成,很多的材料已經再不可得。不過即使是如此…」
金說到這,面含淒苦的搖了搖頭。
「你傷的太重了,甚至說,已經不能算是傷了。全身的生命本源幾乎耗盡,而且內髒多處受損。就算是神藥,恐怕也是無能為力。我這藥,最多可保三天。」
「三天…?不知道夠不夠啊!」
「燻,你到底遇到了誰?在我感悟天道之時,只能感受到一團黑影,卻完全看不到他的樣子。到底會是什麼,讓你擺月兌不了這必死的結局?」
金,已經越說越激動了起來。早在幾日前,他和班一起閉關,便感悟到了族長燻的這一劫,而且,此劫是死局,破不了。給燻帶來這死局的,他們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感應到他的樣子,除了一團黑影,什麼都沒有。而且,如果燻在這次劫難中真的死去了,那麼對于整個魔識族而言,將會帶來一場浩大的災變,只是這災變的結果,卻出了他們感知的範圍,成為了一個迷。
燻听了金問出的話,輕輕的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倍顯無奈了些。
「你說的沒錯,那就是一團黑影。」
「你說什麼?就是一團黑影?那是什麼?」
金被族長燻給弄糊涂了。
「你還記得我們年輕的時候,那次古戰場上的兩族大戰嗎?」
金的面色開始變得復雜了起來,那怎麼可能忘記,那是他有生之年,經歷過的,最慘烈的一戰。神識魔識兩族,凡是參戰之人,最後僅剩下了三個,那便是現在的魔識族長燻,和大祭司班以及他自己。
燻的臉上,此時也現出了一絲追憶的樣子,雖然這麼多年過來了,他們幾乎從來都不想再提起那段往事,但是現在,不擔心了,甚至還有些懷念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