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大戰我們整整打了十天,兩族幾乎有大半的人力都投入到了其中。我們幾乎就要敗了,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戰友一個個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而我,無力去挽救他們。」
听了族長燻的話,金此刻的面色,也慢慢的開始恢復的正常了起來,有些事情,不管過去了多久,總還是要去面對的。今天燻會提起當年的這件事,想來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是啊!那時候,誰不是這樣的呢?戰斗,屠殺,刺痛了每一個人的心。」
「那時候的我,還太年輕了,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戰氣不受控制的在體內暴走了。我…迷失了。」
金沒有說話,那段經歷直到現在,再想起的時候,還是讓他覺得恐怖。
「迷失的我,身體里被魔性所佔據,見人就殺,手段無不是極盡殘暴之所能。武器打廢了,就用雙手去撕,雙手撕累了,就用牙齒去咬,用身體的任何部位去殺。只要我的面前還有人,我就不會停下。最後,我殺光了那里的所有人,一個都沒有留下。」
「是啊!要不是當時我和班趕到的晚了些,也許,我們也會成為你手下的亡魂了。」
「呵呵呵…!」
燻無奈的笑了起來。
「是啊!當時要不是你和班正好從族地趕來,看到了迷失的我。可能,我就會因為體內的戰氣混亂,最後自殘而亡了。」
「那是我此生唯一的一次見到魔性迷失是什麼樣子,那股暴虐而出的力量,太恐怖了。」
燻點了點頭,繼續的說了下去。
「後來你和班,見到我已經瘋狂到了不能自控的地步,身體正處于自爆的邊緣,及時的聯手制服了我。」
金搖頭說道︰「那不是制服,是偷襲,要不是你戰氣混亂到了崩潰的邊緣,我們又是趁其不備,別說只有我和班兩個人了,就算再多十個,也攔不住你。」
「那不是我,那只是個迷失之後的魔頭罷了。」
燻解釋完了這句之後,又繼續的說了下去。
「你和班制服了我之後,覺到了我迷失的原因,那是體內多了一絲魔性所造成的。好在這魔性還只是剛剛生出,沒有完全吞噬掉我全身的自然之力。所以你便決定和班一起出手,強行的把我身體里的那絲魔性給逼出了體外。最後結合我們三人之力,把那魔性打入了天道,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
大祭司金點了點頭。
「不錯啊!沒想到,那魔性雖然只有一絲,但卻足以對你我這樣的自然之力感悟者,造成恐怖的傷害。」
「是啊!那時候,它還只是一絲而已。」
燻,遙望過往的追憶,出了無限的感慨。
「族長,你突然提起了那次的大戰以及迷失,難道是想到了什麼?」
金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燻收回了那追憶的目光,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是想到了什麼,而是看到了。」
「看到了?你看到了什麼?」
「那絲魔性…」
金愣住了,那絲魔性!那明明不是已經被打入天道之中,歷經數十年,早就應該被這萬物的本源之氣給催化了啊!
「你不用懷疑,金,這麼多年了,雖然我們都不願再提起,但是相信我們三個人,沒有人會忘記。而且,那絲魔性本來就是我,就好像我散在體外的一絲神念一般。無論它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認錯。」
金徹底的被震驚了,他相信族長燻的話,如果那東西還在,燻一定不會認錯的,那可以說就是燻的一部分。但是在那茫茫天道之中,它是怎麼可能存在下來的呢?這不可能。
「你去了天道?這怎麼可能。而且那只是一絲神念,就算不在天道之中,單是我們幾個如果用上數十年,也早就可以把它煉化的了。」
「我沒有去天道,而且,它也不在天道之中。」
「你說什麼?」
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那天道是什麼金並不知道,不過那是自然之力的源頭,是萬物本源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有任何事物能逃出這自然法則?
「你說的地方,是哪里?」
金試探的問了出來。
「夢里,是在我的夢里。」
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的說了下去。
「那里跳月兌在自然法則之外,天地間充斥著暴虐的魔氣。那絲魔性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辦法,在自然法則抹殺它之前,逃到了那里。經過了這麼多年魔氣的滋養,它更加的強大了,出現在我的面前時,已經成為了有形之物。那便是一團黑氣,充滿了死亡氣息的黑氣。它有了形態,有了思想,甚至,有了越你我的力量。」
「所以,它傷了你?」
「不錯,它要奪回這幅身體,要成為真正的燻,所以我們打了一場。」
「但是你回來了,那…它呢?」
金有些開始擔心了起來,而且這種擔心正在不斷的增大,那越了自己和燻的力量,一旦重返天地間,那將是一場災難,毀滅性的災難。
「它回不來了,我用全身的自然之力,結合生命的本源,化作幻身禁術,把它徹底的困在了我的夢境之中。三日後,我死去了,我的這個夢境,就會徹底的消失,它也會隨著我的夢境一同,永遠的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族長燻和大祭司金的這番話,全部一字不漏的,落在了隱藏在不遠處廊榭之下的巴吉特的耳中。大祭司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己沖入大殿的時候,剛好被巴吉特給看到了。而自己雖然對那些守衛留下了不得有人進入打擾的話,卻無法阻攔這蠻橫的巴吉特的步伐。
現在巴吉特被這兩個人的對話給震驚了,至于那古戰場的慘狀,族長曾經迷失過殘殺同族之人的事情,現在對于他,都不重要了。三日後,三日後族長就要死了。這個消息簡直太駭人听聞了。如果三日後族長燻就會死亡的消息一旦被傳了出去,那麼整個魔識族,恐怕就會生一場巨大的震動。